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心在郎君 第一樓 從此落根京城

作者 ︰ 柳晨楓

萬人如海,而一身難藏。

這不是輕衣的錯,而是這個身邊男僕太讓人頭疼,弄的她不得不想一個更好的方法把自己藏起來,剛才看見他在如意樓扮成乞丐的樣子戲弄那些官兵,輕衣覺得這個林風絕非簡單角色,可是為什麼非要賴上她呢,至少到現在還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良意圖。

這人也許是她長這麼大以來遇到的最奇怪的一個了。

好不容易從這些滿身胭脂味的姑娘手里掙月兌出來,輕衣已經狼狽不堪,偏偏又看到逍遙王和幾個男子一身簡便的進來,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如果猜的沒有錯,應該是找她的了,這個時候不能出去,怎麼辦?

而林風的眼楮一直在輕衣身上打轉,眼中異樣的光芒已經越來越濃,似乎對輕衣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而輕衣的狼狽和焦急在他眼底成了一場有趣的游戲一般。

輕衣悔恨的看著這個給自己添麻煩的男僕,卻不意看到他正悠哉游哉的打量著自己,那眼神里透露的訊息讓輕衣心底一驚。

莫非他知道她是女人?輕衣感覺自己受到了愚弄般,氣惱的恨恨的瞪了那林風一眼,他卻是一愣繼而微笑。

怎麼處處受到了他的牽制一般,輕衣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變的很壞,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再大意,而是送給微笑的林風一個嫵媚的笑容,咯咯,美人,都過來啊。

輕衣一個瀟灑的姿態坐在了眾多女子的中間,風流不羈的笑著,還不迷死這堆女人,有這麼俊俏的公子伺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嫖客里很難有這樣上等的姿色,他們有的只是錢而已,而這一位,看樣子有著比錢更大的資本。

男女通殺的資本。

不會吧,林風的臉迅速的扭曲,他實在不能想象剛才已經被她那一笑確定為女子身份的人此刻竟然做起來男人的事。

而且毫不含糊,一呼百應,妖嬈成群,而美男子的臉早已在眾女子的包圍中若隱若現。

任他逍遙王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隨風園內那個隨意淡定的女子會做出這樣的事吧,輕衣回避了逍遙王的視線,見機轉了轉臉,雖然臉上多了可惡的唇印,至少不會被發現,而且似乎也比較有意思,這樣,想必可以嚇死那個不知道死活的林風。

跟我斗,你死定了。

輕衣的眼神此刻可不就是這樣?

林風被人趕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走神了,輕衣的挑戰的結果就是,林風的接受挑戰。

我賴定你了。

林風被趕到了門口,還不忘記補上這樣的一個眼神和一抹笑,他似乎比較比較的著迷。

終于逍遙王和那些人離開之後,輕衣費勁的從眾女子身邊逃了出來,見沒有看見林風的影子,馬上開心的向人潮擁擠的地方走去,免得被人發現。

可是路上,很多人差異的看著輕衣,讓輕衣莫名其妙。

轉臉,卻見得仍有人回頭,她雖然美,還不至于,讓人如此注視,怪異的目光。

「少爺,你一臉的胭脂紅,想詔告天下,自己魅力四射嗎?」

笑眯眯的,一身藏青長衫,不是林風,還能是誰?

輕衣的臉有些僵硬,陰魂不散,剛剛的小小勝利早已蕩然無存,這個人也許是老天送來挑戰她的耐性的。

「如果你只是過來提醒本少爺這件事情的,現在你可以走了。」

輕衣慌忙擦了臉上的唇印,也不知道擦干淨了沒有。

「少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抱臂而立,不像個奴僕,更像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輕衣最討厭這種人。

「那好,隨便。」

輕衣覺得自己有必要甩掉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

大街小巷,輕衣實在是累了,只得歇了下來,看著這個不知道臉紅的家伙,輕衣眯著眼懶懶的道︰

「如果你再繼續跟下去,我寧願回到謝園。」

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知道這樣的決心能不能嚇倒他。

「那里風景不錯,我正想去享受一下皇家園林的風光。」

根本就沒有被嚇倒,而且似乎真的憧憬著謝園的風光呢,輕衣發覺他就是和自己扛上了,避之不如用之。

「好,既然你如此死心塌地,不妨為你家少爺想一條好路。」

輕衣干脆擺起主人架子,悠閑的向附近的茶樓走去。

「主意倒是有一個,只要少爺同意。」

輕衣沒有想到他不但不怕,反而真的有主意,似乎胸有成竹。

「什麼主意?」

輕衣略為心動的問道。

「少爺退居幕後,一切由我出面,則萬事大吉。」似乎說的是輕描淡寫。

「說來听听。」

「謝園對面,京城第一繁華之地,開一家酒樓,掌櫃的是我,收銀票的是少爺,如何?」

「理由呢?」

謝園對面有妓院,有酒樓,有賭坊,有布行,有鏢局,不缺這一家,要許多錢不說,拿什麼來吸引客人,這樣豈不更容易被發現。

「可以隨時打听謝園的消息,方便救少爺的朋友,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不想進入侯門,不想涉入官場,所以李軒,李衡,她避之不及,而姚晟呢,他一點動靜都沒有,爹爹那邊也不知道麼?被姚晟發現會怎麼對待她,她一定觸犯了他的威嚴,可能下場會很慘,輕衣不得不想一個不被發現的長遠之計。

而,眼前這位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這麼好吧。

「告訴本少爺你是什麼人,你從哪里來,你是做什麼的,你這樣做可以得到什麼好處?」

輕衣說的時候,優雅的像在朗誦詩句,一點也不見咄咄逼人之勢。

「在下林風,從南方來,到京城找一個人,借少爺的光打探點消息。」

林風的眼楮沒有半點逃避,讓輕衣無從懷疑,這個伙伴可以合作麼,輕衣懷疑的看著他,卻見得林風笑道︰

「少爺如果有興趣嘗一嘗我的手藝,就會相信有沒有理由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咯。」

「手藝?」輕衣眼楮睜大,一口水差一點嗆著。

「什麼手藝?」

「少爺稍後,片刻便知。」

只見那林風站了起來,走進了酒館的廚房,就沒有出來。

輕衣不覺納悶,本來想借機離開,但是忍不住好奇,只得坐了下來。

等了許久,不見人出來,正在納悶,卻听得對面桌子的客人一副大嗓門叫道︰

「掌櫃的,這道是什麼菜,怎麼做的如此美味,再來一份。」

另外一個也附和著道︰

「掌櫃的,這個也再來一份。」

輕衣望去,那桌子上的菜,香氣撲鼻,色彩鮮女敕,而且樣式古怪,這是什麼菜,怎麼她長這麼大也沒有吃過,她雖不是美食家,但是對吃還是有講究的。

「是啊,掌櫃的,你們這里的菜怎麼突然改變了這麼大,剛才這幾道菜還不成樣子,現在這幾道菜嘛,很有南方第一酒樓沈家的特色,瞧這山芋,怕是沒有人吃過吧,不是我吹牛,這道菜我吃過,那次去第一酒樓的時候,就是這道菜,被當朝第一宰相贊不絕口。」

姚晟贊不絕口麼?他那樣子,似乎很難聯想上,還是別人?還有誰能稱的上第一宰相。

除非前任宰相林南風,想起這個人輕衣皺了眉,這讓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他利用母親,陷害過那個曾經威風八面的林相國,後來,據說林相國因為此事被很多人指責,再後來又有很多事似乎都與林相國有關,最後遭到彈劾,四個月後,病死在監獄中……

六年前的事,有些模糊,但是輕衣總覺得有些奇怪。

「這位大哥口中的第一宰相可是林相國?」輕衣忍不住問了一句。

「可不是,林相國那個時候,風光無限吶∼」

「噓∼」大家似乎覺得有點說的過分了,馬上有人阻止。

「這菜,除了那個人稱仙人手的沈木禾可以點石成金,今天怎麼在這里吃到了,真是奇怪。」

掌櫃的也覺得蹊蹺,忙走進廚房,卻見得林風端著一盤菜出來,似乎在說,我的手藝如何。

至此,輕衣刮目相看,這男子真的有些許本事。

「先吃菜,問題稍後解答,少爺。」

林風仍舊是亮亮的眼楮,而輕衣卻是疑惑不解的吃了一道美味。

出了酒館,輕衣便做了決定,也許京城第一的大酒樓,就在他們手里誕生了。

似乎,也不錯,輕衣淡笑,黛眉輕彎,極為俏皮,林風一愣,奇怪的看著她。

「少爺,不要我解疑釋惑?」

「你是沈木禾的什麼人?」據聞沈木禾是個老頭才對。

「朋友。」似乎有點怪,這個答案。

「你來京城找誰?」

「林相國的兒子。」

林風似乎很坦然的看著輕衣,回答的也很誠實,但是輕衣听後一驚,林相國當年是株連之罰,何來子嗣。

「騙人。」

輕衣扇子一展,快速的走了。

林風並不反駁,而是跟著,知道輕衣似乎對開酒樓有了信心,所以不緊不慢的跟在輕衣後面,悠悠的說︰

「開一個酒樓需要的銀子,少爺都準備夠了?」

嗯?怎麼听口氣,篤定她身上有不少本錢,輕衣留步道︰

「如果不夠呢?」

「少爺,本人只提供手藝,銀票,只有你給我的那一張,而且已經花了不少。」

「你沒有錢就敢開酒樓?」輕衣美眸里的疑惑和生氣都顯得更迷人。

「少爺有。」

似乎早就吃定了她,輕衣不怒反笑,悠悠道︰

「少爺就領教一下你還有多少能耐。」

五日後,謝園對面,鞭炮喧鬧,氣勢龐大,噱頭十足的‘天下第一酒樓’開張,京城內傳為談資,除了南方第一酒樓的沈家,誰還敢這樣自砸招牌,囂張至極。

第一酒樓旁邊的一家春風樓的童掌櫃,最是生氣和不屑,這些年京城里的達官貴族哪一個不是去春風樓的,春風樓實際上就是京城里的第一酒樓,現在又來了一個‘第一酒樓’,不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現在大伙坐在春風樓里聊天,都和旁邊這家新開的酒樓有關。

「听說隔壁的新掌櫃是個英俊的公子,才貌出眾啊。」客人甲說。

「據說,這公子囂張的狠,竟然揚言,一個月後譽滿京城。」客人乙說。

「以前在春風樓開過的酒樓都破產,這小子可能是有錢沒有地方花了。」丙說。

「可不是,單憑這些王公大臣,就沒有人敢和春風樓比,春風樓都沒有自稱第一,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乙說。

「走著瞧唄。」童文山春風樓的掌櫃,斜眼的看著對面還掛著開業大吉燈籠的酒樓。

乖乖,這手筆也真夠大。

第一酒樓里,輕衣吃驚的看著林風命令人搬來一壇壇的美酒,他動作太快了,仿佛預謀已久似的。

只是何故賴上她,而且她那一疊銀票開這個酒樓夠嗎?

似乎暗藏玄機,輕衣對忙碌中的林風細細的打量,心底的好奇被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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