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亨 第四十七章 才子大PK

作者 ︰ 一葉晴川

葉函抬頭看了看坐在選手席的蕭慕遙,哪知蕭慕遙也正切切地看著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如電火一般閃過,膠著比拼了近五秒,葉函終于受不了蕭慕遙的糾纏勁,閃過眼神往秦觀的方向看去。只是秦觀的眼光似乎在不停地往樓上的雅間看去。

順著秦觀的視線,葉函也瞟了瞟月瑤所在的窗口,卻不意間看到月瑤的對面,坐著一身白衣,正微微淺笑的龍翔。

葉函心里微微訝異,收回心神,輕咳一聲道︰「此次比拼,兩位才子只可作詞,詞牌名可任選,賦景或抒情兩位可自由發揮,同樣以一刻鐘為限。不知兩位才子可有異議?」

秦觀和蕭慕遙自是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異議。秦觀看見月瑤身旁坐著一位玉樹臨風般的男子,心里稍有失落,想起在揚州就听聞月瑤的美貌與才名,就頗生傾慕之心,可惜囊中羞澀,未得一見。而這次听聞中國好詩人大賽,月棲樓提供免費食宿,不由讓他喜出望外。

雖然能入得蘇東坡的青睞,成為他的門生是他心中所願,但若能睹月瑤芳容也是他心中夙願,只是他身旁那氣宇軒昂的男子,讓他卻感到一陣氣餒和失落。那男人比他更多了一番成熟的男人氣概,更多了一番歷練後的從容,更多了一分自信與瀟灑。只要看月瑤那微微上傾的臉就知道,月瑤是喜歡那男子的。

只是昨晚,與月瑤在回廊的相遇,她那回眸的一笑,卻又讓他暗暗甜蜜到現在。她還說仰慕他的才華,派了許多歌女去為他投票,這一切讓他感激的同時又驚喜不已。

仰慕他的才華,秦觀心里想到這句話,不由勇氣倍增,文思如泉涌,當場揮毫作詞。

一刻鐘過去,葉函宣布停筆,由蕭慕遙先當場誦詞。蕭慕遙瀟灑地一躍,飛上舞台,然後一個漂亮的旋身,如飛鳥般的身姿不由博得陣陣驚呼與喝彩。

「沒想到北山子茶坊的主人文武全才,人又長得這麼俊。」

「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這樣的男子,難道你這臭妮子就不喜歡?」

……

台下的看客們議論紛紛,特別是那些女眷們,更是芳心大動,對兩位美男子,評貶不一。

蕭慕遙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落地後揖了一禮道︰「在下先感謝各位的厚愛,給在下投了這麼多的票。希望大家以後也常到北山子茶坊品茶,給在下捧捧場,多謝。」

葉函惱怒地盯著蕭慕遙,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為自己的茶坊做廣告,這比「我是歌手」總決賽時插播廣告更讓人討厭。可惜人家是為自己作代言,有這樣文武全才的形象代言人,想那北山子茶坊的生意會變得更紅火,而自己就是為競爭對手作嫁衣的始作俑者,想到這里,葉函的心不由堵得更慌。

只見蕭慕遙手拿折扇,輕輕一搖,朗朗念道︰

憶王孫

楊柳風前旗鼓鬧。正陌上、閑花芳草。

忍將愁眼芳菲,人未老。春先老。

長安比日知多少。日易見、長安難到。

無情苕水不西流,漸迤邐、仙舟小。

葉函听到蕭慕遙當場所作之詞,不由欽佩、嫉恨、惱怒、訝異各種情緒交集,沒想到這可惡的小子,做的詞居然這麼好。而蘇東坡和孫覺兩位評判坐在那里,也是不住地撫須點頭。

輪到秦觀上場,相對于蕭慕遙的瀟灑,秦觀稍嫌瘦弱,不過那憂郁的氣質,就像花澤類一樣,贏得很多女看客們的尖叫。秦觀用他那略帶憂愁和憐恨的眼神掃了一圈茶坊的看客,抬頭望天,淺淺吟道︰

鵲橋仙

縴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秦觀的聲音溫柔而富有磁性,飽含情感的聲音把眾人都帶進那如夢似水般的世界。待得秦觀誦完,茶坊里一片安靜。

葉函雖然對此詞已頗為熟悉,但在此時此刻由秦觀親自用他富含情感的聲音誦來,感覺仍是如初見時的驚艷,就像見到一等一的美女,驚如天人一般。

當秦觀念完,見茶坊內一片寂靜,不由心下忐忑,正感失落時,卻聞得一陣喝彩聲如雷點和海浪一般向他席卷而來。張耒更是跑上前來擁抱著秦觀,拍他的肩膀道︰「少游兄,你的詞實在太妙了,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葉函听得掌聲也是驚醒過來,不由自主地跟著鼓掌。這掌聲持續了近二十余秒,葉函不得不用手示意全場安靜下來,請蘇東坡和孫覺兩人點評。

孫覺撫須先贊道︰「蕭公子的詞很精彩,‘人未老。春先老。’老夫頗有同感呀。‘長安比日知多少。日易見、長安難到。’不知蕭公子心中的長安所指何處呢?看蕭公子俊郎從容,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感慨?」

孫覺所問,也是葉函所疑惑的問題,那首詞雖然做得好,但與蕭慕遙一向以來給她的印象不符。

蕭慕遙臉上從容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向孫覺解釋道︰「長安是每個人心目中的京城殿堂所在,可惜在下仍一事無成,遠朝堂,仕途難望,在下雖然年輕,但已覺時光易逝,所以生此感慨。」

蕭慕遙所說,也說中許多士子們的心事,他們滿月復才華卻仍然寒窗苦讀,此番話語,頗動他們情懷。

蘇東坡看著台上的兩位才子,臉上也是情緒激動,鼓掌贊道︰年華易老,成名要趁早。兩位年青才俊是大家學習的榜樣。」茶坊的眾人也跟著鼓掌。

頓了頓,蘇東坡接道︰「兩位的詞均是上上之作,只是秦少游的詞更妙到毫巔。‘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樣好的佳句必定會傳誦千古。」

「佳句呀,太妙了,這詞。」

「自愧不如呀。」……

听得蘇東坡的品評,許多選手和看客不由附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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