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亨 第六十一章 黃雀在後

作者 ︰ 一葉晴川

蕭慕遙不理會龍翔所問,環視了眾人,賣關子道︰「你們猜,這男子下榻何處?」

裴天佑沉思不語,葉函和龍翔沉思一會,異口同聲道︰「莫非是西夏使臣的驛館?」

蕭慕遙拍拍手道︰「果然被你們倆猜中。」

龍翔轉頭看向葉函,好奇問道︰「我是跟蹤那西夏使者的馬車,才听到他們的機密,憑此猜測的,葉兄弟你為何會如此猜想呢?」

葉函笑道︰「沒有任何憑據,只是一種直覺而已。我想這案子幕後的指使不是西夏,就是遼國,而現在遼宋通商貿易良好,簽定協議以來很久已未起爭端。雖然我對遼國向來不抱好感,但綠衣歌女形貌與蕭兄所說的黑衣女子、病弱男子,都不像高大雄偉的遼國人,反而像與我宋人頗為相近的西夏人。」

蕭慕遙哼了一聲道︰「葉兄弟心細如發,在下佩服,不過你為何對遼國人不抱好感呢?西夏人不更可惡?」

葉函想起自己在現代常看的楊家將有關的電視劇,理所當然地道︰「當然遼國人更可惡了。沒看到以前遼國經常侵犯大宋邊關嗎,楊家將楊業的八個兒子都相繼戰死沙場,害得他們老婆都做了寡婦,穆桂英還要掛帥出征。」

蕭慕遙听了葉函的說話,哈哈大笑。龍翔也驚奇問道︰「寡婦出征?穆桂英掛帥?你從哪里听來的?我朝可從未有寡婦出征、女人掛帥的先例呀。」

葉函听得他們的反應,不由為自己淺薄的歷史知識而羞愧,不自然的笑了笑道︰「都是听說書人說的,原來都是編的呀。蕭兄,你快說那病弱男子下榻驛館後的事情吧」

蕭慕遙打了一個懶懶的哈欠道︰「後面的事情?後面的你們都知道啦。我在驛館外守候了一晚,一大早就見那病弱男子與西夏的武官和副使大人一起上了馬車,到你們裴家茶坊來了呀。」

「你跟蹤的那病弱男子,就是到我們茶坊喝茶的西夏使者的那一個?」葉函想起那病弱男子斯文有禮的模樣,印象還頗為深刻,當下驚奇地問蕭慕遙。

「正是!」蕭慕遙點點頭道。

龍翔睜大了眼道︰「蕭兄,那後來我跟在他們馬車的後面,你也發現了?還一直跟在我的後面?」

蕭慕遙得意地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龍兄沒想到自己也會被跟蹤了吧。」

「蕭兄果然厲害。」龍翔敬佩地說道,心里卻在有點後怕,不知蕭慕遙到底偷听到多少自己與兵部尚書歐陽修的談話,他這人的真實身份又是如何?若是敵人,那就太可怕了。

蕭慕遙好似知道龍翔心里在想什麼,不經意地道︰「可惜我的輕身功夫沒有龍兄的好,要不然,就可以到歐陽修大人的書房里借幾本書看看了。」

龍翔意味深長地看了蕭慕遙一眼,道︰「幸好蕭公子沒有靠得太近,不然我的無影神針誤傷了閣下可就不好辦了。」

蕭慕遙拍了拍胸口道︰「無影神針,听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龍兄可不要用在我身上,要用就用在這西夏人的身上吧,你看,我為了查這案子徹夜不眠,你們說,接下來,該怎麼對付這可惡的西夏人。」

龍翔看了徹夜不眠仍精神勃發的蕭慕遙,心里沒有剛才那麼著急了,輕笑道︰「蕭兄弟應該有萬全之計了吧,說來听听。」

「又被龍兄你給看出來了。真沒勁!」

蕭慕遙嘴上那樣說著,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得意之情。用手指醮了醮茶水,蕭慕遙在桌上邊畫邊說,當下把自己的計策一一說給在座的三人听。

蕭慕遙的計策是這樣安排的,一方面以綠衣歌女尸身失蹤、獵狗聞得氣息為名,到西夏使者的驛館去假裝搜查女尸,逼那病弱男子自己說出真相。另一方面派刑部的高手去亂葬崗把那綠衣歌女的墳守住,若有人來,則來個甕中捉鱉,若沒有人來,則啟出女尸,來個死有對證。

龍翔听得蕭慕遙的計策,提出疑問︰「你怎麼有把握那病弱男子一定會說出真相呢?」

蕭慕遙驚奇地看著龍翔,笑道︰「龍兄看似風流倜儻,但對男女之間的情事卻並不精到呀。看那男子擁抱女尸,痛苦哭泣的樣子,那綠衣歌女不是他的戀人,就必是他的姐妹親人。他一定不舍那女子的尸體在死後還要被我們不斷折騰,以他的性子,再憑我在旁故意相激,他一定會說出來的。」

「妙計,太妙了。」

「蕭兄,佩服,佩服。」

龍翔和裴天佑听得蕭慕遙的計策,都不由叫好,唯葉函沒有夸贊,因為她實在不想助長他的氣焰,只在心里暗暗稱道︰「果然是個月復黑的高手。」

計策商量妥定,眾人分頭行動。龍翔和蕭慕遙負責去聯絡刑部張大人去安排搜查事宜,葉函和裴天佑則去知會首輔王安石和此案見證人呂惠卿。

申時一刻,西夏驛館外,響起一陣狗吠聲。一大群官兵帶著一條體形龐大的獵狗,沖進了西夏使者的下榻之處。

「走,到里面去看看,女尸在不在里面!」率先走在前面的刑部張大人大聲發著命令,作官兵打扮的龍翔和蕭慕遙則站在他的身旁。

看著突如其來的官兵,三位西夏使者頗感意外。罔烈宏更是聲如洪鐘,怒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對西夏來使無禮,我要告訴你們皇上去。」

刑部張大人走到三位使者面前,揖禮道︰「梁大人、罔大人、沐大人,昨晚刑部大牢里那刺殺你們主使大人的女犯尸體,被人給盜走了。我們派出獵狗全城搜查,那狗循著氣味到你們驛館來了,在下這里多有得罪,請各位見諒。」

那位姓梁的使者撫須道︰「這驛館如此之小,怎麼會藏有這女犯的尸體呢?更何況這女犯是我國的仇敵,我們自不會去盜取這女犯的尸體?我看張大人還是別處去查探吧。」

旁邊那位姓沐的使者,看著不斷在他身旁嗅著的獵狗,臉色頗為蒼白,無力地道︰「在體一直抱恙,禁不得如此喧鬧,張大人請把這獵狗帶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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