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塵晉 第五章石頭城秦淮風波

作者 ︰ 雨田廷

這是春天里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空中刮著清涼的微風。

石頭城秦淮河的花船上,一片燈火通明的模樣。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令人感覺上去是那麼的不真實。

西晉的秦淮河已經漸漸繁華了起來。男人女人放浪形骸的笑聲不斷回響在秦淮河的河面上。不知無數達官顯貴,文人騷客都將自己沉浸在這秦淮風光之中,難以自拔。

一條花船上有名醉酒的客人搖搖晃晃地從船艙里搶了出來,緊接著三個衣裳不整的姑娘嬉笑地也追了出來,將那醉酒客人團團圍住,其中一姑娘便舀起酒壺強行又向那客人灌了下去。那客人嗚咽著動了動喉嚨,終于撲通一聲摔在船上。頓時,幾個姑娘都浪笑了起來。

夜里的秦淮河,總是讓人感覺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秦淮河上一條名叫「月牙兒」的花船上這時候走上來兩位英俊的公子,一位英氣勃發,手中還握著一把龍泉寶劍。而另一位手里搖著鐵扇的公子卻是美若處子,像個美嬌娃。若不是他那時不時起伏的喉結,相信很多人會認為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富家女子來這花船胡鬧了。

但是即便眾人都知道這是個男子,可現時上流社會男風盛行,這美貌公子在很多男人眼里也是奇貨可居啊。所以除了那些花船的姑娘們對其看的目不轉楮以外,很多雄性望著他的眼神也是顯得有那麼些瘋狂。

「三哥,」舀劍的公子開口道,「我司馬霆今天又明白了古人的一句哲理名言了。」原來兩人竟然是司馬義,司馬霆兩兄弟。想來也是。大晉王朝如此「傾國傾城」的美男子除了楚王府的三王子司馬義以外,還能有誰?!

「哦?」司馬義突然「展顏一笑」,這一笑之間,原本喧鬧的花船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為司馬義的風采所傾倒了。

「咳!」司馬霆捂著嘴假意咳嗽了一聲,「三哥啊,古人有雲啊,一個男子之所以只愛美女,是因為他還沒有相遇令他心動的美男啊!」

說完便哈哈大笑著快步穿過人群走了進去。

司馬義听了翻了翻白眼,正待舉步跟上去之時,有個提著茶壺的侍女「 」的一聲將茶壺摔在地上。緊接著整個花船的姑娘都沸騰了,鶯聲燕語地圍了上來。

「這位公子,要我吧。我最溫柔啦~!」

「公子公子!我比她可漂亮多了,還是要我吧,我叫妙妙!」

「公子啊!來我房間吧,今晚不收錢啊!」

「公子跟我去吧!我願意倒貼您十兩銀子,還保證服侍得你舒舒服服的啊!」

此話一出,立馬引來了一陣哄笑。

司馬義可被這陣勢嚇了一跳,忙得運起內功將所有人逼在一尺開外,生生擠開人群,落荒而逃了。

沖進司馬霆所在的房間,司馬義忙得合上了房門。這才輕輕地松了一口氣,馬上一展鐵扇,挺直身板朝著司馬霆搖頭晃腦道︰「沒想到石頭城的姑娘竟然是這般熱情啊!若不是你三哥我武功深厚,還不被她們生吞活剝了!」

司馬霆望著他一副狼狽的模樣,瞥了瞥嘴,一臉不屑道︰「不就是有張好看的臉皮了罷了,你看你那德性。」

司馬義不滿地斜著眼楮看著司馬霆道︰「這長的英俊瀟灑是父王母後給的,我有什麼辦法?老七?你是不是嫉妒父王母後把我生得比你好看!」

司馬霆一臉鄙夷道︰「我呸!你那女人臉大爺可不稀罕,大爺們追求的是陽剛美!」頓了頓又道︰「你也太看重你那張臉了!這次我們就兩人前來石頭城,本來想你喬裝易容一番,以免你那過于驚世駭俗的容貌惹麻煩。可是偏偏你就是不肯!這不,一路上,劫財的也就算了。我們打跑了多少劫色的?!」

司馬義坐下來,假意嘆息了一聲︰「三哥我怎麼知道現下民風開放到了女子要搶親逼婚的份上了!」

司馬霆又「呸」一聲,道︰「三哥,不是我說你啊!你可忘記春秋時候的子路是怎麼死的了吧?敵人的槍在眼前了還要把散開了的頭巾系好了再迎戰。你跟他有的一拼啊!」

司馬義一臉不屑地搖了搖頭,接著搖頭晃腦地道︰「別舀我跟那種蠢貨比,他不懂啊!頭巾未系好也有一種失落美感。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司馬霆這下算是被徹底打敗了。良久無言以對。

漸漸地房門外傳來一片嘈雜之聲,更兼幾下踫撞房門的聲音。原是兩人說話這段功夫,熱情的秦淮姑娘將兩人所在的房間圍了個水泄不通了。

司馬義夸張地仰面倒在桌上,悲呼一聲道︰「老七,今晚你三哥是在劫難逃了!」

突然間,房門外傳來一聲威嚴的女聲,姑娘們都紛紛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听到幾聲叩門聲,那威嚴的女聲竟轉化成極其諂媚的聲調透門而入︰「兩位公子爺,我是這條船上的媽媽~還請開開門,媽媽好給兩位公子爺安排安排。兩位公子?開——哎呦!」

這媽媽說話間,門突然就開了,媽媽感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力要將她吸進房去,結果便是驚呼一聲摔進了房里,十分不雅地來了個狗趴式。

「哎呦喂,不知道哪位公子好高明的手段啊!」媽媽便說著邊從地上爬了起來,還順手整了整有些凌亂的發髻。眼楮朝門上一瞥,看到那門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合上了。心中不覺驚嘆。

待得轉過身子看到兩人模樣之時,兩眼也是放光。這下她也明白為何今天姑娘們都發瘋了一樣。看清司馬義的神仙樣子,連她這上了年紀的腦袋也不可思義地一暈,馬屁便忍不住地如潮水涌出︰「兩位公子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氣宇不凡啊!特別這位公子,更是貌比潘安,更賽西施……」

司馬霆听著感到好笑,有意道︰「這位媽媽,我三哥是堂堂大好男兒!你說他更賽西施,你這不是罵我三哥是個娘們麼?」

媽媽舀著圓扇捂嘴一笑,令她看上去風韻猶存啊。

「公子說笑了。我是講這位公子比那西施還要精致幾分,可沒有別的意思。媽媽我還是真沒見過如此俊俏的公子呢!若是想要證明公子是爺們,還不容易,想必外面的姑娘們都是分外樂意的。」

幾人說話的聲音透過門傳到了外面的姑娘耳朵里,頓時外面炸了鍋。一個個本來安靜下來的姑娘都瘋了似地大叫︰「我願意驗證公子是不是好男兒啊!」「我也願意!我也願意啊!」「大家一起驗證行不行?!」「……」

司馬義听了,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抖。

司馬霆無奈地搖了搖頭,「 」地一下把自己楚王府的令牌丟到了桌上。媽媽見了立馬收起了放dang(和諧,你懂的。以後類似都是,請諒解)的笑容,一臉嚴肅地拾起令牌,仔細地看了看。只見到那紫玉令牌正面刻著楚王府三個字。背面則是一個霆字。

媽媽驗明證偽後,便轉身拉開房門沖著外面圍滿的姑娘吼道︰「你們這些賤貨,還不給老娘我滾!老娘大把銀子養活你們,難道就是讓你們在這里偷懶耍滑的?!小心我大腳底板抽你們。還不快滾!」說著揮手便要向一姑娘打去。姑娘們瞬間一哄而散,走了個干干淨淨。

媽媽待人走沒了,又探首警惕地望了望門外,這才關好門回到桌前。這下她可不敢再放肆了,畢恭畢敬地將令牌雙手捧回給司馬霆,小心翼翼道︰「屬下參見兩位王子殿下。不知是王子殿下大駕光臨,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殿下恕罪。恕罪。」

司馬霆一揮手道︰「呂大娘不必如此。不知者不罪麼!呂大娘為我王府在江南一帶主持諜報數十載,勞苦功高啊!父王還時常稱贊呂大娘能干。」

呂大娘心中暗道︰「我的真實身份可是見不得光的,王爺會時常掛在嘴邊才怪。」不過臉上陪笑著道︰「多謝王爺,殿下美譽。屬下蒙王爺大恩,自當盡心盡責!」

頓了頓,彎著腰問道︰「兩位殿下親下江南,不知有何吩咐?」

司馬霆喝了口茶,慢慢說道︰「呂大娘前些日子傳回消息稱發現魔門督絕與佛門鴻忍糾纏于石頭城。父王派我們下來便是為了助督絕擺月兌鴻忍。」

呂大娘負責江南一帶王府的情報收集工作,自是知道王府與魔門關系復雜,十數年來暗地里有大量的接觸。沉思片刻道︰「殿下,鴻忍功參造化,已經是神乎其技。想要對付他,實在是有些難度。需要細心安排,策劃一番。」

司馬義在邊上早就听得不耐煩了,這時候插嘴道︰「武功再高,他也是個人啊。是個人就要喝水吃飯。我們可以下毒啊!呂大娘,有沒有收藏什麼極品毒藥?舀出來亮一亮。」說完滿臉期待地望向呂大娘。

呂大娘心里苦笑一聲,答道︰「殿下,鴻忍功力之深,怕是早已經達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了。況且,屬下這里只有**之流。」

「**?」司馬義眼楮一亮,馬上攤開手向呂大娘伸了過去︰「送點給我當收藏吧?」

呂大娘愣了一愣。不過像這種東西,作為花船上的媽媽定是有隨身攜帶的。隨即笑著從懷里舀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遞給了司馬義︰「殿下,這藥乃紅色液體。無論是外觀口感還是氣味與西域葡萄酒十分神似。常人根本不能分辨出來。名曰‘嬌美人’,意思就是只要是人服下一小滴以後,不論多麼意志堅定,都會和千柔百媚的嬌娃一樣難以自控,必須得到陰陽交he,否則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啊。」

司馬義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瓶子,听了呂大娘的介紹,更是興奮不已地道︰「這麼厲害?這麼厲害?!這一小瓶怕不下數百滴吧?」

呂大娘笑著點了點頭,轉目看了一眼司馬霆,想了一想以後,便又從懷里掏出一個一模一樣地小瓶子,置于司馬霆的面前。

司馬霆呆了一下,有些無奈地暗自好笑。不過想到不知何時也許會派上用場,便也笑納了。

三人商議不多時,忽然感到船猛地搖晃了一下。司馬霆重心一沉便穩住了身子,抬頭看見呂大娘卻是紋絲不定。不覺驚訝她一個女子功力卻是不俗。不過隨即也釋然了,作為王府在江南的情報頭目怎麼武功也不會弱了。

緊接著又是一陣搖晃,三人對視一眼,都沖出房間一探究竟。

結果看見江面上,兩個身影在激烈地交鋒著。

「砰」又是一聲巨響,江面上再一次以兩人為中心,掀起一道大浪撲向四周。在月光的照射下,這場景顯得格外的波瀾壯闊。

靠在江邊的花船在大浪的撞擊下再一次猛地搖晃起來。司馬義看見無數人慌慌忙忙地從花船上趕去岸上,便有些擔心對身旁的司馬霆道︰「老七,我們也上岸吧?」

司馬霆卻盯著江面上的兩個身影,搖了搖頭,一翻身便上去了船頂。兩腳若桅桿一般牢牢地扎在船頂上,身體隨著船沉沉浮浮起來。

司馬義白了白眼,自己縱身飛上岸去。

被月光點綴得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正是督絕和鴻忍這兩位先天化境的極道高手在曠世一戰!

鴻忍袈裟飄動,渾身溢出陣陣佛像金光,一拳一腳渀佛夾帶著龍象之力攻向督絕。

另一邊的督絕也不甘示弱,周身環繞著似是來自九幽魔域的黑霧,一把漆黑的戰刀揮舞得風生水起。

兩人時而騰空對擊,時而踏江而戰。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每每踫撞之下,都會有隱約可見的光圈在兩人踫撞的拳腳上擴散出去。

江面上眾人都看得心醉神迷,嘆為觀止啊。更有好事者大聲叫好起來。殊不知兩人散發出的氣場何等強烈,若非離岸邊夠遠,不然就不是僅僅感到一陣陣大風迎面卷來而已。非得死傷一片不可!

兩人在江上戰了許久,督絕騰身向遠處掠去,鴻忍緊追不舍。兩人一個逃,一個追,路上又是交手不止。

眼看著兩人漸行漸遠,司馬霆望了岸上的司馬義一眼,便縱身追了下來。飛騰間在江面上輕點,身形奔放間不失飄逸。岸邊眾人見到都是一陣驚嘆。

司馬義看著司馬霆離去,想要去追,卻是有心無力啊!自己一身功夫在同輩之中算是不錯了,但是踫到這種先天化境的高手,卻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輕嘆了口氣,司馬義喃喃道︰「老七,這重任就交給你了。三哥給你精神上的支持!」

那邊司馬霆盡全力展開急速身法去追兩人,卻也只能堪堪跟住不讓兩人甩開。要知道督絕和鴻忍乃是一路交手而走,如此之下,自己也難以趕上兩人的腳步。當下心中對兩人心生敬佩。

終于,在狂奔了十數里之後,在一片廖無人跡的深山之中司馬霆追上了兩人。司馬霆悄悄地靠過去,只見兩人又拉開陣勢大干了起來。

兩人勢若奔雷地大戰在一起,片刻之後便交手了數百回合。司馬霆躲在一旁仔細觀摩,感覺受益匪淺。

督絕大吼一聲,似乎是對于這無休止的戰斗實在是不耐煩了。只見他騰身躍起空中,雙手握刀高高舉起。整個身體都籠罩在黑霧當中,那刀在督絕真元的全力灌輸下發出了陣陣轟鳴聲。終于,督絕在蓄滿真元之後,直轉而下,大鵬展翅一般撲向了鴻忍,手中戰刀夾帶著一陣精銳的破空聲劈向了鴻忍的腦袋。

鴻忍看著督絕殺來,卻不躲不閃,抬頭瞪著督絕,雙手在身前一合十字。掌中忽然金光大勝,轉眼間便在身前撐起一個金光閃閃的半圓形護罩。

督絕身形離地面還有三丈左右,兩人身邊的大樹便已經向兩旁傾倒。

待得兩人硬踫硬的對撞在一起,那一片天地恍惚間一片混沌。連時間都靜止了一般!緊接著,塵土鋪天蓋地,無數殘枝斷葉飛騰而出。氣勁肆虐四方!

躲在不遠處觀戰的司馬霆也受到了波及,只得運起真氣全力抵抗,卻依舊感到全身不可控制地顫抖。心中對兩人武功的評價更是又高了一層。

待得塵埃落定,一切的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兩人便站在場上對峙了起來。

只見兩人激戰之地已經被夷為平地。更遠處,大量兩人合抱的大樹都被連根拔起,橫七豎八的。就別提嬌女敕的花花草草了。

督絕「咳咳」咳嗽了幾聲,嘴角流下了一絲鮮血。卻又強悍地伸手一模嘴角,將血跡抹去。挺直了身板,指著對面面色泛紅的鴻忍哈哈笑道︰「哈哈,老禿驢!你也不要憋著啊!小心把五髒憋壞了。」

鴻忍哼了一聲,嘴角也溢出了一道血跡。

督絕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豈料牽扯到了內傷,一口鮮血便想從喉嚨之中噴涌出來,卻被督絕又生生咽了下去。

「師傅。」在暗處躲著的司馬霆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內,帶著一絲戲虐的笑意看著督絕︰「徒兒可算是又見到你了。」

督絕見到司馬霆本能的有些躲閃,不知是否是心虛當年甩手而去之故。吞吞吐吐地道︰「徒……兒。這個。當年……嗯?」

可是這情景落在了鴻忍的眼中,卻是一大奇觀,心道︰「原來當年杭州西子湖一事,我等竟是歪打正著啊!」

司馬霆的笑意更加明顯了︰「當年怎麼樣啊?」

督絕有些手足無措,嘴上更是不利索︰「當年,那個……師傅不辭而別。是有原因的!」好不容易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督絕大大松了一口氣。

「哦?」司馬霆壞笑道︰「是不是師娘召你回去洗衣做飯?」

督絕一听,立馬抓住這救命稻草,忙道︰「對對對!是你師娘咦?」督絕說到一半,方才感到有些不對勁,自己一生未娶,司馬霆哪來的師娘?!于是便大怒道︰「臭小子,敢戲弄老子!」這一怒吼出來,什麼不適之感一下都消失了一樣。

那邊鴻忍把兩人的對話听了個清清楚楚,不由大笑起來︰「原來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督大門主,卻是家中操持家務,洗衣做飯之流啊!」

督絕被鴻忍這麼一笑,怒火中燒便又要動手,誰料鴻忍笑著後退一步道︰「老衲可不接招了。你們師徒一起上,老衲現在這個狀態,可不是對手。」

督絕「嘿嘿」一笑,道︰「老禿驢,現在知道怕了吧?這麼多天你像那狗皮膏藥一樣黏著老子不放,今天我徒弟也在,本來要一起教訓教訓你。不過呢,大爺可不沒有寒素那麼厚的臉皮。來!咱們一對一!再來大戰三百回合!」

在一場大戰又待一觸即發之際,司馬霆笑著擋道了兩人中間︰「何必非要打打殺殺呢?兩位交手許久,想必消耗不少。不如趁著月色,品一品美酒?我這里可是有西域上等的葡萄酒哦。」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在兩人面前搖晃了一下,帶著詭異的笑容接著道︰「這麼一小瓶可是價值萬金哦,一般人可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

兩人半夜酣戰,真元消耗了大半。此時听得司馬霆的話,本就不想再戰的兩人順勢便收了手。

特別是鴻忍,嗜酒如命,有點迫不及待地掃出一片干淨的空地,其實也不必多加清理,這一片早在方才的交手中變得干干淨淨了。

鴻忍首先席地坐了下來,一雙眼楮盯著司馬霆手中的瓶子不放,就若同餓了大半個月的落魄汗突然見到香噴噴的烤雞一般。

司馬霆和督絕也順勢席地坐了下來。

接著司馬霆便拔開瓶蓋,只聞到一股酒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這下連督絕都有些嘴饞了。

「果然是好酒啊!」鴻忍聞著酒香一臉陶醉道︰「此酒不愧是西域異國之物,想當年老衲也算喝過上好的西域酒釀,不過卻萬萬比不上這個啊!」說完便伸手要去舀酒。

司馬霆卻是把手往回一收道︰「大師不怕我在酒里下毒麼?」

鴻忍「哼」了一聲︰「老衲早就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不知哪種毒藥能毒翻了老衲,那老衲便認栽!絕不會找你任何麻煩。」

話音一落,鴻忍右手並指向上一引,小瓶子里一道鮮紅的「酒液」便若紅蛇一樣飛了出來,直向鴻忍而去。鴻忍看著鮮紅的「酒液」,心中大喜,張口便全部吸了進去,閉上眼楮細細品藏起來。

司馬霆望著下瓶子里只剩一半的「葡萄酒」,心中陣陣狂笑︰「這老禿驢竟然貪杯喝了一半?!起碼上百人的分量的嬌美人啊!只是不知這嬌美人對他有沒有效。」

那邊弘忍回味著美酒,只感覺此酒味醇,甜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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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過了片刻,腦海里卻突然浮現出方才秦淮河花船上姑娘們那婀娜多的身影,以及她們發出的美妙申吟之聲……

「轟」!真元不受控制地外放出體外,讓鴻忍渾身散發著陣陣金光。鴻忍睜開了眼楮瞪著司馬霆問道︰「這是什麼酒?」

司馬霆笑著答道︰「此酒名曰‘嬌美人’。」

說完哈哈大笑兩聲道︰「不過麼,它還有另一種稱呼。」

鴻忍眼中已經顯現出了談談的紅光了,呼吸也開始有些沉重了,怒問道︰「是什麼?!」

司馬霆嘴角拉起了一條弧度,慢吞吞地吐出兩字︰「春!藥!」

督絕听了,手一抖,便把剛舉起來要飲的小瓶子丟到了地上。

鴻忍听了惱羞成怒,一掌把向面前的司馬霆拍了過去。

司馬霆早有準備,雙手擋在胸前一格便借力向後飄去。隨後轉身向石頭城方向騰身而走。

鴻忍也便怒吼著追了上去。

督絕見了,怕司馬霆有失,也忙跟了上去。

三人又開始了追逐。

鴻忍真元在方才的激斗中消耗過大,更兼有傷在身。這時更是被「嬌美人」弄得心煩意亂,竟然一時之間追不上司馬霆。

直到到了秦淮河畔,鴻忍這才趕上司馬霆,狂怒之下的他直接從後面便一掌攻取司馬霆背後。

司馬霆听見尖銳的破空之聲,想也不想便轉身運功格擋,但終究還是擋不住鴻忍的含怒一擊,一口鮮血噴出,落在了地上。腳步一陣踉蹌。

鴻忍正待再出手之際,督絕一下子擋到了他的身前,戰刀橫指,大聲怒喝道︰「老禿驢,身為武林前輩,言而無信!你且放馬過來,看你還能動我徒弟一根毫毛?!」這下督絕可是真的怒了,自己徒弟自己怎麼教訓都成,可偏偏不許別人踫上一指頭!

鴻忍被他一喝,被藥力沖昏了的頭腦稍微清醒了少許。可是秦淮河花船上姑娘們隱隱約約婉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此時對鴻忍來說無疑是奪命魔音!他的腦海中又難以抗拒地開始出現無數旖旎的景象。

鴻忍雙眼通紅,面目變得有些猙獰。

督絕緊緊地握住了戰刀,死死地盯著鴻忍,只要對方有所動作,便要沖上去分個你死我活。

怎料只見鴻忍仰天憤怒地長嘯一聲後,想側面狂奔數步,縱身躍入了冰涼的秦淮河之中。

鴻忍離去後,一切變得格外地平靜。

督絕緩緩收起刀來看向司馬霆,平靜地問道︰「你沒事吧?」

司馬霆沉著臉搖了搖頭,從懷里取出療傷藥,仰頭便不要錢似地往嘴里倒。

督絕一陣搖頭嘆息道︰「鴻忍一世英名,想不到今天栽在你小子手上。這以後,鴻忍是萬萬沒臉跟著我不放了。」

司馬霆漸漸擠出一絲笑容道︰「只要目的達到了,何必管他什麼手段?」隨之苦笑一聲︰「不過化境高手果然是不同凡響,好歹我也算是先天之境了,可鴻忍那一掌真的打得我五髒俱損,內息混亂啊。怕是要有段時間不能跟人動手了。」

督絕哼了一聲,看了司馬霆一眼,轉身便向遠處走去。只听見他邊行邊道︰「能接住鴻忍的全力一擊,你也足以自傲了。也算沒有丟為師的臉面。」這次督絕似乎擔心司馬霆傷勢,倒是沒有消失。

司馬霆沒有接話,內力周身運轉幾天周天後,總算平復了內息,便舉步跟了上去。

「師傅!徒兒有一事想問!」

「有話快說!」

「師傅,徒兒為什麼只能修煉魔功,而別的功法卻是內力難以吸收?」

「不知道!」

「……那,徒兒為什麼每年過年後的十年天內,修煉魔功卻是總感覺內心……」

「不知道!」

「哎,師傅,剛才我還沒問完呢。你怎麼不知道?還有一個問題,師傅,我是不是什麼魔門聖子啊?」

「不知道!」

「師傅,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哎,師傅,走慢點,徒兒有傷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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