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晟的聲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緒,連生氣都沒有?為何司馬風卻是那般著急的模樣?
「不知夫君喚妾身過來,有何指教?」
輕衣睜著明媚無辜的眼眸,看著姚晟那如深不見底的幽潭的雙眼,試圖找出一點不好的情緒,但是他沒有。
「外面的風景不錯?」
不看輕衣,姚晟又回到了書上。連那問話也顯得如此輕描淡寫,如同詢問天氣一般可有可無。本來的興師問罪的話在看到她那樣無所畏懼之後都變了,變成眼前的雲淡風清,閑情逸致。
「是的。夫君應該多看看外面的風景。」
輕衣見他問的簡單,又不似馬上可以走開,于是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回答的語氣也是輕描淡寫,無關風月,而且還提出了良好的建議,自認秉顧了一個做妻子的義務和責任。
「是嗎?」
呃,姚晟不無驚訝的看著那個端坐在位子上,一副賢良淑德,溫文宛淑的模樣,襯托的那嬌顏更美,更典雅。
而她,竟然建議他出去看看外面的風景,姚晟發覺他這個妻子似乎不一般呢,似乎除了容顏之外,還有許多與眾不同的東西。
「妾身豈敢騙夫君大人。」
優雅,迷人,輕衣做足了份的姚夫人模樣,姚晟迷起眼看著嬌妻,疑惑絲絲攀升,她,端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敢如此頂撞于他,似乎那日洞房里的一點溫柔,順從都變的有點,讓人琢磨不透了。
難道是他的舉止讓她不滿意了?
姚晟臉上浮現難得的一絲笑容,在輕衣的注視下瞬間冰凍。
「夫人,風光雖好,也要注意一份。」
被她那美麗的眸子盯著實在不舒服,姚晟繼續看書,嘴巴還是把自己的初衷說了出來。
「妾身謹記在心。」
輕衣沒有想到只是如此而已,心里松了口氣,卻為他如此不在意而有些不暢快。看來他真的沒有把她當作他明媒正娶的妻。這個認知讓不爽在輕衣心底還是小小的蔓延了一會。
「相公,如煙為您準備的蓮子羹,趁熱喝了吧。」
這個時候如煙的到來,讓輕衣顯得多余,姚晟眼底的注視,隱匿的很利索,輕衣有些狼狽,但不失冷淡的說道︰
「夫君沒有什麼教誨的話,妾身先告退了。」輕衣作勢要走。
「姐姐,也在這里?如煙沒有想到,妹妹失禮了。」
如煙婀娜的走到姚晟身邊,不以為輕衣的存在為意,而是體貼的說︰
「相公,這是如煙熬了兩個時辰的,味道剛剛好。」
輕衣已經走到了門口,有點後悔嫁給姚晟了。
「夫人,請留步。」
姚晟端著如煙送來的羹,叫住了輕衣,他眼底的一絲考究和打探輕衣沒有看到。
「夫君有何指教?」
輕衣有些無聊的看著這副郎情妾意圖,雖然男主角是自己的名義上的丈夫。
「為夫,要啟一個折子,夫人幫晟研墨如何?」
姚晟的眼底有一絲飄浮的笑,淡淡的若有若無,如煙沒有走,依舊親昵的站在那里,輕衣有些頭疼的看著自己的‘夫君’,他變卦了不成?
「願為夫君效勞。」
輕衣一笑,無限風情,走到姚晟身邊,拿來墨和硯池,一副為君服務的賢良模樣,似乎那如煙不曾在她眼中。
「相公,先喝了羹啊,不然都涼了。」
如煙溫柔的提醒。
姚晟看著如煙,一副感激的模樣,似乎君心似我心,情比天地真的模樣,輕衣開始頭疼,這個男人如此而已?唉,白白的一番如花年華,卻交付了這樣的男子。
喝完了羹,如煙並沒有走,而是溫柔的說︰
「相公,如煙陪您如何?」
媚眼如絲,嬌媚如花,好一個佳人。
輕衣磨墨,卻是逍遙的很,與其看這樣的畫面礙眼,不若想那山寺里的桃花,若是居住在那里,閑來彈琴賦詩,下下棋,賞賞花,也是一件美事。
輕衣的笑在唇角游蕩,徘徊不已,姚晟的眉頭卻是皺緊了,這個女子在想什麼呢?眼中都無他們的存在。
「這墨太濃,如煙,取些水來。」
姚晟沉思道。
如煙取水,倒水,卻是倒在了輕衣的袖子上,這?也太明顯了,輕衣皺眉,不語。
「哎呀,姐姐,真是對不起。」如煙抬眉,不見半點歉意。
「夫君,妾身以為這些活如煙妹妹做來最好,妾身愚頓,服侍不周。」
借故要走。
「夫人?不樂意為晟研磨?」
眼神犀利,看著她的時候有點殘忍,這個男人玩著什麼樣的把戲?
「夫君誤會,妾身磨就是。」
看了姚晟一眼,無畏的一笑,玄美中一絲詭異。
如煙此刻不言,觀察著他們之間的微妙的戰爭。而姚晟似乎漸漸對這個妻子感興趣起來,她竟然拋來挑戰的眼神,好一個大膽的女子。
「夫人,能否為晟捶一捶背?」
姚晟欲下筆,卻說出了這麼一句,寫字的時候也不忘記享受。
「相公,這個由如煙來代勞吧。」
如煙見縫插針,顯示勤快,姚晟沒有反對。
「夫人,明日探詢岳丈,可有準備?」姚晟邊寫邊說。
「不曾有準備。」
輕衣依實據答,怎麼把三日回娘家的禮數都給忘記了,想到了母親,輕衣有一絲悵然,磨墨的動作也慢了些,姚晟沒有忽略。
難道她真的是一無所知的嫁給他?不太可能,姚晟皺眉,繼續寫。
許久,輕衣才被放行,如煙卻依舊陪在姚晟身邊,而明日,回娘家,卻是沒有意思的緊,但是並不是一點牽掛沒有,畢竟那里生活了十六年呀。
殘陽閣內,姚晟在輕衣離開後,思考了很久,全然不理會那邊的也在思考的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