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家有田 【第四章】 原來是個吃貨!

作者 ︰ 古心兒

第一節可惜不可惜?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沐九兒已經在蘭州生活了半個月。

身上的傷也已經好了大半,剩下的都是她可以為之。

還記得那日,被秦毅逼著將克扣的錢財送來時,秦偉和蘇繡衣兩人的臉色,沐九兒就不由得笑出聲來,整整五萬兩,還要加上蘭州城一間地段不錯的酒樓,雖然是秦毅私人補貼的,但看著蘇繡衣那黑臉的樣子,她就覺得非常地舒心。

看來往日,她還小瞧了這城主府,不過一個姨娘,一個管家居然都有這麼大的家底,這城主的位置她到底要不要爭上一爭呢?

如果蘇繡衣和秦偉知道沐九兒此刻的想法,肯定都會哭了,那可是他們半生家產啊,就這樣硬生生地給扒拉出來,這人居然還,還……

「小姐,你笑什麼?」,春風在一旁擦拭著早已經更換一新的桌椅家具。

「沒什麼!」,沐九兒捂著嘴,「莫離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莊子已經拿下來了,就在城郊,有十幾戶佃農,田地也還算不錯,至于宅院倒是有一套不錯的,可是價錢有些高,莫離還在跟那主人談價錢」,春風輕聲道,「前日我跟莫離去看了,是個不錯的院子!」

「那就讓莫離買下來吧」,沐九兒不甚在意,錢財她現在真心的不缺,只要不是非常離譜就成。

「嗯,那我晚些時間去跟莫離說說」,春風應聲,「對了小姐,您幾日前跟老爺提的要從新修繕錦園的事情,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沐九兒就覺得非常的郁悶,「他說這個月秦雅出嫁是大事,不宜大興土木怕是沖撞了皇家!」

「呸,就她那個樣子也配稱作皇家,說得好听了喚她一聲側皇妃,說得不好听了不過是個妾,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春風現在可是得理不饒人。

「算了不說她了」,沐九兒擺擺手,放下手中的糕點,「走,今個兒小姐開心,我們去看看他們抵押給我們的酒樓去!」

春風稍微想想就知道,自家小姐肯定是有主意了,當初那麼多莊子宅子任她挑,她卻偏偏挑了一間酒樓,別人不知道,但他們幾人可是非常明白的。

「嗯,那我下去準備準備!」

——相公,我家有田——

「小姐,這里好生熱鬧?」,冬雪跟在沐九兒身邊,高興道。

春風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這里是蘭州主城自然是要熱鬧些的,咱們雲州也是不差的!」,只是她們少有機會出去逛街罷了。

時近正午,街道依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三人自亭台水榭穿越而過,看著兩邊不斷叫賣的小販,冬雪一會兒看看這個扇子,一會兒瞅瞅那個水粉,宛若一只出籠的小鳥般。

「小姐,老爺給的那酒樓便在前面不遠處,從那兒左拐便是!」,春風指著前面的拐角,輕聲道。

「嗯,那我們快去吧」,沐九兒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迎客居,倒不是覺得能賺多少銀子,只是喜歡迎客居那種帶著點點小資情調的高雅,雖然用在這里有些不合適,但她心里就是這麼想的。

看著沐九兒走遠的背影,春風趕緊加快腳步,連那一直流連在各大小攤前的冬雪也不連忙提著裙角追了上去。

「這位姑娘,我們家少爺有請!」,就在三人你追我趕之際,突然從旁邊的福臨門中走出一位青衣勁裝男子。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家少爺」,沐九兒挑眉,對于這些人她沒什麼好臉色。

那人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姑娘,我家少爺誠心相邀!」

「哦?」,沐九兒故意尾音拉長,「既是誠心,何不親自下來請?春風,我們走!」

說著,沐九兒帶著春風冬雪兩人就要從旁邊繞開,卻不想那人卻突然出現的沐九兒面前,沐九兒突然心下一緊,移形幻影,這個人,是高手!

「你到底想怎麼樣?」,沐九兒壓低了聲音,面色有些難看。

「姑娘,我家少爺有請!」,那人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甚至因為沐九兒言語間的鄙夷,語氣生硬了不少。

春風有些害怕地扯了扯沐九兒的衣袖,「小姐,這,要不我們先回府吧!」

沐九兒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丫頭在府里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一出來就蔫了。

「小姐,這,這里是福臨門」,一旁向來神經比較大條的冬雪指著那二樓處黑底牌匾上的三個大字,沐九兒看著面前那人,「我說了,讓他親自來請!」

「姑娘,你」,男子面色泛紅,顯然已經有些怒了。

「你想什麼樣?」,沐九兒冷哼一聲,「既然你家少爺不來,這沒誠意的邀約,不去也罷,還不快讓開!」

「哈哈,九兒說得是,是該在下親自相邀的」,突然背後一個溫文卻帶著調侃意味的聲音傳來,沐九兒轉頭一看,與風墨有八分想象的面容,風度翩翩,只是風流的風,不是風夜又是誰。

沐九兒沒好氣地說道,「原來是風公子啊,真是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哪個見色起意的浪蕩子呢!」

「你」,之前那名青衣男子有些怒了。

「風青退下」,風夜一聲輕喝,轉而對著沐九兒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姑娘現在可給在下一個面子,請!」,說著左手背在身後,右手甚至朝著福臨門里側微微躬身。

「既是風公子想要,那九兒就卻之不恭了」,沐九兒沒有隱瞞自己的自稱,畢竟對外宣稱的她失憶了,更何況她可不認為風夜來這一茬是出于偶然,「風公子,請!」

福臨門二樓,常年不對外開放的傲雪居中。

「不知風公子今日想要有何要事?」,縱然她與風墨交好,但諾大一個風家,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風墨難做,所以有些事情自己能解決的,她都不想去麻煩風氏商行的人。

風夜看著一本正經的沐九兒,嘴角多了幾許玩味,可在听到沐九兒的話時又是一愣,「原想著我從雲都快馬加鞭已經夠快,卻不想九兒妹妹竟然是先到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屋子里的所有人頓時愣住,當然也包括沐九兒在內。

「這」,沐九兒抬頭看著風夜,有些不解。

「哈哈,難道我大哥沒告訴你,他還有個同胞弟弟?」,風夜故作驚訝,「哎呀,虧得我萬里迢迢從雲都快馬加鞭的趕過來,原來九兒根本就不認我這個哥哥啊,我可真是傷心!」

「呃,」,沐九兒看著與風墨性格完全相反的風夜,實在是有些,嘴角狠狠地一抽,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她與風墨相識是因為胡老,後來兩人個性相投才算是真正有了兄妹的情意,卻不想風墨竟然為她做到了這一步,是擔心她一個人在蘭州孤立無援嗎?

「哎,原來九兒真的是嫌棄人家呢,得我還是跟我大哥說一聲讓他自己親自過來吧」,風夜說著就要起身。

「呃」,沐九兒趕緊拉住他,可不能真的因為她讓風墨過來,這可不是高家村這麼簡單,萬里迢迢的,只怕是那便宜嫂子會恨死她的;「九兒何德何能得大哥照顧,現在又……真是麻煩風大哥了!」

說著,沐九兒眼中泛著點點星光,心中暖暖的,酸酸的,有些難受。

「別」,風夜趕緊揮手,「九兒若是不嫌棄,喚我一聲二哥便好,要讓大哥知道我一來便霸佔他大哥的位置,他非要了我這條老命不可!」

「噗」,看著風夜的樣子,沐九兒忍不住笑出聲,「大哥哪有你說的那般粗魯。」

「沒有嗎,他明明就經常那樣對我,看為了小妹你居然萬里迢迢把我扔到這蘭州來,可憐的我哦」,風夜仍舊自怨自憐著,「听說九兒的手藝不錯,啥時候讓二哥也嘗嘗?」

這下卻是連一旁的風青都看不下去,偏著頭一副我不認識這人的樣子。

沐九兒額頭上也立刻浮起幾條黑線,果然,哀怨神馬的都是浮雲,只怕風大哥這個弟弟就是個吃貨,自己听說了跑來這蘭州的吧。

「這個二哥也知道,九兒初來乍到,家里雜事繁多,實在抽不開身」,沐九兒推月兌著心里卻是在想著,怎麼把這風夜拐去給她做苦力去,既然是喚了一聲二哥,總不能白叫了不是,「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風夜此刻看著沐九兒,滿眼的垂涎,咳咳請注意不是對人,是對美食。

沐九兒有些為難地咬著下唇。

「放心,不管什麼事,只要你說得出,二哥保證做得到」,風夜以為沐九兒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拍著胸脯保證道。

「真的嗎?」,沐九兒抬眼,驚喜地望著他。

風夜突然有一股被算計的感覺,可佳人在前,美食在後,前赴後繼,義不容辭,「那是當然!」

「那二哥,我爹前兩日撥給我一處酒樓,我想將它改裝一下」,沐九兒說著猶豫了一下,「可是你知道,我一個女兒家出面委實不很方便,所以,所以……」

「不就是裝修酒樓嘛,放心包在二哥身上」,風夜看著沐九兒,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味,「呃,九兒,你缺銀子?所以想開酒樓?」

只是這開酒樓跟福臨門搶生意不是自找死路嗎?

看看這蘭州城,除了福臨門其他還有幾個像樣的大酒樓的,都被擠兌的要麼走平民路線,要麼就是路邊的小攤館了。

沐九兒搖搖頭,銀子她倒是不缺,「就是不想開酒樓,想開個賣糕點的鋪子!」

風夜舒了口氣,還好還好!

不然這沐九兒一頭發熱的要開酒樓,若是敗了銀子,大哥還不滅了他,好在這丫頭的腦子還算是好使,沒有被門壓扁,知道不能跟福臨門硬拼的。

「嗯,九兒說的酒樓在哪兒,二哥明日便派人過去看看」,想著風夜不禁意地說道。

說道這個,沐九兒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是福臨門斜對面的那家臨江樓!」

「啊?」,這下風夜徹底的懵了。

「你要把臨江樓該成糕點鋪子?」,這個,難度不是一般兩般的大啊。

說來還真是有緣,在雲州迎客居開在福臨門的對面,在蘭州竟然也是,這能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風夜從窗戶外面看去,一棟三層的酒樓,要改成一個糕點鋪子,實在是有些太可惜了,「妹妹若是缺錢跟哥哥說就是,這臨江樓也還算有些實力,若是改成糕點鋪子,可惜了!」

第二節原來是個吃貨

噶……

沐九兒怎麼也沒想到風夜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風夜見沐九兒久久沒有說話,干脆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妹妹先拿去擁著,若是不夠,二哥改日再給你送來!」,反正這些銀票大哥都會雙倍補給他,他才不心疼呢。

「啊哈,那個二哥」,沐九兒看著風夜,這二哥叫得真心別扭,「我不缺銀子,只是很喜歡吃糕點而已!」

「呃」,這下輪到風夜吃驚了,這喜歡吃糕點就要開糕點鋪子,那他豈不是要,呃,想想,他什麼都喜歡吃怎麼辦?

「二哥可曾听說過迎客居?」,沐九兒也干脆不跟他打啞謎了,不然估計到天黑這風夜都還愣在那里。

「知道啊」,風夜點點頭,「听說里面的糕點可好吃了,我想去吃來著,只可惜剛到半路就給大哥趕到這蘭州來了,這可是我人生一大憾事啊!」

「那大哥有沒有告訴你迎客居是誰開的?」,沐九兒見自己都已經提點到這個份兒上了,那風夜居然還愣著,簡直有些,難道是他媽所有的聰慧都給了風墨?

風夜的腦子開始迅速圍繞沐九兒的話展開,「好像大哥說過是他的義妹!」

沐九兒點點頭,還算是聰明。

「啊,對了,大哥的義妹,可不就是妹妹你嘛」,風夜晃著頭,「啊!」

一聲尖叫,讓沐九兒打了一個寒顫,連一直立在沐九兒身後的春風和冬雪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迎客居是你開的?」,風夜拉著沐九兒的手臂。

沐九兒仰著頭開始無語問蒼天,果然不能對他抱太大的希望,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那妹妹是要將臨江樓改成迎客居麼?好啊好啊,這個包在二哥我身上了,嘿嘿,嘿嘿」,風夜想著自己以後美食環抱的日子,那叫一個美啊,之前被風墨趕來蘭州的郁卒也一掃而空。

沐九兒撫了撫額,同情地看了眼風青,侍候這麼個主子爺挺累的吧。

「呃,二哥,這個是圖紙還有掌事印章,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沐九兒將兩樣東西遞給風夜,趁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拉著春風和冬雪兩人趕緊偷溜,只遠遠地扔下一句,「我府上還有事要忙,今日就先離開了!」

好久好久之後。

反應過來的風夜看著對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呃,九兒妹妹呢?」

風青望著天,望著遠處,似是在嘆息,「九兒小姐已經離開了!」

「什麼,那個丫頭居然離開了」,風夜大聲尖叫,「我的美酒啊,啊,啊,啊——」

好在福臨門的隔音一向不錯,不然當天在那兒用飯的眾人都能听到那宛若烏鴉般的叫聲和哀嚎。

逃也似的回到城主府的三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小,小姐」,冬雪吞了口口水,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們為什麼要跑啊!」

春風也不解地看著沐九兒,拍著胸口。

「你們沒看到那丫的看著我跟看到肉骨頭的狗一樣,我要不跑,鐵定給他生吞活剝了去」,沐九兒嘟著嘴,她現在空間里好酒雖多,卻不能這樣大大咧咧地拿出來,必須等城外的莊子收成之後,至少做做樣子也得讓那些美酒的來源有跡可查才行。

春風和冬雪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那丫的就是個吃貨」,沐九兒拍著胸口,她現在臀上的傷雖然沒有大礙,可走了這麼多路也微微有些刺痛,真是的,要不是為了讓那王秀心檢查的時候不至于看出異樣,她哪里用得著遭這罪。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進過空間了,城主府太過于不安全,到處都是監視的人,看來她得盡早找個理由搬出去才是。

「大小姐,慕少爺來了!」,星兒突然闖進來,連門都未敲。

沐九兒面上有些不悅,「知道了!」

春風和冬雪飛快地替她整理了因為疾走而略顯凌亂的衣衫。

等慕寒走進屋子里的時候,沐九兒就半坐在軟榻上,一手拿著一幅未繡完的花葬,一手執針。

「憶兒你傷還沒好,怎麼又在繡花」,慕寒有些不贊同地將沐九兒受傷的東西扔回籮筐中,「再有兩日便是蘭州一年一度的菊花節了,九兒可得好好準備準備!」

「什麼節?」,阿門原諒她吧,在二十一世紀長大的娃子,對那兩個字有著非常深刻的情結。

「是菊花節」,慕寒耐心滴重復了一遍,「憶兒竟然是將這些事情都給忘記了,咱們蘭州一年四花節,春百、夏蘭、秋菊和冬梅,可是要記住了!」,說著從慕青手上結果一個偌大的錦盒,「今年的菊花節非比尋常,大哥特地給你定做了件衣裳,憶兒試試合不合身,若不合身,大哥也好早日讓人修改!」

沐九兒打開錦盒,里面竟然是一件蜀繡彩蝶戲花束腰如意百褶裙。

「憶兒去試試可好?」,慕寒看著沐九兒眼前一亮,心中高興。

沐九兒點點頭,朝著離間走去,春風自然而然地跟上,放下簾子,隔開外間。

不一會兒,沐九兒從里間走出,只見她上身月華色抹胸長裙,上面僅一只淺紫色蝶翅從左胸前直到右腰側,裙擺上金絲勾勒的金菊,彩線交織的舞蝶,雖然色彩繁多卻並不顯得突兀,束腰的寬帶也設計得非常的巧妙,一對紅色絡子結成的相思扣自左右兩側蔓延其上,向下垂著同色系的流蘇,一條淺紫色的寬大披帛搭在腕兒間,整個人宛若下凡仙子一般。

就連一直對沐九兒不甚喜歡的慕青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的確貌美非凡。

「非常合身!」,慕寒點點頭,很是滿意。

「謝謝寒哥哥!」,沐九兒垂著頭,「可是我能不參加那樣的宴會嗎?」

說是為了慶祝豐收的菊花節,其實早已經演變成蘭州上層少男少女們的相親大會,至于慕寒說的這次非同尋常,只怕是因為秦雅被賜婚給三皇子的事情吧,當然其中也有自己被解除婚約的緣故。

「憶兒不想參加?」,慕寒蹙眉,以前的秦憶可最是喜歡這樣的宴會了,因為她最喜歡美男;可現在的她是沐九兒,她堅決不會承認那沒開心智的秦憶是她自己的,雖然的確是。

「嗯!」,她狠狠地點點頭。

慕寒嘆了口氣,心里想著恐怕是這丫頭因為上次的事情,還有心理陰影吧。看著外面的院子,他突然靈光一閃,「若是憶兒參加,那寒哥哥負責幫你說服義父,將旁邊的兩個小院子納入錦園並從新修繕如何?」

沐九兒咬著唇低下頭,心里再飛快地盤算著這件事情的得與失。

參加那菊花節不過是一頓晚飯的功夫,可是卻能讓自己的錦園煥然一新,再也沒有那些看不順眼的東西,好像不管怎麼看也是她賺了。

「那,好吧!」,沉默良久之後,沐九兒終于點點頭。

看著明明佔盡便宜卻還覺得勉強的自家小姐,春風心中已經笑到快爆了,可偏偏還只能忍著。

「那憶兒好生歇著,後日大哥回來接你!」,慕寒揉了揉沐九兒的額頭,這次回來之後,他越發的感覺到沐九兒對她的依賴,心中暖暖的,雖然她已經嫁作他人婦,但這種被依賴的感覺,真的很好。

「嗯!」,沐九兒抬起頭,瞪著眼楮看著慕寒,「寒哥哥也要好生休息!」

慕寒腳下突然一頓,「嗯,大哥知道!」

扔下一路話之後,落荒而逃。慕青深深地看了沐九兒一眼,然後快步追上慕寒。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沐九兒大大地呼出一口氣,「呼,這裝失憶,可真他媽的累!」,她在心中月復誹道,不過倒是因為失憶,他們對自己寬容了許多,這也許就叫做因禍得福吧。

沐九兒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衫,還好自己之前練了靈兒給的功法,不然傳這種寬帶束月復的衫裙,已經凸顯的小月復可是沒丁點兒辦法隱藏的。

原本她懷孕這件事情無須掩飾,可現在她的想法變了,在沒有洗刷掉自己那喪德敗行的名聲之前,她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左右孩子生了也可以養在空間,有靈兒照顧,對他以後的發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秦雅不是心心念念要嫁入皇家嗎?

那就要讓她嘗嘗皇家冷宮的滋味吧,一入皇家門,終身皇家人;哪怕是被休棄也不得離開,這就是這個朝代皇家女子的悲哀。可憐有些人居然還心心念念的!

第三節注目禮

「小姐,慕少爺已經在客廳等您許久了」,春風看著不慌不忙的沐九兒急忙道。

沐九兒擺擺手,她對那勞什子的宴會實在是無愛,能拖一時是一時。

「阿棋再給我端一盤雲糕過來」,近來不知怎麼回事,原本食量只有貓兒大小的她突然變得異常能吃,而且每日三頓正餐不說,還有額外的三頓加餐。

春風吞了吞口水,「小姐,你已經吃了很多了,再次恐怕難消化了!」

「嗝」,像是為了應春風的話,沐九兒立刻打了個飽嗝,「好吧,用油紙給我包上一些帶上!」

現在錦園里的糕點都是自產自銷,食材早就已經給她偷梁換柱成了空間里的靈物,不然以她這個吃法,到孩子生下來,鐵定又得來一次洗筋伐髓。

想到這里,沐九兒打了一個寒顫,嘟著嘴,「好了,我去換衣衫還不成嗎?」

春風輕嘆口氣,這個小姐……

好久之後,沐九兒終于打點妥當,一襲蜀繡彩蝶戲花束腰如意百褶裙,略顯俏皮卻不失恬淡,再加上一條紫色輕紗的披帛,繞過後背搭在臂間;尤其是那墨發,由七寶玲瓏簪輕輕向後挽起,耳畔留著一縷碎發;一陣微風拂過,掀起裙擺披帛,碎發拂面,整個人竟宛若那花叢中舞蹈的仙子一般,高貴而優雅,卻又透著點點不食人間煙火的絕美。

「小,小姐」,春風吞了吞口水,早就知道自家小姐的絕美,可這一打扮起來竟還要美上三分。

「怎麼」,沐九兒雙手交握在小月復前,僅偏頭對著春風莞爾一笑。

春風只覺得全身氣血上涌,猶如火燒一般,那絕美的容顏只是微微一笑,足以令天地傾倒,恨不能讓時光就此停留。

「小,小姐,春風去看看馬車備好了沒」,丟下一句話,落荒而逃,若是再站在那里她不敢保證自己下一刻不會因為鼻血噴涌而亡。

「咯——咯咯——」

沐九兒捂著嘴嬌聲笑道,那聲音夾著縹緲的回音,遠遠听來不太真實,如在幻境。

「可以走了嗎?」,慕寒看著迎面走來的女子,不知從何時起,她早已褪去當年的刁蠻與任性,現在的她當真是天外謫仙落凡塵。

「嗯」,沐九兒點點頭,兩人並排著朝著城主府大門走去。

當走到錦園門口處,突然一個人影撲面而來,沐九兒一個踉蹌,慕寒眼疾手快,看著那橫沖直撞的星兒,面色陰沉,「怎麼回事?」

「啊,少,少爺,對,對不起」,星兒見慕寒生氣趕緊道歉。

慕寒臉色陰沉,看沐九兒沒有任何不妥之後,這才放開眉頭,「日後若是在這樣毛毛躁躁的,便直接打發了吧!」

星兒全身一緊,可想到那個人對自己的允諾,心中底氣足了一些。

看著手上的錦帕,星兒嘴角微微上揚。

*

與往年一樣,菊花節在雅菊軒進行。

原本以為這菊花節應當如往年一般,大家自由地賞花,三三兩兩的談天說地,或見閨蜜,或會情郎,可到了雅菊軒時,沐九兒才發現竟然是整個蘭州上層的人都有出席,各大世家的千金、少爺早已經三三兩兩桌案邊圍坐著。一院子的鶯鶯燕燕,甚是吵鬧。

這些所謂的名門閨秀們,妝容一個比一個精致,一個塞一個的嬌顏,這所謂的賞花節,只怕真正的主角反而只是陪襯而已。

「唷,這不是秦家大小姐嗎,怎麼現在才來啊」,一個嬌俏的女聲傳入耳廓。

緊接著便是一串銀鈴兒似的笑聲。

「憶兒,宴會快開始了,我們入座吧!」,慕寒看著那些鶯鶯燕燕投射過來的目光,微微蹙眉。

「也好!」,不管是以前的秦憶還是現在的沐九兒都不喜歡與那些虛偽做作偏又喜歡沽名釣譽的世家千金們打交道,自然遠遠地避開。

這賞菊節既然由城主府舉辦,這宴席間的位置自然是按照身份高低排位。

沐九兒身為秦家唯一的嫡女,身份自然非同尋常,按理當排在秦毅右下方首座,可當她到時,那個位置已經被人霸佔,卻不是別人,正是那即將嫁入雲都三皇子府上的秦雅。

「姐姐,我」,秦雅看著沐九兒,又看了看那桌案邊圍坐著的世家千金們,咬著下唇,可憐兮兮的樣子,當場面有人打抱不平。

「你也太過分了吧,雅兒她不就是佔了你的位置,你至于這樣嗎?」,以為身著粉衫長裙的女子,死死地盯著沐九兒仿若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般。

「就是,虧你還是姐姐呢」,另一個綠衫女子也癟癟嘴。

「當真我們的面都如此欺負雅兒,真不知背地里,雅兒過得有多可憐」,那粉衫女子老鷹護小雞般將秦雅護在懷中,另外兩名女子則不斷地安慰著。

只是卻無人看見,一直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秦雅此刻臉上卻掛著笑,是的,那肆意卻又陰狠的笑。

沐九兒微微抽了抽嘴角,她長得就這麼對不起觀眾,不過是看看自己的位置也會引起眾怒,「既然妹妹喜歡這個位置,若是姐姐強求倒顯得姐姐小氣了!」,話音落,沐九兒輕拂寬袖,「春風,我們走!」

那粉衫女子和綠衫女子的嘴同時長成了O型,這秦憶是,吃錯藥了吧?

不遠處,兩名男子圍坐一處。

「遙,怎麼樣,我說有趣吧!」,說話的正是偷看沐九兒許久的紅衣男子,而被他喚做遙的男子,遠遠看去,卻是那曾在雲州清風閣有過一面之緣的薛遙。

順著紅衣男子的視線望去,薛遙突然瞳孔放大,眼中劃過一道驚喜,看著旁邊男子眼中的玩味,眸子一沉,雙手一撐,順勢從假山上跳下來,竟是朝著首座走去;「十三,你對別的女子如何我管不著,但她,不行!」

「為什麼不行?」,紅衣男子不依不撓。

薛遙看著沐九兒那面無表情的臉,還有剛才那兩名女子,眸中滿是厲色,「秋十三,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動他,我們兄弟情誼便到此結束!」

誰都可以成為秋十三的獵物,唯獨她不可以!

秋十三眉毛一挑,伸了伸懶腰,「遙,你不會是看上那姑娘了吧?」

「不管你的事!」,薛遙雙目泛著寒光,冷冷地掃過去。

「呵呵」,秋十三雙手環胸,斜靠在一棵大樹上,順手扯了顆葡萄扔進嘴里,看著沐九兒一直走到宴席最末處無人的桌案前,半跪坐在那兒;可憐兮兮地看著身後的婢女,「春風,我餓了!」

春風立刻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沐九兒,沐九兒嘴角微微上揚,「哎呀春風,你最好了,居然記得我喜歡這梅子酥!」

渾然不管其他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一個然若踩空了白雲而落入凡間的仙女,現在正很不仙女地吃著糕點,偏偏吃相還非常地優雅。

「還是那個樣子」,薛遙輕嘆口氣。

秋十三敏銳地聞到了八卦地味道,「遙,宴會要開始了!」

他們兩人身為特邀的嘉賓,位置自然不是其他人能比的上的。

每年的賞花節都會有特邀嘉賓,位置便設在城主的兩側,稍微往下半格的位置。

「城主駕到!」,洪亮的中年男音響起,苑中眾人皆伏在桌案旁邊。

「見過城主大人!」

沐九兒看著高高在上的秦毅,只是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本來這樣的場合秦毅需攜夫人前往,只可惜胡夢無福,去得早;這宴席便一直由秦毅一人出席。

「今日乃一年一度的賞菊節,本城主略備了些薄酒,還望大家賞臉,大家賞花共飲,歡度今夕!」,秦毅從最上面的位置上起身,朗聲說道,「本城主先干為敬!」

由于是賞花宴,整個宴席安排在花叢林立交錯的院中,每兩個人一個桌案呈左右兩列,相對而坐,而身為城主的秦毅自然是在最上方,往下望去,桌案盡是綿延了上百米;也虧得秦毅內力深厚,才能讓所有人都听見他的話。

看見坐在最末座的沐九兒,秦毅臉色有些難看,可是卻不好當眾表現出來;只是冷冷地看著秦雅,這庶女欺負嫡姐的名聲若是傳了出去,秦雅就算還能嫁入皇家只怕也會生受排斥;可現在卻讓另一個女兒受委屈,什麼時候他秦毅的嫡女居然位置要拍在這些世家千金之後了。

不過這個小插曲很快被眾人遺忘,那些個達官貴人們又閑扯了半晌,這才令下人們上席。

不一會兒,一群身著菊花暗紋衫裙的女子便端著托盤啊,從上到下開始上菜。每位婢女負責一個桌案,倒是很快。

待揭開蓋子,整個苑中香味撲鼻。沐九兒微微蹙眉,春風立刻上前,將懷中的油紙包掏出來,擺在桌案上,沐九兒也不顧別家小姐如何優雅高貴,斯文有禮,她現在只覺得月復中空空如也,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不會餓著自己的。

突然,只覺得苑中安靜了不少。

沐九兒抬起頭,發現苑中不少人都朝著她行著注目禮。

這賞花宴上吃得歡的不少,但吃得如此歡快的人卻不多;最關鍵的是他們發現這宴席上的才女子紋絲未動,她吃的都是自家婢女帶來的。

一時間,眾人不斷搖頭,一個不懂享受的女子,不知是哪家千金。

在上座的秦毅也皺了皺眉頭,她到底怎麼回事?

倒是薛遙看著這樣的沐九兒嘴角微勾,這丫頭還是這般的隨心隨性。

秋十三看著這樣的薛遙,搖搖頭,果然是魔障了,一個小丫頭而已,有什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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