一片冰心在郎君 真假身 飛雲獨一無二

作者 ︰ 柳晨楓

輕衣沒有心思管理酒樓,便一個人作畫,一來打發時間,二來裝模作樣。

打發時間是因為自己的焦急,感覺時間過的好慢,林風不透露任何信息,讓她猜謎語一般的等著,實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裝模作樣是因為林水的出現讓輕衣不勝苦惱,林水從早上就跟著她,似乎不懷好意,若是被他們發現自己的女兒身,到時候只怕比較危險,所以借著作畫的名義,打發了林水之後,輕衣不覺有些愕然,回想這一段時間的生活,像夢一般,不覺苦笑。

姚晟呀,是你打亂了我的生活麼?輕衣自問清心寡欲,怎能任人打亂呢,可見自己並沒有想象的那般淡漠。

整整一日都不見林風的影子,輕衣雖然奇怪,但是隱約猜出是為了飛雲的事情如此,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輕衣信任林風是一件無奈的事,因為她此時無人可信,而林風的幫助總不會沒有來由,輕衣等待林風自己解開謎底。

像她這樣靜觀其變的人不多吧,輕衣一邊畫,一邊想,時而听下來听听外滿的動靜,隱約傳來林水指揮酒樓里的伙計的聲音,清脆明亮,干淨利索,這個女子不一般。

他們的姓氏很讓輕衣懷疑,林風,林水?

如果是當年林南風的後代,此次來到京城豈不是別有目的麼?林南風當年是否有冤可伸輕衣並不知曉,然時隔六年來到京城的這兩個人,目的並不單純吧,若是順藤模瓜的查到當年林南風一案的話,應該會有自己父親的一份吧。

輕衣苦笑,事實如此巧合,看來她是跳進敵人的陣營里了,不知道父親知道了有何感想。

饒是如此,輕衣都沒有只身犯險的自覺,因為她決定一旦飛雲得救,便遠走高飛,到時候恩怨情仇,誰是誰非,都與她無關,唯一擔心的也只有母親一人而已。

也許別人會罵她冷血,會罵她沒有心腸,但是罵名而已,要想獲得自由,怎麼能不付出代價呢,像母親那樣的人,也許從一開始就注定走那樣的路,為男人而活,活得委屈,活得沒有自我。

柳輕衣,你太離經叛道了,輕衣一邊罵了自己一聲,一邊繼續手中的事情。

有人敲門,輕衣開門,見是林風,林風依舊是笑顏里有幾分詼諧和智慧,看見輕衣後無所謂尊敬的喊了一聲老板,對于此輕衣並不在乎,既然逢場作戲,她怎能不配合一下呢。

「咦,林掌櫃回來了?事情可有眉目?」

輕衣便問便回身,姿態優雅,林風看得專注卻是忘記了輕衣的問題,待輕衣再轉過臉,見得林風有一絲恍惚的看著自己,不由皺眉,並不是輕衣不知道林風經常出現的這種小小狀況,而是故意忽略了,他應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還是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這一點是輕衣一直不能確定的。

「林掌櫃!」

輕衣無奈的又叫了一聲。

「呵呵,潘老板真是好雅興,又作詩又作畫,讓我這跑腿的自己瞎忙乎。」

林風走過去看輕衣作的話,其實心底里早已暗嘆輕衣造詣頗深,對輕衣的身世更是好奇了幾分,所以即使輕衣不求他救飛雲,他亦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看眼前人兒到底來自何方。

「這麼說來,我們無所不能的林掌櫃是沒有收獲的了?」

輕衣不理會林風的埋怨,繼續手中的活。

「自然不是,今天我帶來了一個人給老板過目,老板可要見一見?」

林風說的時候不放過輕衣的任何神情,輕衣一听,馬上來了精神,難不成他已經將飛雲救了出來不成?輕衣的欣喜讓林風很滿意。

「人在哪里?」

輕衣開心的詢問,林風卻叫了一聲︰進來吧,之後又看向輕衣道︰

「馬上就來。」

進來的一個女子不是輕衣想見的飛雲,而是一個冷漠中幾分妍麗的女子,這女子看到輕衣後也是一愣,顯然沒有看到過這麼俊俏的公子哥兒,但是繼而那冷漠女子卻笑了,笑的比較含蓄,然後她看向了林風,林風便開始了解釋。

「這個是我飛鴿傳書,從大老遠的地方請來的慈星蘭姑娘,慈姑娘有一樣絕活到時候可以幫助潘老板救得飛雲。」

林風一邊賣著關子,一邊又轉向眼前的女子道︰」星蘭,這就是我的東家潘如安公子,也是你這樁買賣的新顧客。」

新顧客?輕衣听得一頭霧水,那慈星蘭卻是一展笑顏道︰

「潘公子,幸會。」

慈星蘭卻是一個拱手,不見女兒嬌態,舉手投足之間有著難言的豪爽。

「這?林掌櫃,我們有什麼新的買賣?」

輕衣自然不解。

「不就是救飛雲麼?潘老板,有了星蘭幫忙,此事水到渠成。」

林風自信滿滿的說,輕衣想不通如何水到渠成,疑惑的看向慈星蘭,卻听得慈星蘭一笑道︰

「潘公子不妨耐心等待幾日,到時候自然明白。」

又是等待,輕衣有些無奈,既然如此,那就等吧。

次日醒來,輕衣無事,便準備像往常一樣到酒樓屏風後也听一听什麼消息,剛走到那里就被一只大手抓住,輕衣一看是林風,連忙揮去,氣惱道︰怎麼越來越沒有禮數。

林風卻不在乎而是用眼光示意輕衣望去,順著樓梯,輕衣看到了飛雲,還有飛雲後面的景陽,還有司馬?

這一看輕衣險些掉頭就走,不會是發現了什麼,過來找她的吧,輕衣連忙小心的隱藏起來,也不顧的林風的注視,而是目不轉楮的看著飛雲等人的動靜。

更奇怪的是飛雲竟然要投宿,這可是太陽低下新鮮事,為什麼景陽他們允許她來投宿呢?

無數個疑問升起,輕衣又轉向了林風,感覺這一切都在他計劃之中。

「潘老板,救得飛雲,可不要忘記了答應我的忙啊?」

林風說話的時候離輕衣很近,姿勢曖昧,輕衣轉臉看到一張俊顏里有著某種算計,不覺一驚,問道︰

「你是趁機來威脅我嗎?」

問完後輕衣不自覺的後退些許,林風卻慵懶的道︰

「威脅倒不敢,只是提醒一下老板不要忘了。」

林風嬉笑著離開,輕衣則是噓了一口氣,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忙需要她來幫助。

輕衣見飛雲住進了一邊的偏房,景陽和司馬也各自要了一間房子,不由奇怪,感覺像是守株待兔,難道是等待她自動上鉤麼?

若如此,如何救得飛雲離開呀?

飛雲住在了第一酒樓,林風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一點也不奇怪不說,還專門點了店小二去招待飛雲,這個店小二輕衣卻有些陌生,不過輕衣沒有怎麼在意,反正酒樓的生意都是林風打點,她不怎麼出面。

飛雲住下來的第二日,輕衣試圖去看望,結果看到景陽從左邊廂房出來,決定扼殺自己的沖動,只能,等。

可是這一日林風和林水卻有事外出,慈星蘭自從住進了西邊的那間廂房後,就再也沒有見她出來,不免奇怪,趁著林風和林水不在,輕衣決定一探究竟。

敲了門,沒有人應,似乎沒有人一般,輕衣正欲離開。卻听得里面傳來一聲︰誰啊?

原來人還在,輕衣還以為她憑空消失了呢。

推開門見到慈星蘭穿著一套店小二的服裝正在梳理頭發,見到輕衣後慈星蘭一笑,不理會輕衣的好奇,而是很認真的打量了輕衣一眼道︰

「論傾國佳人,當數姑娘第一,天下怕是再沒有如你這般優雅的女子了。」

輕衣怔在當場,有些驚疑,但馬上明白過來,慈星蘭早已看出她的女兒身份,那林風呢?

「姑娘早已看出我的身份?是林風告訴你的吧?」

輕衣淡笑,似乎不為被揭穿身份而憂慮。

「他若看不出來你的身份,怎麼會請我來幫忙?」

慈星蘭少了些許淡漠,而是認真的打量了輕衣,似乎有著太多的驚嘆。

「原來如此。」

輕衣頓時無話可說,既然逍遙王可以別有心思,軒王爺也對自己別有心思,那麼這個林風自然不會是一時好心了?

自己這張臉呀,輕衣無奈的自嘲。

想到了林風的別有心思,輕衣倒不是特別反感,只是覺得有些無奈,只身一人的她怎麼能那麼好命就收留了一個死心塌地的奴才呢?若不關兒女情長,林風怕是不會熱心救她了吧?從頭到尾都是她刻意忽略的權宜之計。

輕衣看了慈星蘭一眼,轉移到了飛雲的事情上來,看後者一身店小二衣衫,忙問出心中疑惑。

「飛雲的房間有兩個門神看著,我不這樣能行嗎?」

慈星蘭淡然的說著。輕衣卻是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這兩日去給飛雲送東西的店小二是星蘭,可是怎麼沒有被發現呢?輕衣仔細的看著慈星蘭,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原來那個店小二是你?怪不得?飛雲可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只不過作了一下改變而已,飛雲明日差不多可以月兌身,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慈星蘭那模樣似乎不願意再說什麼,輕衣心底暗襯,明日就明日吧。

輕衣到帳房拿了一筆銀子,說是收回一點成本,那帳房先生也沒有敢問,到了傍晚十分林風和林水回來了,並沒有說去做什麼,輕衣自不多問,回房後偷偷收拾了行禮,準備第一時間離開。

第二日,天氣晴好,輕衣的心情也是頗為焦灼,忙洗漱完畢,正要開門,門卻被人推開,輕衣正想是誰這般沒有禮數。

卻不想看到眼前人後,一陣驚呼︰

「飛雲!」

輕衣警覺的四處看去,發現並無人跟蹤,正欲拉飛雲進來,卻听得飛雲一板一眼的說道︰」小姐,如今我可算逃出來了。」

這飛雲,眼神里少了幾分可愛,少了幾分單純?

不自覺的,輕衣松開了自己的手,帶著疑惑的問道︰

「雲兒?你是責怪小姐沒有及時救你出來嗎?」

但是隨即輕衣認識到,某些地方不對勁了,若是往日,飛雲是萬不敢有怨言的,若是見了輕衣也必將驚喜連連的,此時的飛雲身上少了分熟悉的甜美可愛。

「小姐,我哪里敢責怪你呀?」

飛雲噗哧笑了出來,嫣然可愛之姿,似幻似真,輕衣不免懷疑自己多心了。

「我還道雲兒轉了性,強悍起來了呢?快說說,你怎麼逃出來的?」正欲抓住飛雲的手,卻見得飛雲一退,笑的有些邪魅的說道︰

「小姐,我還有一件事未辦,待辦完這件事就回來。」

飛雲轉身離開,輕衣卻是感覺了大大的不妙,這個女子不是飛雲,是誰?一樣清秀的臉,一樣的聲音,還有第二個不成?

事關飛雲,不得不好奇呀,輕衣抬步就走出了自己的廂房,卻听得走廊里一道清脆的聲音,正是飛雲的聲音。輕衣退回來,關上了門,貼著壁紙,小心的听。

「看來這次小姐是真的不要我了,我再也不找小姐了。」

「知道就好,以後伺候我也是一樣啊,我可是個很好的主子哦。」

是景陽的聲音。

呃,就這樣走了,可是為什麼又感覺飛雲的話有些奇怪呢?輕衣不曾懷疑飛雲的忠誠度,此刻的放棄是故意說給別人听得麼?

想追出去問,又怕被發現,不免罵了一句死丫頭,讓她白開心一場。

失望,無奈,灰心,這些少有的情緒在輕衣心頭盤旋,多年來,飛雲是她的丫鬟,也是她的朋友,她的開心果。

相依為命的久了,便生出情愫來,若是換了母親,怕也沒有如此的情緒吧。

走了就走了吧,只要景陽認真待她,也是一件好事,如此的話,她柳輕衣更應該早點離開這塊是非之地,免得累及身邊的人。

主意打定,輕衣反而放松了不少,想到外面的世界,無人認識,無人追逐,那該多好。

輕衣的嘴角淡笑還沒有收起,門再次被人推開,怎麼今天進來的人都如此沒有禮數,輕衣生氣的盯著門口進來的人。

「小姐,你真的在這里呀!」

只見飛雲驚喜的撲了過來,抓住輕衣的胳臂,生怕她跑了似的。

「雲兒?」

輕衣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剛才來找她的那個女子不是飛雲,是慈星蘭才對,她既然可以變成店小二而不被認出來,那麼也可以變成飛雲的樣子了。

就這麼簡單麼?還是有更多的玄機在內,輕衣不覺頭大,林風到底是什麼人呢?

「老板,人已經幫你救下來,可不要忘記答應我的要求哦?」

林風淡笑如風,卻是別有心思的打量著輕衣。

「既然你答應了幫助哥哥,我那個要求就不作數了。」林水似乎不太高興的看著輕衣,嘴里面還嘟囔著︰」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是女子。」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飛雲無辜的看著眼前的英俊男子色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小姐,火大了。飛雲的老母雞發威的樣子讓輕衣有了幾分真實感,飛雲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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