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困難是暫時的
「第二生?」陳羅斌的心中動了一下,腳步定住了,難不成這算命的真知道我是重生的人?陳羅斌走到算命先生面前坐下。浪客中文網這個算命先生,穿著大馬褂,頭頂帶著方巾,頭發披肩。唇邊一縷山羊胡,一顫一顫的,如果他不掛上算命二字沒準人家會把他當成某道觀的道士。
陳羅斌看著算命先生那深陷的眼窩,不由得暗笑,多少年了,時代在變,潮流在變,唯獨這些算卦,賣藝,跑江湖的不變。尤其是算卦的,不是瞎子,就是聾啞。誰知道是真還是假。
「先生,我時間不多,只能停留10分鐘,你剛才說的後悔第二生是什麼意思?」陳羅斌言語間很客氣,但直奔主題。
那算命先生捋了捋山羊胡,搖頭晃腦,指尖掐算個不停。陳羅斌倒是笑了,算命這種行當不會裝神弄鬼是不行的!
算命先生沒有回答陳羅斌的問題,而是問︰「我只測陰陽生死四字,你可以選擇一個。」
陳羅斌看了看手表也不羅嗦︰「測死字。」死字對于陳羅斌來說,是最令他迷惑的一個字,直到現在陳羅斌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重生。自己原本跳進了火坑。按照常理應該是化成灰燼,但怎會重生,且退回到1998年了呢?陳羅斌有時候在想,是不是自己回光返照,一切會不會僅僅是個美好的夢境,但每每掐掐自己的大腿,從疼痛的感覺中陳羅斌能感受到這一切是真的。
「死字?這位老弟你確實是個奇人!」算命先生抽出一張白紙,拿出一根毛筆讓陳羅斌自己寫字。
陳羅斌將那‘死’字寫于白紙之上,遞給了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又是一番搖頭晃腦,臉上漸漸的顯出一絲訝色。
「老弟這命運真是坎坷啊,死這一字,分開來講是一個歹徒拿著一把匕首,在背後傷人。我聞老弟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這種味道,大凡命運坎坷之人所付,日後切記傷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切記這句,今生無恙也。」算命先生說完,手一攤道︰「100元。」
算命先生的話,牢牢地印記在陳羅斌的心中。前世自己就是太過于相信別人,導致最後婚姻與事業的雙重不幸。雖然心里知道這算命先生的話半真半假,但陳羅斌還是抽出一張紅色鈔票遞給算命先生,說了句謝謝急忙跑進了學校。
那算命先生,收起鈔票,干癟的眼楮徒然睜開,露出了一道縫︰「哎,這世界上傻子還真多,這種話都能信。」
金碧輝煌夜總會是洛北市裝修最豪華,最上檔次的夜總會。每晚8:00準時營業。金碧輝煌可不是迪吧,雖然場場爆滿,但進出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福哥,明兒晚上再來啊,小妹子還在這里等你。」金碧輝煌的正門口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妖艷女子扯著一個頗為富態的男子說道。
那男子點了點頭,笑著說︰「一定一定。」
那男子走後,旁邊的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孩,眨著眼楮輕聲的問︰「燕姐,干咱們這行的一晚上能掙多少錢啊?」
那個叫燕子的妖艷女子笑道︰「 的,你個小妮子,才來第一天就想著錢啊,回去了把你的洗干淨點。好的話,一晚上弄個三五百的,沒顧客,那就黃花菜涼拌了。」
女孩听完,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她把聲音壓低問︰「那如果是第一次做那事,錢是不是更多?」
燕子听出了女孩話里的意思,她上下打量著女孩沉聲道︰「玲玲你自己可是要想好了,女人的第一次是人生當中最重要的,別在這煙柳之地糟蹋了自己!刷盤子洗碗也能掙錢,也許那錢是少點,但不會後悔!」
燕子說完,似乎提到了什麼傷感的事情就沒再說下去。
「燕子!過來!」一個光頭男沖著燕姐大喊道。
「強哥,啥事?」燕子臉上戲劇性的堆起了笑容,跑了過去。
「你有幾天沒交錢了吧?今兒晚上掙了多少,都拿出來!」那光頭男吼道。說完,手直接伸進燕子的衣兜里。
燕子急忙捂住衣兜,臉上哀求道︰「強哥,我交馬上交。」
「去你媽的,膽子大了不是,還敢捂著。你以為冬子能罩住你嗎?我告訴你冬子他今天上午進去了!媽的,給我進來!」那光頭男扯著燕子的脖子拽進了包房中。
女孩看著這一幕嚇傻了,她想上去幫燕子說兩句好話,但她手無縛雞之力恐怕上去也會和燕子一樣被別人打罵。燕子雖然說話有點刻薄,但對自己很關照。听著包間里,燕子的慘叫聲,女孩的淚水沁透了眼眶。她身旁的一個穿著豹紋上衣的女子不耐煩道︰「哭什麼哭,這種事多了去了,燕子啊,算她倒霉。冬子跟強子有矛盾,冬子不在了,強子自然會找她麻煩。」
說完,那女子拉客去了。女孩強忍住淚水,她不想在這種地方呆下去了,女孩抬起腳,就朝著外面走去。可緊接著她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暴喝︰「抓住她,別叫她跑了!」
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女孩的身後,強子一臉壞笑道︰「小姑娘你想去哪啊?」
女孩看見了站在強子身後被幾個壯漢架住的燕子,燕子現在滿臉是血。渾身抽搐著,兩眼翻起魚肚白,口中吐著白沫。
「媽的,這小蹄子的癲癇又犯了!強哥,咋整,給她送醫院?」其中一個壯漢踹了燕子一腳見沒反應,有點心虛。
強子扭過頭道︰「送你媽的醫院,住院費你掏啊?別在這里影響市容。送到後面看經理咋說!」
「是。」那壯漢悻悻的應了聲,急忙招呼著將燕子松了進去。
女孩的心髒怦怦直跳,旁邊站著的三五個女子都冷眼旁觀著,對著女孩指指點點,不時的發出兩聲笑聲。
「我想回家。」女孩的話音低的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見。
強子的臉依舊掛著微笑︰「你想回家?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做這行的規矩嗎?」
強子的微笑在女孩的眼孔中勝似魔鬼!女孩哆嗦著,看著來來往往身穿高檔服侍披金戴銀的紅男綠女,她感到了無助。不管是誰,都像看笑話似地打量了她一眼,隨後就往門口進。內心的恐懼漸漸的浮上女孩的心頭,女孩在心中吶喊︰哥哥快來救我!
但她的哥哥柚子此時正在醫院看護著他們的母親,恐怕听不見她的叫喊了。
「去你媽的怎麼不說話了?以為女敕點就可以裝純潔了?不懂規矩是嗎?今兒哥就叫你明白金碧輝煌的規矩!」強子一巴掌甩在了女孩的臉上。鮮紅的手印在女孩那嬌小的臉孔上顯得格外的清晰。
女孩掙扎著,但弱小的她根本無法擺月兌強子的手掌,強子撕扯著女孩的頭發,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女孩拽進了金碧輝煌。這一晚,終將是無眠與淒涼交織的夜晚……
陳羅斌晚上放學走到了謝文東的干果店里,今天如果沒有謝文東的幫忙,自己恐怕早就躺在醫院,成了廢人。
謝文東的干果店此時還亮著燈,陳羅斌進去之後,發現謝文東似乎剛從外面回來,謝文東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什麼心事,一直沉默不語。
陳羅斌的腳步打斷了謝文東的思緒。謝文東抬起眼皮見是陳羅斌笑著說︰「阿斌你來了。」
陳羅斌對著謝文東笑笑道︰「恩,東哥,這麼晚了還不打烊啊,趕緊關門咱哥倆出去喝一杯。」
謝文東點點頭,將店門關上隨著陳羅斌來到路邊的酒棚當中。陳羅斌有些尷尬的說︰「東哥,咱們不如挑個酒店喝吧,這里環境有些噪雜。」
謝文東擺擺手道︰「你我還客氣什麼?酒店未必就比這里好,這里有氣氛。」
說著謝文東問︰「喝白的喝啤的?」
陳羅斌笑著說︰「隨意。」
「那你可別後悔,哥哥的酒量可是猛的很。」謝文東站了起來,去隔壁的小賣部提了兩瓶鹿邑大曲。
陳羅斌點了些菜,兩人面對面這麼坐著。各自半斤白酒過後,都有些醉意。
陳羅斌看謝文東的臉色有些不好,問︰「東哥,今天是不是去光子家瞧了瞧?什麼情況?」
謝文東瞅了他一眼道︰「光子的女乃女乃重病臥床不起,听說是心髒病突發。好像是知道光子進去後倒下的。」
陳羅斌沉默了,難怪光子非得跟自己過不去,自己打電話提供線索,舉報侯寶光的事情,估計他們已經查出來的。但這件事情的本身,陳羅斌的矛頭是對準侯寶光的而不是光子。
但饒是如此,陳羅斌的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陳羅斌看了謝文東一眼開口道︰「東哥,光子的女乃女乃的心髒病,需要多少錢?醫療費我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