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少主閑涼娘子 終章篇七 看到你幸福,我就想毀掉

作者 ︰ 伊盞

「屏風山?」沈綠兮微微一怔,血魔在屏風山上的院落不是被君無邪給毀了嗎?他還有什麼後路?

空瀾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說道,「他的地盤,你們怎麼不可能全毀。」

「你的意思是,我們漏了什麼地方?」沈綠兮眉梢輕挑,冷哼一聲,清眸泛著一抹浮光。

空瀾鳳眸一瞬變得深沉,瞳眸的顏色比子夜還要黑暗,仿似無底深淵一般,片刻後,那雙鳳眸再度恢復清明透亮,仿佛剛剛變幻只是錯覺,他仍是無懈可擊高不可攀遠在雲端的出塵佳公子。

他輕輕勾起唇瓣,俊美宛如雲端天資的容顏隨著這一笑,如雲似霧般生出幾分惑人心神的意味,「丫頭,你不會以為她血魔在江湖蠻橫多年,一點底牌也沒有嗎?」他雙眸似是在笑,若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的眸底深處的那一縷恨意。

當年如若不是自己輕敵,她又怎麼會為了救他而死,終究,是他的錯。

沈綠兮被他忽然揚起的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晃神了好一會兒,狠狠抽了口氣,哪里看到他眼底的異光神色,這廝,果然和御上墨一樣,都是迷惑世人的妖孽……

她不笨,怎麼听不出他看似調侃實則提醒的話中之意。

「既然他尚有底牌,為什麼還要和邪教的人合作與盟城結盟呢?」這不是多此一舉?還要看盟城的人的臉色,雖然盟城將他們奉為座上賓,但要受人限制,不像他們的做事風格,唯我獨尊慣了的人,怎可能會委屈自己?

空瀾仿若蒙上一層雲霧的眼眸飛快地隱去了一抹冷諷,眼角隱約流露出一絲不屑的意味,「他們覺得自己是天生的強者,理應坐在最高端,能將他們推向高峰的助力,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

沈綠兮眼楮陡然一亮,腦袋一個靈活的扭轉,偏頭看了過來,「哦?所以,他們只是把盟城當作是墊腳石嗎?」挑眉沉吟了片刻,她又有些不以為然的道,「不過,盟城聚集了千百個大小家族,哪個都不容小覷,他們想要掌控全局,也不容易吧!」

那些大小家族里,哪個不是明爭暗斗你斗我打的,甚至,那些人的手段,也不見得比他們遜色多少。

「他們能爬上哪個位置就不是我們應該關心了,我們要做的,是要他無後路可走!」在沈綠兮再次垂眉思索的那一刻,她沒有看到,他雙眸一閃而過的凌厲狠絕,帶著刻骨的報復之意。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行,是等上墨回來再去嗎?」再三在心底衡量了一會兒,沈綠兮便沒有糾結,斷了血魔的後路也算是斷絕了以後的一些麻煩。

「不是,今天就去吧,拖得越久只怕夜長夢多。」他費了那麼大的勁才查到血魔這個秘密地堡,要不是之前受了傷,他是一刻也不想拖延!

「現在?!」沈綠兮驚訝的眨了眨雙眸。

「不行!」

「她不可以去!」

听到這里,季見杞和北丹青終于很有自覺的冷聲開口阻止了。

沈綠兮一副我也很想出去但是有她們在我根本出不去愛莫能助的樣子。

「我會保護她的安全。」空瀾也知道了,想要帶沈綠兮一起去,就要得到這兩個人的同意。

「你現在能保護好自己就行了,至于她,一步也不能踏出墨苑。」季見杞冷瞄他一眼,連帶他充滿誠意和堅決的目光也一並忽略。

空瀾有些郁悶,他總不能讓著人家丫頭的面將她的朋友打暈直接將人扛走吧?暗中可還有兩支御家暗衛軍在守著呢!萬一一不小心動了丫頭的胎氣就不好玩了……

「你不用看著我們,我們可不想你家那位回來之後把怒火燒到我們身上。」丹青姑娘的理由,既簡單又直接。

沈綠兮听了也蔫了,北丹青說的沒錯,要是讓御上墨知道她偷跑出去的話,那後果……嘖嘖,只是想一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要做些什麼,一定需要她本人親自去?」季見杞冷冷看向一臉郁悶正在尋思著法子的空瀾。

說了只怕你們更不讓她去了!

無奈,對著她們迫人的目光,空瀾唯有解釋道,「打開那地堡的機關,需要一名純正的醫女的血,丫頭是最適合的人選。」

「外面醫女那麼多,你隨便找一個也可以。」季見杞听完之後,半分也不想讓步。

「要是她們夠資格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丫頭了,血魔這人生性狡猾多疑,他辛苦建造的地堡里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能通過呢,一旦印錯了血液,機關就會觸發,同時也會驚動血魔,得不償失。」空瀾淡淡說道,並沒有因為季見杞的冷漠而不悅。

然,北丹青卻開口了,「既然只需要血,你直接帶沈綠兮的血去就行了,何必她本人前去。」

「那機關設計非常巧妙,必須是三滴新鮮血液才行,如果方法真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血魔的地堡早就被我炸的蕩然無存了。」空瀾雖然有些氣悶,但也不得不感嘆季見杞和北丹青對沈綠兮的這份保護,她們寸步不讓不假,就算他坦白所有,她們也不見得會讓步。

空瀾想的沒錯,季見杞和北丹青確實沒想過讓步,在她們眼里,沈綠兮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誰知道一旦出了御家堡,得有多少雙眼楮盯著他們,空瀾武功再高,風影流塵他們再厲害,敵人在暗我在明,要是有個萬一呢?

她們賭不起。

「哎,你們不就擔心我有可能會被白無雙他們盯上嘛,不讓他們知道我走出過御家堡不就行了。」沈綠兮目光陡地一亮,心中瞬時生出一計妙招。

「你又想到了什麼?」季見杞無奈看著她,就知道這丫頭坐不住幾分鐘,懷孕之後還更好動了,以前就很愛睡懶覺,她們如今想她睡多點,她倒來了個三百六度大轉變了。

沈綠兮唇角淡淡一彎,扯出一抹微笑,「讓鐘離燼幫個忙唄,他不是說想報答我嗎?現在就有機會了,邪教和血魔都加入了盟城,估計他這位王爺也沒少為鐘離洛分憂,血魔和邪教的事情或多或少我也知道些,互惠互利罷了,減弱血魔的實力,對我們都有好處不是?蕪月國王朝燼王爺的馬車,估計沒人敢搜,沒人敢不敬吧!」白無雙他們再聰明,又怎麼可能會想到她會和鐘離燼合作。

她老早就想把那什麼勞子的血魔千刀萬剮了,整天禍害人間,她不炸平他的地堡難泄心頭只恨!

沈姑娘,你確定不是血魔恨你一點?

季見杞和北丹青無言相視一眼,沈綠兮都這樣說了,那只有一種結果,就是她非去不可,也是,這丫頭睚眥必報,血魔犯了她那麼多次禁忌,她不做點什麼確實有些不像她,毀掉血魔一生的心血,也算是給了他一個致命打擊了,他如今重傷,又不能繼續修煉,連唯一僅剩修煉秘功的地堡都給炸掉了,血魔也不過是只剩下一個可有可無的軀殼罷了。

只不過,就這麼放她出去,她們說什麼也不放心。

「你要去也可以,我們一起去。」季見杞和北丹青齊聲表態。

空瀾見二人松口,臉色一喜,剛要應下,誰知沈綠兮手一擺,搖頭道,「見杞,你忘了今日你要接替北伯伯的位置幫忙將御家堡剩余的人遷走麼?還有丹青姑娘,新長成的那株綠榕香草也能入藥了,你今天也不可能走得開,乖乖的待在這里服藥。」倒不是她不想讓她們跟著,不過遷移御家堡的人是大事,而且,當初競拍回來的綠榕香草苗子現在好不容易長出了一棵,她特意讓素笙今日提煉出來讓北丹青服用,服藥之後,她怕是要睡上幾個時辰的,怎麼可以和他們一起去呢!

經沈綠兮這麼一說,她們也想起來了,不由犯愁,不是她們親自跟著,說什麼也不放心。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懂的分寸的,現在懷孕也有四個多月了,基本上很穩定了,我的體質和一般人不同,這點你們更不用擔心了,大不了,我把我的銀針我的弓箭都帶上總行了吧?」看見她們有些松動的樣子,沈綠兮立即舉手十分鄭重的保證道。

沈綠兮不知道,她這次外出,有危險的並不是她自己。

鐘離燼動作很快,到了御家堡不過了一個時辰之後的事,因師出有名,堂堂燼王爺總不能無事不登三寶殿,所以,便找了一個萬能的借口,宣旨。

御家堡少夫人懷胎之事已經傳開,鐘離洛賜了一大堆的東西,鐘離燼用一輛馬車運過來,直接運到了御家堡的院子里,有兩大箱子,都是名貴的稀奇珍寶金銀珠寶,沈綠兮象征性謝禮便抬手一揮,臉色不改的十分無恥的收下了所有東西。

給他們家一一的零花錢,不要白不要!

鐘離燼倒也聰明,直接把馬車駛進了院子里,沈綠兮和空瀾他們也免了改裝的麻煩,風影流塵杏雨梨雲在暗中跟著。

沒人知道,燼王爺來著裝著兩大箱寶貝的馬車,出去之後,裝了兩個人,還有不少炸藥。

鐘離燼是騎馬的。

馬車里只有沈綠兮和空瀾,因為是運送箱子的馬車,為了避免懷疑,所以鐘離燼並沒有安排多豪華的馬車,只是一輛比普通馬車還要好一些的實用性馬車,坐著倒不會顛簸,不過,對于沈綠兮一位懷著寶寶的人來說,難免有些不適。

鐘離燼也細心,特意在馬車上添了幾張厚軟的毯子,沈綠兮坐在毯子上才覺得好些。

「這些炸藥夠了麼?」沈綠兮指了指角落邊上的那一小堆炸藥,狐疑問道,看著並不是很多,難道血魔的地堡佔地很小?

空瀾看見她有些懷疑的模樣,挑了挑眉,「丫頭,你可別小看這一小堆的東西,它們可都是我最新研制的,嘿嘿,第一次用,便宜血魔那混蛋了!」每次說到血魔,他的神情就會不自覺的下沉。

沈綠兮本來就好奇他和血魔之前的那段新仇舊恨,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問道,「喂,空大哥說你當年出走可是為了一個女子,那女子應該就是你說被血魔無情殺死的那個吧?」

空瀾沒想到她會問的那麼直接,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听到她叫的那聲稱呼,俊臉頓時黑了,「丫頭,為什麼叫澈小子就是空大哥,叫我就喂?!」

沈綠兮睜了睜清眸,無辜地說道,「那要叫你什麼?空大叔嗎?你是空大哥的叔叔,我叫你大叔應該也算有禮吧?」

故意的!還笑的那麼欠扁,絕對是故意的!

空瀾只差沒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許叫我大叔!」他明明看起來就和澈小子差不多好不好!居然叫他大叔,氣死他了!

沈綠兮看著美男生氣,心里唏噓,哎,這年頭,帥哥生氣起來還是一枚帥哥,而且還帥的掉渣,不過,她還是覺得她家少主夫君生氣起來比較有氣勢,不然,為毛她每次都處于劣勢?

「你別轉移話題啊,你坦白老實交代,畢竟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就算有情傷,我相信以你彪悍的恢復能力重述當年之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快點說說是怎麼回事,我們家一一也要听呢!」瞧,為了將威迫利誘進行到底,連寶寶的主意也出動了。

空瀾頓時覺得對眼前的這個女子十分的無語。

「你想知道什麼?」空瀾淡淡揚眉,本就不會避談那些事,沈綠兮有一點倒沒有說錯,他雖然這些年來一直等待機會擊殺血魔,但不代表他沒有放下這件事,相反,他對自己的情緒能收放自如,當然,除卻真的踫上仇敵血魔的時候。

見他開口,沈綠兮就來勁了,興致勃勃地說道,「譬如,你和那女子的關系,那女子和血魔的關系,你們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空瀾淡淡睨了她一眼,輕輕一笑,這丫頭還不笨,淨挑些一陣見血的問題來問。

「唔,哥哥今天心情好,就跟說說故事吧!」空瀾雙手疊起放在後腦勺上,身子微微後仰,眼楮似有無意地透過窗簾飄出車窗外,似是在回憶著什麼。

沈綠兮也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姿勢,靜靜听著空瀾的故事。

「澈小子是跟你說我十年前為了一個女子離家出走的吧?呵呵,十年前,我才十八歲,正是年少沖動的的時候,當時我一心想出去闖一闖,並不想局限在霧盡島上,在霧盡島,就屬我和澈小子和蹇小子感情最好,我想離家的心思被他們無意中知道了,他們當時苦苦追問,我唯有編造了一個借口,說我愛上了一位姑娘,還特意給了那姑娘的畫像給他們看,他們當真信了,其實,那姑娘只不過是我曾外出一次遇上的女子,那幅畫像也是她送給我。」

頓了頓,空瀾抿了抿唇,眼眸似是有雲霧虛光掠過,微微垂眉,他又繼續說道。

「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第一次外出的時候,我只有十六歲,許許多多的光芒籠罩在身上,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我從來沒有失敗過,也不知道失敗是什麼滋味,我第一次被人打敗的時候,是被我自己打敗的,有句話你說的沒錯,人的貪念是永無休止的,我那時才十六歲,在江湖上已經是鮮有的高手,可我還是覺得不夠,我拼命修煉,那次不小心差點走火入魔了,是她救了我,不然,蓋世風華的瀾公子就是廢人一個了,我和她,就是這樣相識的。」

「十八歲那年,我再次出走,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我這一走,就是十年。」

「她是血魔的師妹,也許,也是血魔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是,卻是他,親手將自己最愛的女人殺死。」說到這里,空瀾輕輕的笑了,笑中含著一絲恨意。

「你們應該不知道血魔的身份吧,他和幻兒都是武天派的後人,幻兒,是當年武天派當任的掌門人唯一的孫女,武天派被滅時,她不過尚在襁褓,血魔是那位掌門人的首徒,是他撫養幻兒長大的,那深海藍的玉石,是武天派的掌門人的信物,是幻兒出生的時候,就戴在她身上了。」

「綠蹤仙島的事你也听說了吧,這消息,十年前,不知道為什麼被血魔得知了,他著手去查,綠蹤仙島本來就和清嶺派和武天派有所傳言,血魔沒有查多久,就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也知道了,幻兒自幼戴著的那枚玉石,是重要信息之一,所以,為了他的野心,為了他的地位,他自私的想要搶奪幻兒的東西,幻兒不想他越陷越深,並不打算把那玉石給他,所以,她將玉石交給了我。」

空瀾微微垂下的眼楮有些濕潤。

「其實,她不知道,我接近她,也是為了那塊玉石。」

沈綠兮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想明白了,霧盡島和綠蹤仙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空瀾是霧盡島百年來的天才輩人物,這些事他知道也不足為奇,只是沒想到,原來他接近那叫幻兒的女子,也是有目的的……

「我目的的確是想出外闖一闖,可身上確實也背負著家族的己任,當幻兒救醒我,我看到她戴著的那塊玉石的那一刻,之後的一切,我都是謀劃好的,得到她的信任,甚至,還無恥的欺騙了她的感情,那塊玉石最終是到了我的手上,當時,我記得,她把玉石放在我手中的時候,明明很輕的一塊石頭,我卻覺得千萬般重。」

空瀾微微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眼角濕潤。

「血魔知道了這件事,他恨我,不僅奪走了他的希望,也恨我奪走了幻兒的愛,他發瘋的追殺我,因為對幻兒有愧,我只用了七成功力,幻兒很敬重她這位將她撫養成人的師兄,我沒想到血魔發瘋之後竟然連幻兒也不放過,為了分心顧著幻兒,我中了血魔的一掌,受了傷,血魔最後想給我致命的一擊……是幻兒替我擋了那一掌,當幻兒的血噴到他臉上的時候,他終于清醒了過來,可是,遲了,一切都遲了……」

「幻兒死了,死在我的懷里,血魔在我手中搶走了玉石之後抱著幻兒的尸體就消失了,我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子,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很骯髒,連乞丐都不如!」

沈綠兮明白了,「所以你才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因為幻兒姑娘對你的愛愧疚,還是她為你付出了生命而愧疚?」

空瀾嘴邊逸出一抹苦笑,「我也不知道,或許都有吧。」

「你不愛她,為什麼不告訴她,是因為覺得自己還要利用她,所以認為理所當然麼?你覺得,殺掉血魔,為她報仇,就可以減輕你心中多年的罪孽是嗎?」沈綠兮句句話語鋒利,直直刺入空瀾毫無預備的心髒,刺的他,隱隱作痛。

沈綠兮清婉透著冷意的聲音再度掠起,「你有沒有想過,就算她泉下有知,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就認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你有沒有想過,她並不覺得你不愛她對她是一種傷害,她不需要你的施舍,你的彌補,也許,她根本不想你殺了血魔。」

「你們一個是她敬重地像親人的人,一個是她愛的人,十年的追殺,你心里有好過麼?仇恨都蒙蔽了你們的雙眼,你還能看到什麼呢?幻兒姑娘的善良為什麼就沒有感染你們兩個半分呢?一個充滿仇恨,一個充滿殺戮,我只覺得,幻兒姑娘死的太不值了!」

空瀾垂首苦笑,「確實不值。」

「如果你只是為了幻兒姑娘的死而報復想殺血魔的話,我勸你就此停止吧,我想,幻兒姑娘根本不想看到一個自己深愛的人去殺死一個撫養自己長大的親人,你不想幻兒姑娘死的不安心,最好就斷了這份念想。」沈綠兮冷斥道。

空瀾眸中的恨意不減,「難道就要我看著血魔逍遙法外,什麼也不做嗎?!」不,他做不到!

沈綠兮白了他一眼,「誰說任逍遙法外了,這堆東西是什麼?我們現在是做什麼?腦子進水了還是短路了?」

空瀾訝異抬頭,「可你剛剛不是說……」不是勸他放棄追殺血魔麼……

「你笨啊,我叫不要借人家幻兒姑娘的名義去擊潰他,又沒說不讓你為民除害!」沈綠兮再度連番了好幾個白眼,這人,還說文武雙全呢,怎麼她看著就那麼笨呢!

空瀾原本低沉的情緒被她連番的白眼瞬間掃空,又被她強大的理論震懾得猛抽嘴角。

了解一切,沈綠兮更認為炸掉血魔的地堡實在是太應該了,她想,那幻兒臨死之前唯一希望的,應該不是想著得到空瀾的愛,應該是希望那像她親人般的血魔能回頭是岸吧!人都死了,他還不懂得檢討,還要禍害人間,簡直是可恨!

有了鐘離燼的掩護,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屏風山,不過為了避免別人懷疑,鐘離燼特意繞了好幾圈,才繞到了屏風山。

事情辦得出奇的順利,不到半個時辰,空瀾就安放好所有的炸藥,火光四起,血魔畢生的心血,就毀在了一片火光之中。

「唔,估計血魔看到這一幕,會氣死的。」沈綠兮听著轟隆隆的一片轟鳴聲,感慨道。

空瀾淡淡凝眉,冷嗤一聲,「哼,要是能氣死他最好,省的我親自動手。」

沈綠兮默,瀾公子,你現在不是正在親自動手麼?炸的挺開心的啊!

听完一片轟隆隆的美妙聲音,他們便啟程回御家堡。

路程越近,沈綠兮心中不由生出一絲不安,眉心輕蹙,這是一種不祥的預感。

「怎麼了?」看她緊攥衣襟,眉心緊皺的模樣,空瀾以為她動了胎氣,不免有些擔憂。

沈綠兮咬了咬下唇,眼眸浮起一絲茫然,搖了搖頭,「不知道,就是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空瀾松了口氣,不是動了胎氣就行,緩了緩,他安慰道,「御家暗衛軍不是在暗中保護著嗎?而且,還有我呢,不會有事的。」

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濃烈,沈綠兮指尖泛起了白色,「不,不是我自己……」那股不安不是來自她的安危,唯有不是自己,她才會覺得不安!

一定是有人出事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沈綠兮臉色刷的白了,她首先想到的是在遁空門的御上墨,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不會是上墨,他身邊有莫致遠和君無邪他們……那……陡地,她瞳仁倏地一縮,能讓她心生不安的除了御上墨和她的父母以外,還有兩個人!

見杞和丹青!

「快!我要盡快回到御家堡!」這股不安的情緒太熟悉了,那年丹青病危,前年見杞中毒,一個個不安的念頭砸向她忐忑的心頭上,激起層層翻涌的波浪,她臉色煞白,額上已經滲出了冷汗,衣襟被她攥的皺在了一起她也渾然未覺。

空瀾也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也不再多問,改由他和鐘離燼親自趕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御家堡。

一下馬車,沈綠兮就迫不及待地往季見杞和北丹青的院子里跑去,空瀾見狀,立即扶穩她,「你現在懷著寶寶,怎麼能跑呢,我帶你過去。」說著,他便架著沈綠兮的手,運起輕功,朝著季見杞和北丹青的院子飛掠而去。

腳下才站穩,沈綠兮就急匆匆往房內走去,正巧踫上素笙捧著托盤迎面走出。

「咦?小姐,你回來了?」

沈綠兮隨意擺擺手,急問道,「丹青呢?」

見自家小姐如此著急的模樣,素笙一愣才回神,「丹青小姐剛服下了藥不久,在屋子里躺著呢!」

是嗎?可她為什麼覺得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沈綠兮眸光一虛,繞過素笙,三步作兩步走到屋子門前,素笙還沒來得及跟上,就听到砰的一聲,門已經給自家小姐被踹開了。

跟在身後的二人嘴角一抽,滑下一條黑線,好歹的孕婦,注意點形象啊……

不過,當他們走進屋子,感受到那驟然下降的溫度之後,他們才發現,事態嚴重了……

北丹青不在屋子里。

干淨簡潔的屋子里余留下淡淡的藥香味,確實如素笙所說,北丹青應該是剛服下藥不久。

素笙怔怔地環視著空蕩蕩的屋子,連北丹青的影子也沒看見,她剛剛明明看見丹青小姐在軟榻上躺下她才走的啊!怎麼轉身就不見人了!

空瀾既驚訝又震撼,驚訝震撼沈綠兮超乎常人的五感,但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他上前對靜默不語的沈綠兮說道,「應該沒走多遠,我去追!」說完,他看了眼敞開了窗戶,便想躍身追去。

「不用了。」沈綠兮听不出情緒起伏的聲音止住了他正要躍身而出的動作,她看著桌上留下的字條,眸光一寸一寸地變冷,凝結成霜。

字條上只寫著一行字,十里斷風崖,一人前往。

沈綠兮似是咬牙吐出了三個字,「白無雙!」

素笙臉色一變,是白無雙將丹青小姐綁架了?她是想威脅小姐!

「小姐,你不能去!等姑爺回來再說吧!」素笙很清楚自己小姐和丹青小姐與見杞小姐之間的情誼,但如今小姐身懷六甲,怎麼可以以身犯險呢!

沈綠兮攥緊手中幾乎被她揉碎的字條,清澈的眼眸似是蘊含著狂風暴雨,她冷冷吐出兩個字,「備車!」

素笙又急又擔心,那白無雙分明想對小姐不利,小姐不能去冒險的,姑爺偏偏這個時候又不在,見杞小姐也不在,這里根本沒有人能攔得住小姐的啊!

「素笙,沒听到嗎,備車!」沈綠兮冰冷寒徹的聲音再次響起,素笙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小姐生氣了。

素笙嚅動了下唇片,最終還是一跺腳一嘆氣,乖乖地去備車。

除了姑爺,沒人能攔住小姐了,素笙去備車的時候立即讓保叔趕緊去通知御上墨,希望姑爺能盡快趕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空瀾說道。

「不必,她只讓我一人去,素笙那丫頭應該回通知上墨的,你在這里等他,跟他說清楚前因後果吧,告訴他,我不會有事的。」沈綠兮淡聲拒絕了。

「可……」你一點武功也不會……話到嘴邊,空瀾在看到她眼中的堅決後又噎了回去。

「還有,別跟見杞說起這件事。」沈綠兮上了馬車,忽的又回頭說道。

空瀾無奈,唯有點頭。

這女子,真不是一般的固執。

十里斷風崖上,有兩個女子,一個白衣,亭亭而立,裙擺迎風翩躚。一個鵝黃衣衫,被捆綁在一塊巨石上,她緊閉著雙眼,正昏迷著。

白衣女子仰天微微一笑,仿佛看著透徹的藍天,能看出某個人的樣子,她低喃了一句話,很輕很輕,風吹就散。

「沈綠兮……看到你幸福,我就想毀掉……」

------題外話------

這文不算是寫的不知所雲吧,很多事情我也交代清楚了,難道有人看不懂麼?我這文不是宮斗,不是宅斗,是涉及江湖的輕松溫馨類型的文,其實如果不符合你的口味,你可以在右上角點那個XX,沒必要評價盞這篇文是不知所雲的…。汗,我覺得自己寫的挺條理清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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