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前夫,求寵愛 第65節 愛一個人就不怕橫尸遍野(3)(四更之三)

作者 ︰ 幽微

林啟輝回到家,一家人正坐在餐桌前等他們吃飯,爺爺沒見到陶麥和林啟輝一起回來,便問︰「麥子呢?」

林啟輝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她有個朋友找她有急事,先走了。」

林爺爺和林爸爸的目光如出一轍地瞪向林啟輝,林爸爸拿到手的筷子啪的一聲放回桌面上,聲音不重但非常嚴厲地開口,「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你就讓她這麼走了?去,給我追回來,追不回來,晚飯你也別吃了,也別想離開。」

林啟輝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回頭去找陶麥,母親起身拉住了他,林母程玲勸自己的丈夫,「她走了就走了,你一年難得回來這麼幾趟,我們一家人坐一起吃吃飯不好嗎?非要把兒子趕走。丫」

林明絲毫不肯讓步,直說要讓林啟輝去找陶麥回來,程玲一臉的不舒坦,那個陶麥,真就那麼好?值得他們對唯一的孫子、唯一的兒子生這麼大的氣?見林明一臉堅持,程玲心知無法改變他的決定,只得推了推兒子,「你去吧,找到了就把人帶回來。」

父親的鐵血手段林啟輝一清二楚,與他面對面對抗,就相當于以一己私利挑戰整個東南軍區的權威,他還不想被押到部隊關緊閉,只好回頭去找陶麥。

「爺爺,爸,你們先吃飯,不用等我和陶麥。」

程玲見兒子走出了家門,心里又把陶麥恨上了,兒子平時忙于工作,丈夫又常年不回家,好不容易團聚一次,卻連頓飯都坐不到一起吃媲。

林啟輝熟門熟路的走向大院深處的那片樹林,他從小在這里長大,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若指掌,即使在黑暗中,也輕易地模回了旁晚時分和父親切磋的地方。他試著叫陶麥,但始終听不見她的回應,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樹葉搖曳的摩擦聲。

他想要打電話給她,卻又想起手機好像被他放在臥室里了,算了,他還不信就找不到她。

听不見她的回答,周圍又沒有異響,林啟輝只得劃分區域,一小片一小片的開始尋找。

陶麥自己也不知道身處在哪個地方,更辨不清方向,有幾次她都撞到了大樹上,撞的她頭暈眼花,抬頭,樹林太密,不見一絲星輝。她覺得自己就像在森林中迷路的小女孩,怎麼走都走不出女巫的詛咒,只能等待王子的救贖。

起初,她用手機照明,但可惡的是還沒走出去手機就沒電自動關機了,她只能順著一個方向往前,最後發現她選擇的那個方向盡頭居然是一堵厚實的高牆,她手沿著高牆一路模索一路走,但這牆似乎沒有盡頭一樣,並且周圍總是有著障礙,她終于累的走不動了,沿著牆壁慢慢滑下,蹲在地上抱住自己,耳邊盡是蟋蟀的叫聲,此起彼伏。

眼前有著濃重的黑,似乎連星光都拋棄了她。陶麥想起了小時候,她見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她興沖沖地跑回家問媽媽,「媽媽,我有爸爸嗎?我的爸爸呢?他去哪里了?」

那時候太小,不懂媽媽目光里的含義到底是什麼,即使現在她參悟了這麼多年還是一知半解,但媽媽的話她卻記得非常清晰,媽媽說︰「你爸爸死了。」

當時,她大哭。

可現在,她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不知道是她變得堅強了,還是已經習慣了她所愛之人的漠視。

長時間處于這濕氣較重的樹叢里,陶麥覺得越發的冷,只能盡量把自己抱成一團,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睜著眼聆听周遭一切的聲音。

幸好這里只是住家的大院,而不是真正的戶外森林,否則她會被野獸吃掉也說不定。

腦袋里天馬行空的想著,忽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朝著這邊走來,陶麥立刻細听,心髒害怕地跳了起來,這都快大半夜了,誰還來這里?

「誰?」她大著膽子喝叫一聲,對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即更加迅速地朝她走來。

陶麥听到小樹枝被折斷的咯咯聲,她忽地心生懼意,站起來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跑,身後的人見她反而跑開了,腳步更加的迅速。

陶麥的雙腿都快抬不起來了,地上總是坑坑窪窪的,淺一腳深一腳,一不小心就會跌倒,身上的衣服有好幾處刮到了樹枝上,都扯破了。這夜深人靜的,不知道她大聲喊救命有沒有人會出來救她?又想到這里畢竟是軍區大院,怎麼可能有壞人,遂大著膽子轉向身後,「你站住。」

說這女人笨,她還不服氣,林啟輝在心里誹謗,腳下卻是停了下來,「是我!你跑什麼跑?」

陶麥听這聲音頓時一愣,居然是林啟輝,他來找她的?

「你不說話,我又不知道是你。」陶麥沒好氣,她這麼倒霉的在這里轉圈圈出不去,還不都是他害的。

「你站著別動,我過去。」林啟輝沉聲叮囑,陶麥嗯了一聲,他來找她,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真的很奇怪,令她傷心難過的是他,能讓她立刻高興的也是他,這世上,恐怕再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林啟輝對她的影響大了。

有個模糊的黑影漸漸靠近,陶麥努力看著他,積蓄了一個晚上的慌張和害怕在這一刻化成委屈,讓她不管不顧地上前一步沖進了他的懷里,林啟輝沒想到她會突然沖過來,腳步微亂,但還是穩穩地站住了,胸口,是她冰涼的臉,腰間,也被她雙臂緊緊地纏住。

「好了,跟我走。」林啟輝不耐,伸手推陶麥,陶麥卻賴皮蛇似的黏在他身上,林啟輝越發沒了耐心,「你到底還想不想出去,不想的話我現在就走。」

「想,我當然想出去。」陶麥掛在林啟輝手臂上,很怕他再一次把她丟在這里。

「那還不快走?」林啟輝知道她是怕了,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出口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走的,居然到了樹林最深處的院牆邊,害得他找了好長時間,還以為她已經離開了呢,果真笨得走不出這里。

回到家,他們都已睡下了,張姨听見響動出來熱飯給他們吃,林啟輝神色不好,只吃了一點點,陶麥卻是餓極了,壓下心中那種犯嘔的感覺一口氣吃了不少。

吃完,陶麥欲幫張姨一起收拾碗筷,張姨卻有意無意把她推到了林啟輝身邊,「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先去洗洗睡覺吧。」

陶麥還欲幫她,張姨搖搖頭,指了指她身上的破爛衣服以及在外的一些刮傷,「先去洗洗換身衣服,這點兒活馬上就做好了。」

陶麥這才站在一邊,拿眼去看林啟輝。

她和林啟輝來林家老宅的次數不多,一年總共就那麼幾次,多是林爸爸回家想要見見兒子兒媳婦,或是林爺爺有事召見他們,而他們來這里多半會晚上離開,不會留宿。但今天,這麼晚了,兩個人身上都弄的髒兮兮的,陶麥的衣服更是不能見人,而且張姨剛剛也說了,林爸爸叫他們今晚留下。

她和林啟輝留下,林啟輝有自己的臥室,那她呢?他是不大可能歡迎她睡他的臥室的,那難道要讓她睡客房?爸爸知道了,豈不是又要大發雷霆?

林啟輝神色陰晴不定,「走。」

陶麥乖覺地跟上,林啟輝在張姨目光的注視下一路把陶麥領進了他的臥室,陶麥站在臥室門口看過去,整潔的房間,里面所有用品都非常男性化,桌上擺放的喝水杯子居然是軍隊里用的那種搪瓷杯,床鋪十分的規整,杯子居然還是疊成方塊形的,很多地方透出一種鐵硬。

林啟輝瞟一眼看大觀園一樣的陶麥,臉色發冷,「進來。」

他砰一聲關上門,到衣櫃前拿了一件自己的襯衫丟給陶麥,「你先洗。」

陶麥接住衣服,順著林啟輝的指示走進浴室,浴室倒裝修的很奢華,甚至還有一個大浴缸,陶麥透過鏡子看見自己,不由得嚇得一叫,她從頭到腳都髒髒的,衣服上到處都是破洞,破洞下就是氤氳著血跡的劃痕,在樹林里一心只想出來,當時並未覺出疼痛,現在卻慢慢的疼了起來。

月兌掉衣服,陶麥站到噴頭下,溫熱的水淋到身上,讓她冰涼的身子漸漸回暖,思緒也活躍起來,這里是林啟輝的臥室,他住在這里至少也有二十年,每一寸地方,每一個角落仿佛都留下了他特有的氣息。

他用的洗發乳、他用的沐浴露、他的剃須刀牙刷杯子……每一樣在她眼里都染上了異樣的色彩,每一樣都忍不住伸手去撫模,感覺自己好像在近距離地認知他的過去,那個沒有她存在的過去。

「你還沒好?」陶麥在這里東看看西模模,不知不覺已經洗了一個多小時了,等在外面的林啟輝只得過來詢問。

陶麥有些心虛地哦了一聲,把身上沖干淨換上林啟輝給他的衣服,打開浴室門出來,林啟輝手里已經拿著睡衣,看她一眼,不發一言地進了浴室。

陶麥找不到干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幸好發絲很短,不至于把水滴的到處都是。她赤腳走在地板上,開始仔細探究林啟輝在這間房里留下的痕跡。指尖滑過書桌邊緣,目光定定落在桌子上擺放的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的黑白合照,照片里的林爸爸和林媽媽都還很年輕,林爸爸穿著一身橄欖綠的軍裝,英姿颯爽,林媽媽身著白裙偎依在一旁,中間是才幾歲模樣的林啟輝,小小年紀,已經長得帥氣好看。

林啟輝從浴室出來便看到陶麥站在他的書桌邊,手指摩挲著照片,指尖只在他當時小小的身子上停留。

陶麥听見浴室的關門聲,轉過身看向林啟輝,他穿著睡衣睡褲,墨黑的發絲帶著濕氣垂在額頭兩側,俊朗的臉因水汽而顯得一片柔軟,忍不住讓人親近。

陶麥走至他面前,指著桌上的照片,笑著明知故問,「林啟輝,那是你小時候嗎?我剛剛研究了半天,發現你好像還穿著耶。」

林啟輝嘴角一陣抽搐,狠狠瞪了一眼陶麥,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為了和他緩和氣氛,什麼話都能說。他去衣櫃里拿了毯子往地上一鋪,人就睡到了上面,好久沒劇烈的運動,今天和老父來上那麼幾下子,他又招招往死里打,折騰了大半夜,現在是真有點累了。

陶麥見林啟輝打地鋪,眼楮瞬間睜大,林啟輝指指不大的床,「你睡上面。」

陶麥望著床發呆,即使是同處一室又能怎麼樣?他果然已有了應對措施。

在這方面,她不得不佩服林啟輝,或者,是她沒有女人味不夠魅力吸引不了他?

林啟輝閉眼睡覺,可總有一道灼灼的視線盯著自己,他不由惱怒地睜開眼看向陶麥,低聲叱責,「這麼晚,你不睡覺看什麼?」

陶麥趴在林啟輝的床頭,他想安然入睡,她偏不如他願,她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是看你啊。」

林啟輝霍然起身,陶麥以為他要動手收拾她,嚇得往後一縮,誰知他只是拿了一條被單,林啟輝轉身時,看見陶麥的樣子,她正穿著他的襯衫,站立時只堪堪到她的大腿根處,這會兒趴在床上,完全露出了雙腿,小小的短.褲下是挺翹的臀部,胸口的紐扣散開,隱約露出半邊雪白的渾圓。

他呼吸一窒,忙不著痕跡地撇開目光,躺回地上,陶麥見他用被單完完全全地蓋住自己,連臉都埋在了下面,撅撅嘴,長腿一伸,勾到了他的腰,不輕不重的踢了踢,「喂,林啟輝,你這麼睡覺,不會覺得空氣不好嗎?」

她軟軟的腳撓癢似的在他腰間作祟,林啟輝氣的一下掀開被單,「你到底想干嘛?」

陶麥歪著腦袋想,她想干嘛?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單純地不想讓林啟輝睡個好覺,或許是因為他把她丟在樹林里而想要報仇故意不讓他睡,也或許,心里還存著其他的心思。

林啟輝起身去關床頭燈,燈光熄滅他抽身撤回的一瞬間,陶麥卻一下子抱住了他,他身子一僵,而她整個人已經撲到了他身上,溫香軟玉抱滿懷。

林啟輝不由得低咒,過去的三年里,她不止一次這樣的誘.惑他,表面上,他每一次都厲言疾色地推開了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身體里洶涌流動的血液一次比一次劇烈,離失控的邊緣一次比一次接近。

陶麥嗅著林啟輝身上的味道,他離她這麼近,觸手可及,他是誰,她愛的男人,同處一室,看著他,她只會心猿意馬。但她並沒有想的那麼深遠,她只是想要抱著他,或者,更希望由于自己的主動,他能夠回抱她,哪怕即使是一個小小的擁抱,她也會覺得幸福。

可林啟輝的自制力堪稱一絕,他在第一時間推開了她,並嚴正警告,「你要是再耍花樣,信不信我把你從窗口扔下去?」

他話里的狠意讓陶麥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知道終于觸到了他的底線,陶麥狼狽地睡在床上,不再動彈。

房里終于安靜下來,林啟輝努力壓制體內奔騰的血液,重新躺回床上睡覺。

陶麥也折騰的累了,但心緒難平,失落了好一陣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天快亮的時候,林啟輝睡的正香,感覺一個重物猛地砸到他身上,他伸手一模,竟是陶麥從床上滾了下來。他以為她是故意的,用力搖了搖她,可她睡的跟豬一樣,眼皮子動也不動。

窗外的一線曙光照了進來,她的臉柔柔的,透著靜美,他可能太困了,手臂一伸把她撈進懷里,呼呼大睡。

陶麥醒來的時候,有著怔愣,動了動,身後似乎有人緊貼著抱著她,第一眼見到的是光可鑒人的地板,感覺胸前有點異樣,低頭看了看,驀然吃驚地瞪大眼,一只大手正撫著她的一邊胸.部,轉頭一看,林啟輝的俊顏近在眼前,他睡的正香,長長的睫毛交叉在一起,俊朗的容顏比晨曦更懾人,陶麥情不自禁撫上他的臉,想要撫模他的眼楮,可他霎時睜開了眼,黑亮的眸子逼視著她。

陶麥伸出去的手臂僵在半空,在林啟輝變臉之前先聲奪人,「你流氓。」

林啟輝挑眉,陶麥一臉指控,「你模我胸。」

林啟輝下意識抽回手,坐起來。陶麥也跟著起身,看林啟輝一臉沒這回事似的進浴室洗漱,一臉郁悶。

「你先待在房里不要出來,我去給你拿衣服。」林啟輝穿戴好,把陶麥關在房里自己去給她拿衣服。

沒過一會兒,林啟輝拿著一套衣服走了進來,陶麥驚奇地睜大眼,「這麼快?」

林媽媽的衣服大多十分雍容華貴,而張姨又顯得老氣,但這件衣服,時尚又漂亮,像是年輕女孩穿的。

陶麥猶豫地伸出手,「這不會是蘇柔遙的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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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一更,大概在晚上七八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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