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紀山沒在.楊子威便沒有繼續留在這里.回到家和父母說笑了一陣.天色便暗了下來.吃過晚飯後.妹妹楊紫萱拉起楊子威的手.非要和他出去散散步.
楊莊盡管地處清風山腳下.但莊外卻有著一條河環繞.冬天的河流早早的結了冰.瞧過去讓人感到一種另類的沖擊感.
「說吧.有什麼話不能當著爸媽面說.非要拉著我出來.難不成是你交男朋友了.」楊子威笑著掏出一根煙.後來掃了一眼楊紫萱.又想著放回去.
「抽吧.我又不是誰.在自己小妹面前還用得著顧忌嗎.」楊紫萱奪過打火機直接給楊子威點燃.瞧著青色煙霧裊繞升起.才有些忸怩開口.
「哥.其實我今天讓你出來.是有件事想要告訴你.就是我的那兩個同學.上次你見過的秦夢露和凌菲.」楊紫萱笑著說道.
「嗯.怎麼了.」楊子威隨意道.
「就是那次在王冠大酒店過後.她們向我表明了身份.原來秦夢露是咱們省教育廳廳長的女兒.難怪她能夠收拾掉那個什麼處長.還有凌菲.她的身份也不簡單.原來她家里很有錢.是個標準的富二代.」楊紫萱看著楊子威笑著說道.
「那又怎樣.」
楊子威淡然道︰「紫萱.你應該知道人的身份地位是天生的.這是我們沒有辦法回避的現實.身份可以不同.但尊嚴卻必須相等.如果她們真的是想要和你做朋友.那就算了.假如是因為身份地位你們之間產生矛盾的話.這樣的閨蜜不要也罷.」
「哥.你說什麼那.我們之間關系很好.她們沒有因為身份地位而和我疏遠關系.我想說的也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她們兩個很感激你上次做的事.想著請你吃頓飯.你先別拒絕.我已經幫你答應了.你怎麼都要給你妹妹這個面子吧.」楊紫萱嬌笑道.
听到這話.可能是自己在官場混的緣故.楊子威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其實也是.秦夢露和凌菲在和楊紫萱交往之前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世的.她們都沒有說什麼.能夠以誠相待.想必便不會因為身份地位的原因和楊紫萱疏遠.只是請自己吃飯.有那個必要嗎.
上次的事.最後出力的好像並不是自己.再說和兩個比自己小四五歲的女孩吃飯.楊子威現在都有種本能的無奈感.
社會上的磨煉.使他竟然老成起來.
不過.想到楊紫萱和她們兩個小妮子還要在一起廝混.沒有必要掃了楊紫萱的面子.楊子威便笑著點頭.「成啊.你們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告訴我.只要我有時間.肯定去省城陪你們吃這頓飯.我老妹的面子.我怎麼都要給.」
「歐耶.」
楊紫萱笑著跳起來.好像中了00萬一樣興奮.叫道︰「我就知道老哥你最心疼我了.我這就給她們兩個打電話.嘿嘿.哥.走.咱們回家吧.」
楊子威並沒有將楊紫萱的這個看上去不是請求的請求放在心上.
第二天.清晨醒來在家里幫著父母干了些活兒後.差不多下午三點左右段旭便開著車前來.兩人上車後便向縣城開去.
「他爹.你知道嗎.現在我走在村子里面.以前那些嚼舌根的.現在瞧見我都跟瞧見了縣長夫人似的.全都上來巴結我.」方麗翠瞧著楊子威離去臉上露出一種洋洋得意的笑容.
「臭美個什麼勁.」楊長山說完以後.扭身走進了屋子里面.
「我就臭美了.怎麼吧.我方麗翠養了一個好兒子.還不行我說說啊.楊長山.要不是兒子爭氣.你以為你現在能抽上好煙喝上好酒.做夢吧.」方麗翠大聲喊道.
「敗家老娘們.喊喊個什麼.回家了.」
楊長山低著頭走回家中.方麗翠像是得勝的將軍似的.挺著胸膛走進大院.楊紫萱在旁邊瞧著這一幕.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忠厚老實就算被欺負都只會默默忍受的爹.有些尖酸刻薄卻對自己兒女沒有半點壞心眼的娘.楊紫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發現自己的爹娘是那樣的可愛.
年關在官場上是一個很為熱鬧的節日.因為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這天.為的便是彼此聯絡感情用的.像是楊子威這樣的鄉鎮級干部想著去縣里面拜年.而縣里面的處級干部則想著去市里拜年.市里的又鑽孔心思的想著去省里.
只要你有門路.只要對方肯點頭.那麼登門拜年便意味著你的官位在接下來的一年中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這就像是那則很有意思的故事.領導生病前來探望的人很多.而領導出院後沒多久便拿下一個人.家里人不解詢問.前來探病的人那麼多.你都能記住嗎.領導說.誰來我記不住.但誰不來我卻記得很清.
是啊.禮多人不怪.
你表明了態度要去拜年.對方不同意那就算了.這是一回事.你要是連態度都沒有表明.便自己不過去拜年.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像是楊子威這種想著拜早年的人大有人在.大家都怕範德昌提前離開前去市里拜年.因此便早早的過來.希望能夠得到進門的機會.
等到楊子威趕到縣委家屬院的時候.外面已經站著一些人.只不過這些人都很有規律.彼此都按照官位的高低.決定著進入的次序.這麼多人.竟沒有絲毫雜亂.
真要是按照這個規律等下去的話.等到天黑都未必輪得到楊子威.楊子威眉頭微皺.這樣的一幕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過.就在他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的時候.範德昌的妻子喬春華出現在門口.她是送張美美的.掃過站在門口的這些人.淡然道︰「都回去吧.範記知道你們的心意了.沒必要這樣在這里瞎等了.」
听到這話.那些人沒敢遲疑全都轉身離開.就在段旭琢磨著這趟是不是白來了的時候.楊子威卻微笑著走上前
「喬姨.」楊子威笑道.
「是小楊啊.我听老範說你要過來.你還果真來了.來.快點進來吧.」喬春華笑著招呼道.
「好咧.」
楊子威說著便讓段旭跟著進去.其余正在離開的人瞧著眼前的一幕.都不由暗暗的羨慕楊子威.這家伙受寵的程度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強.只要範德昌在邢唐一天.相信他的地位便沒有誰能夠撼動.
唉.誰讓楊子威有能力.有背景呢.
而這時的段旭也算是真正見識到楊子威.長袖善舞的能力.
客廳中.範德昌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張報紙.剛剛送走張美美.想著能夠消停會.沒想到一抬頭便瞧見了楊子威兩人.要是換做別人的話.範德昌或許會皺眉.但因為楊子威早就打過招呼.因此他面帶笑容的說道︰「你呀.來就來吧.還帶那麼多東西過來.」
「範記??????」
「這里又不是辦公室.咱們現在又沒有在工作.你就像是喊你楊姨那樣.喊我範叔吧.」範德昌笑著打斷楊子威的話.
範德昌隨意說出的這句話.听在段旭的耳里.心里猛地一哆嗦.乖乖.範德昌竟然讓楊子威喊他叔.兩人的關系到底親密到一種什麼樣的地步.都說楊子威是範德昌的嫡系.關系不一般.現在看來傳言果然是真的.
「那我就喊範叔了.範叔.這些都是雙鳳鎮的土特產.是深山鐵觀音和一點雙鳳鎮自產繁殖的野味.沒有別的東西.你就別給我往外扔了.」楊子威笑道.
「你小子.」
範德昌心情愉快的掃向段旭.點點頭說道︰「這位想必應該就是段旭同志了吧.」
段旭早就在等待這個機會.听到範德昌的問話.立馬誠惶誠恐的說道︰「範記.我就是段旭.廟山鎮的鎮黨委副記.這次跟著楊記過來.就是為了給您拜個早年.」
早就得到楊子威指點的段旭.倒是沒有拿著什麼禮物.反正有著自己拿過來的年貨.相信範德昌也知道這其中是怎麼回事.
「同喜同喜.段旭同志還真是有心了.」範德昌面無表情的說道.
比起和楊子威說話時的隨和.此刻範德昌的話語中帶著令人窒息的官威.語氣間明顯帶出一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怎麼說他都是縣委記.正處級干部.你段旭不過是一個科級的.能讓你進這個家門便算是不錯.還想著渴求別的.最好別想.
「範叔.今晚我就在這里打牙祭了.我先過去幫幫喬姨.段哥.你在這里陪範叔說說話.」楊子威見機離開客廳.將機會留給兩人.
「小滑頭.」
範德昌心底暗暗的.對楊子威的識趣很為贊賞.就算自己想要將影響力向鄉鎮擴展.有著楊子威在場.還是會感到有些別扭.現在楊子威一離開.很多話便能說.
「段旭同志.來.咱們到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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