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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挽月亭四周漫天飄揚著各色花瓣,幽香四溢,美輪美奐,被濕咸的海風帶起,在空中舞出絢爛的弧度。如撲閃著花翅的蝶,飛舞在花海之中,帶起了亭前飄渺薄紗,朦朧唯美,更襯得亭中女子如天界瑤池仙子,實乃絕代佳人。
那青衣男子不禁看的痴了,適才他听得阡洛調侃譏諷他不男不女,別想意圖侵犯于她,是以他廣袖一拂,那花籃中未撒完的花瓣頓時漫天飛舞,圍繞挽月亭旋轉紛飛,青紗飄飄,亭中女子如隱在萬花叢中的白衣仙子,那般絕美。
亭中阡洛,看向亭外那目露驚艷神色的公子哥們頓覺好頑,端坐于軟榻之上,素手挑起琴弦,輕啟朱唇。
「但以此曲助諸位公子品酒賞花,聊增詩意。」
飄渺的琵琶音頓挫抑揚,時而清清冷冷,淡淡溫婉,時而如急管繁弦金石絲竹,讓人沸騰,時而如臨大海,不禁心胸開闊,時而如悅清泉,只覺心聲順意。
曲音玉潤珠圓,引人入勝。阡洛啟唇輕吟,聲色如水,柔軟婉轉,讓眾人只覺踏入夢林,不知今夕何夕。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隻。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唱至最後,朱唇微彎,縴指勾出一個婉轉流連的回魂音,隨花而舞,繞著沉迷其中的眾人思緒,飄渺而歸。
一時之間,花林萬籟俱寂,少頃,雷鳴般的掌聲爆發,久久不斷。其中夾雜著眾人的喝好聲、贊揚聲、傾慕聲、艷羨聲,久久不絕。
「好!好一個‘天下歸心’,婉兒這曲這詞實乃驚覺艷絕。沉穩頓挫、求賢如渴、將你願統一天下的雄心壯志彰顯的淋灕盡致。不愧為東余公主,不愧是德馨雙全。」
青衣男子面帶桃花,笑聲朗朗,起身擊掌而贊,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越過漫天花瓣,越過青紗飛揚,直直凝向亭中白衣女子。
剎那間,天地一刻,仿若只余二人,萬物飄渺,也只得二人獨自欣賞。周圍一切事物都淡了,散了,靜了,唯有那兩雙美目,四目相視,激射出絢爛的火花。
是多情還是無情,是知己還是宿敵?
阡洛周身一顫,低頭躲去那太過絢爛的目光。輕輕放下琵琶,深深呼吸片刻,方才淺笑著看向亭外眾人。
「詩婉獻丑了,不過是以此曲代表我同盟國求賢若渴之態,倘若諸位有心助我東余秦蜀,日後一統鴻途,一覽六合萬里河山之時,便是我們一起坐擁天下,造福百姓之日。」
這樣一聲慷慨激昂的話語,頓時激起了亭外那群,胸有大志卻無人可識之人的共鳴。
他們來此,就是為秦墨賢名而來,墨者協會親自扶持的世子,東余公主以身相許的郎君,東余大王以國相托的盟主,如若能助他一統天下,日後共享榮華富貴又有何難?
阡洛透過青紗,淡淡的掃視一圈眾人反應,目光便定定的盯著那坐在最前中央位置的青衣男子。此刻的他正手持玉杯,輕品淺酌。面色陶醉,面露微紅,隱有醉意。
待她無意中看到此人腰間所繡猩紅曼珠沙華之時,不禁愣住。
這人莫非是……
「當今天下多分,群雄四起,尤以北燕軒皇和我盟主為盛,不知在座諸位對天下形勢有何高見?詩婉洗耳恭听。」
清冷的聲音自亭中散來,本是有些激動振奮的各路英雄全都靜了下來,無人敢率先發一言,唯恐說錯了話,成為眾矢之的。
阡洛見狀,不禁淺笑。伸手攏了攏秀發,美目勾起一彎了然于胸的笑意。
這些人看似膽小,不敢輕易各抒己見,實則心思縝密,不做這出頭之鳥,成了他人共同彈劾的靶子。不過既是如此,如若沒有膽量說出心中所想,要這些人又有何用?
阡洛起身,正準備拂開紗簾,不料一聲調侃的聲音傳來,頓時止步。
「公主似是忘了,這鴻途不僅有北燕東余,還有南姜西楚兩大帝國,實力強大之處不比北燕東余弱半分。」
此言一出,上百雙眼楮齊刷刷的盯向最中央那名青衣男子。此刻他正饒有興趣的素手捻起一瓣茉莉,至于玉杯之中,一仰而盡。
阡洛勾起淡笑,悄悄退回腳步,再次端坐于軟榻之上,卻是不語。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
正想著,左手邊靠後的一名年輕白衣公子起身,搖頭輕嘆。
「哦?不知兄台有何高見?」
青衣男子邪魅一笑,絲毫不以為意,連頭也未回,只是顧自斟一杯酒,輕輕搖晃酒杯,模樣說不出的瀟灑快活。
那白衣公子頓時有些尷尬氣惱。
「且不說西楚之國向來無心參與戰亂之事,單說那南姜國,雖建國百年,財富雄厚,但實則內宮腐爛,尤以南姜太子為重!風流不羈,沉迷美色,奢侈浪費,無心朝政。這南姜只有那一位太子,以後如何擔當大任?由此可見,南姜不足為據。」
話音剛落,只听一聲清脆破碎聲,青衣男子手中玉杯頓時碎成粉末,全場頓時驚訝的看過去,連那侃侃而談的白衣男子也不禁一愣,額頭冒出冷汗,忙抬手以袖擦汗,悻悻然的坐下。
阡洛在那瞬間,看到青衣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只是一瞬,那多情美眸卻又閃現一絲不以為意痞態。
「哈哈,這位仁兄說的好,那南姜太子確實是個不中用的色痞,看來盟主軒皇二人踏破南姜國土指日可待。」
他毫不在意的素手一揚,碎成的粉末頓時散在空中,隨風而逝,仿若從未出現過。殷虹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再取玉杯,自斟美酒細細品味。
「不過各抒已見罷了,沒有對錯可言,兩位公子有膽有智,能說出自己見解,詩婉實在佩服。」
適時的出場調節現場氣氛,這是阡洛最為拿手的。只是張口閉口自稱詩婉,實在有些別扭。在座眾人聞阡洛此言,不禁也暗暗松一口氣,連忙你爭我搶的開始抒發自己心中高見。
「南姜不足為懼,西楚國也定會成為盟主囊中之物,至于那北燕軒皇,再英明果決,也不是三國合力對手。」
前排一黑衣男子年約三十,在眾人微楞之際連忙搶先站起來,對著阡洛笑的那叫一個殷勤。
「南姜不過蟲蛀之國,早已腐朽不堪,怎敵我盟主鐵騎?」
另一名男子也連忙起身,絲毫不甘落後。
「對,我等定將助盟主攻破南姜,奪得西楚,與北燕抵死一戰。」
星火一觸即發,眾人紛紛起身,借著酒意高談闊論,更有甚者腳踩長桌,唾沫星子橫飛四起,阡洛頓時美目圓睜。
這墨者協會長老們,到底挑出了何方‘英才’?
「北燕軒皇算什麼,嗝——,我,我願死在公主裙下……」
一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推翻桌子,直接舉起酒壺對著壺嘴亂灌一氣,趁著酒意開始胡說八道。
「公主不如嫁給本公子……」
有人直接躺在地上,話還未說完便打起了呼嚕。
一時場面混亂不堪,眾人都只借著酒意,開始大罵南姜太子有多麼不堪,更有甚者提起西楚大王,乃是個千年狐妖轉世,天天帶著個墨玉假面裝神秘,還有人說北燕軒皇肯定是‘那個’不行,否則怎麼會
冷清,當上皇帝幾年了,連個女人都沒有?
正在北燕京城處理叛亂後事的燕辰逸突然打了個噴嚏,身體一抖,不禁覺得有些詭異。一旁正為他磨墨的琴明關心的問︰
「陛下,可是著涼了?北燕的冬天總是來得過早,陛下應當注重龍體……」
而阡洛聞听竟然有人扯到了燕辰逸床上功夫不行,忍不住想要捧月復大笑,卻是強自憋得辛苦,只在亭中笑的開心,轉念想起那晚燕辰逸甩袖而去,鳳目中流露出對自己的失望,又只覺一陣失落。
「燕辰逸,我就要嫁給秦墨了,你是否會傷心失望……」
阡洛喃喃自語,一個不經意的抬頭,看到混亂的現場唯有那青衣男子端坐桌前,雖露出醉意,只是那雙與自己甚為相像的桃花眼,依舊一片清明。
此人,絕不簡單。
「婉兒實在聰慧,竟以這東余王族秘制的‘醉仙釀’招待各路豪杰,此酒但飲三杯必醉,怪不得各路英雄能不顧後果,侃侃而談,本公子佩服,佩服。」
阡洛眉頭一挑,美目凝向那手持玉杯的青衣男子,他已喝了三壺,竟是沒有一絲醉意,這人果然是……
「聞听南姜太子風流倜儻,胯下拜服美人無數,且每每行那**之術都要大飲千杯,素有千杯不醉之美名,現下看來,確屬事實,詩婉對公子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錯,這青衣男子正是色名傳天下的南姜太子,素有南姜青鳳之稱的姜思祺。八年前和燕辰逸、秦墨、燕辰羽三人一起與東余公主結識于東余‘碧火蛟龍陣’。不曾想時隔八年,再次相遇,卻是在這種場合。
「听說東余公主自兩年前滅國之時性情大變,現下看來,確實不假……姑娘其實,並不是余詩婉本人吧?」
此言一出,亭中阡洛頓時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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