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殤 語落葶熙下部 自食其力 4

作者 ︰ 獨坐秋風

就在眾人都惴惴不安時,台下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好,緊接著,其他人也叫起好來,叫好聲此起彼伏,洛語葶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看胤祥,給胤祥一個舒心的笑。胤祥悄悄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剛才真把他嚇得不輕。

林班主長出一口氣,這個賭注他壓的,或許對了。

九歲紅怔怔的看著洛語葶,愣在了那里。

後台,還有一個人也痴了,目光盯著洛語葶,眸中閃著異樣的光,可是待她目光轉到九歲紅身上,唇角一顫,露出了笑意。

洛語葶在眾人的叫好聲中,款款再次上台。

「既然各位父老鄉親喜歡,我就再為大家演一曲。不過,場地不在這里,在春喜班的門口,各位請隨洛某來。」

林班主不明白洛語葶這是要做什麼,可是看著洛語葶自信滿滿的樣子,林天貴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場子里听戲的眾人蜂擁著,到了春喜班的門口。

「祥兒,搬個凳子過來。」

胤祥應聲剛要去搬凳子,林班主一擺手,早有人搬來了條長凳。胤祥這才明白洛語葶要做什麼,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胤祥心里咯 一下,悄悄拉住了洛語葶的袖子。

「小叔叔,你不能這樣拋頭露面。」

洛語葶剛要爭辯,林班主忽然想起什麼,匆匆回後台,很快又轉回來,手中拿了一頂戲子用的帽子,帽子前面有朦朧的白紗。

「洛公子,等等。」

洛語葶和胤祥都回頭,看著林班主手中的帽子,胤祥眼中一亮,接過帽子,戴在洛語葶頭上。洛語葶捏捏胤祥的臉,在凳子上坐定,調了調琴弦,舒展歌喉。

「舊夢依稀,往事迷離,春花秋月里,霧里看花,水中望月,飄來又浮去,君來有聲,君去無語,翻雲覆雨里,雖兩情相惜,兩心相儀,得來復失去。有詩待和,有歌待應,有心待相系,望長相思,望長相守,卻空留琴與笛……」

洛語葶自彈自唱,整個人完全沉浸在曼妙動听的音樂中,自己的歌聲更是出塵絕俗,因為演出地點從戲台上轉到了春喜班的門口,街上過往的行人都駐足而觀。春喜班所有的人更是都聚到了門口,眼珠不錯的盯著洛語葶。九歲紅沒有卸妝,雖然是遠遠地站著,目光中透出的驚訝和驚嘆,卻是一覽無余。另一個人悄悄站在九歲紅身後,目光里都是欣喜,只是她的目光大多在九歲紅身上。

春喜班門口,人聚的越來越多,以至于整個街道都被堵住了。對面的梨香苑,鑼鼓家伙聲似乎小了很多,有人漸漸從梨香苑中走出,踮著腳往春喜班這邊看。

林班主看著如潮的人群,臉漲紅了,臉上有些多日不見的笑意。

「以情相悅,以心相許,以身相偎依,願勿相望願勿相負。又奈何恨與欺,得非所願,願非所得。看命運嘲弄,造化游戲,真情諾諾,終于隨亂紅飛花去,期盼明月,期盼朝陽,期盼春風浴,可逆風不解,挾雨伴雪,催梅折枝去。鳳凰于飛,其羽,遠去無痕跡,听梧桐細雨,瑟瑟其葉,隨風搖記憶,梧桐細雨,瑟瑟其葉,隨風搖記憶。」

九歲紅怔忪了,眸中閃出晶瑩的淚光,身後的人似乎也觸動了心弦,低低的吟唱「以情相悅,以心相許,以身相偎依,願勿相望願勿相負,又奈何恨與欺,得非所願,願非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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