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紅正西風 第十六章 紅顏薄命

作者 ︰ lujiupeng

胡漢民說︰「雪梅妹被好心人送到醫院,昏厥了三天沒有搶救過來,妹妹離開了這魑魅魍魎的世界含冤而去。我媽哭得死去活來,我爸氣的一病不起。警察局、警務司、巡捕房、領事館都報了案,官方、私家名人都動了,暗無天日的世道,到哪里去找包青天,租界地是外國人的天下。

殺害雪梅妹的凶手——日本浪人,早已逃的無影無蹤。尋得到的線索說,他已逃回日本了。有愛國志士透露,日本情報網的人,知道中國人得厲害,不用官方,民間和愛國組織,就能叫他碎尸萬段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日本情報機關,偷偷把他送回日本了。

胡蝶姐知道雪梅妹被害的消息後,悲痛欲絕的說︰「都是我害了雪梅妹……」其實這時,胡蝶姐被日本特務誣陷說︰在「九?一八」之夜與張學良跳舞,而被報紙中傷為「紅顏禍水」。胡蝶姐正心急如焚、萬分悲憤,叫自己怎麼面對,國人和東北父老。

胡漢民說︰「其實日本特務這樣做是為了挑撥,是為了搞臭張學良。胡蝶姐從來未和張學良見過面,又怎麼能在一起跳舞呢,無稽之談,莫須有的罪名。听胡蝶姐說︰前幾天,影壇女星阮玲玉,把幾十顆安眠藥,倒進母親為她燒的八寶粥里,結束了25歲年輕而又美麗的生命,臨死前阮玲玉留下了「人言可畏」的遺言。封建惡勢力造謠中傷,把一桶桶髒水潑到她的身上。她不堪被辱,所以自殺了。」

胡漢民說︰「自古紅顏多薄命,尤其是在這暗無天日的,戰亂年代,女人太漂亮也會招來殺身之禍。我爸早就說過,戰亂年代洋人橫行、世風日下,人性迷茫、缺乏信仰、道德淪喪、在這戰亂年代就是成了影壇女星,似乎都逃月兌不過悲慘的命運。所以竭力的反對我妹妹報考這類學校。當時家中還生了場大氣,家中屬她小,我爸媽又特別嬌慣她,別不過她,結果在胡蝶姐的勸說下,依了她,說話不及造成今天的惡果,他本身不想卷進去,但是也身不由己的……。

文珍︰「唉,你說的這世道真是太可怕了,但事實也真是如此,這次我和蘊芳跟明秀姐到古城來,就是逃離天津衛這是非之地。到了這里有了就像到了家的感覺。有了安全感,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心里踏實的多了,唉呀!下輩子可不再做女人了。」

崔瑛擦嘴說︰「文珍姐你一提這事,使我就想起那年我和明芳被劫。要是不遇到汪庚叔,我和明芳不但難落清白,恐怕連性命也難保了。明芳有武功性格掘強,遇到危險能打能罵能拼搏。我倆也沾這光,要不是這樣也驚動不了汪庚叔,也得不了救。我贊成雪梅妹,打了野日本浪人一拳踢了他一腳,雖死頑強拼打。我不贊成影壇女星阮玲玉,不頑強的抗爭,而是采取懦弱的自殺,真是太冤枉了。」

快嘴明芳說︰「我贊成漢民哥說的,自古紅顏多薄命的說法。戰亂年代,女人太漂亮也會招來殺身之禍。做了亡國奴,社會更暗無天日,女人更沒有安全感了,女人太漂亮在社會上,隨時都會遭到不測和招來殺身之禍,若不然就會是失去靈魂的,隨波逐流的鬼混。這和婚姻遇到挫折,而頑強的去尋找真愛,是兩碼事。與失去理智的亂搞男女關系,鬼混、是截然不同的。」

明芳又說︰「我從前認為父親不在了,又不守著親生的母親;姐姐和姐夫怕我在這戰亂年代里,招惹禍殃,決定把我早嫁出去。說真心話我真有點恨(她)他們。現在不恨了。(她)他們到底比我大些,看的到底遠點,這樣做是對的。漢民哥,這次到古城來,不是要逛逛世界有名的泉城,看看七十二名泉嗎?等你逛到匯泉寺,旁邊有個尼姑庵,里面有好多小尼姑,當年都是佳麗,漂亮的小姐和姑娘,因不堪被辱、遭遇悲慘、悲痛欲絕才削發為尼。就是到了那種地步,還有流氓小癟三去騷擾。男人和女人總是有區別的,當和尚可能比當尼姑好些吧!」

文珍︰「哎!這次回到上海家中,什麼也不干了,過這擔驚受怕的日子,真是過夠了,得好好的歇歇心,也希望我哥哥能平安的回到上海家中好好的養傷歇歇心。」

胡漢民︰「上海是世界上最富庶的港口,小日本早已垂涎三尺。一?二八淞滬抗戰剛剛開始,各界人民都支援19路軍抗戰,抗戰的槍聲一打響,海內海外,幫會成員、工人、學生、店員、失業青年、男女老幼,團結一致,配合正規軍與日寇作戰,當晚全線出擊與敵決戰,將士們異常英勇頑強,戰斗異常激烈,雙方幾次展開殘酷的肉搏,迫使日軍潰退。這次反擊勝利,都覺得為中華民族出了口氣!」

李彪︰「當時我和漢民、江南都參加了運送和救援,那場面真激動人心︰天正下著大雪,而官兵只穿單衣夾衣各一套,上海民眾當即發起捐制棉衣運動,5天內制成了3萬多套全新棉衣,運送給官兵穿用。宋慶齡和何香凝親自帶領上海婦女,每天熬一大鍋雞粥送到醫院,一口一口地喂傷病員。海外華僑踴躍捐獻,支援祖國抗戰,送19路軍「化險石」戒。

胡漢民︰「日寇亡我之心不死,現在又蠢蠢欲動,我看第二次淞滬抗戰又快開始了,即第二次上海事變

文珍︰「哎!叫你這一說回到了上海家中,也過不了幾天的平安日子,只有全民抗戰把日寇趕出中國,才能國泰民安的過好日子。」

明芳︰「你們這些博學多才的軍事家,政治家,在這里高談闊論吧!我可沒那功夫陪你們。文珍姐,我看你還是找個對事的,把婚結了吧!和我一樣婚也結了孩子也有了,憑天由命吧。」

明芳︰「哥哥,先叫崔瑛到我哪里有事。你們隨後到,我一定好好的招待。我家新買了汽車,我再借一輛,拉著你們逛大明湖、千佛山,七十二名泉……」

老人們早就走了,江南和蘊芳到一邊說悄悄話去了,明秀把弟弟李彪叫到一旁交待事。就剩下胡漢民和文珍兩人,含情脈脈對望無語,只是甜甜的笑。

最後還是文珍先開了口︰「漢民,把手絹還給我。」

漢民︰「那是不可能的。一千個一萬個不可能的。」

文珍︰「我真弄不明白,那是為什麼不能還給我?」

漢民︰「你真不明白,那我就告訴你︰那是珍貴的信物︰我倆的淚流到了一起,融合在一起,受傷的心發生了偕震,苦和傷感是一樣的,樂的感受也是一樣的。證明我倆的心已緊緊的連在一起了。」

文珍︰「哎呀!你這個人的嘴,怎麼能這麼樣的厲害,我當時真沒有考慮這麼復雜,是為雪梅妹的悲慘遭遇,而痛心流淚,是為雪梅妹的頑強拼搏精神,所感動。和對那萬惡的日本浪人的殘酷歹毒的行為而憤恨。看見你也在痛哭流涕,是情不自禁的,把手絹從背後遞給你的。沒有想這麼些。」

漢民︰「文珍!你越說越讓我感到珍貴和高興。可貴就可貴在這情不自禁上,我倆的心相通相印。我將把手絹永久的收藏,這手絹的芳香已侵入,我的骨髓和心肺。這是我此生收到的,唯一珍貴的信物,我將把它像生命一樣的愛護。」

文珍︰「哎呀!我說你這個人呀,非要這麼個說法,我簡直的拿你沒有辦法。愛怎麼想你就怎麼想吧。」

明秀︰「哎呀什麼,都發展到這個程度了,還在這里打啞謎,愛就說愛。你倆個人看人家江南和蘊芳,真是一見鐘情,倆個人一見面,眉目傳情不一會,就到外面談情說愛去了。文珍,不是我當姐的說你,你比誰不精明,咱倆情同姐妹,我當時也在掉淚,你為什麼不把手絹遞給我,兩個人的心已經走到了一起,我看就別再賣關子斗樂子了。這是天意,你兩個人是天生的一對,我看真是走到天邊也不偏沉。」

文珍︰「明秀姐,我本來就信服你,你說的我,無言對答。明秀姐你說你是給我近呀?還是給漢民近呀?說話總是挖苦我。」

明秀︰「別說這廢話了,都快成親家了。說要緊的事吧!天津衛若蘭來信了,叫我物色一個像李凱那樣的男人,最好是找個托底的親家,和文珍一同回去,若蘭已經應付不了了。內外交困,美麗善良的惠子,叫人打的不能動了,松井死了。現邊沒有一個親人,只有若蘭一直在照料伺候她,文東又受了多次的酷刑,殘不堪言。不知是那方面的原因,最近有惠子托人保釋出獄,需要家中十萬火急的派人來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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