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殤 語落葶熙下部 相逢 6

作者 ︰ 獨坐秋風

洛語葶伸手要拂去四阿哥眼角的淚,卻被四阿哥抓住了手。

「你以外,再也不能冒這樣的險,我會好好養病,我會好起來,我會盡快出來料理事務,到那時,你就不用拋頭露面了。」

洛語葶點點頭。

「好,以後我再也不會去冒險,听你的。」

四只手握在一起,兩個人都無語了。

就在這時,劉福在門外和海豐說話,洛語葶放開四阿哥的手,拉開門。

「什麼事?」

「回四爺的話,衙門口有個小孩子,要見四爺,他說他是十三爺。」

「什麼?」

洛語葶驚呆了,床榻上的四阿哥也呆住了。洛語葶緩緩回過頭,看著四阿哥,兩個人都已經看不清楚對方了。

「在哪兒,快帶我去。」

劉福趕緊帶路,洛語葶一步跨出門,可是沒成想竟然被門檻絆倒了,虧得海豐眼疾手快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海豐,快,快,是不是祥兒,快呀。」

洛語葶甩開海風的手,飛跑向衙門口,海豐擔心洛語葶有失,趕緊跟上。四阿哥強壓著哽咽的聲音,喊一聲。

「來人。」

應聲進來的是劉婉秋和小狗子。

「扶我起來,快。」

劉婉秋和小狗子趕緊一左一右扶著四阿哥,慢慢出了書房。

衙門口,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幾乎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十一二歲的孩子,懷里還抱著什麼。

「祥兒——是你嗎——」

洛語葶似一陣風,刮了出來。看著眼前這個人,似乎不敢相信,也不敢確認。

「姑姑——哇——」

就是這一聲,讓洛語葶差一點跌倒,是胤祥,沒錯,是胤祥,這聲音,這稱呼,只有胤祥喊的出來。

洛語葶顫巍巍走到胤祥面前,伸手拂去胤祥臉上的污垢,是,真的是。

洛語葶伸出雙臂,擁緊了胤祥,這個讓她牽腸掛肚徹夜無眠的胤祥啊……

海豐的虎目也涌出了淚,可是他異常清醒,這是縣衙門口,十三阿哥這一聲喊叫,會暴露洛語葶的真實身份,想到此,海豐顫聲說道。

「四爺,十三爺這樣,定是累壞了餓壞了,還是請十三爺到後堂先洗漱用飯。」

洛語葶一下子醒悟過來,剛要說話,胤祥懷里傳來「哇」的哭聲。這一聲啼哭,讓洛語葶海豐都愣住了。

「祥兒,這是……」

胤祥急忙掙月兌洛語葶的懷抱,拍拍懷里的孩子。

「不哭,不哭,我們找到姑姑了,找到家人了,以後你就不會再挨餓了。」

縱然是洛語葶再聰明,也想不明白胤祥怎麼會帶著一個孩子,胤祥他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啊。

「四爺,還是先讓十三爺到後堂吧。」

「好,好。」

洛語葶擁著胤祥,胤祥抱著孩子,往後堂,可是前廳和後堂的入口,四阿哥被劉婉秋和小狗子扶著,站在那里。海豐擔心胤祥喊出「四哥」,急忙用傳音密語告訴胤祥。

「十三爺,眼下四爺病重,洛姑娘就是四爺,而四爺現在是先生,十三爺莫要喊錯了。」

胤祥一愣怔,看了海豐一眼,又看看洛語葶和四阿哥,瞬間明白過來。幾步到四阿哥面前,想要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蒼天有眼,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十三……爺,真是吉人天相啊。」

四阿哥,素日的冷面阿哥,在此時已經是淚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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