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些事 30.第二十九章 話里話外家長里短

作者 ︰ 青春渲染過的指尖

第30節第二十九章話里話外家長里短

爸爸和六子是鄰居,六子和二伯也是鄰居,不過鄰居之間卻隔著爸爸。

過去爸爸和二伯是兩個生產隊,相隔一渠,過去學大寨搞土地劃方,把二伯給劃過來了。

然而高速路通過時,二伯又被劃過去了,二伯家有了補助被拆遷,如今二伯和爸爸成了歷史上的鄰居,大事小事來往頻繁,交往親切。

雖然爸爸在城里有固定工作,那滋味他受過,別人卻不知道。

爸爸和二伯說過,不過二伯也不相信。

要說是為啥?因為他覺得一個國營單位,能連一個私企不如。

爸爸道︰「這是現實,現在我們國家分體制內,體制外,就是編外編內不一樣,沒听說過,編制內外兩重天。有了編制不勞動也有工資,沒有編制,重活、髒活是你的,發工資,不足編制內的三分之一。」

二伯听後說道︰「這不合理,誰還給他干!」

爸爸卻反駁說︰「編制有吸引力,都想有一天進了編制,再說,誰不相信國家。雖然改革開放許多國企都改制了,但一部分還讓人們向往。」

二伯還是不懂,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早就取消編制內外差別,勞動法啥時規定有正式工,不是正式工規定。」

二伯是農村人,雖然文化不高,但他經常縣城出來進去,經常和那些干部接觸。

幾年前他就听說編制取消了,都是勞動制合同。

那年他表弟在縣城一家電信工作,就是因為要執行勞動制合同,他表弟提前內退了,單位還給人家補助三萬多元,然後保證在退休之前每月享受一千兩百多元固定工資。

想到這,二伯肯定地說道︰「勞動法有規定,同工同酬,不中了告他去。」

說到這兒,二伯給說了個笑話。

他說,希臘國家,有個一千多人的鄉鎮,公務員一百多人,達到總人口的百分之十,仍各樣編制不少,還拿著相當高的國家工資。

公務員還笑著說︰「我們掙的國家錢,國家也在掙著我們的錢,沒有我們,gdp怎能上去。」

爸爸听後說道︰「咱還是不討論這個了,單位給多也是我的,給少也是我的。不管咋說,我們農民到這個時候除了在土地上受到國家照顧外,其他還是差別不小啊。」

他們說了一陣閑話。

這時,六子收拾好了碗筷,拉端了桌凳,說道︰「吃飯。」

又對爸爸道︰「正想請你,你來省得我跑腿。」

二伯又接了一句,說道︰「這是六子的相親見證飯,吃了,就證明六子和平平結婚了。」

六子道︰「那就可以住一塊了。」

說的平平又動起手來,說道︰「還不快用飯把嘴塞住。」

這時候爸爸把椅子往前促了促,也在桌前圍了起來,風趣地說道︰「吃個豆芽,生個白娃,祝六子明年生個白胖白胖的大小子。」

正好他夾著一根豆芽,並把豆芽夾得很高,讓每一個人都能看見。

說的平平喜眯眯地,笑著說道︰「你們真是的。」

吃了一陣子之後,爸爸接著說道︰「過去說︰要想富,先修路。我們路修了,還是富不起來。國家的指標提到那麼高,那是年輕人富了,少數人富了,我們老年人過去受政策限制,後來受陳舊思想限制,我們什麼也沒做,到老指望兒女養活,還是靠不住。」

他喝了一口酒,頓了頓繼續說道︰「比方說︰我們手里有錢了,像六子再娶,就沒有那麼多阻力,哪個兒女不喜歡自己的老人家幸福?原因就在咱們還很窮,娃們承擔不了負擔。依我說,人生有路,咱們就不能想想辦法,走自己的路,掙自己的錢。再比如說,我要是有門道,能干派遣工,受那低工資沒有名分的罪。可是現在不行。我想了想,看到很多地方搞食用菌種植,我們不妨試試,試成了,勞力解放了,掙錢門道也來了,不是一舉兩得。」

爸爸一口氣說了好多話,說完便看了看六子和二伯。

這話正中六子心意,剛才二伯問他時,六子就想說出來,卻又沒有說出來。

原因是食用菌已經是一個老題目了,前幾年政府號召,沒人敢種,又不會種,政府極力補貼,帶頭示範,收益之後,政府又限制了,為啥?

就是因為砍伐樹木特厲害了。

這代人不會旁里,就會遵紀守法,犯法事打著他們也干不出來。

所以,這輛車他們又趕不上了。

但這幾年陸陸續續種的不少,後來他們才發現,政府的話听了也對,也不對,就拿種香菇,開始不敢相信,等相信了,政府又限制了,可是不听話的種了,政府還是支持的。

如今,政府還是限制,卻越限制香菇生產越是規模,這已成了當地產業,但經過打听食用菌活特忙,不是一個人就能干了。

他正為這事發愁,爸爸這麼一提,六子忙說道︰「食用菌有兩大難點,一是技術,二是忙起來沒有辦法。我考慮過,技術可學,可是忙時就沒有辦法。」

他們沒有習慣用工。

老一代知道,用工是一種剝削,資本家啥子的,還有地主富農,他們都是被受剝削被批判了許多年。

如今的用工,也是利用別人的勞動力給自己賺錢。

雖然政策允許,作為這一代他們沒有考慮過,也听別人總結采取臨時性互幫互助,叫啥聯合體。

可生意好做,伙計難擱,和那些尖酸石榴皮的人肯定是擱不到一塊,鄉里合伙的不少,也拆散的不少,爸爸想來想去,還是把希望寄托在老弟兄身上。

于是,他兵馬沒動,糧草先行,他就首先和六子二伯提了出來。

他們是老關系,老感情,一拍即合,商量了一陣子,最終他們定下來了,平平一旁听著,高興地不知說啥,半天了,她拿起酒瓶,和幾個人斟酒。

平平說︰「你們像劉關張,像桃園三結義,夠弟兄,夠哥兒們,我一听心里就美氣,不管以後日子是好是壞,就憑你們弟兄義氣,我就踏實。我看不慣花花腸子,想踏踏實實的人家,沒想到買家遇不著賣家,今兒遇著了,是我的福氣,就得多敬你們幾杯。」

說著,平平把酒瓶舉得老高,拿著要倒酒的架勢,六子卻忽道︰「激動啥哩?沒開酒瓶能倒出來酒來?」

平平一看馬上道︰「看他媽的,還沒喝呢我咋迷了呢。」

爸爸道︰「我看不是迷了,是攆我們了。」

六子笑道︰「新媳婦盼天黑,我可不是,我是要和弟兄們多樂呵樂呵,就是沒菜,要不把玉芝也喊來。」

爸爸道︰「那倒不必。我們是說事,等你們正式了,那才叫喝喜酒哩,玉芝肯定不請也必來的。」

二伯道︰「我也這意思。不過我也為咱沒事干著急。人不能沒事,沒事了就爭著事,況且,咱還得顧家顧小,老婆孩子,孩子不主要了,養老就大事了,能干就這指望孩子,那指望孩子。現在的孩子是飯好了自己吃,不到臥床不起,哪個孩子還想著他爹沒有飯吃,指屁吹火不行,還是指望指望自己實際。」

六子听了贊許的說道︰「這是正事。我比你們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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