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亨 第二十八章 出人意料

作者 ︰ 一葉晴川

回到茶坊,葉函、裴天佑和丁凡都已疲倦不堪,龍翔本想找葉函了解冷簫當晚的行事,解除自己的疑慮,看他困頓的樣子,只好放棄。龍翔和古在天同睡一屋,只是古在天倒下就呼呼大睡,而龍翔想著當晚種種的古怪,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看那玉牌上的文字,不是西夏文就是遼文。他們屢屢派人暗殺自己和王安石大人,破壞運河河道,不知背後有何重大圖謀。

也不知大哥和父親那里,有沒有受到他們的暗襲。這幕後的黑手無疑很會抓住宋國的要害。做為宋國最大的造船工坊,龍家船坊是造船行會的首領,在官方和各船坊之間維持著巧妙的平衡。而自己做為涇漕幫的少幫主,向來少有人知,涇漕幫與海沙幫不同,海沙幫活動在海上,以劫掠商船為生;涇漕幫則依托漕運為生,暗中維護著河運安全的一個幫會,在江湖九大門派里,也許不算出名,但卻關系著運河的命脈,關系著國計民生。

回想從洞庭湖遇襲以來的種種,與冷簫的種種巧遇,那神秘莫測的身手,雖然剛才所抓的胡爺身手也很高,但與在宿州時打傷自己的黑衣人相比,功力還是有所欠缺。那黑衣人才是真正的領頭人,只是不知是遼國所派,還是西夏所派,只是無論是哪一國,都不是好相與的豺狼,而冷簫是否就是那打傷自己的黑衣人呢?又是否與這一切有關?

清晨,客房內,古在天剛睜開睡眼,只見龍翔早已洗漱停當,衣著整潔,坐在桌旁,在等他醒來。

「龍兄弟?難道你昨晚一整晚沒睡?」古在天驚奇問道。

「合了一下眼,晨起打坐了一個時辰,這點不算什麼。」龍翔雖然沒睡好,但看上去仍然精神奕奕。

兩人洗漱完畢,葉函特意叫人將早膳送到龍翔的客房,用完早膳大家圍坐一圈,看著龍翔,等他發話。

龍翔悠閑地喝著茶,不時看向窗外,掩蓋著自己的心急。

正當眾人等著不耐煩時,一只白鴿從窗口飛了進來,落在龍翔的手上。龍翔取出綁在鴿子腳上的小竹哨,從中抽出一小張紙,展開細看。良久,噓出一口氣道︰「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古在天從龍翔的手中取出紙條一看,驚奇道︰「那玉牌居然是遼國皇帝的信物,那黑衣人難道是由遼國所派?這就棘手了!」

龍翔拿出火石,點了火把紙條燒了,悠悠道︰「光靠一個玉牌,還無法確認是不是遼國人所主使,不過張萬青大人已請了遼國欽差大人達普賢去認人,兩人是認識的,卻沒錯。」

「如果是遼國所派,這事與我們江湖幫派就沒什麼關系了。以後朝廷這些事,我們就少管為上。」古在天拍了拍龍翔的肩膀道。

龍翔用手指敲著桌子,皺著劍眉,「怪就怪在這里,那黑衣人受盡酷刑也沒有承認他背後的主使人,如果是遼國人所主使,那達普賢卻一眼將他認了出來,這似乎與情理不合。」

「也許那批黑衣人另由人所派,沒有讓欽差大人知曉而已。」裴天佑在旁插嘴道。古在天也點頭贊同。龍翔輕晃著頭,陷入沉思。

葉函淡定地看著三人,輕笑道:「從洞庭湖到京城,從江湖門派到朝廷宰相,如此精心謀劃的系列襲擊案,這欽差大人卻不通曉,不是這欽差大人權力太過低微,就是這其中另有我們還未知曉的緣由,現在下定論還太早,相信他們的目的絕不單純,是遼國還是他國所派,最後總要露出狐狸尾巴的,只怕到時太遲而已。」

「你們都說得很對。」龍翔頓了頓,接道:「雖然這事已由朝廷出面來管,不過這人既然惹到了我龍某人身上,我自不會半途而廢,這背後的主謀嘛,不管是遼國,還是他國,我都會一查到底,與他會上一會的。」

龍翔的話鏗鏘有力,讓葉函不由想起他曾對黑衣人所說的警告︰「否則我會讓他後悔遇到我這種對手!」

龍翔話剛落音,門被丁凡敲開了。

「龍公子,葉公子,有你們的一張請貼。」丁凡興高采烈地舉起一張精致的貼子,在手上搖晃。

古在天瞪了眼丁凡,丁凡趕緊收起嘻笑之態,將貼子恭敬地放到龍翔的手上。

龍翔細看那貼子,看了看葉函和裴天佑道:「是請我們三個的,猜猜是誰發的貼子?」

「請我們三個?」裴天佑模了模額頭,疑神回想。

「認識我們三個的?真的屈指可數,這一路來,我們只遇到過孫覺大人、冷簫和月瑤幾位而已。」葉函細思道。

「葉兄弟,真是好記性。」龍翔贊嘆地看著葉函道。

「我也很意外,她居然到了京城落腳,這不請我們去北山子茶坊一聚呢?」

「誰呀?龍兄說得神神秘秘。」裴天佑搶過龍翔手中的貼子,展開一看,被燻香過的紙面,滿紙的顏字小行書,透露出一股淡雅的女人香。一字一句念下去,後面落尾是「棲月樓月瑤拜上」。

「月瑤?龍兄的那位揚州紅顏知己?」裴天佑恍然大悟狀,看著龍翔。「貼子上面,說是請我們三位前去,怕是只想請龍兄一位吧。」

「棲月樓?不就是前不久開的那家轟動全城的ji院嗎?原來是月瑤在那坐陣,難怪最近在茶坊老是听客人議論棲月樓。」葉函腦海里不由浮現那身著紫衫、貌若百合、音如夜鶯般的女子。

「奇怪,那為何不在棲月樓相聚,反而請我們到北山子茶坊相會呢?」裴天佑听了葉函的說法,不由好奇地看著龍翔,「或者應該到我們裴家茶坊來呀,給我們做做生意才對。」

「天佑,你這就孤陋寡聞了。」龍翔拍了拍裴天佑的肩膀。「這北山子茶坊呀,都是京城仕女和才子們最常聚的地方,那地方比起你們裴家茶坊來,可要高雅得多。」

「居然有這樣的地方,沒有去過?看來我這茶坊還入不了月瑤的眼咯。」裴天佑自嘲道。

「那北山子茶坊,你都沒去過,還不如我這小叫化。」丁凡哈哈笑道︰「去那里的都是神仙般的小姐與公子哥們,出手又闊氣,想當初,我常在那乞討呀。」

「那可要好好去看看,居然有這麼出名的茶坊,我們沒有去過,看來得去好好學習一番才是。」葉函看著裴天佑,兩人同時心情一陣低落。不知這北山子茶坊如何把自己的裴家茶坊給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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