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梟妃 第八十五章 現學現賣

作者 ︰ 漣漪江南

曦姐姐就算是如此素淨那又怎樣,就好像是樂音一般,這世間有些喜歡的是下里巴人,自然也有人喜歡的是高山流水。曦姐姐,你說是不是?」林遂心拉著林紫曦的手,小大人一般的對著雲惜惜說道。

听了這話,雲惜惜臉色瞬間鐵青,竟然說她是下里巴人!可是林遂心不過是個小孩子,她又怎麼能和一個孩子計較這些。

「時辰不早了,曦妹妹難道想要遲了百花夜宴!」雲惜惜見林遂心就巴著林紫曦,冷哼一聲,一甩袖徑自朝著馬車走去。

這馬車原本是該作為嫡女的林紫曦先上的,然而雲惜惜卻不管不顧的優先上了馬車,林遂心正想要開口,卻被林紫曦拉住了,對著她搖了搖頭。

「曦姐姐,她!」林遂心到底是個小孩子,看不慣雲惜惜這般猖狂的模樣,伸手指著坐進了開著窗戶最寬敞,最透氣的位置。

「遂心,記著,不要為了些不值當的小事浪費了自己的功夫。」林紫曦模著林遂心的臉笑著說道,「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要撲上去咬狗一口?」

「遂心記住了。」听了這話林遂心粲然一笑,對著坐在窗邊將所有的話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雲惜惜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林紫曦,你竟然罵我!」雲惜惜氣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掀開了簾子涂了鮮紅丹寇的指尖指著林紫曦,面目猙獰。

「姐姐莫要對號入座,紫曦從來都沒有這個意思,」林紫曦對著雲惜惜挑了挑眉,無辜一笑,似乎對于方才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一般。

「你!好一張利嘴,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雲惜惜被林紫曦這一說,一時氣結再一次忘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伸手就想要朝著林紫曦的臉上打去。

「啊!」然而雲惜惜的手掌還沒有落下,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不由得叫出了聲來。

「這麼危險的東西,可不是雲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該玩的,」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邪肆的笑意從雲惜惜的身後響起,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兩根縴長的手指便從她的指尖取下了她戴在中指上的那一枚紅寶石戒指。

雲惜惜驚愕的回頭,見來人竟然是靜王玄梓君,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眼神躲閃的說道,「靜王爺再說些什麼,惜惜听不懂。惜惜不過是一時氣憤所以才會失禮,不過靜王爺這樣捏著惜惜的手,莫不是…」說到這里,雲惜惜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林紫曦,眼眸之中帶著挑釁的意味。

然而林紫曦卻並不在乎一般,斂著眸子,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雲惜惜,面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雲小姐若是真的不知道本王在說些什麼,本王也不介意將如此精巧有趣的東西送給林相鑒賞鑒賞,想來林相必定也會覺得這是一件好東西,」玄梓君放開了雲惜惜的手,饒有興味的把玩著手中的那一枚紅寶石戒指,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徹骨的冷漠。

「哼,不過是一枚寶石戒指罷了,靜王爺若是真的對著惜惜的東西這般有興趣盡管拿著好了,不過這可是要讓曦妹妹傷心了。」雲惜惜咬著牙,冷笑一聲,不甘心的望了一眼玄梓君手中的那一枚帶著毒針的戒指,轉身進了馬車之中。

「這蛇蠍心腸的女人!若不是靜王爺恐怕此時曦姐姐就凶多吉少了!」林遂心望了一眼玄梓君手中的那一枚戒指,恨恨地望著已經鑽進了馬車之中的雲惜惜地忍不住大聲罵道。

「遂心,你又忘記了方才曦姐姐的囑咐了?」林紫曦低頭捏了捏林遂心那張幾乎能掐出水來的臉蛋,揚了揚眉。

「遂心記住了,不過和這個女人坐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既然靜王爺已經來了,曦姐姐就坐那里吧,遂心一個人沒什麼問題!那個女人她不敢!」林遂心對著玄梓君眨了眨眼楮,隨即仰著頭望著林紫曦道。

林遂心可以說是十三王北溟晨寄放在林府之中的孩子,至少林綏遠是這樣認為的,所以雲惜惜自然不敢對她做些什麼。

「三姐姐放心,這里有紫藤在。」林紫藤因為百花夜宴的關系,也被林綏遠從庵堂之中解了回來,以後恐怕也不會再回去了。

林紫曦望了一眼站在一邊模了模鼻翼的玄梓君,知道他又在耍小聰明了,也不戳穿,便朝著玄梓君的馬車走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讓林紫曦停住了腳步,回頭一看果然是北川康。

「林小姐,在下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林小姐忽然改變了主意要去參加著百花夜宴便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林小姐果然改變了主意了!」北川康的臉上帶著真摯的笑容,似乎自己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一般。

「那北川太子難道沒有夢見曦兒已經答應要上本王的馬車了?」玄梓君淡漠一笑,挑了挑眉,望著晚來一步的北川康,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他自然是一句也不信,想必林紫曦也不會相信。

林紫曦不喜歡這個嘴甜的過分的北川太子,他的心思太過明顯了,明顯的就好像是為了遮掩某些東西一般,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原本只有靜王殿下一人,林小姐自然是沒得選擇,如今既然本宮已經來了,那自然是讓林小姐自己決定,」北川康自信滿滿地望著玄梓君,似乎確信林紫曦會坐上自己的馬車。

回頭望了一眼那輛純金打造瓖上了紅寶石和藍寶石的馬車,北川康不相信會有女人會拒絕珠寶的誘惑!每個女人都是虛榮的,更何況是像林紫曦這樣生活在如此富貴華麗的大家閨秀。

听到了北川康這樣成竹在胸的話,就連跟在玄梓君身邊的月落也不由得冷哼一聲,若是林小姐是那樣愛慕虛榮的女人,恐怕早就已經同意了太子,坐上了太子妃之位了。而主人也絕不會喜歡這樣女人。

「我想要騎馬,」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林紫曦既沒有選擇北川康的純金馬車,也沒有坐上玄梓君的馬車,而是垂著頭低低的說了一聲,「夏眠去把我的馬,牽過來。」

不一會兒,一匹棗紅小馬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那小馬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赤色的馬鞍之上垂著幾個純金的小鈴鐺,對著棗紅小馬的步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玄梓君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寵溺的笑意,上前從夏眠的手中接過了韁繩牽到了林紫曦的面前,「再不上馬可就要過了時辰了。」

北川康看著甘願做個牽繩的馬夫的玄梓君,挑了挑眉,望著玄梓君緊跟著林紫曦的棗紅小馬的背影,隨後若有所思的一笑,吩咐人去牽馬過來,跨上黑馬急急地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靜王爺怎麼也不等等本宮就走了?」因為兩人騎得並不快,北川康很快便追上了林紫曦和玄梓君,笑望著玄梓君帶著一絲責備。

「北川太子有那麼多黃金要帶,本王怕自己耐性不好,」玄梓君明顯嘲諷那輛被俗氣的黃金包裹的馬車。

「哈哈,靜王爺果然幽默。」北川康的笑容一僵,隨後爆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然而怎麼听怎麼覺得笑得頗為勉強。

「不如我們來賽馬可好?」北川康似乎見林紫曦喜歡騎馬,便開口提議道。

北川康從小就是生活在馬背上的,他方才被玄梓君這般調侃面子自然是過不去,想著如何也要扳回一成。

「北川太子可有彩頭,」林紫曦望了一眼北川康,突然開口問道。

「這可是晝陽國特有的蓼藍冷玉,夏季的時候貼身帶著便能夠不出津汗,還能遍體生香。」北川康從腰間解下了一枚玉佩,遞到了林紫曦的面前。

林紫曦看了一眼,這種冷玉她也是見過的,雖然是晝陽國特有的,但是也只是特供給皇室成員使用的,因為產量極少,似乎最近听說那蓼藍冷玉的玉礦已經耗竭了,再也開采不出一塊玉來了,所以北川康手中的這塊冷玉更加是價值連城。

「既然北川太子有這個興致,那本王自然是奉陪到底。」玄梓君只一眼便看出了林紫曦喜歡這塊蓼藍冷玉,隨即開口應道。

「那本宮數到三,便開始,一!」北川康笑著將那玉佩掛回了腰間,勒緊了韁繩準備著,然而剛吐出了一個數字一道赤紅的影子,便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前方飛馳而去。

「靜王爺怎麼看?」北川康無奈的望著林紫曦飛馳而去的身影,有些無奈的問道。

誰曾想到,玄梓君並不理會他,與此同時也跟隨著林紫曦的棗紅小馬而去,轉眼之間已經跟著林紫曦並駕齊驅,眼看著自己的馬就要超過那棗紅小馬低低地伏下了身子,裝作很努力的樣子,然而誰都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用盡全力。

「駕!」林紫曦可不管他,手中的韁繩一抖,卻沒有用上馬鞭,一下子彈出去,奮力將玄梓君甩在了後頭。

三匹馬便以林紫曦在最前頭,玄梓君次之,而北川康在最後緊緊地趕著來到了紫衣侯府,當北川康的馬停下來的時候,林紫曦已經擦著汗下了馬,听玄梓君說話,玄梓君似乎說著的事情很是有趣讓她笑道別樣的燦爛。

「既然本宮輸了,這玉佩自然是林小姐的了。」北川康也大方,伸手就將玉佩遞到了林紫曦的面前。

「那紫曦就多謝太子殿下了,」林紫曦望著那蓼藍冷玉似乎是極為喜歡的模樣,笑著掛在了腰間。

這個時候,林府的馬車已經到了,林遂心從馬車之中率先跳了下來,跑上前來牽著林紫曦的手,笑得格外的開心,似乎是得了什麼好事。

「小丫頭傻笑什麼?」林紫曦刮了刮林遂心的鼻子,溫和地笑著。

「沒什麼,就是開心,曦姐姐快進去吧,听說這紫衣侯府可是整個帝都除了皇宮之外最漂亮的地方,」林遂心拽著林紫曦的手,就朝著紫衣侯府而去。

玄梓君見兩人進去了自然也朝著里頭走去,卻被剛剛下車的雲惜惜給叫住了,「靜王爺難道就這樣走了?」雲惜惜這一聲叫的別樣的婉轉嬌柔,再配上那傾國傾城的絕色容貌,恐怕就算是塊頑石也要便軟化了。

然而雖然听到了這話,但是玄梓君卻沒有慢下半分來,追著林紫曦而去。從來就本著林紫曦的敵人便是他的敵人,林紫曦的朋友便是他的朋友的原則的玄梓君對于這個什麼天下第一美人沒有任何的好感。

雲惜惜望著玄梓君頭也不會的背影氣得血氣上涌,緊緊地咬著嘴唇,怒瞪著玄梓君。方才她不過一時氣憤才不管不顧的讓那個證明自己想要迫害林紫曦的證據落入了玄梓君的手中。

然而雲惜惜還不算笨在馬車之中想了許久,終于明白了過來,若是玄梓君真的把這東西送到了林綏遠的面前,到時候自己在林綏遠心中的地位便再也不復存在了。

她,一定不能!

「怎麼姐姐如今對靜王爺產生興趣了,姐姐不是從來都想要嫁進皇家的嗎?」林紫蘿望著雲惜惜這樣纏著玄梓君,挑了挑眉,滿是醋意的冷笑道。經過了這幾日的事情,顯得有些憔悴,不管撲了多少的粉掩飾不住。

「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問了,還是先顧著自己的吧。我要是你,發生了這樣的丑事早就躲在家里一個白綾自縊了才好!」雲惜惜冷著臉橫了一眼林紫蘿,推開了站在一邊的林紫藤冷哼道,「讓開,少擋路!」

「賤人!等收拾了林紫曦再來慢慢收拾你!」林紫蘿望著雲惜惜高傲的猶如白天鵝一般踩著步子離開的身影,不由得朝著她啐了一口,咬牙切齒地喃喃道。

「五妹妹!」林紫藤自從在庵堂之中住了這麼久,受了那些姑子們的教變得越來越膽小了,看見林紫蘿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顫抖著望著林紫蘿。

「閉嘴!若是敢把你剛才听見的話說出去一個字,我就要你再回那尼姑庵里頭去,你就一輩子也別想回來!」林紫蘿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林紫藤,瞪著眼楮恐嚇道。

林紫藤是怕極了那個尼姑庵,被送過去之後她日日寫信向著老太太求救,向著林綏遠哭訴,然而卻久久得不到回音,這一回因為這百花夜宴林綏遠終于大發慈悲的將她接了回來,她是再也不想要回去了。

「五妹妹放心,方才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傳出去,」林紫藤如今已經有些木訥了,有些無神的眸子驚恐地望著林紫蘿急急地說道。

「我方才說了什麼嗎?」林紫蘿冷笑一聲,朝著她挑了挑眉。

林紫藤連忙會意,趕緊搖頭連聲答道,「沒有,沒有,五妹妹什麼也沒說。」

听到了這話,林紫蘿這才心滿意足的冷哼了一聲,拿起手中的帖子交到了門口的管事手中,不再理會站在門口的林紫藤。林紫藤望了一眼周圍川流不息的貴客,連忙揪緊了手中的帖子朝著門口走去。

紫衣侯府,昭雲帝姬還暫時未出現,只有紫衣侯霍白一身紫衣穿梭在人流之間,得心應手與這些人際關系之間。林紫曦前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紫衣侯,那個時候昭雲帝姬似乎因為身子不適,因而紫衣侯便帶著昭雲帝姬離開了帝都久住在澈城。

「靜王,這位是?」林紫曦倒是沒有想要上前打招呼,畢竟她對于這些並不在乎,至于霍白這人自然是交給了玄梓君來處理。卻沒想到霍白看見了玄梓君便高興的迎了上來。

「這位是林家二小姐林紫曦。」玄梓君垂頭望了一眼林紫曦,眼中帶著絲絲柔情,就連說出她的名字的時候也顯得格外的欣悅,似乎她是他最的得意一般。

「這位便是那個你心心念念的林小姐?」霍白望著眼前的這個嬌小的少女,不禁有些失神,

霍白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同外界所傳的不一樣,外界總說這個林家小姐狂狷自傲,目中無人,他總以為是個傲氣自驕、要高于頂的女子,然而卻有逐名追利,勾引了眾皇子,就算是謫仙一般的靜王也對于她深陷不能自拔。那時候霍白最厭棄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卻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明眸燦若星辰,瓊鼻櫻唇,清麗絕色,沉靜可人,而一身琉璃月白,身上並無多余的雕飾,只簪了一只冰玉的梅花簪子,淡妝淺淺卻顯得格外的清新自然,就連身上的味道也是那樣淡淡的卻沁人心脾,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謙和卻帶著清冷的氣息。

難道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還是外界傳錯了。總覺得這女子不像是那種虛偽惹厭的浮世女子,更加不會主動去勾引別人。

「見過紫衣侯。」林紫曦始終離著霍白五步之外,禮儀周到,謙和之中自帶一股泠然傲骨。

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紫衣瀲華的俊美男子,果真如外人所道的那樣君子風華,只可惜這人外表看起來雖然是個謙謙君子,然而骨子里卻是冰冷薄情的很,從那一雙沒有絲毫**的眼中便能看出他對于這個世界的淡泊。

淡泊的人也分幾種,然而霍白正好是那種淡漠清冷的幾近無情的男人,听說那個時候為了躲避北溟昊的追殺,他可以放棄所有甚至是拋棄棄子,只帶著自己的母親離開了澈城隱居起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幸而他對于這個世界沒有**,否則的話將會是比北溟昊更加可怕的一個人。

「不必多禮,」霍白望著林紫曦語氣有些疏離冰冷,心中響起了母親的吩咐眼神淡淡地絲毫不將她放在眼中。

「祖母今個兒就不來了,只要我代為問候,不知道這幾日昭雲帝姬的病可好些了?」綏陽帝姬是先皇的ど妹,而昭雲帝姬是當今皇上的姐姐,兩人是姑佷的關系,自然是走的相對近些。

「母親的病一直都這樣時好時壞的,我想著等到百花夜宴結束之後便帶著母親去澈城養病,那里山好水好是個養病的好地方。」霍白的面上沒有半點表情,似乎與玄梓君只見並不熟識。

但是在一旁看著的林紫曦卻明白,紫衣侯霍白為人向來清冷,若不是熟識或是有利益關系的人,他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去澈城?那里的確是個好地方,只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玄梓君望著霍白,目光遼遠總覺得似乎並不是在看著霍白一般,話語之中到這別樣的意思。

「只是去養病罷了,不過母親想要我娶了親之後再離開這里。」霍白淡淡地掃了一眼眼前這一片百花繚亂的景象,許多官家小姐都巴巴地朝著這里望過來,其中自然不單單只是在看著玄梓君的,還有看著霍白的。

「那自然是好的,你也是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玄梓君的目光卻落在了林紫曦的時候,帶著別樣的意味,「看來如今還是你成親早些。說不定等到你兒孫滿堂了,本王還只有孤家寡人一個呢!」

說到這里,玄梓君的眸中帶著一絲責怪無賴的意味兒,看著林紫曦,就好像這話並不是說給霍白听的一般。

林紫曦卻似乎沒有听見一般,模了模手臂,隨後對著紫衣侯行了了禮,便轉身離開了,朝著安靜的地方而去,只留下玄梓君一個人有些失落,忽然釋然一笑想要追上前去,卻被霍白緊緊地拽住了。

「我有話要同你說。」霍白瞟了一眼轉身離開的林紫曦,不由得心中冷哼,果然是個心機深沉的女子,知道玄梓君看膩了投懷送抱的女人,竟然來欲拒還迎這一套。什麼話都不說便轉身就走,也同外界說的那樣冷傲孤高,不過是個虛偽的女子罷了!

玄梓君想著林紫曦坐在亭子里,邊上有那麼多人想來也不會出了什麼事情,而霍白也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如今十幾年沒有見面,自然是要敘敘舊,便也沒有拒絕。

「什麼事情?」走進了紫衣侯府後花園的一片小竹林之中,玄梓君總覺得將林紫曦一個人留在也夜宴之中心頭有些不安,頗有些不耐的望著霍白。

「你當真是中那個女人的毒太深了!」霍白冷冷的望著小時候兄弟一般的好友,想要規勸卻忽然被玄梓君打斷了。

「的確,我中她的毒太深了,」望了一眼霍白,玄梓君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臉上帶著得瑟的幸福,「不過這毒我中的心甘情願,只恨不能中的再深一些。」

「你!」霍白沒有想到玄梓君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最近相見他以為如今的玄梓君是睿智清醒的智者,若是進入仕途,就算是攝政奪權,寫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卻沒想到這一個女人面前他竟然是如此失去理智,「真是不可理喻!」

「到時候等你愛上了一個女人,便會明白愛一個人就是不可理喻的,」玄梓君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樣欠抽的笑容,是那種痛並幸福著的,飛蛾撲火一般的幸福感,「她要什麼我便給,沒有我我就去搶,就去奪,別人也沒有的我就給她造,反正就是一句話,願以吾余生之力,還卿真心一笑。」

「許久不見,你變惡心了!」從沒不曾知道,目中無人、冷戾絕情的玄梓君竟然會有這麼惡心的一天,霍白冷怒道,胸中含著一股說不定道不明的怒氣。竟然不知道是為了玄梓君還是為了林紫曦。

「等到那個時候,你會比我更惡心,信我!」玄梓君望著霍白一臉被惡心到了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旋即轉身離去,將霍白一個人留在了小竹林之中。

「混蛋!」霍白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還未走遠的玄梓君的背影,薄怒道。

「霍白,本王警告你,你若是敢對她做些什麼,就算你是本王的好兄弟,本王也不會饒過你!」玄梓君忽然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然而說出的話卻讓五月里頭頗有些微熱的空氣之中流過一道徹骨的寒意,就算是霍白這樣的男子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以為,如今的霍白還是當初那個什麼也沒有只會流著鼻涕跟在你身後的霍白?」霍白微眯著眼,凌厲的望著玄梓君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一聲,想要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恐懼。

「那你以為如今的玄梓君,還是當初那個玄梓君嗎?如今的玄梓君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所以奉勸一句,莫要動她,」說完這話,玄梓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竹林。

「切!」霍白撇了撇嘴冷哼道,若是有熟識的人看到他這樣不甘心的模樣,想必會懷疑自己的眼楮瞎了,被稱為「紫衣瀲華」、「人中之龍」的霍白怎麼肯能擺出這樣像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的表情。

此時回到了前頭的庭院之中,夜宴已經開始了,玄梓君坐上到了給自己安排的上首,正好離著林紫曦不遠。庭中的空地上,已經有一群伶伎開始跳起了舞,所有的注意都關注在了那些婀娜妖嬈的伶伎的身上,只有玄梓君對于那些似乎素不關心一般,就那樣直直的望著林紫曦。

上首的昭雲帝姬懶懶地倚在鋪了狐裘紫檀圈椅之中,若有深意的望著玄梓君隨後也望向了林紫曦,然而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托著腮淡淡地笑著。

林紫曦一直垂著頭,對這些歌舞絲毫提不起一點興趣,忽然感覺到有兩道灼灼的目光望向了自己,一道自然是牛皮糖玄梓君,而另一道林紫曦望向了上首,沒有想到正好對上了昭雲帝姬的眸子。

那一雙眸子潛藏著睿智,原本以為這昭雲帝姬不過是個身體虛弱的公主罷了,卻沒有想到將會有這樣的眼眸。林紫曦開始細細的打量起了她。高高綰起的發髻上簪著一只鳳凰金步搖,梅花額鈿,柔順平和的眉眼,帶著一股祥和之氣,一身絳紫色的雲錦牡丹繡顯示著她高貴的身份的,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身子頗有些削瘦,看著模樣就是常年受著病痛的折磨。

「昭雲姑姑總是這樣看戲有什麼意思!」好不容易被北溟絕放了出來的北溟靈雀倚在昭雲帝姬的懷中,撅著嘴有些怏怏得說道。

「你這小丫頭,才來了沒幾次就膩了?那你說說有什麼好玩的呢?」昭雲帝姬寵溺的刮了刮北溟靈雀的鼻翼,笑著問道。

「依照我說啊,就該來個比賽,把各種要比的東西做了鬮兒放在瓶子里頭,然後抓鬮兒,誰抓到了什麼就按著上頭的做,若是做得好了昭雲姑姑你自然是要賞,若是做的不好自然是要罰,至于要罰什麼那就再做了鬮兒讓他們抓。」北溟靈雀眨了眨眼楮,在昭雲帝姬的懷里頭蹭了蹭顯得別樣的可愛。

「既然是我的小靈雀說的,那依你便是了。」昭雲帝姬對于北溟靈雀這個小佷女是格外的寵愛憐惜,幾乎是有求必應。

既然昭雲帝姬都這樣說了,那麼別的人自然無話可說,很快便有下人拿了做好的鬮兒呈了上來,請示昭雲帝姬是該由誰先來。

「既然是小靈雀提出來的,自然是你先來。」昭雲帝姬推了推懷里頭的北溟靈雀笑著道。

北溟靈雀望了一眼坐在下頭的林益博,臉上紅了紅,旋即將手伸進了那瓶子里頭,隨後展開了鬮兒,只見上頭寫著「琴藝」兩字,隨即展顏一笑。琴藝可是她最最拿手的東西,再一次望向了林益博,北溟靈雀的臉頰已如一個熟透了的隻果一般。

那樣深情的望著林益博的自然不止北溟靈雀一個人,沈心茹早就感覺到了北溟靈雀望著林益博那灼灼的目光,忽然之間一種失落感襲上心頭,垂下頭緊緊地鉸著衣角。

「看來你的愛郎已經被人看上了,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那樣的男人不適合你!他可是林紫曦的哥哥,更何況你以為林家會為了你放棄當今聖上最寵愛的靈雀公主?」坐在沈心茹身邊的沈月茹見到妹妹這樣,不由得冷哼一聲,隨即說著風涼話。

沈心茹將衣角鉸的愈發緊了,擰著唇一個字也沒有說,沈月茹見沈心茹不說話,討了個沒趣兒,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理會她。然而,沈月茹的話卻猶如一條毒藤以飛快的速度沈心茹的心中生長著,箍得她緊緊地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瞧著靈雀公主,不大長得傾國傾城,而且還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誰若是娶了她必然是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誰說不是,這琴猶如天籟一般,恐怕再過幾年可就要比得上第一美人雲惜惜了。」

「若論琴藝,你是沒听過那林府的二小姐才是真的天上之音,只可惜听說那絕世古琴被一個丫頭失手砸壞了,那林小姐沉痛之下從此不再彈了。」

「……」

琴聲響起,歡快悠揚的曲調引得幾乎所有的人都深深沉浸在其中,可是沈心茹卻無法欣賞這樣的天籟,她的耳畔聚集了周圍的細碎之語,都是夸獎著北溟靈雀的,越是听到這些,她越是覺得深深地自卑,心中的毒藤以不能想象的速度蔓延著。

「許久不見,小靈雀的琴藝倒是進展飛快啊!」一曲畢,昭雲帝姬朝著北溟靈雀招招手,將走到自己身邊的北溟靈雀摟在自己的懷中,笑著夸獎道。

「昭雲姑姑夸獎了,」北溟靈雀咬著唇,垂下頭去,眼楮卻瞟向了林益博,想著這可是自己為了能夠在林益博面前大展手腳而特地去練的,然而見到林益博並沒有什麼反應不由得有些失落。

「這羊脂玉手鐲就是你的了,」順著北溟靈雀的眼神望去,便明白了她在失落些什麼,昭雲帝姬笑了笑褪下了手腕上的鐲子,戴到了北溟靈雀的腕上。

看到了昭雲帝姬將她想要了許久的羊脂玉鐲送給了自己,北溟靈雀雖然心情好了些,但是想到了林益博的反應只是怏怏的應了一聲,似乎沒有什麼力氣一般。

「下頭的就按著號子拍下去吧,」昭雲帝姬依舊將北溟靈雀抱在自己的懷中,命人給來的每個人都排了個號子。

緊接著都是些平常的歌、舞,各家的小姐都奮力的賣弄著,只為了得到昭雲帝姬的一個贊賞,倒不是為了什麼賞賜,只是今個兒來的不僅有各個皇子,還有玄梓君這樣的外姓王爺和一些美名遠播的貴家公子,若是能得到眾人矚目那必然是讓他們有了印象……

在北溟靈雀之後,自然也有不少小姐抽到了自己的強項得到了昭雲帝姬的賞賜,當然也有運氣不好的,不過那些懲罰的鬮兒並沒有太過分,不過是連喝三杯,或者是當中些一幅字罷了。

「林小姐,射箭!」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那報鬮兒的人的聲音響起,讓林紫曦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射箭!這明明該是男子該做的事情,不可能是出現在小姐們該抓的鬮兒之後,看來是有些人買通了報鬮兒的人,將她的鬮兒換了。

恐怕對方就是等著自己不行之時,在懲罰的鬮兒之中給自己下了套子,到時候自己恐怕不僅僅是丟臉那麼簡單了!

這麼多人之中,到底是誰想要她出這樣的丑,林紫曦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北溟昊,然而很快就被她給否決了。北溟昊可沒有這樣的小家子氣,對方若是要動手,必然是致命的,怎麼會僅僅只是丟臉罷了。自然,王子憲也是這個道理。

「怎麼林小姐怕了?若是怕了那就認罰好了!」就在這個時候,沈月茹刻薄的聲音傳來了,帶著冷冷的嘲意,「不就是喝杯酒的事情,就算是林小姐不勝酒力,這里公子眾多,想來像林小姐這樣的人是不甚介意的吧。畢竟有這樣一個妹妹,想來做姐姐的也是一樣的。」

林紫蘿听到沈月茹如此刻薄的話,直指自己頓時覺得四周開始竊竊私語,就連望著她的眼神也不免的變了,愈發惱火,然而卻只能憋屈的忍著,這個時候她決不能在惹麻煩了,否則的話林綏遠真的會想他警告的那樣,將自己隨意的嫁給了一個山里的屠夫算了。

「沈小姐說得對,相比于沈小姐,紫曦自愧不如了。」林紫曦淡淡一笑,听著沈月茹這樣的話,看來今個兒做這事的必然不是她了。

若是若真的是她,她必然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而是會不噤聲,畢竟到了最後這是必然為人所懷疑,她此時出聲不是就讓眾人懷疑她嗎?這是這樣的一張嘴卻是要好好的整治整治。

「那是自然!」沈月茹還沒有明白林紫曦話中的意思,以為她說的是射箭然而听到周圍傳來了細碎的嗤笑聲終于明白了林紫曦是在說什麼,氣得臉色發青,「你這賤人!」

沈月茹面目猙獰的沖上前去揚起手就要朝著林紫曦的臉上打去,卻被人緊緊地抓住了,一把掀在了地上。沈月茹抬頭看見玄梓君站著掏出帕子擦著那雙踫過自己的手,隨後似乎嫌髒一般將帕子丟在了地上。

「表哥你!」沈月茹忽然之間覺得有很是委屈,憑什麼對于這個女人表哥就算是跪下去替她穿鞋也願意,而自己確實踫一下都嫌髒!

「好了,好了鬧什麼,還不快坐回去,」昭雲帝姬的聲音忽然響起,一雙平和的眸子忽然眯了起來,帶著威嚴的怒意,朝著三人一掃。

沈月茹對上那樣凌厲的眸子心肝兒一顫,連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而林紫曦卻並沒有被昭雲帝姬的凌厲所震驚,只不過是淡漠震靜的站在那里,面上沒有什麼情緒。

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就在這一瞬間,昭雲帝姬和林紫曦幾乎同時在心中閃過這樣的心思。以此同時,她們都明白了對方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既然都好了,那就演吧。」昭雲帝姬並沒有對鬮兒作出質疑,而是隨意的朝後一靠,淺笑著說道。

「昭雲姑姑這樣對曦姐姐不公平!」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昭雲帝姬懷中的北溟靈雀開口為她抱不平道,「這明明該是男子該會的東西,怎的就出現在各家小姐們抽的鬮兒之中,這分明是……」

「莫要胡說,抓到什麼便是什麼,若是因為自己不會,便說是有人陷害那到時候所有的人都該這麼說了!」昭雲帝姬很難得的,開口打斷了北溟靈雀的話,順便也塞住了玄梓君的嘴。

「那……」北溟靈雀為難的望了一眼林紫曦,她雖然生氣林益博方才的反應,但是她是真心喜歡林紫曦的,更加不會將自己的憤怒宣泄在林紫曦的身上。

然而林紫曦依舊靜默的朝著她投來一個放心的笑容,正當北溟靈雀因以為林紫曦是會射箭的而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听見林紫曦淡淡的回答道,「回稟昭雲帝姬,紫曦並不會射箭。」

「哦,是嗎?」昭雲帝姬沒想到林紫曦竟然會回答的這樣干脆,不禁睜開了微眯的眸子,饒有興味的望向了林紫曦,「那你是打算接受懲罰了?」

「不,紫曦不接受懲罰,」林紫曦轉而再一次靜默的開口道,淡然的望向了倚在圈椅之中的昭雲帝姬,眸光清冽,似乎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真是不要臉,明明不會還想要逃去懲罰,當這紫衣侯府是你林府的後花園嗎!」沈月茹方才受了委屈,此時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打擊到林紫曦的機會,冷笑著說著風涼話。「這樣的品行,竟然還敢勾引靜王殿下!」

「太子殿下必定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一定是這個女人不要臉勾引的!」

「……」

隨著沈月茹的聲音響起,底下本就極為嫉妒林紫曦的那些大家小姐紛紛開口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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