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夫人喊你去種田 062 上京城,以牙還牙。

作者 ︰ 農家妞妞

「對了,凌姐姐,外面竹林里的陣法是你弄的嗎?」蘇若夢想起了外面竹林的陣法,有些好奇的問道。

輕輕的搖了搖頭,凌瑾汐看著窗外的目光有些悠遠起來,沉默了一會兒,她才聲音有些沉啞的道︰「那是我師父設的,她老人家不喜歡被人打擾,喜歡安靜的生活,所以,她便對外圍的竹林設下陣法。」

說起這樣,凌瑾汐這才想蘇若夢是自己走進來的,按說她師父設的那些陣法,如果不是也懂五行術數的人是不可能走到無果谷里來的。現在听她問起陣法,她便明白蘇若夢也是懂五行術數的。

「若夢妹妹也懂五行術數吧?」師父說在東里朝能懂五行術數的人並不多,幾乎都是師承一脈,如果她真的懂五行術數,極有可能她們還會是同一師門的人。

蘇若夢並不知道這五行術數在東里朝是罕見的,所以,她也並沒有想過二護法和凌瑾汐會不會有什麼師門上的淵源。

「我只是略懂一點皮毛而已,根本還算不上懂。不過,我認識一個對這方面很厲害的人,據說他是奇易子的徒弟。」

聞言,凌瑾汐有些激動的抓著蘇若夢的手,問道︰「奇易子?若夢見過他嗎?他在哪里?」

「我沒有見過他,我只見過他的徒弟。」蘇若夢搖了搖頭,心中很詫異凌瑾汐怎麼會在听到奇易子的名字時,表現得這麼的激動。

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關系不成?可她不是從未出過無果谷嗎?說起來也不太可能會認識奇易子。

凌瑾汐一臉失望的松開了她的手,奇易子算起來是她的師伯,也是她師父等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的人。關于他和她師父的事情,她也只听她師說過一點點,並不是完全了解他們的愛恨情仇。

只是她知道,她師父在臨死的最後一刻都是念著他的名字的。

雖然她無法體會師父那種又愛又恨又怨的情感,但是,她知道師父一定很愛那位師伯,盡管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誤會。

人將行木,其言也真。

一個至死還念,至死還望的人,一定是愛得很深很深。

蘇若夢看著她那哀傷的神情,忍不住開口問道︰「凌姐姐,你怎麼啦?那個奇易子前輩是你的什麼人嗎?」她的神情有些迷離,有些哀傷,像是在懷念著什麼。

凌瑾汐回過神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是我師伯,但是我從沒見過他。只是听我師父說起過他,我師父在臨走的那一刻,念的都是他的名字。可我在這里生活十幾年,卻從未他來過這里。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我知道我師父一定對我師伯有特殊的感情。」

至死還念?師兄妹?蘇若夢也隨著她輕嘆了一口氣,他們應該又是一對怨偶吧,或者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迫不得于的分開了。結果生離卻成了死別,今生再無緣相見。

「凌姐姐,他們應該有一段很深刻的感情吧。下次我幫你問問奇易子前輩在哪里,或者你跟我一起出谷,我們一起去找奇易子的徒弟。」蘇若夢看著她臉上的絲絲心動,繼續勸說,「人生的軌跡只能前進,無法逆轉,凌姐姐你就真的願意在這里孤獨一生?」

凌瑾汐很心動,很想出去走走看看,可是,她還沒有想好,也不知到底該不該出去?

她從小在這里長大,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對外面的世界既是期待又是害怕。這些年,每每夜里她一個守著這寂靜的山谷時,她都會問自己,要離開嗎?要出去看看嗎?

但是,她很快又會甩掉這個念頭,因為,她舍不得留下師父一個人在這里,她舍不得師父留下的這里花花草草。

這里就是她的家,她從未離開過的家。而外面的世界又是怎樣的?她沒有把握,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適應。

沉默了許久,最後凌瑾汐還是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我不出去,我舍不得這里。如果有一天我想通了,或是真的想出去走走了,我一定會去找你。」

「我在紫龍嶺,你在紫龍嶺山下的客棧里跟掌櫃的說找我就行了,他會通知我的。」蘇若夢探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傷感的道︰「凌姐姐,既然你不想離開這里,我也不好勉強你。我明天一早就離開,我已經失蹤幾天了,二雷子一定著急了。」

想起了雷傲天,她就恨不得立刻離開,可是,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她對外面不熟悉,所以,這個時候離開並不合適。

「二雷子?」

「嗯,他是魔教的教主,是江湖上名門正派眼里的惡魔,可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三言兩語跟你也說不清楚,如果以後你見到他了,跟他相處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蘇若夢說著,說著,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啊?」突然她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呆呆的。

完蛋了,她一定誤了成親的日子。這一次她娘一定知道她失蹤的事情了,她娘一定擔心壞了吧?

按這日子來算,要麼今天,要麼明天就該是她和二雷子成親的日子了。可現在新娘不見了,二雷子就算想替她瞞她娘,恐怖的也是瞞不住了。

凌瑾汐站起來,關切的看著蘇若夢,問道︰「若夢妹妹,你怎麼了?」她這樣一驚一乍的還真是讓人跟著心七上八下的。

「我應該是耽誤了婚期了,我娘一定擔心死了,怎麼辦?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急壞了身子可怎麼辦?還有,二雷子這幾天沒有看到我,一定著急了。」說著,她上前幾步緊握住凌瑾汐的手,道︰「凌姐姐,明早天一亮,我就離開。」

如果不是昨天傍晚陰差陽錯的進了無果谷,如果不是她的身體虛月兌了,又偏偏屋漏偏逢雨天,從昨晚開始就拉肚子到現在的話,她今天早上就出谷了。

人要是倒霉的時候,還真是喝口涼水也會拉肚子。

「你的身體行嗎?我看你拉得人都快要虛月兌了。」凌瑾汐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我休息一個晚上就好了,我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出無果谷了,紫龍嶺上還不知已經亂成什麼樣子?」越是想著這些,蘇若夢就越是歸心似箭。

凌瑾汐點了點頭,「好吧,明早我送你出谷。」這兩天好不容易熟悉了有個陪伴的生活,享受了有朋友的溫暖,明天開始她又要恢復以前的生活了。

「好。」

夜里,蘇若夢和凌瑾汐兩個人坐在小院子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兩個人抬頭望著那彎彎的弦月,一時之間,心中充滿了離別的憂傷。靜寂的山谷里空氣中漂蕩著濃濃的花香,微風輕拂臉頰,有一種舒適的感覺。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皆是靜靜的望著天空。

萍水相逢的兩個人,也說不清為何短短的相處兩天就會生出這般奇妙的友情,仿佛已是多年的老友。不用刻意的去記,對方的容顏就已經刻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凌姐姐,我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你來找我。」

「嗯,我也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在外面相逢。若夢妹妹,你凡事要小心,那些人不知還有沒有在外面等你?」她雖然不知江湖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她既然能被人追到這里來,就說明她的處境很危險。

蘇若夢嘆了一口氣,眼神堅定的道︰「我也不知道,對方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可是,我明早一定要出谷。我不能讓我的家人擔心,就算真的有人在外面等著我,我也一定要出谷,盡早回家。」

凌瑾汐垂下頭,偏首側臉看著她,心里很羨慕她有一個家,有家人擔心她,有家人在等她。突然,她的腦海里閃過一道亮光,她站起來拉著蘇若夢的手就往屋里走。

「若夢妹妹,走,凌姐姐教你一個辦法。」

蘇若夢任由她拉著進屋,任由她將自己摁坐在梳妝台前,怔怔的看著她在翻箱倒櫃的找著東西,看著她忙不迭地搗鼓著,最後拿著幾個陶瓶站在了她的面前。

凌瑾汐將手里的陶瓶放在梳妝台上,明眸著閃爍著光芒,嘴角彎彎的道︰「若夢妹妹,姐姐來教你易容。我師父以前教過我,現在我來教你,你明天出谷時,最好給自己換一張臉。這樣,你就算面對面踫到了你的敵人,他們也認不出你來。」

如果不是想著外面的人一眼就能認出若夢,她都不記得自己還會易容的事了。以前跟師父兩個人在谷里時,師父怕她無聊,所以,就把身上所有的本事都交給了她,就連這個她可能用不上的易容之手藝也悉數交給了她。

現在正好可以幫上若夢的忙,至少可以讓她減少與敵人正面相逢的可能。

蘇若夢興奮的看著她,滿臉驚訝的道︰「凌姐姐還會易容?凌姐姐好厲害哦,如果凌姐姐在江湖上露面的話,還真不知會迷死多少男子?人不僅長得漂亮,武功又高,會五行術數,還會易容,真的是太厲害了。如果我是男子的話,我一定非你不娶。」

凌瑾汐听著她像是嘴巴沒有門似的 里啪啦就一口氣說了一籮串有的沒的話,一張俏臉也不禁染上淡淡的紅暈。這個丫頭,真是可愛又率真。如果自己是男子的話,也一定會喜歡她這種開朗熱情的個性。

她簡直就像是個小太陽,不用多說,也不用多做什麼,她那張揚溢著燦爛笑容的臉,她那些率真的動作,就已經足于把周圍的人照亮、溫暖。

「你別淨說一些夸大其實的話,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來,我教你易容,你要記住調藥水和卸妝的要求。」凌瑾汐嗔了她一眼,隨即就神情嚴肅的開始教她易容的要求和注意點。

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弄了大半個晚上,蘇若夢終于可以自己給自己易上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了。她坐在梳妝台前,驚訝的看著鏡子里那張陌生的臉,不禁暗暗的贊嘆易容的神奇力量。

「哇,凌姐姐,這個易容真的好神奇,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凌瑾汐看著鏡子里的蘇若夢滿意的點了點,笑道︰「若夢妹妹的悟性很高,我就這麼教一般,你就完全掌握了下來。明天你要是頂著這麼一張臉出谷,我保證你就是大搖大擺的從他們的面前走過去,他們都不會攔你一下。」

「嗯。」蘇若夢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隨即又是好奇的打量著鏡子里的人。

真是太厲害了,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疑漏點,仿佛這張就是她以生具來的臉一樣。

……

「教主,東里風派人送來一幅畫給你。」大護法手里拿著剛剛由黑狼送的畫走了進來,為了以防東里風會在紙上做手腳,他還特意檢查了一遍,所以,對于畫的內容,他已知曉。

雷傲天接過畫,隨手展開,看著畫中那個眉宇間顯露出絲絲俏皮的蘇若夢,思念如潮水般涌進心里。看來夢兒果然是在東里風的手里,自己剛剛才進了京城,他就立刻讓人送來了這幅畫。很明顯,這一路以來,東里風都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

不過,無防!

只要夢兒是安全的,他就有能力救她出來。他根本就不將東里風放在眼里,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查出夢兒被他藏在哪里,否則的話,他早就直奔目地的了。

「教主,黑狼還替東里風捎來一句話,他讓屬下轉告教主,晚天晚上,亥時,請教主獨自一人過府一聚。」大護法抬眸擔憂的看著雷傲天,轉述著黑狼替東里風捎來的話。

他看著雷傲天怔怔的看著畫像,忍不住出聲提醒,「教主,明天晚上你要去赴約嗎?屬下認為東里風一定會在暗中埋下圈套,等著教主往下跳,所以,請教主不要一人涉險。」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夫人在他的手里,我們干脆今天晚上就集體潛進誠王府,我就不信,我們如果將誠王府翻個遍還不能找出夫人來?總之,屬下希望教主以大局為重,切不可冒險去赴約。喏大的魔教不能沒有教主來把持。」

這個約會很明顯就是一個套,以東里風那狹窄的心胸一定不會設下了千百萬個圈,在等著教主的到臨。他不能明知是套,還眼睜睜的看著教主去涉險。東里風可不是一個善茬,他對自己的兄弟都下得了手,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能報復教主的機會?

雷傲天從畫像中抽回視線,抬眸看向一臉關切的大護法,淺淺的笑了下,道︰「老大,你不必擔心!就憑東里風?哼,他還不能拿我怎樣?既然他要我單獨赴約,那我就單獨去會會他,探探他的底。」

他自然千萬個不相信東里風會這麼好心的不懷目的的請他喝酒,東里風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可比他的皇帝老爹還清楚,他根本就是一個心胸狹窄,心狠手辣的野狼。

只是,如果不按著他的意思走,如果不早點知道夢兒的消息,他放心不下。

只有與東里風正面交鋒了,他才能知道夢兒的下落。夢兒是東里風拿來要挾他的最有利武器,他一定不會將夢兒關在一個讓人容易找到的地方,所以,就算知道前面有陷阱,他也必須得去,而且還是完全按東里風的要求去。

聞言,大護法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還是不死心的勸道︰「教主,要不我們兄弟在暗中跟著你?你一個人去赴約,我真的放心不下。東里風為人陰險,他現在根本就是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只等教主去赴約而已。我不能就這樣看著教主去誠王府,教主就讓我們跟著吧。我們兄弟一定遠遠的跟著,絕不會讓他們的人發現的。」

雷傲天上前幾步,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擔心我也理解。但是,這件事就按他說的辦,你們就在這里等我就好。我一定會帶著夢兒平安回來的。」

現在他們處于被動位置,所以,他只能先隨著東里風的腳步,再伺機反擊,奪回主權。

自從把東里風從紫龍嶺放了回來之後,他就知道,後面會有一些不太平的日子。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傳出那麼多的傳言出來,幸好,他讓人挑起了邊城之事,不然的話,紫龍嶺山下現在還是人滿為患的江湖人,還有駐守的東里兵,更有躲在暗處的黑閣死士和鐵衛。

他向來不喜與人正面相鋒,有時的挑釁或是端了別人的窩,那也是對方有足夠讓他看不下眼的惡行。

「可是…」

「沒有可是,這事就這麼決定。明天就到了成親的日子了,蘇老夫人和我爹娘那邊,只怕也已經知曉了夢兒被抓的事。你傳信回去,讓他們別擔心,我一定會盡快帶夢兒回去的。」

成親前夕,新郎和新娘都不見蹤影,這件事就是想瞞也怕是瞞不住了。

這次上京,因為怕東里風使著調虎離山之計,所以,只有大護法陪著他來,其他的人都被他留在紫龍嶺,以確保紫龍嶺的安全。

「是,屬下這就去辦。」大護法神情復雜的看了一眼雷傲天,擔憂之情不自覺得溢于言表。

「去吧。」雷傲天朝他揮了揮手,看著已走到門口的他,又喊住了他,「等等!」

大護法驚喜的轉身,以為雷傲天還是決定讓他跟著他,欣喜的問道︰「教主還有事吩咐?」

「傳信給老教主,讓老教主勸老夫人不要帶大小姐上紫龍嶺,讓老七好好的替大小姐診治。」雷傲天不放心的交待,夢兒的事瞞不住了,那尹心兒的事自然也是瞞不下去了。

他什麼都不怕,就怕他娘會將尹心兒母女接上紫龍嶺去。不是他對過去耿耿于懷,而是,他不認為非要上紫龍嶺才能照顧她們母女倆,有些事情,他心中隱隱的還是不太放心。

盡管她的身體狀況是經老七確定過的,但是,他還是要等得到最確定的調查結果後,才能確定她的此行目的。畢竟,她帶著一個身上流著王室血統的小恩雅離開權王府,就是一件很說不過去的事。

他不會輕易懷疑誰,更不願去懷疑一個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姐姐’,但是,紫龍嶺的安危容不下任何一個可能。

大護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應道︰「我明白了,教主早點休息,這一路辛苦了。」馬不停蹄,日夜兼程,還不時的受襲。如果明天他真要獨自一人去赴約,那他今晚也得養精蓄銳。

「嗯,你也一樣。」

待大護法離開之後,雷傲天又回到桌前,垂眸端睨著那畫中的人兒。不得不承認,東里風畫的夢兒真的很傳神,連她的神韻都畫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嘴邊的那狡黠的笑。

以男人的直覺來看,這個東里風極有可能是對夢兒動了真。

夢兒,你別害怕,明天我就來救你出去,然後,我就帶你回家。

蘇若夢停下了腳步,越過凌瑾汐看了一眼後面的竹林,語氣中有些傷感的道︰「凌姐姐,你別再送了,我自己一個人走就可以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既然她無心想離開無果谷,那送再遠也終是要面對別離。

「若夢妹妹,你一路小心。」凌瑾汐點了點頭,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輕聲的叮嚀。

想到馬上就要別離,這對剛剛認識兩天的姐妹淘皆是眼眶眨紅,依依不舍。

蘇若夢吸了吸鼻子,頷首,抽出手,揚起笑容,笑著對凌瑾汐揮了揮手,道︰「凌姐姐,再見!保重!」

「若夢妹妹,再見!保重!」凌瑾汐看著已經走遠的蘇若夢,大聲的喊道︰「小心一點!」

「知道啦!」蘇若夢沒有回頭,只是瀟灑的朝後面揮了揮手。她不敢回頭,她不喜歡這種好朋友之間離別的場景,因為,她怕自己會哭了出來。

輕裝上路,她只背了一些野果子,一路上都用它來裹月復。她不知具體該往哪里走?只是一直沿著南方而行,幸好她沒有在野外迷失,走了差不多一天之後,她終于看到了那不算繁華的鄉鎮。

蘇若夢走進了一家飯館,準備好好的吃上一頓飯,擇了個角落位置坐了下來,店小二立刻就笑呵呵的替她送了茶水過來。

「客倌,請問要吃點什麼?」

「給我來兩個你們店里的招牌菜,要快一點。」

「是,客倌請稍等。」

「嗯。」蘇若夢替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輕啜了一口,一邊喝茶,一邊等著小二上菜,聞著滿大堂的飯香味,她頓覺自己的肚子更加的餓了。

她後面那桌坐著兩人江湖人氏打扮的男子,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只听見一個男子對另一個男子炫耀,道︰「哎,李兄,你知不知道?听說雷傲天那個大魔頭這幾天不知為何事?一路全速趕到京城去了,好像路上還受到了黑閣的阻攔。」

與他同桌的男子的點了點頭,應道︰「這事我在來的路上听說了。如此說來,那個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騎著馬飛馳而過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雷傲天了。」

蘇若夢端著茶杯的手頓住了,豎著耳朵聆听著他們的對話。

二雷子上京城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黑三的手里逃出來了嗎?

就在這時,她後面那桌的男子又開始討論了起來,「听說,雷傲天與誠王的梁子結得很大,此次,雷傲天上京,你說誠王會不會對他下殺?」

「上次他綁誠王上紫龍嶺的事,可是鬧得眾人皆知,令誠王的面子全失。只怕這次上了京,誠王不會輕易放過他。京城畢竟是誠王的地盤,那雷傲天就算再厲害,恐怕也一人難抵千軍萬馬啊。」

另一個人客觀的評論著,他對雷傲天的印象並不是很壞。雷傲天也就是經常鬧一鬧那些名門正派,跟他們這些江湖上的小倒是沒有過交集,更沒有得失恩怨。

有時,他倒覺得那個端著架子的名門正派,確實也挺招人煩的。

蘇若夢越听越驚,二雷子怎麼會只身前往京城呢?那些護法呢?他這麼著急的趕去京城,一定是以為自己還在東里風的手里,魔教的消息不是向來很靈通的嗎?難道這事東里風故意瞞著,想要引雷傲天上當?

如果真是這樣就麻煩了。

可是自己並不知道京城在哪里?要多久才能到?

真是急死人了,蘇若夢坐不下去了,嗖的站起來,起身就大步往大門外走。

送飯茶過來的小二一看空空的桌子,整個人都傻了,這人呢?敢情是上門來調戲他的不成?

蘇若夢出了飯店門就在街上備了些干糧,又邊走邊問的來到一家專門租馬車的地方,租下馬車和車夫不作停歇的往京城方向而去。

幸好,她有隨身帶著銀兩的習慣,幸好,上次所剩的金葉子還在她的身上,幸好,黑三他們沒有搜走她的錢袋,不然她現在就只能徒步走著去京城了。

「大叔,你能不能再快一點。」馬車內的蘇若夢撂開車簾,看著坐在外面的趕車的中年車夫,忍不住的出聲催促。

她本以為這里離京城也不會有多遠,可一問之下,就是坐馬車也得坐上三四天。這一听,可把她給急壞了,三四天?黃花菜都全涼了。

車夫一邊揚著鞭子趕著馬,一邊搖著頭應道︰「這位公子,你這一路上已經催了不下二十次了。我知道公子心急,可是,這一段的路不好走,我就是想趕快一點,也不能啊。」

聞言,蘇若夢輕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前面的路會不會好一點?」

「過了前面一個鎮子,再過去就一路都是寬平一點的官道了,待那時就是公子不催我,我也會加快速度。」車夫想了一下,輕悠悠的應道。

這上京城的路他可走過不少,哪一段路況如何,他全都心中有數。

蘇若夢從錢袋里掏出一錠銀子遞到車夫面前,道︰「大叔,我給你加工錢,請你日夜兼程趕路,我真的有急事,人命關天的急事。麻煩你辛苦一點,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送我進京。」

車夫瞄了一眼她手中的銀子,心中猶豫了下,隨即就接了過來,應承道︰「公子,你放心!我一定全速前進,這一路我熟,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送你到京的。」

現在的生活艱難,能多掙一點銀子也是好的,家里的老老小小都靠他一個人養活。

「謝謝大叔。」

「應該的。」

一路加速前進,日夜兼程,本是三四天的路程,他們只用了一天半的時間。蘇若夢直接讓馬車開往京城第一客棧吉祥客棧,以前雷傲天跟她說過,這家客棧是西堂主名下的,他們無論到哪里辦事,只要有這家分店的地方,就一定會投宿在這里。

蘇若夢跳下馬車,抬頭看了一眼客棧的牌匾,心怦怦直跳幾下,整理了下衣服,遂步就往客棧大門走去。

「客倌,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剛踏進大門,跑堂小二便一臉謅笑的迎了上來。

「都要。」蘇若夢一邊應,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大堂內的人。

跑堂小二聲音拉得長長的道︰「好 ,客倌請隨我來。」

蘇若夢隨著跑堂小二來到一張靠著窗的桌台前坐了下來,她抬眸看了一眼跑堂小二,吩咐道︰「小二哥,麻煩你給我上幾個你們店里的招牌菜,另外讓掌櫃的來一下,我有些事想請教一下他。」

跑堂小二遲疑了一下,但見他臉色淡淡的帶著淺笑,不像是來尋麻煩的,便也就輕快的應了下來,驟步朝正在算賬的掌櫃走去。他站在掌櫃的面前,不知對他說了什麼,只見掌櫃的眼帶疑惑的朝他看了過來。

蘇若夢直視掌櫃的視線,對著溫和的淺淺一知,微微頷首。

很快掌櫃的走了過來,站在桌邊,悄悄打量蘇若夢的同時,語氣恭敬的問道︰「這位客倌,請問您找我有事?」

「我要見你們東家,我有一個重要的事要親口轉告給他。」蘇若夢對著他的打量,毫不躲閃,語氣中沒有一絲商量,那熟稔的語氣仿佛她跟人家的東家是大熟人。

聞言,掌櫃的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是?」

蘇若夢笑了笑,不答反問︰「你們店里可有新鮮的紫蘇?」

「只有干制的,並無提供新鮮的。」

「可有龍筋?」

「客倌,這個真是不好意思,這個沒有。」

「碧絲帶呢?」

「這個有。客倌是要到房里就餐嗎?」

「沒錯。」

「客倌,請隨我來。」掌櫃的恭敬的做了個請勢,率先走在前面帶路。他雖不知這位公子的真實身份,但是,就憑他知道他們與魔教聯系的暗語,他也可以篤定他是自己人。

難道他是從紫龍嶺那邊趕來支援的人?可又怎麼會派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郎來呢?

嘎吱——推開房門,蘇若夢舉目望去,只見大護法正在里面煩躁的來回踱步。心中一喜,連忙朝房內打量了一圈,卻並未發現雷傲天的身影,蘇若夢大步上前,對著大護法問道︰「小易子,二雷子呢?」

可別說是二雷子上了東里風的當,瞧著大護法這副百年罕見的煩惱樣,蘇若夢心中驟現一股濃濃的不安。

掌櫃的不知何時已退了出去,並將房門給順手關上,打他看到蘇若夢臉上閃爍的喜色之時,他便知這個少年確實是魔教中人。

小易子?二雷子?

大護法疑惑的打量著蘇若夢,搞不清楚這人怎麼會知道他和教主的小名,重點是教主的小名並不是誰都知道的。難道他是?大護法上前兩步,一臉狂喜的看著她,聲音微顫的問道︰「你是夫人?」

「沒錯是我,二雷子呢?」蘇若夢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著急的問道。

大護法臉上的喜色隱去,臉上驟現濃濃的憤意,咬牙切齒的道︰「東里風那個卑鄙的小人,他拿夫人來要挾教主獨自一人去誠王府赴約,結果昨晚教主一去至今未歸。我想教主一定是中了東里風的圈套,被他給控制了,不然教主不會這個時候都還未沒來。」

大護法說著,垂頭看著蘇若夢,奇怪的問道︰「夫人,你不是被東里風綁走了嗎?你怎麼會這個樣子出現在這里?」

蘇若夢听著雷傲天果然已經中了東里風的圈套,心中驟然火苗亂竄,咬著牙恨恨的道︰「東里風果然一如繼往的無恥,我早在半路上就自己逃出了黑三他們的控制。我無意中進了無果谷,等我出了無果谷就听到二雷子馬不停蹄趕來京城的消息。」

「我猜想你們一定是不知道我已月兌身,怕你們中了東里風的圈套,沒想到我還是來遲了一步。那個東里風居然還真是陰險了使了這麼一招,你有去打誠王府打听消息嗎?知不知道二雷子被他困在哪個地方?」

大護法搖了搖頭,一臉自責的道︰「我就不該听從教主的話,我就不該讓他一個人前往誠王府的。我昨晚下半夜就去探了下誠王府,可是,那王府里的人都說那里一夜平靜,沒有听到打斗的聲音,也並不知有人來過王府。」

「更可惡的是,東里風居然不在誠王府,听他的下人說,皇帝昨天下旨給他和丞相府的大小姐賜了婚,昨晚幾處所有的皇親貴族、高官世家的人,全都在丞相府里參加宴會。」

昨天夜里的誠王府一片寂靜,根本就查不出蛛絲馬跡。

「丞相府你去查過了嗎?他會不會用宴會來掩人耳目。」蘇若夢穩住了心中的波動,平靜的分析。

雷傲天在東里風的手里,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所以,要想找到雷傲天就一定要從東里風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去了,一定沒任何的發現。」大護法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很是自責。

「你通知其他人了沒有?」

「已傳了飛鴿傳書,也已下了紫龍令,很快他們就會過來,一同尋找教主的下落。」

「東、西堂主知道了嗎?」據她所知,東、西堂主就在京城,他們的教主出了這事,他們應該和大護法聚在一起商量個營救方法才是。

「東堂主奉教主的指令去了邊城,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西堂主剛走不久,他回去安排人打听昨天晚上在丞相府的事情。」大護法據實匯報,末了又道︰「護法們應該明天就可以到了。」

微微頷首,蘇若夢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濃苦澀,可喝在她的嘴里,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仿佛這就是一杯白開水。

大護法默默的站在一邊,等待著蘇若夢的指派。

蘇若夢撫額,合上眼簾,暗暗的盤算著該如何營救雷傲天。突然,她睜開雙眼,抬眸看著一旁的大護法,問道︰「東里風平時,最在乎的人是誰?」

「他親娘,瑾貴妃。听聞,東里風雖然為人處事心狠手辣,但對他親娘還是很孝順的。」

聞言,蘇若夢微眯起了雙眼,眸中迸射出兩道精光,定定的看著大護法,道︰「潛進皇宮困難嗎?」

「對于別人來說難比登天,可對于老四來說,應該根本就不在話下。」大護法想了下,突然,驚訝的看著蘇若夢,不確定的問道︰「夫人是想進宮擄出瑾貴妃,用瑾貴妃來換回教主嗎?」

「沒錯!咱們就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蘇若夢一臉堅定的點頭,除了這個辦法,她還真是想不出其他的好辦法。本來她想用東里風的未婚妻來要挾他的,但是,她轉念一想,像東里風那樣的人,定不會是什麼深情之人,用一個女人來威脅他,只怕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所以,就只能拿他最在乎的人來下手。

說起來,瑾貴妃還是她的親姑姑,她真是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形容來與她見第一次面。

不過,她對這個姑姑有些好奇。

------題外話------

各位親親︰端午快樂!

明天恢復早上更新,今天忙著做豐富的午餐了,呵呵,群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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