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城 15.逃婚新娘

作者 ︰ 曹康生

第15節逃婚新娘

刁老師暈倒後,眾人正打算抬他到醫院去,他卻蘇醒了,見要送自己去醫院,便堅決拒絕了。

眾人見他已並無大礙,不免再商議起年輕人的事來,刁春花見差點氣死父親,已經沒有勇氣再堅持說退婚的事。龍賢明顯得很生氣,揚言要打斷奸夫的腿,但依然不同意退婚,說自己得不到的姑娘,那個奸夫也別想得到。

接下來的幾,龍家請的媒人總是三兩頭的跑關于兩家提出禮金的問題,關于給女方買多少衣服的問題,可憐把個熱心的老人家自我感覺都跑大了腿。本地習俗,媒人做媒只是為積德,並不收任何錢物,最多也只是過年過節時給他們家拜拜年,吃幾回不花錢的豬把腿,有人還說做媒的,為的是下輩子能變成讓人喜歡的貓。龍家見刁春花心意已絕,只得答應了她的要求︰禮金多少那是父母的事,但衣服十八套,不得少,質量還得由她挑。

有,她表姐到她家來串門,兩老表不免私下里說了些打趣的話,告訴她關于她那個「奸夫,」的趣事。說他如何因為退親,沒過門的媳婦到他家賴著不走,說女孩子晚上還如何如何硬要與他同房,還添油加醋說其實兩人已經有了那擋子事,因為男人哪個又抵抗得了女人的這種誘惑,說負心漢還傷了他的心,氣得她都覺得沒辦法活在人世間,鬧到吃ddt自殺,如此等等,當說到他已經退了親,還出門打工去了的消息,听得刁春花正在做針線活的手給針扎了,才發現自己原來盡力裝的並不關心這件事的樣子露了餡。

這個消息使她自以已經死了的心重新又活了回來,她心里開始盤算起新的計劃。

這里的年輕人結婚,男方都得陪女方去買些衣服。當然,因為見識所限,加上鄉場也買不出些很有特點的服裝來,往往他們也只求買個「新」和安個「心」就好。這也使一些姑娘出嫁時,因為「人雖生得丑,價格卻要莽起吼」,給男方家造成的經濟壓力,自然而然得也大大減小。

但刁春花的衣服卻讓他們花了不少精力,這已經是她和龍賢明走的第三個鄉場了,十八套衣服中,別的衣服兩人都很容易就買好,有十套還是他們買的布拿來充的數。男方家見了,老少都非常歡喜,私下盤算議論著今後那布料可能還不一定給哪個做衣服。唯獨那件結婚那要穿的,她卻總是看不上。就為這個,本來就懶得搭理人的刁春花硬是放了回實實在在的刁︰走到好幾個攤點上,她都只是看看,把那些衣服都翻遍了,也沒挑得出件中意的。明明有些衣服覺得她都有些看得起了,只不過下不了決心,這時他難免在旁邊梭使她說行,馬上,他很有可能會看到她的白眼,隨即,她便轉身離去,話也不說半句。

他感到十分為難,因為他感覺她就是個刺蝟,讓他近不得身。他說行的衣服,她一定說不行,走了遠近幾個鄉場,始終沒見個如意的。他依然忍著性子跟隨著,陪她走,陪她看,擔誤了活路也不管,畢竟好事多磨嘛,他這樣想,要接個媳婦哪有那麼容易的。然而,有一她卻憤怒到極點,因為他又插嘴,激怒了她,讓她干脆對他來一通臭罵,說他多嘴多舌,罵他本來沒得點欣賞水平,不懂個狗屁,卻偏偏要瞎攪和。說要**去買,以免人多嘴雜,艄公多了打爛船。

因為結婚的日子還只差五時間就到了,雙方親戚寨鄰都已經通知完畢,家里為辦喜酒的宴席都請了廚師,準備了油鹽材米,買了酒水。如今結婚的服裝卻沒有著落,她又威脅說過,差一件衣服都不會跟他去領結婚證。沒有辦法,只好讓她得到了**去縣城買衣服的機會。

「你一個姑娘家,從來沒出過遠門,卻要一個人去縣城,哪個能放心?」好幾個人提出這樣的疑問,但她的話都是︰「本來我也想有人跟去,但就怕人多了嘴雜,反而耽誤事。一個女人一輩子就結一次婚,不能太隨便就嫁過去吧,這對女人太不公平,女人遇到這種事,也太不劃算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你們不想耽誤了吧。」這姑娘生就一張利嘴,親戚們都這樣評論說。

她出門那,本來男方家是有人要悄悄跟去的,只因遠遠的跟著,錯過了班車,也就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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