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空間之良田農女 第79章 空間里的憂郁邪男

作者 ︰ 六月紫

「哎呀,娘,我早飯已經弄好了,我去洗好了。」陳氏听到響動,趕忙從廚房出來,在油漬漬的圍裙上反復擦了擦手,就要彎腰去拎那沉重的籃子。

「有你什麼事兒!」老太太上前一步,攔在她面前,冷哼道,「閑著沒事做,等會子就去把院子還有所有的屋子都給我打掃一遍!田地里的活兒多了去了,這洗衣做飯的雜事交給那丫頭就成!」

「娘,你別攔著,我去!」香菜趕忙拉住陳氏,轉頭對老太太氣憤的道,「那你總得讓我先喝完粥吧,你看這稀粥都熬好了。」

老太太哼一聲,香菜說著也不等老太太表態,趕緊的沖進廚房,看了一眼稀的能照出人影的米湯,上面浮了幾根碧綠的菜葉,拿了一個大海碗,舀了一碗燙熱的稀湯,拼命吹了幾下,「呼嚕呼嚕」的就直往嘴里灌。

她燙的直呲牙,狠狠心還是咽下去。按她的經驗,這米湯里本來也沒多少粥,只有定在底下的薄薄的一層,上面一大鍋的都是湯水,不抵餓,若是真餓著肚子去了河邊,等回來,這米湯里也就只剩水了,保管米粒會叫精明的老太太撈的一點不剩。那還是運氣好,運氣不好的時候,就只剩下刷鍋水了。

剛喝完一碗,老太太就幽靈似的在柴房門口冒出來,瞪眼道,「還不快去!磨嘰什麼!」

香菜給她嚇得差點嗆著,飛快的咽下最後一口,狠狠的瞪了一眼,拎起那一籃子衣服,就往玉帶河邊走去。玉帶河邊,一片「啪啪--」的啪打聲此起彼伏,煙粉色的桃花印著碧綠的河水,美極了。

半個時辰後,香菜就挎著洗好的一籃子衣物,往家里走了,走著走著,忽然感覺身後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著,不由的抓捶衣棒的手緊了緊。

猛然回頭,卻見是玄玥,他被發現了也不閃避,正笑嘻嘻的望著自己。一襲耀眼的青綠色綢緞袍子,被黑底墨綠紋綢緞寬腰帶箍出了修長的腰身,亮眼的陽光下,白色的牙齒閃閃發光,瘦削的臉頰上,浮著深深的酒窩,說不出的欠揍樣。

香菜一拍額頭,懊惱的想,誰知道這個家伙是什麼時候跟在自己身後的,難怪剛才村里那些洗衣的婦人不斷的瞅著自己,竊竊私語的偷笑,還指指點點。害的自己一度以為是鞋子穿反了,還是臉沒洗干淨,或者臉上粘上了早飯的粥粒。原來!統統不是。這個該死的家伙,穿的這麼騷包,這麼高調,在村子里晃來晃去,是想找死嗎。

「嘿,女人,看到我這麼不爽嗎?」玄玥笑的更歡,白森森的牙又亮了亮。

「瞧瞧,一身鮮綠,穿的像根大蔥!還好意思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品位,你千萬不要跟人家說你認識我。嗯……不錯,我嫌丟人。」香菜一臉嫌棄道。這家伙,生怕別人看不見他?生怕亮不瞎別人的眼?為什麼總是穿的這麼驚世駭俗!正常一點點會死嗎……

「哈,我還沒說你一身黃衣,穿的就像支土不垃圾的玉米?」玄玥微仰著頭,反唇相譏,指著香菜那身原本是白色,但因時間太長而發黃變舊的布袍子。

「拜托,這不是黃色!」香菜忍無可忍的跳起來,拿捶衣棒筆直的直接指著玄玥的鼻尖,「這是白色,白色ok?你是色盲嗎!」

「其實……嗯,大蔥和玉米,剛好配哦!」玄玥一挑眉,邪笑道。

「配你妹!」香菜嘴角抽了抽,吼一聲,本想做做樣子嚇唬一下這家伙,誰知一個激動,手腕一翻,手一滑沒捏住,手中的捶衣棒「刷」的一聲,就甩了出去,「啪--」重重一響,準確無誤的命中目標……

「啊!」某男還沒反應過來,可憐的鼻子再次中招,被結結實實的當頭打了一棒子,某男哀嚎一聲,瞬間覺得鼻子火辣辣的疼,下意識的用雙手捂住。

「你,你沒事吧?」香菜傻眼了,呆呆的望了眼滿臉痛苦的玄玥,好家伙,這一下子力道不輕啊,都怪自己手上沾了水都點滑。萬一把他高挺的鼻子打歪了……額……罪過罪過……香菜小臉一驚,趕忙小跑過去,訕訕的道,「沒事吧?要緊嗎?」

「沒,沒事……」玄玥悲催的捂著鼻子,剛說完,兩道鮮紅的鼻血,華麗麗的淌了下來,他驚恐的看著滿手的手,順勢倒進香菜的懷里,悲傷道,「完了,血!我暈血!」

香菜心里驚了驚,鎮定的把他的頭往後一掰,道,「對,這樣,把頭往後仰。」然後飛快的抽出一塊布帕遞給他,恐嚇道,「來,堵住鼻子。不然會一直流血……」

「不要!難看死了!」

香菜才不管他,在她的強制下,玄玥的鼻孔里堵上了布帕,血才慢慢止住。

「你是沙鼻子嗎這麼容易就流鼻血?真是沒出息的家伙。」香菜先發制人道。

「喂,女人,明明是你把我打出血的,你還惡人還告狀!我還沒找你要精神損失費,營養費,毀容補償費……」玄玥仰著頭,不滿的哼哼唧唧。

「喔,一定是你出門沒看黃歷。」

「你……」

「好了好了,別激動,一激動又該流血了。」香菜癟癟嘴道,「誰叫你穿成這樣,做人要低調知道嗎。」

玄玥委屈的撇撇嘴,說了句讓她吐血的話,「我這不是為了襯托春光,應個景嘛……我容易嗎我。我招誰惹誰了……」

香菜幽怨的嘆息了一聲,拾起捶衣棒,往家里走去,邊走邊道,「店里還好嗎?」

「一切都好,不用擔心。那是你的心血,我不會搞砸的。」玄玥捂著布巾,趕緊跟上去,「就是那個凌墨,每日用怪怪的眼神看著我,我真是要瘋了……」

香菜「撲哧」一笑,道,「那你來找我干嘛?那樣甜蜜的煩惱,我也是幫不了你的。」

「啊呀你這女人,居然還幸災樂禍,知道每天被一個男人盯著是什麼感覺嗎?毛骨茸然啊!」玄玥不滿的低吼道,「還不都是你害的!難道我能告訴他,那時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嗎。」

「說正經的,到底為什麼來找我?」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女人?好歹咱兩的身體,也是親密互換過的。」玄玥沖香菜曖昧的眨眨眼,「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我?」

「是嫌一棒子不過癮,想再來一棒子嗎?」香菜眉頭一聳,做出一個好笑的表情,將粗重的捶衣棒揮舞的虎虎生風。

「把,把那個玩意兒,離我的臉遠些!」玄玥變了臉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大聲道,「其實,我是來還你銀子的!」

「喔,拿來?」香菜的眼眸亮了亮。

「啊。真是現實的女人啊!」玄玥嘟囔了一聲,伸手進懷里,模出一張銀票,塞到香菜的手里,「喏,看清楚,一百兩。我當初只用了你幾十兩,余下的就當是利息吧。」玄玥大方的揮揮手道。

「呵,你這家伙還真是不會算賬啊,我往你小金庫里,可不止放了一百兩吧!」香菜不滿的橫了他一眼,「還有,為什麼是銀票!我喜歡銀子,銀元寶之類的不知道嗎!」

「受不了,你這個女人真是囂張,有銀票就已經很好了,鎮上所有的銀號都是能取到銀子的。很方便不是嗎。」玄玥白了她一眼,轉而笑嘻嘻道,「至于,至于你放小金庫里的那些,難道不需要付剛剛的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和毀容費嗎。」

香菜撇撇嘴,舉起手,眯起眼,對著陽光照了照銀票。

「喂,喂,你這是什麼舉動,這是在侮辱我嗎,我,堂堂齊家二少爺,難道會拿一張假銀票糊弄你不成!」玄玥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血將堵在鼻孔里的布巾子都染紅了,此刻血雖止住,英俊的臉上映著一個長條行的紅印子,看起來有些狼狽和滑稽。

「那可不一定。」香菜懶懶的瞟了他一眼,將銀票隨意的揣進懷里,揶揄道,「你最好不要生氣,不然鼻子那又要血崩了。」

「哈,你這個女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玄玥氣結。

「我家到了,銀子我也收下了,你可以走了。」香菜站在院子門口,大喇喇道。

「不是吧,剛剛收了我一百兩,都不請我進去坐坐,喝杯茶麼?」玄玥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下巴,挑挑眉道。

「我要鄭重的告訴你一聲,我和書雲已經和好了,所以,麻煩你少來和我套近乎!」香菜白了他一眼道,「你,沒有機會的。」

「喔,是因為那個小子,所以才疏遠我的嗎?」玄玥不以為意的懶笑,一派雲淡風輕,「這真是傷透我的心了。」

「你……」香菜剛想駁斥這矯情的家伙,就听到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香菜!你和誰在門口嗦嗦?還不快進來,不用做事嗎!」

「哈,容女乃女乃又在喊你了。」玄玥幸災樂禍一聲,趁著香菜分神,飛快的推開小院的兩扇「吱嘎作響」,抽風似的破門,一腳就跨了進去。

「喂,你……」香菜趕忙也跟了進去,放下洗衣籃子,揮舞著搗衣棒,怒目而視道,「我邀請你進來了嗎。」

「喔,原來是齊二公子。歡迎歡迎。」老太太看見玄玥,頓時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轉頭瞬間又面罩寒霜的面對香菜,「你這丫頭是瘋了嗎,齊公子這樣的貴客,你居然還要往外趕。」

「女乃……」香菜頭痛不已,有個貪財的女乃女乃,真是沒有辦法。

「還是阿婆明理。阿婆,最近可還好?」玄玥臉上的笑意深了深,轉臉促狹的朝香菜眨眨眼。一段時間的相處,沒人比他更了解這老太太的德行了,有錢就是爺,對于這老太的變臉之快,實在是嘆為觀止。

「好,非常好。齊公子年前送來的一車吃食,年後還余了很多。」老太太滿臉堆笑,「幸虧齊公子心善來接濟我們,不然這個年可怎麼過的好。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吶。」

「過獎過獎。這對我們齊家來說,九牛一毛。」玄玥笑眯眯道。

「厚顏無恥!」香菜咬牙切齒的嘟囔了一聲,簡直讓人無語,那明明是她借齊家的名義送來的,關他玄玥一毛錢的事?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別人的感恩,這臉皮得是有多厚!

「呀,香菜似乎對我有些不同的意見?」玄玥故意大驚小怪的叫起來。

「你這臭丫頭!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快去給齊公子沏茶。」老太太太狠狠的瞪了一眼香菜,轉頭又討好的對玄玥道,「齊公子莫要介意,這懶貨平日里被我們慣壞了,不太懂規矩。」

玄玥嘴角一撇,直發笑。

香菜不情不願的轉身去廚房,抓了把最次的茶葉梗子,撒進碗里,用熱水泡了,想了想,又惡作劇的撒了一把鹽巴進去,拿手指攪了攪,嘿嘿一笑,嘗了一點,直吐舌頭,唔,夠咸!可惡的家伙,讓你嘗嘗我獨門秘制的鹽巴茶葉水。

院子里,老太太還在熱切的和玄玥攀談。

「齊公子,你這臉上是怎麼了?」

「唔……摔的……」

「喲,這摔的可不輕!」

香菜這時捧著茶水出來了,盈盈的走到玄玥面前,「喏,請喝茶吧。」

玄玥被她明媚的笑臉晃的心神一蕩,不自覺的就端起碗,喝了一口,臉色一陣怪異,「噗……」的就噴了出來。

「哎呀,這是怎麼了?」老太太驚慌的扯過一塊布片,就要給玄玥擦。

「沒事……沒事。」玄玥趕忙避開,不惱反而笑嘻嘻的瞟過去,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又整自己。

「許是大少爺身嬌肉貴,喝不慣我們農家的粗茶。」香菜扁扁嘴,淡淡的道。

「哎呦也是,我下次一定備點好茶葉,這樣的粗劣茶葉怎麼能入得了鎮上公子哥的眼呢!」老太太懊惱的捶胸頓足。

香菜滿頭黑線……這個女乃女乃,也太夸張了。

「不行!一定得給我彌補的機會。」老太太斬釘截鐵道,「齊公子,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幾分薄面,留下來吃頓便飯!」

「好啊!」玄玥也不推月兌,隨意的答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反正自己在他家待得時間也夠久,早就習慣了他家清淡的飲食。正好這幾日大魚大肉吃的膩了,可以換換口味,吃吃農家菜。

「媳婦兒!出來出來!」老太太頓時喜上眉梢,顛著小腳,轉身朝著西屋里頭大喊了一聲,「快出來做午飯!今日有貴客!把那過年時留的好菜,都整上來!」

香菜的身體僵了僵,皺眉道,「女乃女乃,丫就是一蹭吃蹭喝的。」

「去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老太太唬著臉低斥了一聲,又熱情的招呼玄玥進堂屋坐去了。

陳氏聞聲走出來,見只有香菜呆呆的站在那,便問道,「丫頭,是什麼貴客來了?」

「什麼貴客呀,就是一混白食的。」香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說什麼呢,臭丫頭,小點聲!」老太太從堂屋走到院子里,拉了臉,壓低了聲音罵道,「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做的好事,齊少爺那一臉血是你搞得吧?這樣有錢的主,巴結還來不及,你還把人打成那樣,你是抽哪門子瘋?糊涂!別以為齊少爺抬舉你,你就不曉得自己幾斤幾兩了!」

香菜不屑的兩眼望天。

陳氏道,「喔,是齊少爺來了嗎。」她的面色有些異樣,對這個齊少爺,她壓根也沒什麼好感,這門不當戶不對的,想嫁進去太難,香菜這丫頭難免要吃虧,但是過年齊家畢竟送來了那許多好東西,于海家的確是有很大的恩惠的。

「死丫頭,居然還敢給我擺這幅死人臉!都瞧見沒,瞧見沒!」老太太氣急敗壞的沖過去,鋝起了衣袖,伸出手就要去擰香菜的耳朵,嘴里哼哼道,「我看你是皮癢的緊,看我怎麼整你!」

就在老太太的手要踫到香菜耳朵的一瞬間,「刷--」香菜飛快的掏出懷里的銀票,舉到老太太面前。哼,這下還不亮瞎你的狗眼。

老太太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眯起老眼,瞅了瞅銀票,嘴里喃喃道︰「這是……這是……」

「睜大眼,看清楚,這是一張整一百兩的銀票,到鎮上任何一家銀號去,都能兌到銀子的。」香菜挑挑眉,淡淡的道。

「啊,一百兩?」老太太頓時喜笑顏開,小眼一眯,伸手就去撈那銀票。

香菜眼疾手快,一把縮回手,看也不看老太太心急的樣子,轉身把銀票交給陳氏正色道,「娘,這個你收好,這銀子我琢磨著把家里這幾間破草房都換成瓦房,否則有個暴雨什麼的,這破草屋一個撐不住,就淋榻了。」

「好。」陳氏接下來收下,面上浮起詫異的神色,「丫頭啊,你哪來這麼多銀子?咱可不能要那來路不明的錢。」

「這還用說,自然是那有錢的齊少爺給的!」老太太听香菜說要修瓦房,面浮喜色,小眼眯縫著,指指堂屋。

「這……不妥當吧?咱們受齊家的恩惠,已經夠多了。」陳氏面色猶豫道。

「有什麼不妥當,我說媳婦兒你真是個死腦筋,那齊少爺樂意賞咱家香菜的,那就是賞咱海家的,啥不妥當的,你要不要就給我保管!」老太太白了陳氏一眼,暗想,有錢都不要,我海家是倒了這麼霉,娶了這麼個蠢笨的東西。

「娘,不用擔心,這也不是他白給的,我幫了他的忙,這是他欠我的。你安心用,大寶一日日大了,修一下屋子也好給他個好點的環境,全家也能住著舒坦些。」香菜勸慰道。

「就是就是!」老太太听她提到自己的寶貝孫子,贊同的雞啄米似的直點頭。

「走吧,娘,我幫你做飯。」香菜笑笑就要往廚房走。

「哎呦,做什麼飯!」老太太一把拖住香菜,小眼楮眯成一道縫兒,朝堂屋努努嘴,「快,去陪齊少爺說說話兒!這些個煮飯燒火的粗活,我們來干就成。對了,我說媳婦兒,以後這衣服也別叫丫頭洗了啊,瞧,把手指頭都洗粗了,你這做娘的忒狠的心!」

香菜瞬間石化……老太太忒會推卸責任了,可憐自己的娘親,躺著也中槍。無論寒冬臘月,家里的衣服,不都是老太太趕著自己去洗的麼?那寒冷的冬天,每次洗完回來,十指凍的又紅又腫,就跟十根粗粗的胡蘿卜似的。這見錢眼開的臭老太太!

午飯的餐桌上,擺著農家青椒小炒肉,燻臘腸,豬舌頭,鹽花生米,小白菜。

大寶趴在飯桌上,看的直流口水,乖乖,這可是比過年的時候還豐富啊!可是還沒到開飯時間,他也不敢隨便去吃桌上的好菜,只饞巴巴,目不轉楮的盯著看,不斷的吞咽著口水。

玄玥笑了一笑,在香菜家住了這些日子,與這孩子倒也處了些感情出來,他總是會讓他聯想到自己的另一個弟弟玄太,雖說一個陽光,一個內向,但玄太小的時候,也是這般的喜歡粘著自己後頭。

玄玥見四下無人,便伸手,粘了一片炒肉,遞到大寶嘴角。

大寶猶豫了一下,烏黑的眼珠溜了溜,有點困惑的樣子,姐姐說,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可是……可是這肉片油汪汪的實在太誘人了。使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再也忍不住,長大嘴,剛要去接,卻見玄玥慢悠悠的一晃,「啊嗚」一聲,肉片到了自己的嘴里,還故意嚼的「嘎巴嘎巴」響,嘴里滿足的道,「啊,真香。」

大寶扁了扁嘴,幾乎要哭出來,強忍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

哈,真是有意思,玄太小的時候,玄玥也只是對他惡作劇,不過那小子要有骨氣的多了,無論怎麼被作弄,總是一副陽光燦爛滿不在乎的樣子。眼下這個愛哭的小子,真是讓他有些頭疼……

玄玥無奈的夾了塊肉,遞過去,哄道,「這次是真的了!喂,小子,給個面子嗎!」

大寶生氣的將頭別到一邊。

「喂,喂,別生氣嘛,只是和你開個玩笑。這次是真的,真的!」

大寶听到玄玥一連聲的喊他,這才慢慢的轉過頭來,張開嘴,等著。

玄玥剛想把肉遞過去,手賤的一抖,「吧唧」一聲,肉片掉到了地上。

「哇……」大寶氣的嘴角抽了抽,頓時大眼飆淚,嚎啕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香菜急急忙忙的趕進來,狠狠的瞪了玄玥,叉腰道,「該死的,你干嘛弄哭我弟弟?」

「額……我沒有……」玄玥做出一臉無辜狀。

「還狡辯,狡辯!你是想死嗎,該死的家伙!」香菜一把護住大寶,替他擦擦眼淚,恨鐵不成鋼的道,「好了,不哭了,你是男孩子,怎麼可以動不動就哭呢!如果他敢欺負你的話,你就要以牙還牙的欺負回去!嗯,懂不懂?」

玄玥一臉黑線……女人,你已經欺負的我一臉鼻血了,還要攛掇你弟弟……

「唔……」大寶猛點頭,摩挲著淚眼道,「姐姐我想吃那個肉……」

「啊,真是沒出息的家伙。」香菜笑著捏捏他肥嘟嘟的臉頰。

吃罷午飯,送走了那可惡的家伙,香菜才松了一口氣。誰知耳根也不得清淨,老太太尖細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響起,說什麼這齊少爺真是一點架子也沒有啊,平易近人啊,不嫌農家粗茶淡飯啊,長得俊啊,舉止高貴啊等等等等……

蒼蠅似的在耳邊,嗡嗡嗡嗡嗡嗡……香菜無奈的捂住耳朵。心里暗道,這還粗茶淡飯,這對于農家來說,就是絕頂的美味大餐了!

以前這家伙在我們家的時候,您不是看他哪哪都不順眼麼,可著勁兒折騰折磨他,這一變回有錢少爺,這下又吹上天了。這在您眼里哪是人啊,那就是一棵搖錢樹,一尊金光閃閃的財神爺啊!

陳氏也走過來,拉過香菜道,「丫頭,你跟娘說實話,那有錢的少爺,是不是喜歡你?」

「心在他肚子里,我哪里知道。」香菜懶懶的翻了個白眼,「再說他喜歡誰,跟我有一文錢的關系?」

「嗯,那就好。丫頭啊,這齊家與我家門戶不當,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你听娘的,少跟這家伙來往。你還小,過幾年,娘自然會為你擇一門好的親事。」陳氏苦口婆心道。

「恩恩……娘你是不是想多了……我還沒想嫁人,我才十三歲……」香菜汗顏。

「十三歲也不小了,我當初就是十七歲嫁給你爹的。這事也可以考慮一下了,要考慮的晚了,合適的都讓村里別的姑娘們挑走了,我說……」

「額……娘啊我困了,先回屋里躺一會子,就一會,嘿嘿。」又來一個念叨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香菜趕忙找個理由開溜了。

回到東屋,香菜躺在床上睡不著,現實太紛擾,不如躲個清閑,想著,便模出了田園魔方,銀光一閃,就到了另一個空間。

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哇……整個世界頓時清靜了。

香菜想了想,回憶起智者給的幾句箴言,想先見識一下東邊神奇的土地,就往東邊走去。

往東邊走了半個時辰,才看到了一大片田野。

香菜揉揉眼,再揉揉眼,是不是自己看花了,居然感覺田野里金光閃閃的,說不出的華麗詭異。

走近一看,居然是金色土地!香菜驚喜不已,俯身下去,鞠了一把泥土起來,卻發現是流金沙,這整個田野,居然是金沙構成的田野,不知道這樣的田野會不會種出作物來呢?香菜興沖沖地的去房舍里拿了鋤頭,翻耕起金沙地,金沙地極松軟容易翻耕,不多時香菜便翻耕了四畝地,把帶來的幾包種子都灑了進去。

接下來就是澆水了,附近能听到潺潺的水流的聲音,香菜拎起小桶,就循著水聲找去。在不遠處的地方,一排樹後,就是一條河流。

香菜卻傻眼了,這河流也不同于普通的河流,在陽光下,泛著女乃白色的光芒,一股女乃香味直往鼻子里灌,居然是一條極有營養的牛女乃河!

果真是寶地寶河,香菜開心的湊過去,捧了一捧來喝,牛女乃入口有點淡,帶著微微的甘甜,像是現代的純牛女乃。

香菜心里暗道,真是可惜,可惜空間里的東西是帶不出去的,這金沙帶出去估計也會變成普通的石子,牛女乃也會變成水。想不了那麼多,香菜迅速的用小桶打滿了牛女乃,提到金沙田里澆水去了。

半個時辰以後,這一切都搞定了,躺在田埂上,休息了半柱香的時間,香菜就覺得全身充氣球似的,又充滿了力量,這里的靈力真是太有幫助了。

事情做完了,香菜的腦海里又冒出了第二句箴言,西邊不能去,那里隱藏著可怕的危險?香菜呲之以鼻,莫不是那個老家伙嚇唬自己的?能有什麼危險嘛,自己待在這空間這麼久,看到的動物,甚至精靈,都是很友善的呢。不讓我去,偏要去。

香菜對未知的地域,充滿了興趣,索性站了起來,往西邊的方向走去,大約也走了半個時辰的樣子,便來到了西邊的地域。打眼望去,這西邊也是個美麗的地方,雖不如東邊的牛女乃河那麼華麗,也不如北邊的薰衣草園林那麼浪漫,但卻是自成一派的山青水秀,成片成片的桑林,結滿了紅紅黑黑的桑葚果子,香菜在農家沒有什麼吃食,春天的時候,也常喊上二蛋去野外摘桑葚摘桃子吃,因此看到桑葚就覺得莫名的親切。但這桑葚卻與普通野外的桑葚不同,看起來個個碩大,紅的如寶石,黑的如瑪瑙,沉甸甸的壓著枝頭。

香菜看著,想起那酸甜的口味,就感覺口腔里條件反射的泛起了口水。

陽光下的桑林寧謐而安詳,就像一個羞澀成熟的農家小媳婦,桑林中還不時的有灰色的野兔奔跑。空氣中,蕩漾著青草和露珠的香味,香菜撇嘴笑笑,哪里來的什麼危險?那老家伙真是危言聳听。下次看到它,非把它逮來當坐騎不可。

而桑林的附近,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花田,開滿了絢爛的鮮花,無數的蜜蜂,「嗡嗡嗡嗡」的叫著,在其中穿梭采蜜,一派熱鬧繁忙的景象。

「真是個熱鬧的好地方。」香菜新奇的打量四周,嘴角勾起一抹甜笑,飛奔到桑葚林邊,隨手采了一把烏黑發亮的桑葚來吃。以香菜的經驗,紅色的是很酸的,只有黑的才會比較甜,放了一個在嘴里,果真十分的甜蜜,黑紅色的汁水,飽飽的濺了出來,甜中又夾帶著一絲酸,真真酸甜滿口。

一把吃完,又去摘另一把,腳下卻踢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香菜好奇的低頭,桑林中隱天蔽日的陰暗,只有些許漏下來的陽光,那個物件卻在陽光的光斑下閃了閃,反射的光芒讓香菜的眼眸不自覺的眯了眯。

是什麼玩意兒,閃的這麼刺眼?香菜彎腰,伸出手去撿,手指接觸到那冷硬的東西,面色卻變了變,還挺沉,使了一把力氣,才把那物件撿起來。定楮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居然又是金子!還是一座很迷你的黃金小屋。

香菜喜的兩眼彎成了月牙兒,這空間果然寶物多多,隨便走走路也能踢到金子。仔細的轉動黃金屋,心里暗暗想著,這隨便撬一塊黃金下來,帶到外面,自己也發財了。轉念想到金子是帶不出去的,瞬間又有些泄氣。

忽然發現,黃金屋上還貼著兩幅很小巧的封條,湊近了仔細看,上面用赤紅朱砂寫著一些看不懂的蝌蚪文。

「你是誰?」一道小小的,迷人的聲音道。

香菜愣了楞,左右環顧,一切如常,以為是自己幻听,又低頭研究那小屋,也不敢隨意去揭開封條,只瞧著這個十分迷你,精雕細刻的黃金屋,愛不釋手,見只有手掌大小,十分可愛,不由自主的在掌中摩挲,突然黃金屋豎起的煙囪,緩緩冒出一縷青煙,樓上的金窗「啪--」突然彈開,冒出了一個小腦袋。

「啊--」香菜尖叫一聲,嚇得一把丟到桑田里。

「哎呦--」屋子的小人痛叫一聲,「我的腦袋……」

「你,你沒事吧?」香菜趕忙抱歉的撿起來,一看,是一張十分英俊的臉,有些男生女相,美的雌雄莫辯。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面?」

英俊的面孔開口說話了,聲音雖小卻充滿了磁性,低柔道,「我沒有惡意,美麗的姑娘,你可能沒有見過我,我叫如玉,是這空間的守護神,你不用害怕。雖然你不認得我,我卻觀察你很久了。佛祖說,我的存在,是為了等一個有緣人,幫助她得到真正的幸福。如今,我終于等到你了,我的有緣人!」

「你是說,我嗎?」香菜愣了愣,指著自己的鼻尖。

「除了你,這里還有第二個人嗎?」如玉眼眸深深,兩眼深邃如兩眼漩渦,隨時能把人的靈魂吸進。

「唔,也對。」香菜點點頭,又問道,「你在這個地方,住了多久啦?」

「我在這個空間里,已經住了一千五百年。」如玉沉沉的嘆口氣,漂亮的眸子里露出無限哀傷的樣子。

「你不會覺得孤單寂寞冷嗎?」

「當然。每每對月,我便會覺得空虛,覺得寂寞,覺得冷,每每等待著你的到來,是我唯一支持下去的動力。」如玉念詩一般柔聲朗誦道,他的語音優美而富有節奏感。

「那我,該怎麼幫助你呢?」

「你看到那個封條了嗎?」如玉從窗子里探出半個身子,金黃的長發飄垂下來,指指封條道。

「嗯。上面還有些古怪的文字。」

「撕掉它。」那低沉的聲音蠱惑道。

「這個……能隨便撕嗎?應該是有什麼寓意的吧。」香菜躊躇道。

「相信我,你幫了我,我一定能讓你得到真正的幸福。」如玉展開紅潤的唇,魅惑道。

香菜不由自主的手伸了過去,就在踫到封條的一瞬間,卻縮回了手,淡淡道,「你,不會就是那個可怕的惡神吧?」

「你覺得,我像嗎。」如玉微微憂郁的笑了笑,深情款款的盯著香菜,綠色的眼眸光流轉,「我被困在這里面,已經許久了,我的胳膊腿都伸不直,實在是太痛苦了!」

「不像。」香菜端倪了他半天,終于慢慢道,「我相信你。」

香菜「刷」一下撕去了封條,黃金屋忽然有生命一般震動起來,掉落地上,一下子變大,變成了一座巨大輝煌的黃金殿堂。

香菜眯了眯了眼,只覺眼前一片燦爛奪目的金芒。

在一片耀眼的光華中,大門猛然被推開,一個寬袍廣袖的白衣美男緩步而出,撐開雙臂,深深呼吸。

香菜被他的美貌驚倒,呆了呆,在她所見過的男人之中,玄玥的容貌可以算是拔尖的,但是跟眼前這人一比,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了。只見他一頭金黃的長發,柔順的直垂到腳跟,是美好的陽光的顏色,許是常年未見太陽,全身雪白的肌膚,居然白的隱隱呈半透明色,俊美的臉容上,一對眼眸,竟是清新淡雅的湖綠色,這些組合到一起,偏偏有一種說不出的妖異之感。

「你還好吧?」香菜輕聲打破這一片沉寂。

「好,簡直是太好了▔我要多謝你,可愛愚昧的小村姑。」如玉俊美的面容上,緩緩的露出了陰陰的表情,嘴角勾起邪冷的一笑,手一揮,長袍一翻,頓時空間內天地變色,陽光盡收,狂風亂舞,飛沙走石,烏雲蔽日,天空發出奇怪的聲音,不一刻竟烏壓壓的飛來大片的蝗蟲,黑雲般裹住所有的農作物,瘋狂的要將空間內的一切,植物和動物,都啃噬殆盡。如玉的長袖再一揮,無數的白蟻潮水般涌了上來,耳邊一片「絲絲」聲,四面八方的水蛇也如山如海的滑了過來。

香菜見剛剛還是晴天萬里,瞬間卻變成了可怕的地獄,心中「咯 」一聲,壞了,自己犯下大錯了!這變化來得太快,太猛,香菜一時竟不知所措,目光落到手腕上的金鈴鐺,眼楮一亮,飛快的拔下塞子,猛力的搖了搖,「叮鈴鈴--」手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悠遠綿長,竟透過了暗無天日的烏雲。

如玉的臉色變了變,繼而泛起一抹冷嘲,「精靈召喚鈴?哈,這樣的小玩意,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听到那熟悉的嗡嗡聲,香菜一喜,抬頭望去,果然見空間精靈衛隊從空中飛快的飛來,金艾瑪揮動法仗,與如玉形成對抗之勢,一道白光落下,在香菜周身形成了保護球。金艾瑪焦急的喊道,「女皇,你快走!我們只能支撐一時。」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如玉微扯扯嘴角,冷笑道,「不過,艾瑪啊,你的本事怎麼還是這麼沒有長進呢。」微抖抖衣袖,一股巨大的力道沖出,艾瑪拿手杖的手抖了抖,「噗」--吐出一口鮮血。

「我不走!」香菜冷靜的拿出魔方,大聲對如玉喊道,「臭人妖!再不住手,我便摔了魔方,與你同歸于盡!」

如玉眼眸落到香菜手中的魔方上,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這空間內所有的東西,包括自己,都是寄宿在空間中,自己還在魔方內,若毀了魔方,自己只怕也灰飛煙滅了。

「再不住手,我的手可要軟了!」香菜冰冷的笑了一笑。

如玉大驚失色,長袖一籠,頓時,一切恢復平靜。風輕柔的吹著,陽光下一片祥和,仿佛剛剛的一切,是個可怕的夢魘而已。

「哼,算你識相。」香菜將魔方揣進懷里。

「如玉有罪,不知是魔方的主人降臨,還望恕罪。」如玉果斷的下跪,匍匐到地上,恭敬道。

金艾瑪冷冷怒道,「孽障!當初便因你貪財闖下大禍,才被所羅門王緊閉于此黃金屋內。如今蒙女皇赦免,應心存感恩,可你竟死性不改。即便你出了黃金屋,也是出不去魔方的。只有遇到一個心存良善的真正的主人,方能淨化你的魔性。你要謹記,只有替她完成心願,有朝一日你才能離開空間的束縛。」

金艾瑪指指香菜,「她,就是你的主人!你要盡你所能,好好幫助她!」

如玉再次伏地跪拜,五體投地道,「是。」

「女皇陛下,你既是空間的主人,就能用意念使用黃金屋,這個可以控制這惡神,試試看,那可是上古大仙留下的法寶!」金艾瑪轉身對香菜道。

香菜欣然點頭,集中精力,運用意念,手掌一翻,大喝一聲,「起!」

那黃金屋就如飛碟一般,「咻--」的飛到半空中,旋轉不止。

「收!」香菜一指如玉,黃金屋「 當」一聲,當頭罩下。

「他就歸你了,我要提醒你,他乃上古惡神,雖法力無邊,卻是個貪婪的家伙,才會被所羅門王所困,讓他雖成為這天地間最富有之人,卻無法享受。所以,你要引以為戒,適當利用,不可過于貪婪。記住,戒‘貪’喔!如果你被他所誘惑,讓貪婪蒙蔽了你善的心性,你就會代替他,成為黃金屋的奴隸,被永遠囚禁在這狹小的金屋中,直到下一個貪婪的人,發現黃金屋,犯了貪念,代替你為止。」金艾瑪語重心長道。

「我一定會小心的。謝謝你!」香菜點點頭,金艾瑪這才放心的帶著衛隊離去。

「出來吧,如玉!」香菜拍拍黃金屋,如玉就施施然走了出來。

「親愛的主人,作為見面禮,以及答謝你救我之恩,我能滿足你三個願望。」如玉湊過來,俊美的臉上嘴角上揚,一臉討好的殷勤笑容。

「唔……這麼好?」香菜眼楮一亮,想了想,笑眯眯說道,「第一個願望,我想要變廢為寶的物件。」

如玉「啪」打了個響指,輕松道,「小菜一碟。」長袖一揮,只見地上頓時多了一個發著七彩華光的長條型石槽。

「哇,一個石槽?喂豬的?」香菜蹲,模模那光滑的槽壁,只覺觸手溫良,上好的玉器一般,比家中那喂豬的石槽,還是勝了許多倍。

「喂,喂,沒眼光的丫頭,什麼叫喂豬的!這是聚寶槽,聚寶槽好不好!」如玉一激動,又暴跳起來。

香菜冷冷的橫了他一眼,如玉趕忙識趣的捂上嘴。

香菜這才收回目光,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碎石子,「 啷」一聲扔進去,只見白光一閃,湊過去,往里一瞧,嘴瞬間張的大大的。那把碎石子一下子不見了,變成了一把閃亮形狀各異的寶石,有紅瑪瑙,綠翡翠,白珍珠,碎金子,香菜看的目瞪口呆,用手撈了起來一看,果真是真的,還都是極為上乘的珠寶,這可價值連城啊!

「什麼東西都能丟嗎?」香菜偏過頭,感興趣的問。

「當然。」如玉傲慢的將縴縴十指插進金發間,梳理著自己的長發。

香菜想了想,又站起身,隨手薅了一把樹葉丟進去,頓時石槽內金光閃閃,道道閃亮,直刺人眼,模起來一看,全都變成了薄薄的金色葉片,雖成了金子,那葉片的形狀卻保存的及其完好,脈絡分明,看起來十分逼真。

自打來到這個小村,從未見過這麼多的寶物,即便在富貴的齊家也沒有,香菜頓時玩心大起,丟一把豌豆進去,成了和田玉豆莢,丟一只青蛙進去,便成了七彩的古董琉璃蟾蜍,在陽光的照耀下還會變色,幻化出各種光彩,華美至極。

「怎麼樣?」如玉得意道,心里的小算盤打得‘ 里啪啦’響。這愚蠢的人類,哪有不貪婪的,只要這小姑娘收下,就會跟自己一樣,被貪婪這個無底洞給吸住,屆時,她代替自己受苦,自己就可以逍遙去了。

「妙極妙極。」香菜咧著嘴笑,像一個普通天真,毫無城府的農家小姑娘似的,拊掌歡叫,偏過頭,狀似不經意的瞟了如玉一眼,銳利的目光似乎看穿了如玉的心思,臉一沉,話鋒一轉,淡淡的道,「不過,我不想要。」

如玉看到香菜天真的樣子,以為得逞,此刻得意的笑容僵在臉色,尖聲道,「為什麼!這可是我最厲害最心愛的寶貝。」

「我知道,可我,並不想要如此貪婪的不勞而獲。」香菜起身,看也不看那寶物一眼,鄭重道,「這不是我想要的,請收回去。」

「不行!」如玉陡然拔高了一個音節,尖利的叫一聲,見香菜並不上當,氣急敗壞,一用力,手中的象牙梳就「啪」的一聲折斷了,梳齒上卷帶了幾根青絲下來。

如玉是最愛惜這頭精心保養的長發的,他在黃金屋中無聊,千百年來,每日都靠著洗頭梳發來打發時光,此刻一邊心疼的撫模著那掉落的青絲,一邊跺腳怒叫,「我如玉變出的法寶,便不能收回!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是嗎……」香菜微眯了眯眼,這個臭脾氣的家伙,長得美卻如此暴躁,還敢跟自己橫,他忘了自己才是主人嗎,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好吧。」香菜做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露出貪婪的表情,模著光滑的槽沿,抬起頭,緩緩重復道,「是什麼都能變嗎?」

「當然當然!我已經說過了!」如玉不耐煩的甩頭尖聲道。

「好!」香菜嘻嘻一笑,用意念拿起黃金屋,指著如玉,念了一聲,「小!」如玉頓時像皮球泄了氣,「噗--」一聲就縮小成了拇指大小。

「你,你干什麼!」如玉大驚,變小之後,他的法力也會縮小呢。

「做你喜愛的事。來吧,我的拇指王子!」香菜冷冷一笑,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抓起小人兒,粗暴的甩進了聚寶槽里,誰叫這家伙不听話!

「哎呦--」如玉被這一摔,摔的眼前直冒金星,還沒痛罵出聲,便驚恐的發現,身體接觸到聚寶槽的部分,飛快的變成了冷硬的金子,不過幾秒,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金人。

「哈哈。你不是愛財麼,怎樣,死人妖,做金子很爽吧!現在,你自己就很值錢了。」香菜俯,趴在聚寶槽上,促狹的眨眨眼。

「能不能……不要叫我死人妖?」如玉的嘴角猛的抽了抽。

「死人妖。」

「……如果一定要喊我人妖,能不能不要在前面加個死字?」如玉的嘴角抽搐的更厲害。

「死人妖,死人妖,死人妖!」香菜翻了個白眼。

如玉額頭青筋暴跳,雙眸冒火,想發火,卻只僵硬的動了動金子的胳膊腿,發覺雖然能動,卻很勉強,變成了冷硬的金子,關節都不靈活了,嗚嗚,我不要!最痛苦的是,那一頭美麗的長發,也變成了金子的,絲絲分明,卻無法梳理了,不能梳頭!不能梳頭!不能梳頭!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我……我錯了,主人,饒了我吧……」如玉苦著臉,僵硬的在聚寶槽中站起身,雙膝跪下,落下兩滴金淚,「主人,如玉錯了……你救救我吧。我這樣子,是無法收回聚寶槽的。」

「等我玩夠了再說。」香菜一把抓起如玉,細細把玩,只見如玉雖已成了金子雕刻一般,卻仍栩栩如生,每一根長順的發絲,每一根細密的睫毛,都一條衣服的褶皺,都縴毫畢現,如玉本身長得又是男生女相,絕美無比,此刻全身金芒,在陽光下煥發出極為耀眼的色彩,美輪美奐。心中不由大為贊嘆,果真是寶物呀。

玩……玩夠……如玉欲哭無淚。這個主人還真不是好惹的。

香菜不顧如玉黑下去的小俊臉,緊捏著如玉,翻過來掉過去的看,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如玉尷尬的滿頭黑線,額頭甚至沁出了黃色的汗珠,忍不住出聲道,「主……主人,看夠了沒?」

「唔,變成小金人,手感還真不錯。」香菜故意邪魅一笑,沖他眨眨眼道,「不如,永遠當我的小金人吧。」

「別,別,主人。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如玉面色大變。

「哼,你呀,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香菜嘲諷了他一下,這才放過這家伙,將他放到草坪上,對飛旋在空中的小金屋喊了一聲,「大!」

「咻--」金光一閃,如玉恢復如初,有些狼狽的站在草坪上,臉色燦燦的很不好看。

「咳,還不快收回!」香菜微揚脖子,清咳了一聲,指指聚寶槽,「我要一個能變水為酒的寶物石槽。」在我面前耍滑頭,有你好看。

「是,是,主人。」如玉趕忙疾走幾步,低下頭,青絲垂落,長袖往石槽一蓋,輕輕一佛,再揭開時,聚寶槽不見了,變成了一個通體烏黑的石槽。

「這個玩意兒,就能變水為酒?」香菜走過去,詫異的打量,只見這石槽比之剛剛的樸素了許多,就是一個普通石槽的樣子。

「主人,這個化酒槽,神奇之處在于,不僅能把普通的清水變成美酒,還能加不同的東西,就會變成不同品類的酒。」

「真的?」香菜的眼楮眨了眨,星子般亮了亮,夸贊道,「這個好。就是我想要的!」

「主人喜歡就好。」如玉趕忙諂媚道。

「如玉,去,給我去溪邊舀一瓢水來。」香菜指指桑樹林後面的一條小溪。這種家伙,就是欺軟怕硬,不吃定他,以後恐怕要翻天。

一陣風刮過面頰,如玉就不見了,香菜暗暗咋舌。又一陣風吹來,人影一晃,拿著水瓢的如玉悠閑的站在了香菜面前。

跑那麼快作死,就是愛顯擺。香菜白了他一眼,一把拿過水瓢,將清粼粼的溪水倒進石槽,靜觀反應。這次倒也沒有光芒萬丈,只是溪水的顏色深了深,晃蕩了兩下,漸漸的,一股濃濃的醉人的酒香,就緩緩的溢了出來,順著風飄散開來,直往人的鼻孔里鑽。那神奇的香味,方圓十里的動物都雙頰酡紅,腳步踉蹌,似醉非醉了。

「哈!成了!」香菜大喜,沾了點在手指上唆唆,果真香醇無比,口感厚重,堪稱佳釀。香菜試驗了一下,發現丟果子進去,就變成了果酒,丟鮮花進去,就變成了帶花香的酒。

「嗯,這個禮物我收下了!」香菜笑眯眯道。

「可是……主人,還有兩個願望呢?」

「還沒想到,想到的時候再告訴你好了。」香菜揮揮手道,「我在這里已逗留了多時,該離開了。」香菜說罷,轉動魔方,在如玉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出了魔方。

最近,瓦房已經破土動工,建瓦房的事讓香菜忙碌了起來,要監督工人們,又要忙家里的家務,一時也沒有時間去空間。

清晨的風徐徐的吹著,香菜蹲在田埂上,心不在焉的采著一些毛絨絨的野草。去年田里的收成不是很好,最近村里糧食一下子緊了,不僅是清水村,其他村也一樣。村民們都想著法兒搞些吃的裹月復。春天,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挖野菜了,因此田埂上蹲了好些挖野菜的婦女和小姑娘。

香菜很快的就掐滿了一籃子,這時大寶跑來了,撲閃著大眼道,「姐姐,娘讓你回家去。」

「好 ,正好也采的差不多了。」香菜模模大寶的頭,問道,「娘讓我回家,是有什麼事兒嗎?」

「嗯,姑姑和姑父來了。」大寶天真無邪的歪頭道。

香菜心里「咯 」一下,那倆極品來,能有什麼好事。自己還是趕緊回去看看的好。

這麼想著,香菜挎起籃子,拉起大寶的手,飛快的邁開步伐,朝家里走去。

一進院子,就听到姑姑海月英潑辣的大嗓門震天響。老太太听見香菜的聲音,從堂屋里出來,居高臨下的站在台階上,一把奪過籃子,翻攪了一下,只見綠綠的野菜芽子上有一層白絨絨的霜樣的東西,老臉頓時拉了下來,怒道,「你個死丫頭,叫你去擇野菜,擇的什麼玩意兒?見都沒見過,這能吃嗎!野菜你都不認識嗎,居然給我采些亂七八糟的草來,今兒個你姑姑姑父都在,就讓他們吃野草嗎!」

老太太氣的不行,最近家里都要斷糧了,年里齊家送來的那點年貨早就吃完了,也沒見齊家送新的來,在她看來,這都是香菜的錯,都是她得罪了齊家的二少爺,對香菜的態度就又差了起來。那一百兩香菜又不讓動用,非要用在蓋瓦房上,此刻一家人的日子就捉襟見肘,拿不出像樣的東西招待她心愛的女兒和女婿,那豈非是丟了她這張老臉?

不待香菜解釋,老太太就「 當」一聲,把籃子擲到了水泥地上,一籃子的野菜翻滾而出。

「做什麼你?!」香菜的面色冷了冷,鼻子里哼了一聲,淡淡道,「那,我做我的,有種等會兒別吃!」說罷香菜也不顧老太太的破口大罵,彎身下去,將那野菜一把把捧到籃子里。

陳氏聞聲出來,見這情形便問道,「怎麼一回子事?不是采野菜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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