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前夫,求寵愛 第132節 別怪兒子不孝

作者 ︰ 幽微

「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差點被……嗚嗚……」

陶麥緊緊抱著林啟輝,剛剛的後怕和羞憤讓她戰栗不已,林啟輝眉目凝滯,緊緊抱著陶麥,心里也是一陣陣後怕,尚若他來遲一分鐘,來遲一分鐘……他心內絞痛,不敢想象。

「麥子,沒事了,我來了,就在你身邊,別怕,別怕。」林啟輝的大手撫慰地拍著陶麥的後背,轉頭側眼間,卻狠狠瞪上傻眼的矮個子男人丫。

矮個子男人似乎此時才反應過來,他跳腳一般指著窩在林啟輝懷里的陶麥跌足罵道︰「你這個臭.婊.子,還說你男人不關心你,原來是騙我們。」

矮個子男人嘴里罵罵咧咧的,可腳卻往門外移,林啟輝看著,眼神一暗,柔聲哄著麥子︰「別哭了,我幫你教訓他,你乖乖的,嗯。」

他的聲音異常低沉醇厚,且帶著男性特有的堅毅,听在剛剛經過一劫的陶麥耳里,只覺得猶如天籟之音,听說他要幫她教訓矮個子男人,她立刻抬起頭,淚光朦朧中沖他點了點頭,林啟輝動作利索地先給陶麥解開繩子這才身形一動,陶麥只覺得眼前一閃,林啟輝已經追了出去,陶麥極快抖開繩子,下地時腳踝處疼的厲害,差點跌倒在地,幸好扶住牆面站直了。

她身上帶了傷,此刻恐懼盡除,疼痛便無情襲來,此刻走的便較為緩慢,當她終于走出房門往外看時才發現這里是一處農家院落,外面有個廳堂,廳堂外面是一處寬敞的院子,此刻,林啟輝雙眼赤紅,狠辣地踢著地上抱著腦袋連連求饒的矮個子男人。

陶麥呆呆站在那,林啟輝整個人猶如罩了一層黑暗的煞氣,臉色酷寒,毫不留情地踢打著地上那人,且都是精準地對著要害處,晚一步進來的警察也是一愣,隨即上前阻止,林啟輝卻不听,發瘋一樣狠揍矮個子,眼看著矮個子嘴角眼角都流出了血,早已求饒了幾百遍,可他像聞所未聞,雙眼里凝聚的殺氣仿佛真要殺了此人一樣。

警察拉不住他,也礙于他的身份也未敢強制性讓他停下,只看向陶麥,陶麥已經整理了自己的著裝,幸好里面的吊帶未壞,而她現在又披著林啟輝的外套,並不難看到哪里去媲。

眼看著再不阻止矮個子就要被林啟輝活活打死了,陶麥搶上去一把抱住林啟輝的胳膊,出聲道︰「好了,別打了。」打死了是犯法要坐牢的。

林啟輝的身子一僵,緩緩收回憤恨的目光看向陶麥的臉,她的半張臉此刻腫的高高的,一片青紫,看得他心里一抽,他出聲,仍抑制不住的憤怒,「他欺負你。」

他重重的,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了這麼四個字,陶麥听了,只覺天上柔軟的浮雲掠過她的心尖,讓她一陣控制不住地心軟,控制不住地覺得心安,她緊緊抱住他的胳膊,認真的盯著他的黑沉的眸,「你已經打了他,再說還有警察,他們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夠了。」

「不夠!」林啟輝還是不甘心,一想到麥子被這個男人欺辱,他就無法忍受,一想到這個男人的手在她身上粗魯地撕扯,他的心都揪了起來,一想到這個男人打了她的耳光,他整顆心都碎了。

她說夠了,怎麼夠了?他恨不得殺了這個髒貨,為她一洗屈辱。

想著,林啟輝還要去打,陶麥轉個身子,轉到他前面,手腳並用地纏在他身上,「我說夠了就夠了,你要打死他嗎?打死他你要坐牢你不知道嗎?」

陶麥忍不住大吼,林啟輝一怔,想要動作,卻被陶麥死死纏住,陶麥又掉頭沖著呆愣的警察喊,「你們還愣什麼,還不快把人帶走。」

警察似乎這才反應過了,紛紛上前拖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直嚎叫的矮個子男人。

林啟輝憤怒地看著那人像豬一樣被架走。

小院里,陶麥整個身子都掛在林啟輝身上,她能感覺到他胸腔劇烈的起伏,能听見他急促的呼吸,直到听不見腳步聲,陶麥才抽身想要離開,可她剛動,卻一下子被林啟輝反手抱住,他低頭,黑沉沉的目光緊緊攫住她的臉,手抬起,指尖輕顫著欲撫上陶麥半邊腫起的臉,可陶麥臉一轉,避開了,林啟輝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只听陶麥輕聲說︰「謝謝你及時趕來救了我。」

林啟輝心里一緊,「不,你是我的……」他想說你是我的,救你天經地義,可想她未必領這個情,他的話硬生生止住,只拿眼看著她。

陶麥被林啟輝看的難受,動了動身子皺著眉道︰「你放開我,我想回去了。」

林啟輝低頭看她的小腿,腳踝處的襪子上一片血漬,已經被磨破了,這樣還怎麼走?

他一把抱起陶麥,陶麥啊了一聲,叫他放開,但他不容分說地抱著她走了出去。

剛走至外間,陶麥目光所及看到數量警車已經往回開了,卻有一輛蓮花跑車猛地剎車,方傾墨和甘霖姐一起下車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麥子……」

方傾墨和甘霖姐同時喚她,麥子看著他們,頓時有種歷劫歸來相逢的激動之感,「甘霖姐……」她應了一聲,看他們的模樣,昨晚應該一夜未睡,兩人的眼楮都是紅的。

方傾墨一下站到陶麥面前,先是看一眼林啟輝,也顧不得林啟輝現在是抱著陶麥了,他直直地打量麥子,見她雖狼狽卻並無大礙,心下松了口氣,「麥子,告訴我,怎麼回事?」

陶麥蹙著眉回想,「我記得昨晚我和美美一起外出逛街,喝了一杯女乃茶,之後好困,好像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人就在這里了。」

方傾墨眼楮一寒,緊緊握緊雙拳,嘴里狠狠道︰「廣恩美……」

「昨晚我見你遲遲未歸,就去找你,誰知方先生和旺旺都說沒看見你,廣恩美只說你在外面遇到了要好的同事到她那里去了,可方先生不放心,到保安室調了酒店的攝像看才發現廣恩美之前好像接觸過一個男人,行為有些不軌,我們這才逼問她的,可她說什麼也不知道,最後我們只有報警。」

陶麥听著,其實她心里隱約猜到了這件事和美美月兌不了干系,可她潛意識里不希望這件事也有她的份,因為她一直拿她當最好的朋友,即使她誤會自己對方傾墨有所企圖她仍對她抱著一份友誼,可現在,這最後殘存的一份友情瞬間被她的所作所為消滅了。

陶麥覺得心里有些難受。

警車沒走一會兒,又有一輛朝著他們開了過來,一名警察從車上下來,陶麥覺得有點眼熟,等他走的近了,忽然想起他就是上次負責于穎受傷那件案子的張警官,張警官走近了,看著林啟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啟輝低頭看看陶麥,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扶著她站好,「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來。」

林啟輝不放心地看著陶麥,仿佛怕下一秒她又遭遇什麼不測似的,陶麥朝他揮揮手,「我沒事,你趕緊過去。」

張警官已經遠遠地站在一邊等林啟輝了,林啟輝再看一眼陶麥,這才穩步走過去,走至張警官面前,張警官朝他遞了兩樣東西,一件是裝的鼓鼓的小包,看樣子里面都是錢,另一件卻是一沓文件,林啟輝皺著眉翻看了幾頁,臉色霎時僵硬蒼白,也不知張警官對他又說了什麼,他的臉色更加蒼白難看。

陶麥遠遠看著,看樣子張警官已經從兩個綁架者的嘴里問出了什麼,林母身份高貴,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動到她頭上,張警官肯定也十分為難,只能把這件事交給林啟輝作為家事來處理。

林啟輝面色蘊青,時不時看她一眼,張警官大概寬慰了幾句,一臉的尊敬,而後開著警車離去了。

林啟輝拿著東西,一步一步走回陶麥身邊,陶麥一把抓住方傾墨說︰「我們回去吧。」

方傾墨反應極快,帶著陶麥就要走,林啟輝卻幾個大步擋住了他們,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陶麥臉上,唇動了又動,最後鄭重地說︰「我替我的母親先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他竟微微彎腰,微低了頭,陶麥分明看見他額角有青筋暴突,也不知他是為自己母親所做之事感到羞恥還是其他,「她是她,你是你,我分的清楚。」

林啟輝驀然抬頭,目光炯亮地盯著陶麥,陶麥覺得這話似乎給了他歧義,可在她心中,林啟輝確實是林啟輝,而林母只是他的母親,代表著另一個人,她不可能把林母的所作所為遷怒到林啟輝身上。

但他畢竟是林母的兒子,她與他,終究隔著隔閡,離的是越來越遠了。

見林啟輝和陶麥兩人兩兩相望,方傾墨沉著臉拉著陶麥就走,陶麥也不回頭,跟著他們上車一起離開。

林啟輝捏著手里的離婚協議和錢,一顆心忽上忽下,視線盯著陶麥的簽字處,眼楮莫名的刺痛,他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看著她坐的那輛車絕塵而去。他呆站了一會兒,也上車離去,直奔程氏的辦公大樓。

程氏的辦公大樓內,林母的心里一片焦慮,她叫公司的屬下找人去逼陶麥簽了離婚協議,卻不料中途生出變故,他們竟想要她的錢,還打電話來威脅說如果不給錢,就要撕票,她自然不想給錢,于是直接報警。想一想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這會兒恐怕陶麥已經被救了回來。

林母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誰知她的辦公室房門忽地被人推開,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夾著一股冷意沖了進來,她定楮一看,不是別人,竟是她的兒子林啟輝。

此時此刻,他的良好的教養禮貌哪里去了?林母生氣地看著林啟輝,細眉皺了起來,林啟輝啪的一聲把協議甩到林母面前的辦公桌上,看著她沉聲道︰「這份協議我絕不會簽,從此以後,我和陶麥之間的事無須你過問。」

林母低頭一看,正是她授意律師擬的離婚協議書,「你說什麼?」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居然用這種冰冷的口氣和她說話。

林啟輝盯著自己的母親,一字一句道︰「母親,我告訴您,不想離婚的是您兒子,所以請您不要再用卑鄙的手段逼她了。」

「什麼?」卑鄙的手段?林母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的目光鋒利地瞪著自己的兒子,滿面的不敢置信。

林啟輝挑眉,面色鐵青又帶著惱意,「您是我的母親,我尊敬您,愛您,可是您能不能為兒子想一想,他願不願意你這樣替他做?還有……您身為爺爺的兒媳婦,父親的妻子,一位令人尊敬愛戴的軍嫂,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那些事?」

林啟輝的一席話說得林母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她顫顫巍巍地指著林啟輝,滿面失望之色,「你居然說我卑鄙?居然把你母親貶的一文不值?你……」林母氣的直喘氣,卻是說不出話。

「您趁我出差期間強行押陶麥回S市,兒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這一次,你居然叫人綁架她,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差點被人……」林啟輝心中惶恐,因而對母親的所作所為極為憤怒,她身為林家媳婦,卻丟盡了林家的臉。

「你……」林母沒想到這些事會捅到兒子面前,更沒想到兒子會這麼不留情面地指責她,她心中難受,身子搖搖欲墜,眼里的痛意十分明顯。

林啟輝看著渾身發抖的林母,垂了眼瞼道︰「母親別怪兒子無禮,實在是母親的所作所為讓人不齒,這件事警察局已經備案處理了,但看在林家的面子上不會追究到母親這里,往後母親做事還希望三思,請不要罔顧兒子的想法,也不要忘了林家媳婦的身份。」

說完,林啟輝轉身大步離去,林母已經被氣的軟軟的坐到了椅子上,沒想到,真沒想到她的兒子有一天竟會這麼咄咄逼人地質問她,教導她。

她恍惚覺得,這個兒子像極了他的父親,同樣的剛正不阿,同樣的沉穩堅毅,容不得一點行為上的偏頗。

她躺在舒服的辦公椅里,揉著額角,如此一來,她怕是不能再想辦法讓他和陶麥離婚了,現在主要只能看遙遙自己了,而蘇佟面前到底怎麼解釋,她只能拖一時是一時。

林啟輝出了程氏大樓便驅車去希爾頓酒店,陶麥應該回去了,他很想看看她,很想在她身邊陪著她。

如此想著,車速不由得加快,滿腦子都是陶麥,陶麥。

終于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希爾頓酒店,他早已知道她到底住哪一間套房,他乘電梯快速地上去,剛走出電梯便听見一陣哀嚎聲,不由得腳步更快地走過去。

原來是三位警察正在找廣恩美錄口供,但廣恩美死活不肯去,和警察爭執不下,而她周圍站著方傾墨陶麥甘霖他們。

陶麥此刻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頭發濕濕的,看樣子是剛洗了澡,腳上還穿著棉布拖鞋,蹙著眉看著廣恩美發潑。

「我們只是帶你去警局錄一下口供,如果你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們警方不會冤枉你。」警察說著。

但廣恩美就是不肯,她哀哀地看向方傾墨,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懇求道︰「方先生,我是您的助理,請您幫幫我吧,幫幫我吧。」

方傾墨的臉色此刻很冷,眼神也透著冷意,見廣恩美抓住他,他立刻使勁一甩,廣恩美一個不察狼狽地跌倒在地,她趴在地上,眼前是一個一個衣冠整齊的人,他們統統站在一邊,不開口說一句,沒有一個人幫她,就連陶麥都漠然旁觀,她的手不禁緊緊握在一起,一股憤恨油然而生,她這麼做?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方傾墨?可現在,他冷冷地把她推開,毫不留情。

她站起來,理了理自己亂的衣服和發絲,抖著身子重新走至方傾墨面前,認認真真地看著他俊美無敵的臉,開口,清晰鄭重,「方先生,我一直仰慕你,哦不,我一直喜歡你,之所以來做你的助理,是因為每天都想看見你,是因為能近距離地和你站在一起,甚至和你說話。」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廣恩美選擇在這一刻表白,她咬著唇,臉上帶著紅暈,說的字字句句都是她這些年來的心聲。說完了,她忐忑地看著方傾墨,等著他的反應。

然方傾墨眼神不變,反而更加冰冷地看著她,甚至帶了點嫌惡,他看著她,冷冷地說︰「被你這種女人喜歡上,我還真是倒霉。」

一句話,猶如五雷轟頂,劈的廣恩美心神俱碎,她心心念念喜歡的男人,居然對她如此的不屑一顧,居然這麼輕視她拼盡勇氣的表白,她听見了自己的心碎聲,好痛好痛,她看著無動于衷的方傾墨,或吃驚或不屑的旁觀者,心中那股憤恨瞬地像熊熊大火燃燒著她,這一天的恥辱,她牢牢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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