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城 3.失聲痛哭的美女

作者 ︰ 曹康生

第3節失聲痛哭的美女

意識到她不是叫他,應該是叫她自己床上的人,陳大財便覺得一塊石頭落了地,原來這房子里睡的,不只他們兩個人,也就用不著擔心一男一女晚上同處一室,出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話了。黑暗中,他揉了揉有些撞痛的頭,苦笑了。

他終于體會了別人說的一句話︰給資本家打工,你要他的錢,他便要你的命的真正實含義。

第二早上,六點鐘還不到,陳老板已經起床,把他叫醒時,他真是不想睜開眼楮啊。

胡亂洗了臉後,他們便收拾東西出發,走到路邊的攤點邊,老板給他們兩人各要了兩個饅頭,外加一碗稀飯,算是早餐。有時算換個口味了,也只是去烙餅攤或烤餅攤每人來兩個,拿起,一邊吃,一邊就得擠公交車去。午餐通常也是叫的外賣便當,工作場地都不會出去,吃完了,喝口水,抽支煙的時間都沒有,就開始干活。陳大財來之後,老板沒再去找別的幫忙的人,人手當然有時是不夠,陳老板也就和他一起干。他見老板都這樣拼命,自己一個打工的還能有啥話說,只好專心的做吧。

通常他們都會干得很晚,要到十點鐘,甚至更晚。老板說,這批貨別人要得緊,得加班才能完成任務。當然加班也還是有點報酬的,每晚多給三元錢工資,外加晚餐吃飯時每人來一瓶啤酒,晚餐是他老婆做的,她其實也不是在家閑著,通常是四五點就起床,去菜市場,從批發商那里批發來一挑蔬菜,零售完,再回來給他倆弄飯,老板高興的話,有時也會有分簡單的宵夜吃。

兩人一起時間長了後,難免彼此增加些了解,讓陳大財了解到老板其實也是鄉下人,只是前些年為躲計劃生育,來到城里,目前他們四個女圭女圭都在鄉下的老家,因為孩子讀書開支大,家里做事基本難以支撐,也因為在這里干熟悉了,便撇下孩子,在這里租了間房子,包些活做。他話雖不多,但也還比較能攬活,加上老婆很吃得苦,也能掙點錢,總體看還應付得了家中那現在看來已經不算大的開支。

這,在吃飯的間隙,老板和他聊時說︰「兄弟,我覺得你的手藝還不錯,我的一個朋友前幾捎話來,說他能在深圳幫忙找到活做,說做得好的話,工資每月上千元都是可能的。我打算干完這批活,就去那里發展,如果你願意的話,跟我去吧。」

「好啊,大哥能帶,兄弟我還有啥話說,先謝謝你了。」他想,只要能整到錢,去哪里不是一樣,而且听來工資還那麼的誘人,看來在家里時史進忠說過的話是真的了。

決定要去深圳,免不了要去看火車票的信息,這段時間,火車票還真是不好買,去了幾次,都只能買站票,他們也因為前一批活已經做完,他倆沒準備再在這里干下去,便打算用這個沒事的下午去把票買了,兩人一邊走,一邊商議說︰管他是站票是坐票都買,坐不了車的話,消費也大,不劃算。

到了火車站門口,果然是人山人海,售票大廳里開著的三個窗口都站著長龍。他們正在感覺失望,一個女人擠到陳大財面前,狠狠的在自己胸膛上捶了一拳,他定楮看時,不由得又驚又喜,刁春花滿含眼淚地看著他,他伸手去接她那並不多的的行李時,她卻依偎進他的懷抱,手死死吊住他的頸項,失聲痛哭起來。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不清楚她為啥會到了這里,他不知道他走後的變故嘛。他只知道,他離開時,听說她已經決定要嫁給龍賢明的了,但他現在沒問,他想他會有時間問的。

他不免向同行的陳老板介紹他們倆認識,陳大財還改不了叫他老板,盡管他多次叫他改口叫他哥。

「哦,這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讓你退婚,讓另一個姑娘喝農藥的姑娘吧。好,好,好,怪不得呀,兄弟你很有眼力,這妹子是夠漂亮!妹子,叫我陳哥,我們兩弟兄正打算殺廣去,你是打算去哪里,怎麼就撞在一起了。看來你倆有緣分。」

刁春花很有些不好意思,明白陳大財已經向他講過他們的故事,羞紅著臉說︰「我也打算去廣東,只是火車票難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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