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戀（2）
文/鍶婷
在我飄渺的夢鄉尋找，那片片的思帆在游航，其中的一葉孤舟，記載著一個動人的故事。
……
在蒙蒙的煙雨中，一個女孩子在拼命地狂奔著。
「砰！」她重重在撞到一個人的身上，哎呀，她尖叫著摔下了。
疼痛中，她被一雙溫暖的手扶起。
那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有點發燒。
「小姐，你怎麼了？」一把溫柔的男中音響起。
她如夢方醒，「快，快救我，我被人追！」
「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他有點奇怪和焦急。
她哭了，「我從北方來打工，被人販子騙了，他們把我賣給一個老頭，現在那個老頭想迫我完房……」
他的眉頭猛皺，這的確令人氣憤。
「跟我來！」他以長者的口吻說。
她猶豫了一下，終于跟他走了。
他把她帶到一家警局。
她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是一個警官。
他說︰「坐下吧。」
她有點不安，乖乖地坐下了。
他詳細地幫她作筆錄。
她的淚水不停地流下來，要不是幫老父醫病，要不是自己家窮，她就不會奔波，她還會讀書，她就不會被人騙。
她哽咽著，好幾次幾乎說不下去。
在火車上被人販子騙了，她還以為是好人，跟著他走，結果被他污辱……
隨後被賣去那個老頭子家，她見到就想惡心。
……
他一絲不苟地記載著，偶爾問上幾句。
終于記好了，她卻不知所措，今晚何去何從？
她又忍不住想哭。
他看著她，眼楮里有點動情，哭泣的姑娘最迷人。何況是如此美的姑娘，象一朵雨中的梨花。他忽然感到自己一定要保護她。
「如果不嫌棄，你就到我家中住一晚吧。」
真的？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跟著他到了他住的地方，那是單位的宿舍，一廳一房而已。卻布置得頗有情調。看得出他是個高雅的人。
他把她帶到房間，「你就睡我的床吧！」
「那你……」她忙問。
「放心，我在大廳沙發睡。」
她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已輕輕帶好房門出去。
她輕輕地在席夢思床上躺下去，她很累很累，卻不能睡著，如果早一點遇到他多好呀！
夜一點一點地消逝，她依然合不上眼楮。
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睡得可好。她想。
她決定去看看。
來到沙發上，見到他閉上眼楮，好象睡得很香。
她心里一陣狂喜，這下可以好好看真他了。
那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很濃很濃的劍眉，鷹鼻，就是她很喜歡的劉德華的那種。
她越看越喜歡，不禁低頭吻了他一下。
卻見他忽然睜開眼楮，一下子抱著她，狠狠地吻她。
原來，他竟沒有睡著！
她被他忘情地吻著，有點驚喜，有點慌亂。
良久，良久。
他輕輕地松開了，「對不起。」
「不，我喜歡你。」她鼓足勇氣說。
他的眼神帶著驚喜，她心一橫，把嘴唇湊了上去。
他們吻著，呼吸變得急促。
終于，他抱著她走向房間。
他顫抖著解開她的衣衫。
她閉上眼楮，心里很甜蜜。
他的眼楮濕潤，那是一個玉雕般的身體。
他輕輕地撫模著，終于靠了上去。
他們忘形地動著，享受著愛的溫存。
終于，他們在互相擁抱中熟睡了。
夜風涼涼，卻帶著一聲聲輕嘆。
……
他們幸福地共同生活，直到那惡魔般的日子的來臨。
那一天，她正在家打掃，一邊還輕輕地哼著歌。
門忽然自動開了，她以為是他，興奮地迎上去。
卻驚見一個女人。
那女人疑惑地看著她，說︰「你是誰，為什麼在我老公的屋里？」
啊，她恍如晴天霹靂，昏昏欲墜。
他，他竟然有了老婆！
那女人霎時明白了，「狐狸精，你馬上給我滾！」
她無言，帶著一顆滴血的心，倉皇地逃出了那個不屬于她的家。
……
她忽然收到一封家書，信里說，父親的病已很嚴重了，家里卻籌不出來治病。
她欲哭無淚，到那兒找錢救爸爸？
她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看到了一張招聘廣告。上面寫著︰收公關，月入過萬。
她是冰雪聰明的女子，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只是，她在那張廣告前徘徊了好久。
終于，她跟那上面的電話聯系上了。
她當上了一名風塵女子。
只是，在白天，她竟然選了一家成人學校念書。
因為他曾說過，想她繼續讀書。
她晚上做著骯髒的事情，白天卻一本正經地讀書。
在同學中，她那麼美麗高貴，從來是冷若冰霜，卻不知道，在晚上，她從來只能對人媚笑，以她美麗的風姿在吸引人，吸引錢。
終于，他的父親還是抵抗不了病魔，遠離塵世了。
當她得知父親不在的時候，她痛痛快快地哭了。
畢竟，這世上最愛她的男人已去了。
畢竟，她再不用做皮肉生意了。
她考了一張大專證書，找到家事業單位，當了一個文員。
她還是很多人追，可是她一概不理，她不想再受感情的傷。可能她永遠害怕和厭倦了男人。
她以為她的生活會波浪不起的平靜下去。
可是，她的平靜很快地被打破了。
原來他單位的一個同事忽然找到她，那人見到她時，她嚇了一跳，只見他的眼圈通紅。
他懇求地說︰「你去見他一面好嗎？」
她有點兒反感︰「為什麼？」
「他快要死了，得了絕癥，他一直想見你，想得到你的原諒。」
她連整句話都沒听完，就向醫院沖去。
她終于到了他的病床前。
啊，他竟憔悴如斯！
他的眼眶深陷，眼楮血紅血紅。
他那一頭黑發竟已全部月兌落。
只是，那一雙眼楮還能如此深情地望著她。
她已淚如雨下。
他輕輕地說︰「你那天走後，我不久就和我老婆離婚了，因為我愛的是你。可是，我不敢找你，怕我自己不配……」
她猛地搖頭，「不，是我不配！」
可是，她沒有勇氣說出自己曾在青樓做過。
他笑著說︰「我今天見到你，我死而無憾了！」
她哭得死去活來，已經說不出話。
隨後那些日子，她天天陪伴著他，和他一起度過彼此生命中最開心也最傷感的時光。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體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
可是，她卻束手無策，她甚至很想跟他一起走，一起到來生，可是她不行，家里還需要她來接濟。
終于，那一天，下著蒙蒙的雨，一如他和她見面時那天。
他在她懷里永遠睡著了。
她擦干眼淚，把他葬了，墓碑上刻著－－摯愛林楓之墓。下面刻著小字－－未忘人小茹謹立。
那一瞬間，她生命中的春天永遠過去了。
每當那蒙蒙煙雨在下，她就會想起那相遇的日子，那一段淒美的往事。
「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樓台煙雨中，記得當初你儂我儂，車如流水馬如龍……」
……
故事完了，每當我重憶起這個夢，我都有點想哭的沖動。
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發這麼多痴戀的夢，可能我寫得散文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真的很向往那種天長地久的愛戀，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