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天下 地034章 謀定而後動

作者 ︰ 速度與激情5

幾個軍需官一起指揮幾十個士兵把那些帳篷收起來,然後就繼續行軍了。

搭了棉墊的馬背果然舒服了很多,只是沒有靠背,整天直挺挺的坐著真的很累,腰酸背疼的。

面對冉夢瑩苦不堪言卻強忍著的表情,單昕毓也深感無奈,自己總不能抱著她吧?

後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瑩兒,你看那里。」他手指著遠處的青山,溫聲喚著冉夢露。

冉夢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一亮,精神頓時有些振奮。

波瀾壯闊的山峰連綿不絕,綠色把整個山峰覆蓋,遠遠地看去,清楚的讓人感覺到大山的氣勢,胸中激蕩不已,滿懷激情,不禁想要高歌一曲。

在現代,所有的旅游景區多多少少都有些人工修飾的痕跡,建築物此起彼伏,纜車,天橋,公路等等,層出不窮。

這里的山水都是純天然的,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雖然不如現代的精致,大自然那獨特的美展-露-無-遺。

沒有汽車排的廢氣,沒有工廠排的污水,沒有各種工商業對大自然的殘害,這里的樹是翠綠的,晶瑩的綠意讓人清楚的感覺到那種勃勃的生氣。

空氣中沒有塵埃,吸一口,都帶著清甜的味道。

藍天白雲,不比現代那灰蒙蒙的天空,灰白的烏雲;青山碧水,不比現代那枯黃的山巔,渾濁的河水。

那一片連綿的山峰隨著他們的駿馬前行的速度後退,美麗的山脈,讓人不禁想象,這是那一位仙人的隱居之所。

初升的太陽放射出萬丈光芒,均勻的灑在山上,為翠綠的山峰鍍上了一層金黃色,輝煌而美麗。

「啊啊,

山南有棵樹喲,

樹邊有著藤喲,

藤兒彎彎纏著樹,

藤纏樹來樹纏藤喲………………」遠處傳來隱約的歌聲,想必是哪一個早起的樵夫在唱著山歌。

隨著隊伍向前推移,逐漸的看到山上下來一個樵夫,肩上挑著柴,頭上戴著斗笠,身上是灰色的布衫,由于距離有些遠,所以只是看到大概的身形,看不到模樣。

急于趕路的一行人沒有看到那個年輕的樵夫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和眼中的震驚。

待軍隊走遠,那個年輕的樵夫竟然激動地將身上的干柴仍在地上,施展起輕功,如同展翅的雄鷹向著與軍隊相反的方向飛去。絲毫沒有之前那憨厚老實的感覺。

且不說這年輕的樵夫,被轉移注意力的冉夢露果然沒有再覺得疲累和困乏。

一路上,就當做是游山玩水,兩個人偶爾互相指一下自己發現的值得一觀的美景,談一下對美景的感受。

興致濃時,還會作一首詩助興,到不講究押韻,做完一首哈哈一笑。

看到皇上和貴妃這麼的輕松,眾將士也覺得放松不少,心情也松快下來,沒了之前的緊張。

青山碧水,藍天白雲,還有滿身遍野的黃色的野菊花,組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馬蹄踢踏,身後二十萬兵將整齊的跑步聲中,偶爾會有樹葉被風吹動時沙沙的聲音。

日出行于大道,日暮眠于山野。每日兩次停下來燒鍋造飯,遇到清澈的溪流,必去乘些清水。

古代喝的都是河水或者井水,甘甜清冽的泉水,讓人心里暢快無比,渾身舒暢。

只是冉夢露多少還是有些排斥的,因為在現代的河水是不能喝的,誰知道哪里的上游被什麼工廠排放的污水污染過?就算是清澈的還是要懷疑一下是否有含毒物質。

所以,她就算再渴,也只喝煮沸過的水,否則,她堅決一口不喝。

單昕毓問起來,她只說一句︰「萬一上游有人洗尿布怎麼辦?」

一句話鬧的單昕毓也不敢喝那河水了,甚至煮沸過的水也是退避三舍。最後冉夢露無奈的解釋說水中雜質太多,煮沸後那些雜物會被煮化,煮丟,那樣喝起來就不會有問題了。

雖然奇怪冉夢露的理論,單昕毓還是選擇了听她的,每次都和她一起喝煮沸過的水,單昕毓給出的理由的則是即將冬天了,喝些開水暖暖身子也好。若是再不喝水的話,他會渴死。

偶爾夜宿的地方有溪水,冉夢露都會讓人取了清水,躲在帳篷里擦拭身子。

在現代時,她是孤兒,即便是幾個月不洗澡也不會有什麼不適。

可是,自從干娘鄭汝歆每日擦拭自己的身子,被單昕毓「擄」走,帶到宮里以來,更是每日沐浴燻香,如今哪一天不洗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經過九天的行軍,眾人終于來到清風鎮。

由于暮雲山莊地勢高,範圍廣,樹木森茂,易守難攻。所以,他們並沒有推進,只是逐漸的聚集大量的武林人士在暮雲山莊。

但是,隨著武林人士的聚集,這始終是一大隱患,只有盡快的清除,才能高枕無憂。

這就好像雪與火的戰爭,在雪球很小的時候,火想要將其烤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並且不會傷其根本。

反之,如果火覺得那個火球不足為據,不去搭理,等到雪球越滾越大的時候,輕則同歸于盡,重則火勢盡去,雪球則逐漸被陽光烤化。

到時候,兩敗俱傷。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所以,單昕毓他們必須出擊,而且是致命的一擊。不能讓這些人有絲毫得勝的把握。

所以,單昕毓一直沒有真正的輕松起來,二十萬的兵馬,對付接近五十萬的武林人士,無疑是以卵擊石。

相對于單昕毓的憂慮,冉夢露似乎顯得過于輕松,先讓二十萬兵馬在城外安營扎寨,養精蓄銳,然後帶著雪兒,單昕毓,邵東霖,以及數十名主要將官進了清風鎮。

先是到制衣坊買了幾件普通衣服換上,將換下的盔甲包成包裹讓那些將官拿著。

單昕毓和冉夢露充當主子,雪兒和邵東霖等一行人充當下人,緊緊地跟在二人身後,生怕歹人認出皇帝趁機作亂,眼楮謹慎的四處觀察。

找到清風鎮最大的「天涯客棧」,冉夢露拉著單昕毓走了進去︰「掌櫃的,還有幾間上房?」

那掌櫃的看到進門的一行人,臉上頓時有些詫異,忙殷勤的上前回答︰「由于叛賊作亂,最近半個月來清風鎮的人大都搬走了。有行人路過也都是當天就走,絕不在清風鎮過夜。所以,小店十二間上房都是空置著的。後院還有一些空置的房間,諸位若是不嫌棄,也可以住的。」

冉夢露笑道︰「掌櫃的倒是實在,直接說明清風鎮的情況,也不怕我們起來走了,你店里還是沒有生意。」

掌櫃的訕笑︰「不敢欺瞞夫人,附近的沐溪鎮有叛賊作亂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諸位既然敢來住店就說明諸位絕不是凡俗之人,再加上各位氣質絕佳,目光坦蕩中隱隱帶著殺氣,想必不會懼怕才是。」

「掌櫃的很會說話啊。」冉夢露又笑,隨即轉身對身後的數十人說道,「听到沒有?以後要注意隱藏一下眼中的殺氣,那才是至高境界。不要讓自己的殺氣外露。」

「夫人教訓的是。」幾十個人都有些不自在,眼中的殺氣稍稍的淡下去了一點。

伸手擲出一錠金子,單昕毓說道︰「就這樣吧,我和瑩兒還有雪兒住在後院,你們在上房擠一下。」

「可是,小人要保護老爺和夫人的安全,若掌櫃的不方便,小人可以住在柴房或者住在院子里也可以。」邵東霖護主心切。

「怎麼?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單昕毓皺起眉頭,面上現出惱怒的神色。

「小人不敢。」邵東霖無奈的垂下頭,做出退步。

「哼!」重重的哼一聲,單昕毓甩一下袖子,執起冉夢露的手在掌櫃的帶領下走進後院。

雪兒緊緊地跟在他們的身後,一路上雪兒也是緊跟著冉夢露的馬匹跑著,居然沒有疲累的表現,臉不紅氣不喘的,想必是身懷武藝。

邵東霖有些無奈,自從五年前自己救出單昕毓,就被委以重任,但是他對自己還是有些排斥,想必是因為六年前他出嫁繁星的時候自己的大嗓門害他失了面子。

但是他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他可以對曾經狠狠地折磨他五年的冉夢瑩那麼溫柔,卻對自己這麼的排斥,厭惡。難道他對冉夢瑩的愛已經超越了一切,深到可以忽略一切的傷痛和折磨,只為愛她?

邵東霖搖一下頭,有些無奈,因為他自己的腦子里也有那麼一個清秀的身影,卻不敢表達,只能壓制在心底深處。

掌櫃的燒了熱水吩咐幾名店小二送到三樓,然後自己親自提了熱水來到後院。

在主臥的門口停下來,將手中的水桶放在地上,緩緩敲三下門︰「老爺夫人,浴湯已經好了,是否現在拿進來?」

「嗯,進來吧。」冉夢露清淺的聲音在午後的空氣中緩緩綻放。

「吱嘎」一聲,緩緩的推開門,提起地上的水桶,走進屋子。

「呵呵,掌櫃的真是閑在啊,居然自己提了浴湯來。」冉夢露有些好奇,古代不都是小二提熱水的嗎?難道這個朝代並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樣奴隸制度嚴謹?

掌櫃的面上一怔,不卑不亢的說︰「店中小二人手有些不夠,鄙人就順手做了,反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當初自己還不是從小二一步步熬上來的?今日店中客人稀缺,閑來無事,也算是舊夢重溫了。」

「呵呵,掌櫃的真是閑在啊,居然自己提了浴湯來。」冉夢露有些好奇,古代不都是小二提熱水的嗎?難道這個朝代並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樣奴隸制度嚴謹?

掌櫃的面上一怔,不卑不亢的說︰「店中小二人手有些不夠,鄙人就順手做了,反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當初自己還不是從小二一步步熬上來的?今日店中客人稀缺,閑來無事,也算是舊夢重溫了。」

走到先前燒水時就已經準備好的木桶前,將桶中的熱水注入里面,木桶內先前早已注入半桶涼水,盡數將熱水注入里面的之後,提著空桶對著兩個人微微點一下頭說道︰「鄙人先出去再提一桶水來,一會兒會有丫鬟過來放置香花,伺候老爺夫人沐浴。」

「嗯。」漫應一聲,冉夢露疲倦的靠在床頭,觀賞者這個熟悉莫名的屋子。

「梅蘭竹菊」四幅畫像和詩詞在左右的牆上掛著,淡雅別致,床頭是一副華貴的牡丹圖。

片刻,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手中提著竹制的小籃子,里面是紅色的干花瓣。

將手中的花瓣均勻的灑在水中,小丫頭提著小籃子施禮道︰「請老爺夫人沐浴。」

冉夢露的臉頰瞬間通紅,不會讓她和單昕毓一起洗吧?

看著小臉通紅的冉夢露,單昕毓體貼的說︰「你先洗吧,我出去和掌櫃的說些事情,讓雪兒來伺候你沐浴,有事讓雪兒來喚我一聲。」然後對木桶旁站著的婢女說道,「你先下去吧,瑩兒不習慣讓雪兒以外的人侍奉。」

「是。」再次躬一,那名婢女提著小籃退了出去。

待掌櫃的再次提來一桶熱水放在木桶旁邊,單昕毓才和掌櫃的一起出去了,然後雪兒進來將門從里面關上,插上門閂,然後服侍冉夢露褪下衣裙,坐在浴桶里面。

冉夢露覺得自己越來越**了,前世兩個月也未必洗一次澡,現在一天不洗都覺得渾身不適;前世一個星期才換一次衣服,現在每天一換;前世總是等到衣服洗得發白才舍得扔掉,現在稍微有一點掉色就另換一件……

果然,再如何的簡樸,奢靡的生活總是會讓人學會享受,學會鋪張。

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再讓她過以前的日子,她有勇氣嗎?她還可以坦然的活著嗎?

淺淺的一笑,跟著單昕毓怎麼還會過以前那種衣食無著的生活?即便將來失寵了,也會因為心死而不去在意外在的環境的。

淺淺一笑,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她只知道,現在他很愛她,她也很愛他。

她不是最美的,她沒有絕世傾城的容貌,這正說明他愛的,不是她的皮相,而是真的愛著她這個人,即便真正愛著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陪在他的身邊的卻是自己。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她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任由雪兒撩著木桶內的水潑灑在她如雪的肌膚上,溫熱的水滑過肌膚重新落入水中,花瓣粘在皮膚上面,淡淡的的花香順著熱氣飄入鼻中,沁人心脾。

將身上全都潤濕,雪兒拿過一邊的毛巾開始為她搓洗,不輕不重的力道,不至于擦不掉灰塵,也不至于感到疼痛,很舒服。偶爾拿過一旁的皂角涂抹一下,然後繼續擦拭。

在水有些涼的時候,雪兒拿起旁邊木桶內的水瓢舀一瓢水緩緩地倒入木桶內,盡量的不踫到冉夢露的肌膚,因為桶內的水還是熱的。

泡了一會兒,又站起來任由雪兒用另一塊毛巾為自己搓著的污垢。

又在水中清洗了一下才踏出木桶雙手伸開,雪兒又拿一塊兒干淨的毛巾,從上至下拭干她身上的水珠,摘去她身上粘著的花瓣,拿過一件新的褻衣,服侍她穿上。

雪兒又在一旁的木盆里倒了熱水,再沏些冷水,將手伸進去試了一下溫度,然後冉夢露坐在矮凳上彎腰將散開的長發泡進去,輕輕的揉搓,將其全部潤濕,取出碾碎的豬苓涂抹在她漆黑的發上,緩緩地揉搓。

揉了大概一刻鐘,才再次把頭發放進水盆里清洗,待發上的豬苓末全部洗去,雪兒將她的頭發團起,讓她握在手中,將水倒入沐浴用的木桶內,再換上清水,再將她的頭發清洗一遍,才拿過干淨的毛巾擦拭頭發。

用了六塊干

毛巾她的頭發才不再滴水,雪兒再次將盆中的水倒進木桶內,然後將所有的毛巾都丟在盆子里,將冉夢露的頭發打散,披在肩上。

坐在梳妝台前,雪兒拿起台上放置的桃木梳子,緩緩地梳著她長長的秀發。

待頭發打理完之後,冉夢露走到屏風後面,斜臥在後面的藤椅上,雪兒出去叫來幾名家丁將木桶抬出去,自己則端起地上的木盆走了出去,並貼心的關上房門。

一盞茶的功夫,門外就響起了輕緩的叩門聲和單昕毓柔和的聲音︰「瑩兒,我可以進去了嗎?」

「嗯。」頰染紅暈,輕輕地應了一聲。

「吱嘎」一聲,單昕毓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反手關上房門,從里面閂上。

繞過屏風,單昕毓只看到一幅「美人臥榻」圖。

雪白的褻衣包裹著她苗條的身形,凝脂般的肌膚上染上一層紅暈,清秀的面容有一種月兌塵的美,烏黑的秀發在咖啡色藤椅上散開,凌亂而順滑,將褻衣襯得更加的白。如同凌波仙子誤入凡塵。

如同被蠱惑一般,單昕毓緩緩地走近她,伸手執起她的一綹秀發,感受著那絲一般的潤滑觸感,目光溫柔的凝注在她的身上︰「瑩兒,你好美。」

唇畔揚起愉悅的弧度,雙眸因為戀人的夸獎變得晶亮,閃著迷人的光芒,臉頰上的紅暈加深。

單昕毓伸手將她抱起,任由黑色的秀發下垂,直垂到他的膝蓋,雙手自然地環住他的脖頸,心中隱約的知道要發生什麼,有一絲期待,又有一絲害怕。長長的睫毛不安的微顫。

隨著單昕毓的走動,那如瀑般的長發微微晃動,如同黑色的流蘇,美得驚人,美的誘,惑。

離床越來越近,終于到了,單昕毓溫柔的把冉夢露放在淺藍色的床單上,俯身,吻上她散發著光澤的粉唇,輕輕淺淺的,如同呵護一件稀世珍寶。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吻也逐漸加深,手隔著薄薄的褻衣撫模著她玲瓏的身子,模索到衣帶,拉開,將褻衣撥在一旁,一只手已經觸到她的肚兜,卻忽的停住,表情隱忍,顫抖著將她的褻衣重新拉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轉身沖到門邊,打開門沖了出去。

目光迷離的冉夢露不解的看著沖出去的單昕毓,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頓時覺得無限溫暖,唇畔溢出幸福甜蜜的笑意。

快睡著的時候,單昕毓才再次進來,鑽進錦被中,伸手攬過她的身子,兩人依偎著睡去。

辰時,冉夢露才醒過來,身邊的單昕毓早已起來了,這會兒並不在屋子里。

穿上床頭早已備好的淺色素衣,喚來雪兒,洗漱一下,將頭發梳理一下盤起來,插上素雅的發簪,然後走了出去。

來到前廳,單昕毓和那些將領正坐在靠窗的地方在商量著什麼。

看到她的到來,那些人都同時閉嘴不言,臉上卻充滿了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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