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象的宏圖 Timingヾ

作者 ︰ ddt藥劑

學園都市說小不小,可要說大,卻也絕對說不上。更何況,由于本體其實是學校組織,就算佔有這樣的體積,也不能說是完整的。

比如說,能夠作為安靜地消磨時光的場所,壓倒性的不足。所以很多時候,試圖安靜一下的人都會不得已地聚集到一起。[]

這里面有一些例子非常搞笑和極端。比如說,兩個剛打了一架的人,卻在隨後消除疲勞的休息場所喜相逢。這之後是上演一出群眾喜聞樂見的續集還是像三流小說喜歡描述的那樣從敵人變為朋友,那就得由當事人和觀眾的智商而定了。

不過,就算是安靜的場所已經少到這種地步了,還是有生長促進性荷爾蒙分泌過量的大小姐經常挑這種地方作為「以拳會友」的場所,這可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幸運的是,今天並不是這種情況。

當然,海原光貴可不是為了尋求消磨時光才來這里的。相反,對于現在的他而言,時間是非常寶貴的。可就算如此,他也必須等待一段時間。

因為,他想知道一個答案。一個必須由對方做出決定之後,才能夠得到的答案。

「光,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的聲音。海原光貴抬起頭。

他並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什麼時候到場的。也許,是使用了某些特別的方式吧。

「學姐,你們的回答是什麼?」

對于他的問題,嘰鹽碧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當海原光貴向她提出轉達這個要求時,她真的非常意外。因為從頭至尾,她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甚至,她都沒想到海原竟然能夠察覺到這件事。

而更奇怪的是,被海原要求的一方,卻似乎並不感到任何意外。

「我就在想,這一刻會在什麼時候發生。」

對方甚至是這麼對嘰鹽碧說的。

面對模不著頭腦的嘰鹽碧,對方補了這樣一句話︰

「同類型的人之間比較容易理解吧……不,應該說是徹底相反的類型,只要照的鏡像推算就可以了,雙方都是相同的。傷腦筋,我可不喜歡自己。」

莫名其妙。這到底算是搞錯了,還是沒搞錯呢?

「學姐,先幫我看一下這個。」

海原光貴拿出一個小塑料包,其中放著一些粉末。

「這是什麼?」

看起來,好像是某些金屬?

「這就是我想問的答案。拜托你了,學姐。」

嘰鹽碧點了點頭。

她的能力有一個附帶的效果,就是只要接觸到的東西,她能夠立刻了解其成分。這也是她進行**變化的依據所在,雖然她自己並不太了解這是出于何種原理。

將粉末倒出一些在手心,嘰鹽碧皺起了眉頭。

「這是……鋁?沒錯,是我們經常用到的金屬鋁的粉末。不過,這是怎麼回事?」

「鋁嗎?搞不懂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急,學姐。」海原光貴按了按額頭。「來之前,我把這些粉末讓朝井看了看。你知道他的結論是什麼?」

朝井智也,這個名字嘰鹽碧甚至不至于忘記,那是她在初中時期擔任學生會會長時學生會的會計。他所擁有的能力,好像是分析力傳導之類的概念。

海原光貴繼續往下說。

「這些粉末並非經過外力擠壓出來的,使它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力量,來自他們自身內部。」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來自原子結構內部?」

這個結論讓嘰鹽碧大吃一驚。從內部粉碎物質,好像不是隨隨便便的能力者能夠做得到的啊。

「不對。學姐你誤解了。」海原光貴否定了這一說法,「如果原子結構被破壞,那我們會得到另一種物質。這顯然不是這樣。」

「確實……」

嘰鹽碧微微有些臉紅。自己居然連這個最基本的概念都搞錯了,這可不太應該。

「用最簡單的話來描述,是由金屬晶體中公有的自由電子雲以及金屬離子的靜電吸力構成的金屬鍵被破壞了。金屬的性質本身發生了一些變化,具體我不太清楚,畢竟沒有設備。」

「這個……是怎麼做到的?」

概念上確實听得懂,但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海原光貴干脆地回答。「這是我不久前才發現的,我覺得這很可能有些問題。」

「你很敏銳啊,少年。」

一個陌生的聲音,直接從嘰鹽碧的挎包中傳了出來。這忽然響起的聲音甚至連嘰鹽碧自己都嚇了一跳,反倒是海原光貴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嘰鹽碧迅速拉開挎包,從包里取出一個電腦筆記本。剛才的聲音,就是從這個筆記本的音響中傳出來的。

但筆記本的屏幕中卻沒有對方的身影。一個非常簡單的對話軟件中,只有幾種不同的顏色。最上端的是紅、藍、黃三色,此時紅色的那部分正亮著。

「你就是我想找的人吧?」

海原光貴問道。他听得出來,對方的聲音似乎是經過了變聲器的過濾。但听起來,似乎更傾向女性一些。

難道學姐背後的這個人是個女人?

不是對女性有什麼成見,但海原光貴並不太喜歡女人牽扯進這種顯然不會是好事的情況中來。往難听了說是迂腐也好,往好听了說是騎士精神也罷,反正都是一碼事。

「如果你想找的不是別人,那應該就是我。」

完全是一句廢話。但海原光貴居然點頭表示同意。

「那麼,你應該知道一些什麼吧?」

「哦,這可真是奇怪。為什麼你這麼確信我就會知道什麼?」

「之前不確信,不過你既然同意和我聯系,那就一定知道些什麼了。」

嘰鹽碧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她听明白了海原這句話的意思。

在來這里見面之前,海原光貴曾經問她最近是否有原因不明的爆炸事件。這不是詢問她,而是在試探她身後的這個人。

如果對方沒有反應,那可能是確實不知情。如果對方听了他的問題後同意和他聯系,那肯定是因為知道一些事。

但是,這難道不危險嗎?如果這件事本身就有關的話……

「這話听起來,你對我很放心?」

既然是連嘰鹽碧都能夠想得到的事,那個人當然不會想不到。

「我不是對你放心,只是對碧學姐放心而已。」

這個回答讓嘰鹽碧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好在現在正是夕陽西下,沒有被人發現。

「好,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來說正事。」從筆記本的音響中,好像傳來了某些翻查資料的聲音,「我們確實發現了多起爆炸事件,由于暫時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所以只有警備員和風紀委員收到了消息。不過……」

「不過?」

這個轉折,顯然不代表著什麼好事。

「爆炸的威力在增大,照這個趨勢下去,恐怕不用多久就會引起切實的破壞**件。」

「也就是說,之前的那些果然是在實驗,可以這麼理解吧?」

「我很想否定,但很不幸。少年,你說得沒錯,和我們的結論完全相同。」

海原光貴想了接近一分鐘左右。嘰鹽碧不敢打擾他的思考,只是安靜地站在一邊。同樣,通話的那頭,那個人也是如此。

「你們有什麼預案嗎?」

「很遺憾,沒有。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沒有任何線索。」

「沒有線索?」

海原稍稍挑起了眉毛,這個答案太過意外了。

「沒有嫌疑人,只有在爆炸發生時才能偵測到引力子加速現象。這種情況下,太難尋找線索了……」

咦?

「等一下,你剛才說了什麼?」

海原光貴立刻打斷了對方的話。

「什麼說了什麼?啊,引力子加速現象是吧。沒錯,我說了。在每次爆炸發生時,我們都偵測到引力子加速現象。這應該是爆炸的起因,這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情況,警備員和風機委員公布已經全部收到了這份分析報告。」

「我問個問題,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到的?」

這似乎是個完全的題外話。連通訊另一頭的那個人都好像因為海原的問題太過意外而缺乏準備。在通訊中,甚至听得到她(?)翻找東西的聲音。過了大概2分鐘之後,才听她(?)說道。

「因為區域內偵測到的引力子數量增多了。引力子的數量本身應該是不會變化的,所以這種現象應該是引力子的運動速度變快,導致單位時間內偵測到的次數變多了,大體上只能這麼解釋。」

「我覺得你們應該重學物理學。」海原光貴毫不客氣的拋出了這樣一句話。「否則你們下次也許就會去尋找超光速光子。」

這話確實非常不客氣,但就連通訊的那頭也沒有傳來反駁的話。因為海原光貴後面提到的這個比喻,顯然是大有問題的。

光子是光速運動的玻色子。光子超越光速?這顯然是太過胡說八道的想法。那麼,海原的這個比喻……

「看來我得給你們做一下科普。引力子運動方程是愛因斯坦場方程按弱近似展開之後得到的光速粒子的運動方程。理論上,它應該是一個自旋為2的玻色子。明白我想說什麼嗎?」

「……」

說到這里,就連嘰鹽碧也听明白了。顯然,他們犯了一個非常致命的錯誤。

引力子是絕對無法被加速的。因為它的運動速度和光子一樣,是速度的極限——光速。相對論決定的定域性,使得它根本不可能存在一絲一毫被加速的可能。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說明引力子的數量的確是增加了。那麼,什麼才能使引力子數量增加?有這種可能嗎?」

這個問題應該不需要回答。因為原則上,是不可能的

一下子,整個事件都陷入了某種迷局。

「這回是理論限制了我們能夠觀察的東西……嗎?」

通訊的那頭,對方如此感慨道。但這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海原光貴的腦子里閃過一些什麼念頭。

他沒有能夠把握住著一閃而過的念頭,但是……應該是某些關鍵性的東西才對。

到底是什麼?

怎麼想都沒有結果的海原光貴皺起了眉頭。這明明應該很重要,但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此時,海原光貴的手機鈴突然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上面的通話人姓名讓他不由一驚。

通話人的姓名居然是食蜂操祈,那位常盤台的女王。

向嘰鹽碧少許示意之後,他接起了這個電話。不過很奇怪,從頭至尾,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听著對面在說的樣子。

怎麼回事?

剛才這麼想,嘰鹽碧忽然看到了讓她意外的情況。

(笑了?)

是的。海原光貴居然笑了起來。

是那種所有認識海原的人都知道的,他那不含有任何笑意的,讓人感到背脊發涼的笑容。

究竟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嘰鹽碧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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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傳者注︰「我覺得你應該重學物理學」,這也是一個著名的典故。這個典故的主角是理查德•費因曼。那是在一次會議上,理查德•費因曼、朱利安•施溫格先後上台講場論。先是施溫格上台,講了半天,在座的只有量子力學頭號象征的玻爾在點頭。雖然大家都沒听懂,但既然玻爾點頭了,那大家自然也就認為對了。然後費因曼上台,也講場論。講完之後,玻爾當場扔下了這句「我覺得你應該重學物理學」。後來認為,這其實恰好說明了費因曼和施溫格這兩位頂尖物理學家的特點。施溫格的數學水準極高,論文嚴謹而精確,但難度較大,因而只有一些超一流的頂尖物理學家能夠理解他的理論有多麼漂亮。而費因曼呢?基本上,他是個大舌頭。信條是「不管理論中有多少對的多少錯的,總之講了再說」。所以他的所有演講,基本都是對的錯的一起來,一股腦地上去先把人砸暈再說。這一點,不論他的同事還是他的學者都深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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