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心在郎君 女兒嬌 深閨夢里佳人

作者 ︰ 柳晨楓

棋也比了,琴也奏了,該落幕了,輕衣心下決定之後,臉色便不好看了,柳眉也皺了起來,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到美人的臉色變了,只是美人變臉也是讓人牽腸掛肚。

「小姐?!您又不舒服了嗎?」

看見輕衣一張苦臉,飛雲開始一百二十個上心。

「夫人身體欠安?」

姚晟的眸子里有些懷疑和興味,來回搖擺的審視里多了幾分探究,莫不是被他發現了,輕衣不作聲,點了點頭,雍容中顯得更加弱不禁風。

怎麼能讓美人如此忍受痛苦,其他的人也是一愣,不自覺的暗生憐憫。

「既然,姚夫人身體染恙,不妨回去休息休息?」

是軒王爺,這個男子對于輕衣的欣賞越來越明顯,姚晟的臉因為他的話越來越暗,活似烏雲遮山。

「各位,抱歉,輕衣就不奉陪了。」

一個無奈的笑,也是那般迷人,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逍遙王可是發現了輕衣眼底那份轉臉後的笑意,哪里是一個病人該有的,但是疑惑歸疑惑,卻不能阻止,因為姚晟的話已經宣布美人的告退。

「司馬,送夫人回去休息,順便讓方大夫瞧瞧夫人的病。」

姚晟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看著輕衣,唯恐漏過任何蛛絲馬跡,在看到輕衣那轉瞬即逝的笑時,姚晟也許已經明了輕衣的想法,他這個夫人給他帶來的震驚可是越來越大了。

佳人欠安離去,眾人自是不好說話,如煙的眼底掠過的驚奇也是可以看見,只是她很配合姚晟,從不多言而已,一個女人要學會討得男人的喜歡,有時候就必須學會一個字︰忍。

咯咯,咯咯∼

輕衣的笑在回到隨風園之後就開始放肆了起來,看來她這裝病的功力是越來越強,只是需小心那個掛名的夫君才好,如果被他看出破綻,可沒有意思的緊,剛才他那麼專注的瞧著自己,莫非被他發現了什麼?

唉,都是這逍遙王惹的麻煩,以後是否還可以清靜自由,可不好說咯。

這世間的男子,動心的你沾不得,怕從此萬覆不劫。

可是,沾惹自己不動心的男子也是一個糟糕,那不是意味著很多的麻煩事。

在輕衣看來,那逍遙王,無疑是一個麻煩。

「雲兒,你剛才可是給小姐大大的添了彩哦。」

輕衣不理會飛雲的吃驚,而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看著垂柳快要落在石板上,順手折來一枝,彎成環狀,然後又取了一邊的迎春花和紫藤花插在上面,一個春意盎然的花環在她手中誕生。

「小姐,還說呢,剛才差一點兒沒有把我嚇死,真怕丟人呢,那小姐的面子可往哪里放呀。」

飛雲還是一副記憶猶新,不敢造次的樣子想著剛才的畫面。

「你有多少分量,小姐我還不曉得,喏,獎勵你的。」

飛雲說著,把花環戴在了飛雲頭上,剛剛好,襯托的飛雲那張嬌俏的臉更是可愛,更是陽光。

「小姐,就會拿我取笑,不過這花環真漂亮呢!」

小姐就是小姐,連順手拈來的事情都做的漂漂亮亮的。

望著湖水中的倒影,飛雲在那里看著,輕衣覺得很有意思,又折來一枝,如此做了起來,也戴在自己的烏發上,更顯得佳人渾然天成,美麗月兌俗,似乎注定就是這春光里最耀眼的一道風景。

被遣走的司馬風偷偷折返過來看到主僕二人在嬉鬧時,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等確定不是眼花了之後,不由輕喃道︰」這夫人,可真是有意思。」

不消說,這情況自是要向少爺匯報的。

「小姐,不玩了,奴婢身上都是水了,奴婢投降。」

飛雲已經被小姐的自由自在的好心情感染,但是玩了一會才發現,小姐狡猾著呢,竟然每次都能躲過去。

「唉,雲兒,這麼容易就認輸了。」

輕衣沒有勁的走了,但是突然想到一個好地方,轉身過去。

「認輸?小姐,您剛才可是要贏了哦,可是就那麼簡單的就認輸了,我看你是讓著姑爺是不是?」

想到剛剛姚晟那陣勢,飛雲開始懷疑小姐怎麼那麼干脆就認輸了。

沉吟,一絲淡笑,輕衣眼楮里有著一絲好奇,和著笑容,顯示了她的興趣。

「哪里,他和我不是一個起點,知道嗎?若是能將那麼一盤必輸的棋走成那樣子,只說明了他早已超出我的水平了。」

真是想不到,這個男子本事確實不一般,心思縝密,下棋也是個中高手,由不得她不佩服,只可惜,似乎,因為夫妻的名,害的連一個朋友的份都沒有,可是若不是夫妻,怎麼能見識他這般才藝呀?

唉,真是可惜呢,輕衣搖頭輕笑,邊走邊看,這姚府可真是大,連她這最小的隨風園里都造著一個小湖,那邊的殘陽閣更是景致不同了,瞧瞧去。

「小姐,我們去哪里呀?您可是抱病離開的,現在被發現了?」

飛雲的擔心不無道理。

「嗯,那倒是,這次虧了你這丫頭開竅。那好吧,咱們先去吃了午飯,過了晌午再去,定沒有人。」看中了那邊的好景致,自然要過去瞧瞧。

「小姐,為什麼看到姑爺寵幸如煙都不傷心,反而比從前開心呢?」

實在是不明白,敲破了腦袋也不明白,小姐真大度?還是小姐真無心?

「雲兒,這是命,你小姐給自己安排的命,懂嗎?」

輕衣的想法飛雲自然不懂。

若沒有情,也可以落得自由之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最重要的是如何打發這美好的時光,莫讓寂寞成了傷感的理由。

「自己安排的命?小姐,命不是生來就注定的嗎?」

她是一個丫鬟,注定就是要做一個丫鬟的活,何來的自己安排的命,命在老天那里吧。

「蠢丫頭,等你以後遇到了自己要追求的東西,就知道咯。」

不理會飛雲的惑,輕衣準備去填飽自己的肚子。

「小姐∼」

看了已經走遠的小姐,飛雲跟了過去,為什麼看似國色天香,靜若處子的佳人,說話做事她都有點不太像呢?飛雲不再想,反正她喜歡這樣的小姐,和她在一起很少有不開心的事。

吃了午飯,準備午睡,雖然是春天,還是有些寒意的,輕衣月兌了外面的衣衫,鑽進被子里,享受著午後時光。

彎臂,枕著一張俏臉,嘴角掛著一絲滿足和笑意,紅潤的臉上何來病容,那一環被棄于桌面的花環正說明了她的好心情,司馬風說的一點也不假。

不然,他不會送了一堆重要的客人,以探病為由來到這里吧?

姚晟的眉舒展,連一向掛在臉上的冷漠都悄然融化,眼前這個女子給他的疑惑太多,太多。是柳侍郎送他的餌,還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俊逸的臉孔有著思索,有著溫柔,有著猶豫,飛雲小心的看著那張側臉,吃驚的很,為何姑爺這麼悄悄的,莫非是怕打擾了小姐,應該是關心小姐的吧,瞧,大中午的,跑來看望,心里還是有小姐的吧。

咯咯,有戲咯,飛雲的得意在門被打開時差一點順勢倒下去之後瓦解。

一張臉快要成白紙了,門怎麼會突然開,姑爺在里面呢,正看得有意思,姚晟正伸出的手收了回來,轉臉看到一臉疑惑和害怕的看著他的飛雲,又看了一眼無辜模樣的景陽,眉頭皺了起來。

「哦?又是你?」

飛雲終于明白為何門會開了,原來是這個男子,為何他每次出現都是破壞別人的好事,氣死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大哥,宮里的太監傳話,要你進宮一趟。」

景陽一副公務在身的樣子,不理會飛雲的怒視,和姚晟冷漠里的責備。

剛才他是好奇一下大哥為何這麼著急回來探病,所以就不小心的看到了姚晟靜看睡美人的畫面,可惜這個丫鬟頭抵著門,他看不清楚,順便再開大一點縫,沒有想到,門就這麼開了,偷窺不成,只好借著理由掩飾惡行了。

「知道了。」

姚晟淡淡的說,聲音放的低,似乎怕驚醒了熟睡中的輕衣。

就這樣走了?飛雲很生氣小姐的睡功,瞧瞧,機會又錯過去了吧。

看著姚晟離開,飛雲生氣的趕上前去,攔住那個不知道錯誤的景陽,一副俏婢責主圖,躍然生成。

「喂,你還沒有道歉,就走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姑爺可怕的恨,飛雲不敢招惹,可是這位吊兒郎當的公子她就是不怕。

「咦?本公子不明白,要道什麼歉?我想想啊。」

景陽一見到這丫頭心情就沒由來的好,忍不住逗她一逗。

「呃∼你這混∼人,怎麼可以這樣偷偷看我們小姐休息?」

這個理由夠充分了,那可是你大嫂,怎麼能褻瀆。想罵混蛋,可是發現好像太造次了,景陽的笑越來越劇烈。

「你不是也看了嗎?」

景陽挑眉,不以為意,更激怒了她。

「我,我,我是看姑爺他∼」話還沒有說完。

「你竟然看姑爺,你∼嘖嘖,一個小丫鬟。」

景陽不給她機會說完話,就接了上來,飛雲這張臉已經氣綠了。

「你,你∼你胡說八道,你∼」飛雲從來沒有這麼大的火。

「我,我,我,姓傅,名景陽。」景陽索性自我介紹。

「你欺負人。」

飛雲見狡辯不過他,眼淚氣的吧嗒吧嗒的掉,好可憐,唉怎麼又哭了,景陽手忙腳亂,一副沒辦法的樣子。

「哦,好好,我錯了,我道歉∼」

看見她傷心的樣子,景陽這形象也壞了。

有意思,原來聒噪的是這兩只鳥兒,輕衣淡笑,這丫頭怕是紅鸞星動了?

「小姐!」

看見輕衣醒來,飛雲停止了哭泣,馬上走到輕衣身後,一副怒目相向的樣子瞪著景陽。

「大嫂,景陽打擾了,景陽告退。」

景陽那眼楮可是還盯著變幻無常的飛雲,臉上的吃驚大著呢,顯然不明白判若兩人的飛雲這功夫怎麼練的。

天然而成的唄。

「賢弟請便。」

輕衣送客,心里卻是好笑,轉眼看向飛雲,眸子里的戲謔讓飛雲一步步後退。

「小姐∼」臉紅的像猴似的飛雲申吟道。

「這公子不錯哦,小姐助你一把力。」輕衣的話讓飛雲嘴巴張大了,瞧瞧這是小姐說的話。

「小姐,剛才姑爺可是來看望你的哦!」

為了轉移話題,飛雲顧不得害臊,指明了事實,輕衣的臉上一怔,飛雲可是看清楚了。

莫非,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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