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一個大力士,全盡全部力氣發力,但那些力卻是打在了綿花上。
南宮允烈不是沒有感到到氣餒,可若是因為這樣就放棄了,又豈是符合他的作風?
他向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
兩個人之間短暫的沉默。
冥古染染一直看著夜色,看著斗轉星移。
其實她不是在無聊,不是在打發時間,她在觀星空。
她懂得星象,而且是很精妙的星象,從如今的星象推測……三天後,將會是一個陰氣大盛之夜,那時候如果可以將地魔王從東野亞熙的體內迫出,那就太好了。
還有她的八羅盤,一定要找回八羅盤。
如今知道八羅盤準確下落的,就只有地魔王。那個死東西,一定要給他教訓。
……
南宮允烈看著冥古染染的神色一點點的變換,他知道她在想事情,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也知道她遇到了難題……
「或許我可以幫你。」
南宮允烈忽然說。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的眼角有一些累,他就想幫她分擔,雖然她可能並不領情。
「你可以幫我什麼?」
冥古染染淡淡地望了過去。
「所有,你的擔子!」
「……」
冥古染染一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所有,你的擔子……
他知道這句話的意義嗎?
他知道,她的擔子有多重嗎,一旦挑起就沒有放下的可能。
罷了,那副擔子只有她自己能挑,沒有選擇,因為她生來就是冥古家族的人。
而他,卻是分分鐘可以逃走的,她不希望在自己漸漸依賴一個人之後,卻發現那個人根本是不可以被依賴的,就如同母親當年一樣……
她的父親,也是在那樣的重擔子之下,逃走了的,為了保命。
在性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包括……愛情。所謂的愛情,不會屬于他們冥古家。
……
「我感謝你對我說這句話,雖然我不會接受。」對南宮允烈笑了笑,這是第一次冥古染染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的情緒,而且是笑……
南宮允烈一時看呆了。
可是他很快又反應過來,因為冥古染染已經從他身邊離開了。
「染染。」
喚著她的名字,握著她的手,他知道如果自己此刻放她離開,或許會造成一生的遺憾。
「我不知道你在固守什麼,可是你很寂莫,不是嗎?就象我很寂莫,我很希望能找到一個伴,一個人生路上的伴,不離不棄。
「你沒有這種想法嗎?同是寂莫的人,能嗅到對方寂莫的氣味……而我覺得,你是那個可以讓我不再寂莫的人。」
他以前不覺得自己可以如此文藝,對一個女人說出如此動情的一番話。
這些話,甚至有些肉麻兮兮的,但他做到了。因為他真的在動情。
動情到,如果這些話不說,他感覺將來會後悔。
「我沒有在寂莫,你有些過敏了,南宮先生。」
「叫我允吧。」
「允?」陌生的稱呼,不屬于她。
「還是叫你南宮先生吧,畢竟咱倆不熟。」她是如此劃清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