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亨 一百六十五章 兌現承諾

作者 ︰ 一葉晴川

葉函強笑道︰「考取功名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人家十年寒窗苦讀,還不一定能中得功名,更別提我這種對「之乎者也,孔孟之道」一竅不通的人了。捐官嘛,我還沒那個興趣去當官。」

說到這里,葉函似乎覺得自己說對當官不感興趣,有點對沈括不敬,忙接下去道︰「我這個人嘛,只對賺錢感興趣。剛才你說若是我把這地開發成功,皇上會給我一個賺錢的美差,不知是何美差呢?沈大人能不能透露一點口風?」

沈括回憶著皇上將卷軸交給他時,那雀躍和極具玩味的眼神,想了一下道︰「這話是皇上原封不動的話,至于是何賺錢的美差,我當時也順便問了一句,皇上只是淡笑不語,說要先賣關子,看葉公子表現如何再定。」

葉函心里癢癢地,看來這皇上在釣她的胃口,什麼時候她能釣到皇上的胃口,讓她面見一次龍顏,說上幾句話才好。看來她還是得從另一方面入手,走官方的路走不通,只有走私下的路,去找皇上的侍讀黃鐘針去套套近乎,想想辦法了。

只不過黃仲針這人神出鬼沒,極難聯系得上,想到上次他曾說及,會讓他的隨從王永順常與自己聯絡,若是有什麼要緊事,跟他說就行。若能抽出時間,他本人也會到茶坊與自己共同商量。只是現在她連那隨從的影子都沒看過,想到這里,葉函不由悻悻然。對皇上所說的那個美差提不起興趣來,那美夢似乎有點遙遠,還是把現下的地開發好才是首要之事,以後才好跟皇上提條件。

三日後,會仙樓。

雖然大門上掛著「歇業一天」的告示牌。但樓內人聲鼎沸,樓外香車寶馬匯集于此,一派熱鬧景氣,一個個商賈名流打扮的人手持請柬和禮品,魚貫而來。只忙得接待的伙計們在寒冷的冬日里,臉上仍在冒汗。

看著忙進忙出的伙計們。葉函不由汗顏,這些事都不用她操心,蕭慕遙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宴請的商賈名流均從四面八方趕來,他的人脈果非自己能比。

而自己只要與劉掌櫃分列于會仙樓門口,一一迎接來訪的賓客就好。

「葉公子!不,應該叫葉老板才對。」葉函正在汗顏之際和一一向來賓點頭微笑之際,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在向自己打招呼。

「梁掌櫃,歡迎。歡迎。」葉函向梁家珠子鋪的老板梁泊富客氣揖禮。

梁泊富臉上微紅,向葉函回了一禮道︰「葉公子當初來找在下合作,可恨在下鼠目寸光,听信傳聞,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如今「大觀城」之名京城皆知,葉公子既有皇上御筆親題的字,又有佛光和仙氣的護佑,如此大吉之地。看來必火無疑呀。葉公子,我在這里也要向你預定鋪面。到時也要在大觀城里開家梁家珠子鋪。」

葉函朗朗笑道︰「雖然上次沒有與梁掌櫃合作成功,但還是歡迎閣下把梁家珠子鋪開到大觀城里來。屆時商鋪的門面建好,閣下想買或是想租,我都是大大歡迎呀。」

「如此我就先行謝過。」梁掌櫃呵呵笑首入內。

迎完梁掌櫃,葉函在接下來的賓客中連連踫到好幾位曾讓自己鎩羽而歸的熟臉。

「唐掌櫃,喲。歡迎,歡迎。」

「李老板!多謝,多謝。」

「溫掌櫃,幾日不見,客氣。客氣。」

……

葉函紛紛跟唐家金銀鋪、李家香鋪、溫州漆器什物鋪等店鋪的老板寒喧。想起昔日的拒絕,今日的熱情,兩相對比,葉函感覺恍若隔世。

「沒想到呀,這塊地居然這麼吉利,可惜當初拒絕了葉老板的合作,溫兄,你也後悔吧。葉老板當初應該也找過你。」這是李老板的聲音。

「找過,怎麼沒找過,被我一口拒絕了,想起這事,我就後悔莫及了。今天見到葉老板,都好尷尬。」這是溫掌櫃的聲音。

幾位熟悉的掌櫃都是京城商圈的老朋友,聚在一起自是議論不已,听得他們漸去漸遠的聲音,葉函不由為自己選擇蕭慕遙合作開發這塊地,感到慶幸不已。

「葉函!今天我也要來恭喜恭喜你。」葉函正在走神時,听見熟悉的清朗男聲。往那聲音源看去,只見那人白衫似水,玉冠如月,一抹比風兒更灑月兌比雲兒更輕揚的笑意掛在他眉底唇邊,正微笑地向自己走來。

「龍兄!你怎麼來了?」葉函驚喜地叫道。

龍翔微笑著道︰「我這次是代表龍家船坊出席的,龍家船坊與京城第一錢莊向來來往密切,這次請帖上具了會仙樓、第一錢莊和你的名,聯名送上,我怎麼能不出席?沒想到你不聲不響做了這麼一番大事,微兄很替你開心。」

葉函略感羞澀地道︰「上次相聚匆忙,又受寒生病,沒來得及跟龍兄你說。龍兄不會見怪吧?」

龍翔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葉函,神彩飛揚,兩眼充滿自信和未來在握的光芒,這樣的女子可真是世間少有。不由輕揚嘴角,淡笑道︰「怎麼會見怪,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你總是喜歡給身邊的人制造震驚和意外。」

「只是……」龍翔看著略顯清瘦的葉函,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不知你現在身體恢復得如何?是否還常有寒冷之感?這麼大一塊地開發起來,可費心又費力,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葉函看著龍翔擔憂的表情,感覺很窩心,雖然龍翔知道了自己是女扮男裝的事實,但他好象並沒介意,似乎比平常還多了一些關心。心里有點甜甜的,但嘴上卻輕松地道︰「龍兄放心,我身體恢復得很好,上次從船上回來後,是感覺身子比平常耐不得寒,所以現在都比平常多穿一些衣服,也沒覺得有什麼其他不適了。」

龍翔看著魚貫而來的賓客,欲言又止。葉函抱歉地道︰「這里說話多有不便,龍兄先進去歇會,晚點再跟你聊。」

龍翔點點頭,走了進去。

「龍兄慢走,等會我。」葉函朝那熟悉的聲音看去,是裴天佑緊趕而來。

龍翔也听出裴天佑的聲音,轉過身來看著孤身一人的裴天佑,道;「怎麼只有你一人前來?伯父呢?今天葉函與會仙樓舉行如此盛大的簽字儀式,伯父他老人家有事要忙不能前來嗎?

裴天佑來到葉函和龍翔的面前,不好意思地道︰「我父親這人有點愛面子,本來一起出了門的,只是後來想到當初反對葉函開發這塊地,現在葉函她把這塊地搞得紅紅風風的,全城皆知,他有點拉不下臉來,所以臨頭又反了悔,讓我一人前來出席。」

龍翔了然地道︰「原來如此,看來伯父他老人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呀。」

裴天佑想起當初兩人反對葉函開發這塊地的情景,臉上也不由微微一紅。

葉函笑道︰「義父他老人家是擔心我白費力又賠錢,所以才反對我的,換作我是伯父,也會覺得這事不靠譜的。」

「誰說不靠譜?我可覺得葉兄弟靠譜得很呀。」一個戲謔的男聲插了進來。

劉掌櫃連忙恭敬地稱呼道︰「蕭公子,你來啦?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蕭公子但請放心。」

蕭慕遙點了點頭表示贊許,看著微微訝異的龍翔和震驚的裴天佑,轉頭看著葉函道︰「葉兄弟,你沒有跟他們說嗎?我就是跟你合作開發大觀城的那位伙伴?」

葉函搖搖頭道︰「最近幾日忙得頭暈轉向,還未有機會跟他們提及。」

裴天佑指著蕭慕遙,震驚地道︰「會仙樓是你開的?你是幕後老板?」

蕭慕遙輕笑點頭道︰「正是區區在下開的。」

「那第一錢莊想必也是蕭兄弟家族所有啦?」龍翔微微訝異之後,淡定地道︰「蕭兄弟在那請柬上具了第一錢莊、會仙樓和葉函的名字,這下可是讓葉函名聞東京商界呀。商賈們都在好奇葉函為何能與天下第一酒樓和第一錢莊扯上關系呢,原來是蕭兄你的杰作。」

蕭慕遙得意地笑道︰「所以葉兄弟選我合作,絕對是明智之選。可惜龍兄以龍家船坊之巨資,卻沒有進來分得一杯羹,龍兄你定是被江湖之事纏身,無心從商經營呀。」

蕭慕遙與龍翔、裴天佑談笑著,以主人之姿將兩人請入會仙樓內。

賓客陸續到來,葉函眼見賓客基本已到齊,正準備與劉掌櫃入內正式啟動簽字儀式,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葉兄弟!」

葉函轉頭望去,卻見那人身穿寶藍緞袍,頭帶玉冠,冠上瓖著一塊翡翠凝碧,足登羊皮小靴,面如滿月,雙目含笑地望著自己,正是多日不見,聯系不上的皇上侍讀黃仲針。

「黃兄,你可來了,我正想著找你,你就出現了,快請進!」葉函喜出望外,走向前來相迎︰「黃兄也接到會仙樓的請貼了嗎?平常想找你也找不到,今日出現正好及時。」

「請貼嘛,我沒收到。」黃鐘針笑道,「只是感覺到葉兄弟想找我,所以我今天就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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