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破天下 第八章鞘刀炎嘯羽

作者 ︰ 笑談三生

鐵木壁嘟著小嘴,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墨須龍鹿,哼了聲,扛起斧頭道︰「無聊,不好玩,長空哥,這家伙就由你招呼,我就先走啦。」

鐵木長空恭敬道︰「是,少主。」

易凡猶豫片刻,突然喊道︰「且慢,敢問少主,這場賭戰如何作數?」

鐵木壁頭也不回,嘴邊只吐出四字︰「愚木呆子。」鐵木長空則望向易凡,微微一笑︰「易少俠,現在人和刀都在你的手中,而羞辱我族的你現在還能站著說話,是何作數,呵呵,你覺得呢?」

有鐵木長空作保,這場便算是贏了。易凡安心下來,將無鋒刀交到赤發少年手中,燦爛笑道︰「你自由了。」

赤發少年默默不語,接過長刀,眼眶頓時紅了起來,當即下跪拜道︰「恩公救命之恩,炎嘯羽無以為報,自薦武藝尚可,望能跟隨恩公左右,護駕隨行。」

易凡眉頭輕皺,這名字好像從哪听過,突然想到什麼,大喜笑道︰「你是炎嘯羽?難道是鞘刀-炎嘯羽?」

炎嘯羽收刀入鞘,點點頭道︰「正是在下。」

易凡心中大喜。炎嘯羽乃是炎氏後裔,年紀輕輕便在江湖上打出些名氣,同時也是神州三豪刀之一,邱平山晚年收的第二位弟子。

江湖傳言,炎氏一族人人精通煉器之術,所煉出的兵器無不是鋒利無比,削鐵如泥。由于是極小部族,人口不過千人,不依仗大族保護,在神州土上難以生存。當年炎氏投靠烈山氏族,本以為日子能過得平穩些,豈料因煉器一絕,使得全族上下成年受到壓榨,不得不為烈山賣命工作。

然而在十年前,炎氏暗中計劃轉為投靠易氏,不料卻被烈山探子發現,最終慘遭滅族之禍。炎氏族長心知大難在即,便將幼子托付給邱平山,好能續傳炎氏香火。但此事也挑釁到了烈山聖威,在邱平山安詳去世後十日,邱氏上下也遭烈山圍城絞殺,全族無人幸免。

這些都是從江湖豪杰口中听來,難以分辨真偽,但易凡心誠至善,不免仍是對炎嘯羽的身世感到同情。

听其言中欲要跟隨,易凡心中猶豫,心想,接下來便是要前去碧延城,有此人隨行或許不錯,從方才見到他的氣度,再加上那時箭矢反射,他不顧性命的擋在自己身前,那份正氣毋庸置疑。

不過易凡若是答應下來,那兩人關系也將變得一高一低,這並不符合他的想法,與其如此,他更想像雨靈爭那般,和炎嘯羽真心交識。

易凡將他扶起,微笑道︰「要你願意,我們就是兄弟,但若是炎大哥執意要當隨行侍衛,就別怪小弟不給面子了,你自己好好考慮。」

炎嘯羽心思不笨,這話明顯在說,唯有兄弟能跟。他大感意外,愣了愣便一口答應下來,謙虛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易賢弟。」

易凡心中大喜,能結識此等少俠,豈會不高興?忙應了聲︰「炎大哥。」兩人對視哈哈大笑,剎那完全忘了周旁眾人。

這時候,鐵木長空輕咳二聲,微笑道︰「二位結識固然可喜可賀,但能否請二位稍後再論。」

他知道,此刻投靠妖氏的所有部族,正受烈山、德孝、百錠三大氏族圍剿,其目的便是要引出妖淮淳。而今易凡舀著吞天戒前來,定有重要之事交托,眼下事關重大,因談論其來歷才是。

易凡收回笑容,神情頗有尷尬之色。鐵木長空也不理會,依舊和氣微笑︰「易少俠此次前來,定不會只為救炎嘯羽而來吧?」

易凡突然想起日前妖淮淳的提醒,說是鐵木氏人人狡猾,不宜輕信,點頭道︰「妖前輩命我來,是想讓鐵木豪杰,護我前去碧延城。」

鐵木長空‘喔’了聲,神色依舊︰「那不知易少俠前去碧延城又是所謂何事?」

他明知故問,妖淮淳與易天吼的關系,神州土上有誰不知。見易凡理言深思熟慮,很是小心,但他還是听出一絲端疑,于是問說。

易凡搖頭呵笑︰「前輩之前有所交代,說讓我前來,只需問你們鐵木氏,是助還是不助。至于其他,前輩說,爾等無需知道。」

鐵木長空若有所思,默不作答。

這幾日里東南異動,鐵木氏也是小有耳聞,听說鬼氏三軍,各領兵馬五千,在前往碧延城的三條路徑上設下埋伏。

鬼氏又屬百錠旗下一族,想也知道,對方是想將妖氏受難的消息完全封鎖,不讓易氏知曉。

此事說來可大可小,若是幫助易凡,便是與三大部族為敵,倘若不幫,那又該如何面對易氏?而再這是妖農所托,鐵木氏若不願幫忙,更將陷入不義之地。

當年妖農置身大敗鐵木七雄,在鐵木氏種下淵源。豈料二百年前,族內竟出了一名膽大包天的狂徒,囂張也不懂挑個好地方,鬧事鬧到了易氏的地盤,不僅打傷了幾名易氏族人,更在碧延城樓,焚燒易氏旗幟。

易氏上下為之震怒,雖人口單單二百余人,卻各個實力強橫,不容小覷。當年便是由易天吼領八十位族人攻打鐵木氏,各個以一當百,雙方大戰二晝夜,眼看鐵木氏就要潰敗,那時候,妖農遠游神州,恰好路過上山拜訪。

見鐵木氏死傷過千,妖農心生憐憫,置身獨戰易天吼,兩人怒斗一天一夜,打得不相上下,卻也打出交情。爾後雙方坐下談判,在鐵木氏交出其中一件鎮山之寶‘龍頭罡木晶’方才了去滅族之難。

鐵木氏得以尚存至今,妖農可說功不可沒,現下妖氏受難,鐵木氏理應該幫。

鐵木長空忽然朝一人低聲喃喃,爾後客氣道︰「妖前輩的事,便是我們鐵木氏的事請,不過此事突然,還需要點時間準備。我已命人前去備房,請二位休息片刻,多則半個時辰,便會給易少俠一個交代。」說完便轉身離開,走之匆忙,瞧來也是十分看重此事。

兩人也不多說,待易凡喚上墨須龍鹿,便跟著一位族人,漫步走進鐵木都。

易凡與炎嘯羽一路談笑,兩人一見如故,甚是投緣。經一問之下,易凡這才知道炎嘯羽為何賭戰。

原來鐵木傲是邱平山的首席弟子,卻因心性倨傲,身無罡氣,以至無法繼承師父所留寶刀‘無鋒’。最終由炎嘯羽繼承此刃,豈料這廝竟心生歹意,私自挖墳取走邱平山生平佩刀‘虎嘯’。

要知道,身為一名刀客,刀比命重,待人死後,要麼找人繼承佩刀,要麼跟其埋葬,入土為安。鐵木傲挖墳取刃,欺師滅祖,天理難容,當真可惡至極。炎嘯羽一時氣不過,便殺上鐵木都,邀約獨戰,誓言奪回寶刀。

易凡問道︰「對戰中,你可拔刀了?」

他小有耳聞,據傳炎嘯羽既非生死之戰,刀不離鞘。因此少有人見他拔刀對決,也才有了如今‘鞘刀’這個稱號。

炎嘯羽搖頭嘆道︰「沒有,在如何說我們都是師出同門,而師父平生最忌手足相殘。所以我無法出刀,也不能出刀。」

看得出炎嘯羽厭惡的只是鐵木傲的行為,而不知這個人。易凡也能理解這番心緒,嘆聲道︰「若不出刀,如何能贏,若不贏,又怎麼奪回虎嘯。你也不早點說,要說了,剛才我連虎嘯一起贏過來。」

炎嘯羽雙目閃爍,突然奮聲道︰「我的事情就該由我解決,師父說過,身為刀客就要有刀客的尊嚴,也要用刀來解決。易賢弟,我看你是誤會了,雖然刀不出鞘難以發揮真正實力,可即便我不出刀也能贏得了鐵木師兄。」

不待易凡開口,炎嘯羽咬牙氣憤道︰「只怪我一時大意,原以為有關虎嘯,師兄會公平一戰,沒想到他竟以苦肉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使我卸下心房,以至落得戰敗局面。向他這種人,根本不配擁有虎嘯。」

易凡心道︰「鐵木氏人果真是無所不用其招,鐵木傲雖說卑鄙狡詐,其最終仍是活了下來。死者怪之無用,唯有活人才是贏家。」

不知不覺,他自己也沒發現,心性正慢慢動搖,漸漸轉變。雖然亦是無法認同卑鄙之舉,卻多少能夠理解卑鄙的初衷在于存活。

炎嘯羽看了易凡一眼,依舊有些不習慣,語氣稍虛道︰「易賢弟,我知道再來我們就要前往碧延城,在此之前,能否先讓我去了結一事。」

一听就知又要前去約戰,易凡見他一臉勞累,擔憂道︰「炎大哥,你數天來經受毒日曝曬,飯都沒吃,又何來力氣,還是先休息會吧,待養足精神再去取回虎嘯也是不遲。」

炎嘯羽眼神堅定,嘴角微微下彎,顯露一臉剛毅神色道︰「虎嘯在師兄手中多留一秒,就多一分玷污,一事未了,這口氣我如何咽得下去。」

易凡瞧他心意已決,多說無益,當即大笑道︰「那好,鐵木氏他們人多,我和你一道去,也好為大哥助長聲勢。」

炎嘯羽嘿嘿笑了起來︰「到時我要是吃了兩招,你可別拍手叫好啊。」

易凡打趣道︰「只听鞘刀炎嘯羽刀法精湛,威風無比,這話喊來喊去多沒意思。要能被打得灰頭土臉,那才叫個新鮮。」

炎嘯羽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狼狽的臉,笑問︰「你是說我現在的樣子嗎?」

兩人大笑一陣,便命那領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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