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軍妻 134章 兩個條件

作者 ︰ 呂顏

134章兩個條件

「哇,我就知道小意你不會舍得餓著你家男人的。」看著桌子上賣相極好的菜肴,昨晚上沒有來蹭飯吃的陸紀年只感覺自己虧了,虧大發了啊!

沈書意手腕被燙傷了,醫生交代要吃的清淡一點,而且就陸紀年對譚宸的了解來看,這個面癱臉鐵定要生氣,自然不可能準沈書意下廚房弄吃的,所以昨晚上陸紀年就沒有厚臉皮的過來蹭飯吃了,和關煦橈在相隔不遠只有幾分鐘步行路程的家里自己弄了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晚飯吃了。

誰知道今晚上過來竟然看到桌子上的一大堆色香俱全的菜肴,至于味道,陸紀年只看這賣相就知道肯定好吃,絕對可以媲美五星級大廚的手藝了。

關煦橈和沈書意對望一眼,看著一臉饞像恨不能立刻就撲上桌子大吃特吃的陸紀年,兩人很是同情的搖搖頭,估計一會陸紀年就會知道真相的殘酷了。

「譚宸哥怎麼會做菜?」關煦橈看了一眼廚房,透過磨砂玻璃的的隔斷能看見一抹高大偉岸的身影正在廚房里忙碌著,但是譚宸做出來的菜,只有一個字來形容——甜,不管什麼菜什麼調料到了他手里,最終就變成了甜膩膩的味道,這都可以算得上是柳葉胡同十大詭異事件榜首。

「冰箱里菜多了,我的手不能沾水,他怕我背著下廚所以干脆將所有的菜都燒了。」沈書意無奈的笑著,不得不說如果不品嘗味道,譚宸這廚藝真的可以去應聘星級酒店的廚師了。

冰箱里存了不少蔬菜肉類什麼的,譚宸擔心沈書意偷偷下廚,又感覺將這些沒用動過的蔬菜直接丟了浪費,所以干脆衣袖一卷的親自下廚了,就算是甜的也吃不死人,再說還有陸紀年這個吃貨在,讓他以後再敢來家里厚臉皮的蹭飯吃。

想到此,面癱著峻臉的譚宸又用勺子挖了一勺子白糖倒進了鍋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譚宸陰森的狹長的鳳眸,怎麼看怎麼的陰險。

等最後一道蘑菇肉片湯上桌之後,陸紀年這會都捂著餓癟的肚子,一臉委屈的瞅著譚宸,絲毫不認為自己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做這表情有多麼的影響人的食欲,吞了吞口水急切的開口,「可以吃了吧?」

「嗯。」譚宸冷淡的開口,將手里的筷子遞給了沈書意,以為要吃的清淡一點,擔心以後手腕上的燙傷會留下疤痕,所以沈書意晚上吃的只是白粥。

「煦橈,你也吃粥?」陸紀年的筷子舉在半空中,錯愕的看著一旁同樣盛滿了一大碗白粥的關煦橈,要說譚宸為何和小意同甘共苦的放著一大桌子的好菜不吃,選擇吃粥,陸紀年還是能明白的。

可是為什麼關煦橈也要吃粥呢?可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呢,陸紀年陰險十足的笑了起來,目光無比「貪婪」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們就吃白粥吧,這些菜我就一個人笑納了,否則還真糟蹋了譚宸親自下廚的好意。」

「不用客氣,吃完就行,還有洗碗。」譚宸面癱著峻臉開口,黑眸之中目光銳利的看了一眼陸紀年,大有他不答應,以後就不要上門來蹭飯吃的凶狠。

「放心,所有的菜我保管一個人吃完,吃不完你們塞都給我塞進肚子里,碗筷我也會洗的,大家分工合作嘛。」絲毫沒有察覺到上當,或許是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些色相俱全的佳肴給吸引了,陸紀年將胸脯拍得咚咚響,夾了一大塊雞腿放到了碗里。

自作孽,不可活!沈書意和關煦橈再次對望一眼,同情無比的看著不知道災禍臨頭,還大放豪言壯語的陸紀年,兩個人也不吃粥了,就這麼瞅著陸紀年,期待的看著他要下雞腿之後的表情。

甜的?陸紀年詫異的愣了一下,狠狠的咬下了一大口,又懷疑的看了看碗里油潤潤的肥雞腿,又看了看碟子里的雞腿,青椒和紅椒切了片一起炒的,還能看到老干媽辣椒了的辣椒片和辣椒籽,不可能是甜的吧?

陸紀年咀嚼了幾口,果真是甜的,甜膩膩的雞腿肉吃到口中有點膩味的感覺,可是陸紀年還是忍著吞了下去,看了看桌子上的紅燒帶魚,這紅汪汪的色澤,看起來就是重口味的麻辣!

可是再吃一口,還是甜的,甜的讓人都有些反胃,陸紀年皺著眉頭,懷疑的看了一眼已經低頭喝粥的三個人,筷子刷刷的在桌子上飛舞著,每個盤子里的菜都夾了一筷子,最終忍不住的干嘔了兩聲,不敢相信的看向沈書意和譚宸,慘兮兮的反問著,「為什麼都是甜的?」

沈書意無良的笑著,投給陸紀年一個好自為之的笑容,優哉游哉的喝著自己的白粥,配著小醬瓜,在這樣燥熱的酷暑夏天里,這樣吃起來還挺不錯的。

「譚宸哥的廚藝從來都是化腐朽為神奇,不管什麼菜都能燒出甜味來。」關煦橈溫和的臉上也染滿了笑意,安慰的拍了拍吃癟的陸紀年,低頭喝粥,白米熬的很糯,粥都有些糊糊的,味道真的不錯,只是一會估計就會餓,關煦橈已經決定回去之後再吃兩個面包墊墊肚子。

「你們這些陰險小人!」終于知道上當了,也終于知道為什麼譚宸和關煦橈都陪著沈書意喝粥,這麼甜的菜能吃嗎?雞腿是甜的,帶魚是甜的,就連蘑菇肉片湯都是甜的,陸紀年英俊的臉上表情終于徹底崩塌了。

「言出必行。」譚宸薄涼的丟出四個字,他可沒有忘記剛剛陸紀年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能將這些菜都給吃了,吃不完的話,譚宸危險的眯了眯鳳眸,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半個小時之後,沈書意和譚宸還有關煦橈坐在客廳沙發上在商量著關于周子安被暗殺這件案子的情況和關煦橈利用職務之便調取過來的一些資料。

「周子安的情報能查到的不多,而且他行事小心謹慎,真的做什麼了那也絕對是斬草除根,不可能給自己留下把柄,等著仇人來報復,而且周棟應該也徹查了,但是依舊沒有頭緒。」關煦橈翻閱著手里的文件夾,他查到了不少資料,有些甚至是機密的東西,可是周子安這里的確查不到什麼。

「佟寶就不同了,大事小事幾乎一大筐,但是基本都是些小事,對方完全沒有財力和物力來報復,唯一不和的也就是毛市長的孫子。」沈書意這里也查不到什麼情況,和之前她推測的一樣,根本找不到什麼線索,如果她能查到的話,想必周家早一步都查到了。

「那麼就可能是一件小事,對周子安而言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小事。」低沉的聲音醇厚的響起,譚宸沉著面癱臉,冷靜的分析著,「他藏的很深,背景很深,周子安甚至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這麼一個人。」

「那蔣明的死也許不是意外,凶手有可能殺的是周子安,當時混亂里,周子安利用蔣明躲過了一劫。」沈書意習慣的將事情往最壞的一面猜測,再聯想到蔣明的死亡,和蔣海潮將自己和譚宸當成了仇人,沈書意柔和表情的臉上神色越來越復雜。

「蔣海潮如果和我們死磕,蔣海潮的位置,周家只怕動了心思。」沈書意不由想起周子那俊雅尊貴的一面,如果當時凶手是沖著周子安來的,蔣明的死不單單是為了替周子安擋了一次,更是周子安為了在蔣海潮被拉下位之後,讓周家的人上位做的鋪墊,而蔣明就這麼被當成棋子犧牲利用了。

如今的N市軍區是三分天下,當然,關煦橈的兩個旁系叔伯在爭奪,還有一股是袁德明這樣沒有投靠任何派系的小股勢力,周家如果提前做準備,那麼蔣海潮一旦落馬,關家兩股勢力互相爭奪,鷸蚌相爭,漁翁之利的情況之下,這個位置很有可能就被周家的人給拿下來了。

「看來周子安果真不如面癱臉對你好啊,為了謀奪蔣海潮的位置,竟然將小意擋槍來使,所以小意,你就該果斷的和周子安斷絕一切關系,死死扒著你家面癱臉男人不撒手。」餐桌前,陸紀年無比諂媚的對著譚宸笑著,這一大桌子的菜還都原封不動的放在這里。

陸紀年一想到自己之前夸下海口保證將這些菜都吃完,陸紀年恨不能找塊豆腐撞死自己,譚宸這個死面癱太陰險了,還有小意和煦橈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譚宸坑害!

蔣明的死,不管能不能找到凶手,當然,凶手肯定是找不到了,畢竟這凶手是來殺周子安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如何,蔣海潮都會將這份仇恨記到沈書意和譚宸身上,周子安不管是利用蔣明躲過了刺殺,還是利用蔣明的死來謀算蔣海潮的位置,他都是親手將沈書意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讓她成為了蔣海潮報復仇恨的對象。

譚宸看了一眼滿臉諂媚的陸紀年,轉過頭看向沈書意,那面癱臉上寫滿了肯定之色,小意就不要和周子安有任何來往了,最好將他拉入黑名單,當然,這和周子安沒有陷害沈書意沒有關系,譚宸純粹就是因為吃醋的關系。

一看譚宸這樣子知道他松口了,陸紀年話來一下將這些看起來很漂亮,但是卻甜膩無比的菜肴刷刷的向著垃圾桶里倒著,心里頭那叫一個高興和痛快,終于不用自掘墳墓的吃這些菜了。

周淮來N市的次數並不多,而且今年才來N市,既然暗中的人連周淮都要動手,而且第一次動手的對象就是周淮,沈書意沉著小臉思索著,是不是周淮也牽扯到這件事里了?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軍區。」沈書意抬頭看向一旁的譚宸,至于古韻廠里重新裝修的事情就交給陸紀年了,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

「好。」譚宸這邊剛答應下來,沈書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依舊是沈父的電話,沈書意猶豫了一下,翟月被抓了,還在公安局里關押著,關鍵是翟月太自大,什麼罪都給認了,她以為有翟家這個強大的背景,即使她認罪了,也沒有人敢拿她怎麼樣。

所以等翟正椿打理好了關系,帶著律師到公安局之後,看到翟月簽字畫押的口供和筆錄,再看著警方審訊室的監控錄像,翟月大言不慚的承認了唆使死者馬力的家屬去沈書意的工廠古韻打架鬧事,甚至也承認了讓他們放火燒廠。

這些證據之下,律師對著翟正椿搖搖頭,不要說將人給撈出來了,就憑著這些口供,翟月的罪名是鐵板釘釘了,而且這件事佟海峰已經要撇清楚關系了,莫家在暗中也放出了消息,N市圈子里誰不知道古韻背後的沈書意是莫五爺護著的人,是莫家日後的繼承人。

翟月只能繼續留在看守所里,估計只有她還在高枕無憂的做著美夢,等翟正椿將自己撈出來,然後到沈書意面前耀武揚威一下。

而這邊翟正椿也知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他只能找到沈父和沈母,不管如何,翟月叫沈母一聲姨媽,沈父一聲姨父,就沖著這份關系,沈家人也必須得幫忙,所以沈父的電話再次打到了沈書意這里。

「我回沈家大宅一趟。」听著電話里沈父的以死相逼,沈書意冷笑著掛了電話,她是了解沈父的性格,這樣以死相逼的戲碼絕度做不出來,那麼唆使沈父這樣做的人只有沈素卿了,看來有些人是永遠學不乖的,如同翟月一樣,即使被抓到了公安局,卻依舊以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我陪你。」譚宸站起身來,從茶幾下面拿了車鑰匙,他並不阻止沈書意回沈家,但是也絕對不會放任沈書意一個人回到沈家。

過去的那麼多年里,譚宸沒有辦法參與到沈書意的生活里,沒有辦法去安慰和保護那個在沈家大宅孤苦無依,卻依舊挺直身板要強好勝的小女孩,但是如今,他絕對可以保護小意不受任何人的欺負。

沈書意原本不打算讓譚宸陪著過去的,沈家那些人,對沈書意而言總感覺有些的丑陋,她從骨子里不希望譚宸看到她過去那軟弱愚蠢的想要維系這一份根本不存在的親情,這讓沈書意總感覺有點難為情,可是對上譚宸那堅定的黑眸,沈書意只能妥協了,看到就看到吧。

汽車向著沈家大宅開了過去,黑暗里,只有馬路兩邊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沈書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峻冷著臉龐開車的譚宸,那一點點難為情忽然就散了不少。

「我小的時候很倔,其實我自己知道沈素卿是故意陷害我的,但是每一次我都不說,都狠狠的欺負回去,落實了自己的惡名,我總想著是不是有一天我爸和我媽也能關心一次……」打開了話匣子,沈書意倒沒有感覺到多難為情了,而譚宸的手在同時伸了過來,略顯得粗糙的大手握住了沈書意的手,讓她忽然感覺到了一份溫暖和力量。

等沈書意差不多說完的時候,沈家大宅已經到了,而大門口的路燈之下,秦煒烜正焦急的等待著,可是當看到譚宸率先下車時,原本就瘦削頹廢不少的俊臉在瞬間陰沉下來,陰毒的厲色從眼眸深處快速的閃過。

「小意,你來了。」可是那憤怒只是一瞬間的,秦煒烜依舊風度翩然的向著沈書意招呼著,無視著一旁的譚宸,只是過于瘦削的俊臉,再加上他眼下濃郁的黑眼圈,神色倦怠而疲憊,怎麼看都能感覺出秦煒烜的狀態並不太好。

「走吧。」對著譚宸招呼了一句,沈書意淡漠的無視著眼前態度過于殷勤的秦煒烜,主動的挽著譚宸的胳膊邁開步子向著沈家大宅走了過去。

今晚上過來一趟,沈書意其實並不是為了翟月,目光不由偷偷的瞄了一眼身側的譚宸,夜色之下,峻冷的臉龐上線條剛硬而冷厲,會讓人感覺這個男人非常難相處,太過于冷酷,可是只有沈書意明白譚宸隱匿在冰冷背後的溫柔和關心。

大宅里燈火輝煌,沈母和翟月的母親坐在一起,兩個人都紅了眼眶,沈素卿在一旁安慰著,看到沈書意過來了,兩個年長的女人眼神都帶著仇恨和憤怒,可是卻知道有求于沈書意,所以她們只能壓下這份恨意。

而一旁的沈父板著臉,面色不愉,看到沈書意和譚宸進來之後,怒火直截了當的顯示在眼中,依舊端著大家長的態度,或許也是因為沈書意的回來,讓沈父知道她還記掛著沈家,因此也就態度強勢高傲了很多。

卻獨獨只有翟正椿臉色復雜著,看不出仇恨也看不出怒意,翟正椿能爬到今天這一步,他可不是善良角色,而再看著沈書意這平靜無波的臉,翟正椿隱隱的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這個孩子明明和小月差不多大,明明才大學畢業,可是心機城府卻讓人害怕,這麼多年,自己竟然一直沒有看出來。

當然了,對于翟家而言,沈家這門親戚只能說是窮親戚,翟正椿自然不會放在眼里,平日里都不會有來往,如果沈書意和沈素卿是男孩子的話,翟正椿或許還會多注意一點,畢竟這年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知道哪天有誰會得勢。

但是沈家中有兩個女兒,在翟正椿看來女兒最終智能是嫁人的角色,不足為懼,所以翟正椿只知道沈家兩個女兒,一個體弱多病,一個叛逆難馴,所以根本沒有留心,誰知道翟月竟然就栽在了沈書意手里,而沈書意背後還有一個莫家。

「哼,你還知道回來!這是沈家,你帶一個外人過來做什麼?」冷著聲音開口,沈父訓斥的態度很是強勢,不滿的看向面癱著臉的譚宸。

如果說最開始沈父對沈書意還有一點愧疚,但是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之後,這份愧疚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再加上沈書意和譚宸在一起了,沈父更是不喜,如今翟月坐牢和之前沈素卿被抓在拘留所關了幾天,都是因為沈書意,所以沈父如今對沈書意半點愧疚都沒有不說,甚至還帶著幾分抵觸和仇視。

「如果不歡迎我和譚宸的話,那我們這就走。」沈書意笑著開口,態度很是平靜,不再會因為沈父和沈母的忽視而難受,這邊一听沈父這話,沈書意二話不說的挽著譚宸直接要轉身就離開。

「你!」猛然的憤怒從心里頭炸裂開,沈父倏地一下站起身來,渾身氣的直發抖,卻拿沈書意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說以前的沈書意雖然桀驁不馴,但是畢竟還是听話的,還是忌憚他這個當父親的,可是如今的沈書意根本就無法管教。

「沈勛。」翟正椿朗聲的開口,將滿臉怒色的沈父給拉坐了下來,心里頭滿是不屑和鄙視,這麼一個女兒,怎麼看也被素卿這個病弱的丫頭強,更何況沈書意背後還有一個莫家,如果不是沈勛有眼無珠,這樣忽視沈書意,莫家的勢力就可以為自己所用,可是如今,翟正椿知道根本不可能挽回沈書意,她和沈家的關系早已經破裂了。

再看沈書意這冷靜淡笑的模樣,翟正椿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今天即使搬出了沈家眾人,只怕也無法救下翟月,可是沈書意如果一點都不在乎沈家眾人,為什麼這麼晚了她還會回到沈家呢?或許她還是在意這點親情和血緣關系的吧,畢竟沈勛可是她的親生父親。

「不管小月做了什麼,那都是你血緣至親的表姐妹,你怎麼能狠下心來將人送去公安局!?」怒火沖天的開口,沈父恨鐵不成鋼的怒瞪著沈書意,小時候她即使叛逆難馴,但是也只是叛逆而已,可是如今自從和譚宸認識之後,出手卻一次比一次狠,上一次抓了素卿在拘留所,她就狠心絕情的不理會。

如今又將小月送去公安局抓了起來,一想到此,沈父的怒火怎麼都壓不住,憤怒的盯著不知道悔改的沈書意和被他遷怒的譚宸。

「首先,翟月被抓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是她教唆人到我的工廠里打砸放火,被抓了,那是公安局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我也沒有辦法將人給撈出來,」沈書意平靜的開口,目光卻是看向一旁的翟正椿,和沈父,沈書意早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所以這些話不需要自己說什麼,翟正椿應該也明白。

「小意,你這是答應不追究了?」翟正椿緩緩的開口,卻故意將話給說的明白,讓沈書意無法反駁,她如果不追究,莫家就不會插手,這麼一來,翟正椿要將翟月從公安局里給撈出來可容易多了。

「答應我一件事,我保證莫家和我都不會追究翟月的事情,該怎麼活動,那是你們和公安局的事情,和我絕對無關。」沈書意微微一笑,果真還是和翟正椿這樣的聰明人說話更簡單明了。

條件?翟正椿皺了皺眉頭,他終究是老奸巨猾的性子,並沒有因為沈書意的松口立刻就喜出望外,而是思索著沈書意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但是只要條件不過分,翟正椿為了翟月這個女兒肯定會答應的,他也只能答應。

「你還敢說條件?」沈父再次怒了起來,對沈父而言,既然是家里人,就該互相幫忙,可是沈書意不但陷害家里人,到如今竟然還要談條件才願意救翟月。

「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翟正椿也和沈書意一樣直接無視了只會發怒,完全看不清楚形勢的沈父,正色的和沈書意談起了條件。

若不是翟月這件事的發生,翟正椿完全不會正眼看沈書意,可是如今,翟正椿知道沈書意完全有資格和自己平起平坐。

「兩個條件,第一,擺一桌酒席,當然,不需要外人出面的,翟月和沈素卿親自給我賠禮道理三鞠躬,這個條件不過分吧?」笑了笑,沈書意目光向著一旁臉色陰郁的沈素卿瞄了過去,當年被冤枉了這麼多次,背了這麼多惡名,沈書意既然抓到了機會,她自然要悉數的討回來。

翟正椿一愣,這個條件的確不算過分,不管如何,放火這件事翟月的確做錯了,既然要做,就不能被人抓到把柄,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可是翟月是個女孩子,翟正椿慣的厲害,也就養成了她這千金小姐的性子,根本不懂什麼算計和城府。

沈書意!一旁沈素卿恨的牙癢癢,讓她給沈書意道歉?憑什麼!雖然平日里,沈素卿會做戲,裝柔弱裝可憐,但是那都是裝的,是為了演戲,可是真的讓她給沈書意賠禮道歉,沈素卿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好,我答應。」翟正椿沒有猶豫太久,思索了一下便答應下來沈書意開出來的第一個條件,雖然說翟月肯定會炸起來,但是對翟正椿而言,一時的低頭道歉,比起翟月被判刑坐牢要好太多了,而且沈書意也說了不需要有外人在場,這樣也算是全了翟月的面子。

「第二個條件,我希望沈素卿和秦煒烜訂婚,日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即使見面了也當是陌生人。」這個條件一開出來,客廳里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沈書意竟然會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個當條件。

倒是譚宸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拿面癱臉上帶著溫柔之色,大手靜靜的握住了沈書意的手,一開始沈書意要回沈家,譚宸還以為她有些的放不下沈家眾人,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終究是血緣關系,在譚宸看來沈書意放不下沈父也沒有什麼,卻沒有想到她願意回來沈家竟然是為了這個。

秦煒烜一旦和沈素卿訂婚了,那麼日後他再也沒有借口和理由來找沈書意,想要破鏡重圓,沈書意太了解秦煒烜,在商界他一直有著好名聲,如今訂婚了,他如果再來找沈書意,這就等于是出軌,秦煒烜愛惜自己的羽毛,他絕對不會這樣。

「小意?」秦煒烜詫異的愣住,眼神復雜的看向沈書意,她為了斷絕和自己的關系,竟然願意開出這樣的條件!一時之間,秦煒烜臉色異常的難看,那種維系出來的冷靜和深情都消失殆盡,只余下滿滿的憤怒和不甘心。

「當然,做為你們二位訂婚的賀禮,我會和秦天朗親自討個人情,讓他不繼續打壓秦氏集團的生意。」對上秦煒烜憤怒的眼神,沈書意平靜的丟出了自己的賀禮,就沖著這份賀禮,沈書意明白秦煒烜會同意的,他已經被秦天朗打壓的夠嗆,為了秦氏集團,他一定會妥協的,畢竟當年他選擇和自己在一起,不也是為了自己背後的莫家,利益和感情,秦煒烜從來都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麼。

怒火在臉上僵硬住,秦煒烜猶豫著,他沒有想到沈書意竟然會用著當條件,他不是不想和沈書意復合,利用沈書意背後的莫家,可是沈書意的心太狠太絕情,她一旦選擇分手根本不會給自己復合的機會,而如今如果秦天朗能放棄打壓秦氏集團,那麼秦煒烜必定可以繼續擴張秦氏集團的版圖。

這兩個條件,可以說根本不算是什麼條件,就連最開始憤怒的沈素卿都滿臉喜悅的看向秦煒烜,上輩子沒有實現的夢想,這輩子就要實現了,她可以和煒烜哥訂婚了,日後結為夫妻。

「你們什麼時候想通了答應了,就可以電話告訴我,告辭。」來沈家的目的都達成了,沈書意也懶得看表情不一的眾人,直接拉著譚宸就離開了,壓低了聲音開口,「這一下不用吃醋了吧,秦煒烜不會再來糾纏了。」

譚宸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邀功的沈書意,看著她眉開眼笑的小模樣,走出沈家大門之後,譚宸用力的將人給擁抱在壞里,大手親昵的撫模著沈書意的頭,沉聲的開口,「我會給你一個家,一個真正的家。」

「你不給的話,我隨便去外面找個男人結婚生子去。」低聲的笑著,沈書意從譚宸的懷抱里探出小臉來,頑劣的威脅著,剛想要繼續說什麼,譚宸的吻卻已經落下,直接堵住沈書意的唇,不讓她說出這些話來,即使是玩笑話也不行。

秦煒烜追出了沈家大宅,遠遠的看著汽車前擁吻的兩個人,雙手狠狠的攥緊成了拳頭,他妥協了,為了秦氏集團,秦煒烜只能妥協,因為他不妥協的話,也不可能得到莫家的幫助,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心突然很痛很痛,似乎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煒烜哥,你還有我。」雖然有些不甘心秦煒烜這麼深情的看著不遠處的沈書意,但是即將要訂婚的喜悅,讓沈素卿沒有憤怒,快速的走到了秦煒烜身邊,溫柔無比的開口。

可惜這一次,秦煒烜並沒有看沈素卿一眼,只是冷冷的收回目光之後,峻冷的身影直接向著沈書意的小樓走了過去,無視著身後沈素卿那錯愕的蒼白面容。

攬月苑里,陸紀年和關煦橈並沒有回去,當然了,關煦橈是打算回去的,可是陸紀年卻想要湊熱鬧,想看看沈書意回沈家大宅會鬧出什麼風雨來,所以打著看門的名頭賴在這里。

「什麼?你就開出這麼兩個條件來?」當听到沈書意的描述,陸紀年皺著眉頭,懷疑的看著沈書意,他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縱然這丫頭不會讓翟家吐三口血來,但是也沒有必要這麼大方的放過翟家啊。「不對,絕對有貓膩,肯定有殷勤,丫頭,你在算計什麼呢?」

「我就不能大方一次,當一次老好人?」沈書意挫敗的開口,無視著陸紀年這麼犀利的眼神,自己人品有這麼差嗎?

譚宸拍了拍沈書意的肩膀,對于她到底有沒有算計什麼,還是真的大方的放過了翟月,譚宸都不在意,只要小意高興就好,譚宸這會正在弄著少爺連這一階段的訓練計劃,雖然不至于讓他們成為強悍的連隊,但是基本的能力還是必須訓練出來的,王少華他們身份都不同,至少有點防身技巧,日後也能保護自己。

「好吧,我投降,別用這麼一雙牛眼瞪著我。」被陸紀年給看的毛毛的,沈書意笑著舉手投降,緩緩的開口,「翟月被抓,警方這邊佟海峰是不插手的,佟海峰不插手,就說明周家不準備插手了,我感覺周子安不單單是看中了蔣海潮的位置,估計也看中了翟正椿這個好位置。」

所以周子安利用蔣明的死將沈書意和譚宸推到風口浪尖上,沈書意也準備利用翟月的事情反將軍一次,周子安利用自己和莫家來算計翟月,也等于是算計翟正椿,而沈書意大方的不追究,周子安要繼續算計翟正椿,只能繼續關押翟月,那麼就不關沈書意什麼事了,讓翟正椿和周家去斗。

而最主要的,秦天朗那里還欠了沈書意一次,沈書意要回這個人情,讓秦煒烜和沈素卿訂婚,這樣也算是擺月兌這兩個人了,之後的事情也和她無關了,不管如何,周子安想要利用自己的手來算計翟月扳倒翟正椿,那是不可能的,沈書意已經精明的將自己給抽出身來了,周子安要算計翟正椿,那麼只能他自己出面了。

而沈書意再聯想到了蔣海潮,周子安估計是準備暗中撮合蔣海潮和翟正椿聯手,畢竟他們共同的敵人就是自己,沈書意這麼一退出,周子安的如意算盤就打不響了,而且如果蔣海潮和翟正椿真的聯手,對莫家也有影響的。

「看來周子安和翟正椿要狗咬狗一嘴毛了,你們有沒有什麼人,現在可是好機會上位啊。」陸紀年身為龍組一員,他是不能插手政界的事情,否則這麼好的機會,這麼人人想要的兩個好口子,一個是銀行,一個是警備司令部,可都是讓人眼熱流口水的好位置。

譚宸不為所動的繼續在弄著自己的訓練計劃,關煦橈只是溫和一笑,對這些他是沒有興趣的,可惜譚亦哥不在這里,否則譚亦哥肯定會有所行動的。

第二天,沈書意給莫念打了電話,莫家放出風聲,翟月的事情莫家不會追究,但是如果還有第二次,翟正椿就等著給翟月收尸吧,再有第二次,莫家可不會走法律途徑了,黑幫中人自然有他們解決問題和麻煩的方式。

而收到這個消息的周子安震驚的一愣,隨後苦笑起來,看向周棟,「爸,看來我們小瞧了小意。」之前的計劃根本無法實施了,之前周子安利用沈書意和翟月來算計翟正椿,到時候等翟正椿和莫家斗的兩敗俱傷時,周子安來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周子安沒有想到沈書意竟然放棄了報復翟月,如果他繼續扣押著翟月,但是可以要挾到翟正椿下台,但是也等于和翟正椿撕破了臉。

而這個時候,沈書意正坐在譚宸的車子里直奔軍區而去,對于暗中有人要殺害周子安的案子,沈書意還是很有興趣的,周淮如今還是進了軍區,也在所謂的少爺連,所以沈書意打算過去問問周淮,說不定他知道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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