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和白領老婆生活的日子4
「繼續你剛才講的故事吧。」他說。發廊妹吃過飯，兩人都覺得有了談興，便相約散步聊會。
「什麼故事？」
「你為啥不想結婚？」
「因為我經歷過了恐懼、憤怒、羞恥、自責、自卑、抑郁、焦慮、緊張等始料不及的創傷，幾乎讓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讓我特別恨男人。」
「我們男人為啥這麼可恨啊，你遭遇了什麼事？」
「因為一個女孩子被一個男人強暴的故事。」
「下無奇不有，我還听說有女強暴男人。」
「這是個我沒告訴過別人的故事。」她接著不帶色彩地敘述著︰以前，一個花季女孩剛剛步入社會，在一家理發店里做學徒，理發店收工都比較晚，她回家要走過一段沒人家住的荒地，她是個膽子較大的姑娘，也因為想節省開支，她每都會獨騎自行車回家去，第二又回來上班。有一傍晚，走到那片荒地時，她卻被一個男人從後面擊倒，並被拖到旁邊的小樹林里強暴。她反抗著，但他用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猙獰的樣子嚇傻了她，掐住她脖子的手讓她暈了過去。但這次她沒有死，朦朧中醒來，估計是因為他臨走時他踢了她一腳原因，但接下來他又暈過去了。
等她醒來，艱難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經過回家與回店里的思想斗爭，她最後還是拖著兩條像杠子一樣的腿回的店里，已經是凌晨。站在鏡子前，她看到的是一個頭發零亂、衣服破爛、滿身是血的女人。她躲在衛生間里，默默的哭了很長時間，用盡了一瓶的沐浴液，感覺自己還是髒的。她沉默了很久，心里亂如麻。
以往听過的故事告訴她，不管抓不抓得了那個惡棍，她都會因此被世俗的唾沫星子埋了的，會被別人戳穿脊梁骨，還會在未來的丈夫面失去做女人的尊嚴，弄不好還會被爹娘趕出家門。更何況她連那個惡棍的臉都沒有看清楚，他頭上套上的絲襪讓人沒辦法識別。因些她沒有讓別人相信自己的證據，搞不好別人還會說是自己有意弄成的樣子，有句丑話叫做母狗不搖尾，公狗不上背啊。
因此，她沒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任何人，別人問起自己的傷，她也只謊稱是摔傷。從此，她便沉默了，在離理發店不遠的地方租住了房子，便很少再回家，專心致志地學習理發技藝。她也因此變得非常仇視男人，不在理會同門師兄弟的任何有好表示。
「那個女孩應該就是你吧。」
「不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因為她不想活了嘛。」
「哎，造蘗。當初為啥就沒人開導開導她呢，那不是她的錯，人活著才是第一位的嘛。」過一會，他終于理解了她說死了的含意，接著說，「哦，是了，這種死也是一種新生嘛。」
「她還是死了的好，哪怕就是到一個永遠沒人知道自己的地方，心中的陰影也會永遠揮之不去，人只要活著難免會與男人有所接觸，她怎麼受得了別人可能對自己的言論？」
「這也許就是你我能夠認識的原因吧？經過那件事後，你有點極端，把男人都想像成了壞人。這也是我為什麼遭你打的原因吧？」
「可能吧，但我知道自己誤會你了，不然，我才不會和你多說。」
「就把它當成人生的一次挫折吧。」
「這哪里僅僅是挫折，應該是對人生的一次毀滅。」
「不管怎麼理解，人生是不可能沒有挫折的，關鍵是看你面對挫折的態度，如果你有著積極的心態，也許挫折就是他最好的墊腳石。人的婚姻生活大多是不會百分之百的令人滿意的，你為什麼不這樣想呢︰或者你對將來的男人並不滿意，這樣一來，被強暴過又能怎樣，施暴者是冒犯了你的身體，也許那個畜生所做的事，正是你用來報復將來你不得不跟他在一起生活的男人的方式。」
「有這樣的說法？」
「時間是能夠把一切都淡去的，人不應該生活在自我結成的繭里一輩子不出來，你得從那個束縛中掙月兌出來，更何況那並不是自己願意要的繭，如果你掙月兌不出束縛，那便是一輩子上了那個家伙的當了。你得去大膽去交朋友，過正常人的生活，不能一輩子生活在陰影里。」
「但將來如果嫁人的話，又應該怎樣面對自己的男人呢？」
「最好讓自己的故事在自己的肚子里爛掉，千萬不能告訴男人你曾被過。切記!!男人大多是自私的，只許自己花酒地，也不願意女人不純潔。你可以告訴他，你夜晚黑騎車時踫到大坑摔倒，當時出了好多血。他假如還追問，反正一口咬定自己從沒有與別人發生過關系。記住要理直氣壯、大義凜然。」
「我應該早遇見你就好了。我其實是喜歡追自己的那個師兄的。」
「那就去找他吧，如果去晚了，別人的孩子也許都可以打醬油了。」
「這樣的話，你能得到什麼？」
「我什麼也不要，除了你的友誼。」
「但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
「哈哈，別開玩笑，喜歡上我可以，不能愛上我，這樣我們可以做朋友，讓我們的友誼地久長吧。」
「你答應給我買東西為啥還沒有著落？」他起床上班的去之前，最終還是向躺在床上的老婆提起了自己的問題。
「啥東西？」刁春花問。
「……」
「我真的記不得了，買啥？」
「電話。」
「哦，我最近真沒得空，過兩吧。再說，那東西也只是個空消費，你也沒有多少電話要打。」
「不是這樣的吧，那麼多人都有電話，我只想有個小靈通，听說那東西接電話還不要錢，一個月花不了幾個錢的吧。」
「但那東西通話信號差，偏遠點的地方就打不了。」
「別找借口，不買就是不買。」
「買還是要買的，只是這幾真的忙，再說了，你也沒忙到這幾吧？你不是一向節約嗎，晚幾買誤不了你的什麼事，還可以節約點電話費，你說不是嗎？」
「我先走了。」
「你去給孩子寄點生活費吧，這個月都月底了，錢還都沒寄過去，我怕老人家擔心。」
「沒事的吧，他和他爺爺女乃女乃一起，生活上是花不了幾個錢的。」
「我叫他們給他經常買點吃的在家里預備著，趕場盡量去街上買點新鮮肉，吃臘肉對小孩子的身體听說不好。這樣一來，他們用錢可能就利害了，估計他們也沒這個能力維持這樣的消費，要給他們早點作準備才行。」
「那你的時間要自由些，你去給他寄吧，我們廠里管得緊，老是請假不好，要扣工資的。」
「你干一個月才那麼點工資，還管得緊，我一個月都可以當你三個月工資了，扣那點工資算個啥，要扣就讓他扣去。」
「你看著辦吧，我沒時間!」說罷，他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