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夫人喊你去種田 071 媚力四射的女掌櫃

作者 ︰ 農家妞妞

「教主,夫人。」走到總壇的後門時,大護法迎了上來,擔憂的看著他們,道︰「有傅靈子的消息了。」

雷傲天輕瞥了一眼大護法那沉重的臉色,心下一沉,問道︰「說吧。」

蘇若夢不安的用力回握住雷傲天的手,靜靜的等待著大護法的調查結果。

「是。」大護法抬眸飛快的看了一眼蘇若夢,緩緩的攤開手掌,他的手掌心赫然靜躺著一條白色粗布發帶,發帶上還有幾個暗紅的圓點。

「這條發帶是我們的人從山下的一處破廟里發現的,據客棧的小二說,這條發帶是傅靈子的。破廟里沒有打斗過的痕跡,只是在破廟里的枯草堆上發現了幾攤已干的血跡。從血跡的顏色看來,傅靈子應該是中了毒,只是我們的人在方圓十里都搜了個遍,就是沒有發現他。」

蘇若夢從大護法的手里拿過那條粗布發帶,端睨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這條發帶是傅靈子的,他身上的衣服和發帶都是這樣的,跟我們衣服的布料很不一樣。」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蘇若夢不禁的想這個傅靈子八成是讓人給謀害了。他既不像是有武功的人,而且現在還中了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雷傲天看著蘇若夢失望的神情,轉眸看著大護法,道︰「老大,你再讓人繼續查下去,我們不能只憑現場的血跡和一條發帶就斷定傅靈子已經遭遇不測。只要沒有看到人,就一切皆有可能。」

「是,屬下馬上就交待下去。」

「去吧。」

「屬下告退。」

雷傲天輕輕的扯了下蘇若夢的手,垂眸看著她,安慰道︰「娘子,你別擔心!我相信傅靈子一定不會有事的,既然你和娘都覺得他是個深不可測的人,那他就一定有辦法化解自己的劫數。」

蘇若夢點了點頭,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就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

想想雷傲天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居然能卜未來,相信他也一定能化解自己的劫數。

「走吧!傅靈子一定會吉人自有天象的,他那麼厲害,一定可以化險為夷的。」蘇若夢稍稍放寬了心,將手中的發帶放進了袖中,兩個並肩往飯廳而去。

自從雷靳和韓絮回來之後,只要他們在紫龍嶺,一家人就一定會同桌吃晚飯,享受的平凡的家庭溫馨。

吃過晚飯,蘇若夢和雷傲天就像往常一樣,一個人處理公事,一個人畫著美好的風景,昏黃的燈光灑在面對面坐在書桌前的兩個人,顯得很溫暖。

這幅靜靜的畫面,顯得格外的美好和安逸。

雷傲天翻看著西堂主差人送來的賬本,看著眼前這已經被蘇若夢改革後的新式賬本,嘴角不禁高高的翹起。現在看賬本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看著就想睡了,現在這一進一出的賬一目了然,看起來既不費時間,又不會使眼楮疲勞。

輕輕的合上賬本,雷傲天抬眸看著坐在對面的蘇若夢,看著她那股神情專注的樣子,總覺得怎麼看都看不膩。看著,看著,垂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緊緊的握住扶手,手背上的青筋畢現。

心痛襲來,雷傲天暗暗的苦笑,自己給自己打氣道。痛吧,痛吧。再痛也就勉強只剩半個月的日子了。

蘇若夢放下手中筆,抬眸看著他額頭兩側的青筋,心疼的道︰「又痛了嗎?」

「也沒多痛,主要是娘子太秀色可餐了。」雷傲天揚起笑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淡淡的道。

蘇若夢嬌嗔了他一眼,擔憂的道︰「你還是到軟榻上就打一下坐吧,你這樣,我看著難過。」

「沒事,等一下就好了。」

「嗯?」蘇若夢不悅的拉長音‘嗯’了一聲,看著雷傲天,道︰「你想讓我看著你難過,還是你想看我難過的樣子?」

「我…」雷傲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彎唇笑了笑,道︰「真拿你沒有辦法,我怎麼會想看你難過的樣子呢?好吧,我去打坐,立刻,馬上,這就去。」說著,他站了起來,準備到窗前的軟榻上打坐。

「教主,夫人。」偏廳外傳來了八護法的聲音。

蘇若夢和雷傲天對視的一眼,扭頭看著偏廳口,道︰「老八,進來吧。」

八護法神色愉悅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拱手,邀請道︰「教主,夫人,今天老八與失散多年的妹妹重逢了。兄弟們為了給老八和老九慶祝,特意在護法院里生了篝火,烤了一只全羊。屬下想邀請教主和夫人一起參加,不知教主和夫人是否是空參加?」

蘇若夢將桌上的畫收好,站起來,笑道︰「我們有空,老八,我們真的替你和老九開心。走吧,我們這就一起過去。算算我們大家也好久沒有一起圍著篝火,歡唱,歡跳,暢飲了。今天正好沾沾你和老九的光,我們再過一個和青虎山上一樣的夜晚,下一次也不知會是在什麼時候了。」

雷傲天走過去,牽著她的手,道︰「只要你喜歡,我們可以天天晚上都圍著篝火,一起歡快而過。」

蘇若夢抬眸看著他,明眸如一汪湖水微微蕩漾,她笑著搖了搖頭,道︰「不一樣的,這圍篝火燒烤重點在于心境,天天都這麼過,也許就沒有這種歡快感了。走吧,今夜咱們大家放開了歡飲。」

「走吧。」

八護法緊跟在他倆的後面,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們那緊緊相握的手,忍不住彎唇淺笑。真好,他關心的人都有了心愛的另一半。

他不僅找到了失散的妹妹,還看到妹妹和自己的兄弟相愛,自己敬重的教主也已成親,有了一個身心相許的人。

真好!真的很好!

......

「主子,雷傲天的人正到處在找那個我們在破廟里遇到的人,我已打听過了,他叫傅靈子,一直住在那家二山客棧。這麼看來,這個傅靈子很可能是跟雷傲天他們認識的,他那天出現在破廟里極有可以不是偶然。」

黑衣蒙面女子垂著頭跪在夜叉面具女的面前,將自己白天打听到的消息,如數轉敘。

夜叉面具女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身手指輕輕的敲擊著窗前的櫃台,咚咚咚的聲音,直擊黑衣蒙面女子的心上,她不由的直起了腰,雙肩微微抖動。

沉吟了許久,夜叉面具女終于停止了敲擊櫃台的動作,轉身,冷咧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紅唇微啟︰「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你就給到閻王殿上去找。」

她就知道這個人不是偶爾出現的,想不到他還跟雷傲天有關系。

看來,他是蓄意守在那里偷听的了,只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會出現在那里?那天晚上,自己明明就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又到底有沒有看清自己的樣子?

可惡!想不到這中間居然會出現這麼一號人物。

這個人一定要死,如果他不死,她的一切計劃就全被打亂了。

「是!」黑衣蒙面女子清脆的應了一聲,直到她感覺面前的人已經離開後,整個人宛如一攤軟泥般的癱坐在地上,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她沒有見過她家主子的真顏,但是主子的狠毒手段她卻見識過不少,這也就是她如此怕她的原因。

世上最讓人害怕不是死亡,而是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她家主子就是有本事讓人生不知死,以前犯錯的姐妹,所受的那種折磨,她現在想想都反胃,全身不由的發抖。

過了很久,黑衣蒙面女子才站了起來,緊抿著唇,頭也不回的離開,消失在夜幕之中。

傅靈子悠悠的醒了過來,艱難的睜開眼楮打量這陌生的地方,微微動了體,胸口立刻傳來撕裂的痛感。他撫著胸口,干咳了幾聲,這才發現喉嚨干燥得生痛,就連咳嗽聲也如破布般難听。

房門輕輕的被推開,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白衣,白裙,白鞋,就連頭發也只是用一只碧玉釵綰了個簡單的發髻,看起來有種孤芳自賞的感覺。

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在見到床上傅靈子醒過來時,眼神中閃過一絲波動。但是,她很快就平復了下來,快到如果不認真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她眼中的波動。

「你醒了?」明明就該是驚訝的語氣,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卻平穩得像是一根直線,沒有任何語氣上的起伏。

「是你?」傅靈子一眼就認出了她,只是不明白,她為何要救自己?

「你認錯人了。」白衣女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走到桌邊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到床邊的凳子上,著手動作輕柔的扶起他,端起茶杯湊到了他的嘴邊。

早就干渴得要命的傅靈子,張開嘴便咕嚕嚕的一口氣喝完杯中的茶水,抬眸意猶未盡的看著她,道︰「請你再給我倒一杯,好嗎?」

白衣女子沒有應道,而是輕輕的放開他,拿著杯子轉身又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折回,喂他喝下。

一連喝了好幾杯,傅靈子才覺得干得冒火的喉嚨稍稍的好了一些。他微笑著抬頭看著站在床上的冷面女子,道︰「我很想感謝你,可是,如果不是你刺我這一劍,好像我也不用躺在這里等你喂我喝水吧?」

傅靈子看著一道驚訝的神情從她的臉上飛掠而過,心中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眼前這個女子根本就是那天晚上從背後刺他一劍的人,只是,她干嘛先是刺他一劍,再救他回來呢?

她難道不是該直接滅了他的口嗎?

她不可能是因為殺人太多了,現在想要開始放生吧?

不過,現在身穿一身白裙的她和那個一身黑衣的她,氣質上還真的是不太一樣。這白衣像是代表著她好的一面,那黑衣則就代表著她戾氣的一面。

白衣女子沒有理他,淡淡的轉身離開,留下滿月復疑問的傅靈子。

傅靈子重新躺了下去,腦海里浮現一個個大問號,整理了下記憶中前後所發生的事情,卻仍舊理不出個頭緒。因為受傷失血過多,整個人的精神還是有些不濟,沒過一會便又沉沉的睡著了。

待他再次醒來後,房間里已經點了一盞油燈,白衣女子正坐在桌邊翻看著手里的書。

兩個人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他這才睜開眼朝她看了過去,她便已放下手中的書,扭頭朝他看了過來。

「醒了?」

「嗯。」傅靈子模了模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肚子,神情沒有一絲窘迫的看著她,道︰「我餓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倒讓人感覺他們之間已經很熟稔。

「等一下。」白衣女子微怔了下,站起來轉身走出房外。

不一會兒,便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進來,端坐在床沿上,勺了一匙粥,輕輕的吹了吹,湊到了他的唇邊,道︰「你現在只能喝點清粥。」

傅靈子深深的瞅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張開口,靜靜的喝粥。

兩個人就那麼靜靜的,一個人喂,一個人喝,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傅靈子感覺全身都有了力氣,坐直了身子,靜靜的看著她收拾碗筷出去了。伸手輕輕的模著下巴,雙眼微眯,對于她的行為,百思不解。

她到底是什麼人?

他剛剛細細的打量了她,發現她身上有一股黑氣環繞,頭上卻又一朵祥雲盤旋,這樣亦正亦邪的人,他而是第一次踫到。但他有種預感,這個女子不是一個真正的壞人,她頭上的祥雲終有一天會驅散身邊的黑氣。

也許,這黑氣是她的命格中必經的磨練。

找個機會問問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也許自己能替她卜卜未來也說不定。

傅靈子還在沉思著該如何向她開口問名字和生辰八字,她又端著東西走了進來。

「喝藥。」仍舊簡潔,沒有一絲起伏的語氣。

傅靈子聞著空氣中那股濃郁了苦藥味,皺了皺眉,苦著臉看著她,道︰「在傷口上敷點藥就可以了,這藥就不用喝了吧。」

「你多大?」

「二十。」傅靈子不明所以看著她,但還是據實回答。

白衣女子刮了他一道眼弧子,眼神中充滿了輕蔑的道︰「喝。」

「不喝。」

「喝。」

「除非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傅靈子耍賴的看著她,似乎忘了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籌碼來要挾人家。

白衣女子放下了手中的藥碗,站起來轉身離開,走到房門口時,又停了下來,背對他道︰「白淺,生辰不知道。你喝不喝藥,我不管你,但是你明天必須離開我這里。」

「為什麼?」

「因為,想你死的人就要找上來了。」

「我走了,你怎麼辦?」傅靈子突然有些擔憂她的處境,她本是要殺他的,可卻救了他,要是讓那個夜叉面具女知道了,那她會不會有危險?

「我活這麼大都是一個人。」

「為什麼要救我?」傅靈子听著她的話,心驟然一痛,連忙在她又準備抬步離開之前,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因為你不像是個該死的人。」說完,白淺不再停留,頭也不回的抬步離開。

我活這麼大都是一個人。

因為你不像是個該死的人。

白淺,生辰不知道。

......

「啊...」傅靈子冷汗涔涔的從夢中醒來,伸手一抹滿臉的汗水,睜開雙眼,陽光已從窗外灑了進來。

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傅靈子翻身的坐了起來,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胸口上的傷已經不像昨晚那麼疼痛。舉目掃向房間,發現桌上放著一個小包袱和一張紙條。

他慢慢的下床,穿鞋,走過去拿起紙條,紙上那絹秀的字體躍入眼簾。

「包袱里有金創藥,還有一些盤纏,我有事要出門,如果不想連累我,請醒來後離開。——白淺。」

傅靈子將紙條折好放入袖中,拿起包袱,走出房門,轉身環顧一圈這個短暫住過的房子,隨手關上門,轉身離開。

離開,只是為了下一次相遇。

他相信,他們一定還會相見。

自己昨晚就她名字的筆劃和她留在木梳上的頭發,放在一起卜了下她的未來。發現她不是一個薄福的人,所以,他也就不用擔心她的安危了。

他期待相見的那一天,也許,那一天,她會以全新心態出現。

嘿嘿,師父說,卜卦之人,卜不出自己的未來。昨晚不知為何,他突然興起把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放在一起卜,卻出現一個團濃濃的白霧。

看著白霧團,他的心有生以來,第一次怦怦怦亂了序的跳動。

紫龍嶺。

蘇氏、端木麗和韓絮等人站在總壇的大門口,依依不舍的看著門口這些個背著包袱的人。

武林大會快要舉行了,雷傲天他們也要開始啟程前往聖佛山的少林寺了。

每年的武林大會都由少林寺主持,每年的這個時候,聖佛山下的客棧就會人滿不患。江湖上各門各派都會前往聖佛山競逐武林盟主之位,就連一些周圍列國的門派也會前來觀看這一盛況。

而每年的武林大會魔教都會出現,他們的出現意不在競逐武林盟主之位,而在于搗亂。

在這一期間,如何將二進行到底,如何二發揮得淋灕盡致則是他們魔教的重心戲。

蘇氏紅著眼,不舍的拉著蘇若夢的手,叮嚀︰「夢兒,路上要小心,要照顧好自己和傲天。武林大會之後,你們盡量早日回來。」

「我知道了,娘,你別擔心。夢兒會照顧自己和傲天的,這不,還有護法們相陪嗎?一路上又有眾多的魔教教徒,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好好的養身體,等我們回來。」

蘇若夢拍拍蘇氏的手背,微笑著安撫她。

「天兒,路上好好的照顧夢兒。」韓絮看著他倆,輕聲囑咐雷傲天。

雷傲天點了點頭,笑道︰「娘,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媳婦兒的,你和我爹要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很快就回來了。」說著,他轉眸看向蘇氏,「娘,你也別擔心,好好的養身體。我一定會照顧好夢兒,你得把身體養好了,以後好替我們帶孩子。」

聞言,蘇若夢的俏臉火燒火燎起來,窘迫的垂著頭,悄悄的用手肘輕撞了他的月復部。

這人怎麼在這樣的場合說這事,也不怕被人笑話。

她身上的絕子丸還沒有解,短時間內哪來的孩子?

雷傲天模著被她撞了下肚子,無聲的笑了。

「嘿嘿。」眾人看著他倆的互動,皆是默契的笑了起來。

雷靳看著大護法,道︰「小易子,路上你多費心一點。」

「是,老教主。」

「走吧,別誤了時間。」雷靳朝他們揮了揮手,牽著韓絮的手,目送他們離開。

駕...噠噠噠...

三輛豪華的馬車,徐徐的行駛在山間小路上。

嗖,當,突然從樹林里飛出一枚飛鏢,飛鏢準確無誤的射在了雷傲天和蘇若夢坐的那輛馬車上,穩穩的刺在門框上。

馭...大護法驟然停下了馬車,朝四護法暗使了眼光,四護法立刻飛身沒進樹林里。馬車全部都停了下來,護法一副武裝的圍站在雷傲天的馬車邊,目光如炬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雷傲天推開車門,看著外面的大護法,問道︰「老大,出什麼事了?」

大護法神情凝重的從門框上取下飛鏢,拿下飛鏢上的紙條,遞到了雷傲天的面前,道︰「剛剛有知何人從樹林里射出飛鏢,老四已經去追了。」

雷傲天站在馬車上朝四周掃視了一圈,伸手接過紙條,展開,紙條上揚揚灑灑的寫了一行字——想要絕子丸的解藥嗎?留宿無名客棧。

冷唇緊抿,雷傲天背手而站,山風吹來白色袍角隨風飄動,乍一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

蘇若夢亦從馬車時鑽了出來,站到雷傲天身邊,扭頭抬眸看著他,問道︰「出什麼事了?」

「有人用飛鏢傳來紙條。」說著,他將手里的紙條遞到了蘇若夢的面前。

雷傲天本想瞞著她,可轉念一想,這事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多久,以她的敏銳感覺力一定很快就可以從護法們身上得到她要的答案。與其這樣,還不如將實情告訴她,讓她也提前有個防備。

這個居然知道,他想要得到絕子丸的解藥,那就說明這人對他們的情況還算是了解的。

只是,老七不是說這絕子丸沒有解藥嗎?難道消息有誤,還是邀月門中其實是有解藥的。這個人會是邀月門的人嗎?

邀月門的人可真是不會輕易死心啊,這麼久了,還不忘找他報仇。

明明就知道不可能,還要前撲後繼,真是讓人頭疼。

蘇若夢展開紙條,看著里面的字,不由的愣了下,隨即轉過身看著馬車邊上的七護法,問道︰「七護法,這絕子丸有解藥嗎?」

七護法听著也是不由一愣,這個絕子丸是邀月門的獨門藥,以江湖傳說來看,應該是沒有解藥的。他這些日子除了配制情毒的解藥,也沒有放棄分解絕子丸的藥份,只是至今仍未將全部藥份解出來。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蘇若夢,應道︰「這藥我至今仍未分解出它的成分,據江湖傳說,此藥乃邀月門的獨家藥,說是沒有解藥的。夫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看看這個吧?」蘇若夢彎腰將紙條遞給了他。

只是江湖傳說沒有解藥,那也就是說,可能還是有解藥存在邀月門的,亦或者邀月門有人知道怎麼配解藥。可是,冰舞和麗姨在邀月門多年,怎麼會不知道絕子丸有解藥呢?

這事來得有些蹊蹺,好像對方很清楚她體內有絕子丸,也很清楚他們想要得到解藥的心思。

這會不會是一個局呢?一個用來引他們下套的局。

七護法展開紙條一看,滿臉的疑惑,他看著一個個好奇的護法們,再看向雷傲天,道︰「教主,以屬下看來,這應該是邀月門的人。這事不可盡信,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在無名客棧設下圈套?我們還是不要去那里,待到晚上屬下們再去那里一探虛實。」

眾護法听著,也大概的知道了紙條的內容,皆是一臉凝重的等待著雷傲天的決定。

沉默之中,四護法從樹林里一躍而下,站在馬車邊,抬眸看著雷傲天,神情懊惱的道︰「教主,屬下無能,讓人給逃了。」

站在八護法邊上的駱冰舞悄悄的轉眸打量了一眼四護法,見他沒事,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她這次也跟著一起下山去參加武林大會,主要是雷傲天想讓她在身邊照顧蘇若夢。他們全是清一色的男子,有個女子在身邊就算是跟蘇若夢說說話也是好的。

「教主,老七說的沒有錯,這擺明著就是一個套,咱們還是別去為妙。」大護法看著雷傲天,拱手勸道。

二護法︰「老大說的沒有錯,我們明知那里有個套,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八護法︰「教主,我們就按老七說的辦,晚上屬下們再去無名客棧一探虛實。」

眾護法紛紛附合,單膝跪下,神情嚴肅的道︰「沒錯,請教主三思。」

「傲天,我們…」蘇若夢抬起頭看著雷傲天,正欲跟著護法們一起勸他,卻見他朝自己擺了擺手,薄唇輕啟︰「起程,今晚就住宿在無名客棧。」

「教主…」眾護法皆不起身,齊聲欲勸。

雷傲天掃看了他們一眼,語氣中沒有一絲商量余地的道︰「你們在擔心什麼我明白,但是,我們如果這麼就怕了,江湖上的人還怎麼看我們魔教?你們都知道,這個解藥對我的重要性,就算明知是假,我也要探清事實,我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說著,他徑自摟著蘇若夢鑽進了馬車內,對著外面的大護法,道︰「老大,起程。」

「是,教主!」大護法朝馬車邊上的護法們揮了揮手,道︰「大家就听從教主的安排,待會到了無名客棧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切勿中了別人的套。」

「是。」護法們紛紛散去,跳上各自的馬車,徐徐前往無名客棧。

馬車內,蘇若夢依偎在雷傲天的懷里,靜靜的捻起他的一束頭發,一遍一遍的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過了許久,她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二雷子,我知道你有多麼希望得到絕子丸的解藥,可是,我們來日方長,不急這一時半會的。你明明就知道,鳳族的還生草可以解絕子丸,為何還要去冒險呢?」

「早日解了,我早日放心。你也知還生草誰也沒看過,就連你們鳳族的長老都沒有親眼見過,我實在不安心。」說著,他緊握住了她的手,柔聲的道︰「夢兒,你知道我有多麼渴望有一個長得像你的女兒嗎?所以,我不會錯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蘇若夢輕嘆了一口氣,他這是借口。

他應該更怕自己會情毒發作忘了她,所以就更加急切的想要一個孩子。

「一定會有還生草的,就像這世上真的有龍嘯劍和鳳鳴劍一樣。二雷子,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管你是忘了我,還是沒有忘記我,我都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

「要不,我們今晚就別去無名客棧了?對方這麼了解我們的情況,我實在是擔心。」

雷傲天輕輕的搖了搖頭,一臉堅定的道︰「不行!不管是因為想得到絕子丸,還是因為不能自己滅了魔教的威風,這一趟我們必須得去。」

他擔心自己以後不僅會忘了她,還會忘了自己。

這個世上的事,瞬間萬變,他們此次參加武林大會的目的就是樹立魔教在江湖上的威懾力,所以,他不能在途中就開始滅威風。樹下了威懾力,就算將來如果他有個什麼不測,其他門派的人也不敢輕視魔教的威力。

所以,這一趟無論是于公還是于私,他都一定要去。

蘇若夢知道自己是勸不了他了,也明白了他的用心,所以,也就只行默緘同意。

她輕輕的閉上眼楮,喚出鳳琴,並用一個花布琴袋將鳳琴裝了起來。

雷傲天看著她腿上的鳳琴,不太贊同的看著她,道︰「夢兒,你要用鳳琴?我不同意,我不想讓你成為江湖中人的目標,如果讓人知道了這鳳琴的秘密,你可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如果讓江湖上的人知道這鳳琴就是鳳鳴劍的話,不管他們能不能駕馭,他們一定都會想方設法的得到它。這就是江湖中人的貪婪,他們就算不能駕馭,但是,在他的手里,就代表了他的強勢。

「你別勸我,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自己成為你的累贅。這鳳琴別說他們駕馭不了,就是他們拿到手了也沒用。我只要聚中精力喚它,它就會來找我,他們奪不了的。」

蘇若夢見他還是很不放心,續道︰「你知道我娘的身體為何會這麼弱嗎?她那是被鳳琴反傷的,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夠駕馭它。」

「岳母大人的身體是被鳳琴傷的?」雷傲天驚訝的問道。

他一直以為蘇氏的身體就像夢兒以前說的那樣,是在生她的時間傷的,沒想到這真正的原因是這個。

「嗯。」蘇若夢點了點頭,抬起頭,明眸中沒有一絲雜色的看著他,繼續肯定︰「這是我娘跟我說的,我以前也為她是生我的時候傷的。」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辦。不過,你一定要注意,如果能不這麼早爆出鳳琴的秘密,咱們就盡力守著。」

「我明白的。」

蘇若夢溫順的應了下來,抱著鳳琴,重新依偎進了雷傲天的懷里。

她之所以,現在喚出鳳琴,就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發現,鳳琴就在她身體里。

這樣或許能瞞得久一些。

輕輕的閉上眼簾,車馬顛簸的感和雷傲天溫暖的懷抱,蘇若夢很快就去找周公下棋了。

「夢兒,醒醒,到了。」雷傲天輕輕的搖了下懷里的人兒,見她低喃的一聲,往他的懷里蹭了蹭,繼續安睡。忍不住搖搖頭,寵溺的笑了笑,不再想要喚醒她,而是抱著她輕輕躍下馬車。

眾護法看著正窩在雷傲天懷里宛如一只貪睡的貓咪的蘇若夢,一路而來緊繃感,瞬間松了下來,皆是搖頭輕笑。

雷傲天抱著蘇若夢站在客棧門前,抬頭看了一眼那黑底白字的無名客棧,抿著唇,神情冷肅,大步踏進客棧大門。

客棧的大堂里坐滿了人,護法們眯著眼掃看了一圈,發現這些人全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

也是,馬上就快要舉行武林大會了,各門各派的人都在這個時候趕往聖佛山,而這條則是由南向北的必經之路。客棧里人滿為患也是正常的。

隨著他們踏進客棧,大堂里的不管是正在喝茶的,還是正在吃飯的,還是正在喝酒的,亦或是正在談天說地的,全都停了下來,齊唰唰的看向雷傲天。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可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沒有一個人敢不知死活的輕舉妄動。

「喲…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來啦!大教主光臨,可真是今我這寒酸的客棧蓬蓽生輝啊。」媚力四射的女掌櫃——心娘,扭著她的水蛇腰,一邊夸張的笑著,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雷傲天懷里的人兒。

雷傲天勾唇一笑,不著痕跡的閃了身體,避開了那風騷心娘的踫觸,與她保持著十步這距。

心娘抽著大紅手絹,掩唇輕笑,絲毫不顧忌諱的朝雷傲天拋了個大大的媚眼,嗔道︰「喲…大教主,江湖上不是傳聞,你那不近的怪癖已經好了嗎?我看你這麼抱著一個美人兒,還以為這次的傳聞是真的呢?想不到錢娘連模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蘇若夢悠悠醒來,睜開眼看著雷傲天,再扭頭看了一眼那穿著暴露,鳳眸生媚的女子,道︰「放我下來,到了無名客棧了嗎?你怎麼也不叫醒我?」

雷傲天輕柔的放下她,將她摟進懷里,無言的向大堂里看著蘇若夢移不開眼的人宣告著主權。他伸手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像只貪睡的貓咪,我叫了幾聲也沒叫醒。看你睡得這麼香,我想干脆就抱你進來得了。」

「喲…這個小美人可真是好福氣,居然能近得了大教主的身,真是讓人羨慕。」被人涼涼的晾在一旁的心娘,不甘寂寞的打斷他們夫婦倆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

蘇若夢笑著看了過去,見心娘的眼底並沒有所謂的羨慕和醋意,想著她那一聲聲嬌滴滴的喲,像極了電視中那怡香樓中的紅牌姑娘。而她現在的這一身暴露的打扮,那猛放電的媚眼,那水蛇般的腰。

「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奇的看著心娘,道︰「漂亮的老板娘,請問還有客房嗎?」

心娘微愣了下,她沒有想到蘇若夢居然是這樣的態度,看著她眸底一片清明,心中暗暗的對她由生了幾分好感。

「有啊,今個兒一大早就有人替你們訂好了房間,不過,看在小姑娘這麼有眼力,嘴巴又這麼甜的分上。心娘就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然,更不會有白住的客房。」

「新娘?」蘇若夢微笑著反問了一句,這位姐姐是那麼的恨嫁嗎?居然取名叫心娘?

心娘看著她那驚訝的樣子,再次抽出大紅手絹,掩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我這個心娘,可不是那個新娘。我是沒心沒肺,萬事只看錢的大娘子。」

「呵呵。」蘇若夢被她那奇特的自我介紹惹得輕笑不已,好奇的反問︰「既然你是萬事只看錢,可為何要提醒我沒有白住的客房呢?」

她很好奇,既然心娘把自己說得那麼的唯利是圖,那她干嘛要提醒自己呢?

聞言,心娘笑得媚力無限的應道︰「呵呵,因為這樣魔教就可以欠我的一個人情了,有了這個人情,我可不會擔心別人敢拿我開唰。」

「哈哈!」突然,雷傲天仰天大笑了幾聲,停下來後,垂眸看著心娘,笑道︰「心娘,你這唯利是圖的本性還真是十年如一日啊。哪天要是改過來了,天都要下紅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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