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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怎麼樣了？」葉函急切問道。
了無大師道了聲佛號道︰「後來，先師和眾師叔們給他們念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經，祛除他們的魔性，後來的事我就有所不知了，真宗皇帝是如何處置他們的，這可能已成為皇宮的禁聞了。」
葉函听到此處沒有了下文，強壓著心中的急切，提出疑惑道︰「世人都傳聞這帽妖被鎮壓在了相國寺里，難道這傳聞是假的嗎？」。
了無大師撫了撫須道︰「他們在相國寺是呆了七七四十九天，但後來卻被秘密運了出去。當時我年紀尚小，先師並沒有跟我提起過。如今被關在何處，是死是活，我也不太清楚。」
葉函的心從獲得希望的高處，一下掉落到失望的深谷。
了無大師看了看葉函的神色道︰「葉小施主，好似對這帽妖很感興趣？」
葉函強笑了一下，掩飾道︰「這樣希奇的事確是在下前所未聞，你看東坡兄和孫莘老，一樣好奇不已呢。」
蘇東坡點了點頭道︰「可惜我生得晚了點，沒見過那帽妖，不然定可寫出一篇奇聞異談的好文章來流傳天下了。」
孫覺撫須道︰「我倒是曾听司天監的同僚有提起過這帽妖之事，他們所住的那巨形鐵帽子如今就在司天監的庫房里，他們一直苦心研究里面那些奇怪的設備，想找出他們能在天上飛的原因所在，但仍毫無所得。」
蘇東坡听到此處，不由更感好奇。「孫莘老，我怎麼從未听你提起過這事，也從未听同僚有所提起。」
孫覺笑道︰「你來京為官不久，自是不知。再說這事，我想除了皇上和少數司天監之人知曉外，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你我今天在這里提起，但若到朝堂上，千萬不可向別人問起。這必竟是皇宮的秘聞，隨意說了出去，造成像真宗朝時帽妖鬧兩京的人心惶惶，你我就會被問責的。」
蘇東坡慎重點頭道︰「好，我們就在這里說說，大家听了後，不要在外亂傳。」
葉函見孫覺有所耳聞，得知了外星人的飛船下落，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那鐵帽子在司天監的倉庫里，那三個怪物會不會也被司天監的人在研究呢？」
孫覺道︰「這個倒從未听他們提起過。不過我想這可能性不大，他們必竟不懂鎮邪之法，也沒有高強的武功，若是被那三個怪物走月兌，又將是一場禍事，當時的真宗皇上草木皆兵，應該不會把這三個怪物交給司天監的人來研究。」
葉函覺得孫覺所說不無道理，只是那三個外星人又會被關何處呢？不由又試探性地問道︰「會不會被關在天牢這樣牢固的地方呢？」
孫覺搖了搖頭道︰「天牢也不算最牢固的所在，不然這綠衣歌女的尸體也不會被人盜走了。」
葉函希望的火苗又被一點點澆滅。不由想起除夕之夜那中年婦女所說的高郵「火燒鬼」傳聞。當下轉移話題道「孫莘老，這世上妖鬼之事還真是奇妙，我昨天倒曾听到貴鄉之人說起過高郵也曾出現過不少奇聞異事，就像婦孺皆知的「火燒鬼」，貴鄉就有一位叫楊仲秋的人曾親身接觸過，還被嚇瘋了，不知孫莘老可有耳聞？」
「叫楊仲秋的？這名字倒是挺耳熟的。」
孫覺回想了一下，拍了拍腦袋道︰「記起來了，這人還是我私塾的同學來著，只是他十一歲那年夢游之後，就腦袋出了些問題，後來再沒有來私塾上過學了。」
葉函一點點地提示道︰「听他遠房表親提起，那楊仲秋曾被‘火燒鬼’搬走過，還整天胡言亂語，說他能在天上飛了，孫莘老可知此事？」
孫覺沉思回想了一會道︰「這‘火燒鬼’的傳聞確實在我們高郵一帶傳得沸沸揚揚，但‘火燒鬼’誰也沒見過，世上是否真有這種鬼，我無法確言。只是我幼時也只把那當成是大人嚇唬小孩的把戲而已。那楊仲秋年少時頑皮，確實喜歡玩火。他家的廂房起火，興許是他自己玩火而起，鄉人要把他的夢游癥當成是火燒鬼纏身，只是穿鑿附會而已。」
葉函見孫覺不相信「火燒鬼」的存在，心里不由一急，臉上卻仍不動聲色道︰「那楊仲秋後來听說發瘋被家人鎖在了家里，現在如何了呢？」
孫覺不勝唏噓地嘆了一口氣道︰「上次回鄉省親，倒是听鄉人提起，那揚仲秋把鎖住自己的那間房給燒了，他人也死在了里面。很可惜呀，他小時雖然調皮，但卻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一個。」
「他被燒死了？」葉函瞪大了眼楮，驚問道。這下本來想找機會去高郵找楊仲秋探問消息的想法，又被給生生扼殺了。
孫覺點了點頭道︰「鄉人大都認為他是被火燒鬼纏身，才被燒死的。」
「阿彌佗佛。」了無大師听孫覺說完，道了聲佛號。「禍福天定，願我佛保佑這位楊施主早日超生，解月兌苦難。」
蘇東坡看著了無大師道︰「世上妖鬼奇談異聞不少，所以我朝信佛者眾多，你們看相國寺今天初一就有如此多的香客來上香，若是等到元宵十五，那更熱鬧了。只可惜今年的元宵節，皇上給西夏送了五萬兩銀子，怕沒有往年熱鬧了。」
裴天佑好奇問道︰「這皇上送銀子與過百姓過元宵節有什麼關系？怎麼會沒有往年熱鬧呢？」
蘇東坡撫須道︰「當今皇上為了表孝心，想在皇宮里給太後過一個熱鬧的元宵節，但苦于國庫空虛，湊不足這筆錢的預算，這預算最大的一筆開支就是元宵花燈的錢。」
葉函听到這里，就心知不妙，不知當今皇上又要打什麼主意來省錢。不由急道︰「莫非皇上想讓白白進貢這燈籠？」
蘇東坡搖搖頭道︰「皇上倒不是這樣的人，只是想在皇宮里掛四千盞浙燈，供太後和妃子們欣賞，但今年奇怪，這浙燈賣得比往年高好幾倍。這四千盞浙燈要從蘇杭的商戶中買來的話，起碼就要五千兩銀子。皇上見花燈如此之貴，就要下令蘇杭一帶的縣衙們幫幫皇家減價收購浙燈上來；同時命令百姓暫停購買浙燈，以平抑市價。」
葉函听得皇上下令百姓暫停購買浙燈，不由頗感著急，要知道她是從高得富的作坊里買的浙燈，沒有經過任何流通的程序，自然要比從商戶手中購買要便宜十倍不止。而且從淡季就開始屯積燈籠，正是為元宵燈會所準備。若是當今皇上下此命令，她所屯積的這些燈籠賣給誰呢？就像現代的房產限購令一般，想買的民眾們不準買，難道只能賤價賣給官家？那她這半年的心血豈不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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