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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最近正忙得厲害.先帝生辰快到了.祭祀活動是皇族尤為重視的.而木槿卻一直悶在府里.雲若走後的第二日.他就為曉曉辦了最為隆重的葬禮.轟動了整個京城.人人都以為這是軒王極其愛的孩子.木槿也嘲笑自己.愛他是的.但是怕已然沒有資格再說這個字了.
皇宮中.沫凌天尤為緊張.祭祀雖是年年都要.但這次的意義非比尋常.成敗在此一舉.要每個細節都做好.「東西都給郡主送去了嗎.」沫凌天問道.
「皇上放心.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身旁的暗衛回答.自那日雲若的信送來後.沫凌天就沒一天睡好過.雲若的字.口氣完全變了一個人.讓他著實是承受不住.一切究竟是好是壞.沫凌天不敢多想.
雖是冬天.杭州氣候依舊還是溫和.雲若躺在搖椅上.享受著最後的陽光.以後她的人生.她會親自用黑暗填滿.
「若兒.喝碗粥吧.」無影走到雲若身邊.輕輕的用鼻尖探了探她的發絲.柔聲的問著雲若.
「好啊.」雲若不去拒絕.就這麼讓無影喂著.現在的關系也好.她很冷.而他很暖.讓她想要汲取溫暖.讓她這可冰封的心有些溫度.
「若兒.過幾日是要回京城了嗎.」無影輕輕吹著粥.問到雲若.
「嗯是.」雲若看了眼無影有些受傷的表情.把手撫上他的臉龐.「回去也不會改變我們的關系.放心.」雲若給無影吃了顆定心丸.
「謝謝你.」無影低頭在雲若的臉上吻來吻去的.雲若也不拒絕.就這麼仰面承受著.習慣.只要習慣就好了.
轉日.天晴.雲若早早的起來了.就這麼坐在院中.靜靜的.染不上世上的一絲塵埃.無影從自己的房間中出來.就看到這麼一個雲若.宛若仙子般令人動容.可是她覺得她好像越來越離他遠去了.
「若兒.」八王站在正廳前.喚了雲若一聲.听到八王的聲音.無影急忙退回到了屋子里去.但還依舊能听見他們的對話.
「父王.」雲若見八王走了過來便行了個禮.
「若兒.你這是怎麼了.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啊.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開心啊.告訴父王好嗎.」八王用著幾乎懇求的語氣.
「父王.一切還能夠繼續裝糊涂嗎.我都想起來了.我是誰.父王您應該最清楚.我要做什麼.您也應該猜得到吧.」雲若只是揮一揮自己潔白的衣袖.今日她穿了一身極為素氣的衣衫.白色的衣樣上.只有幾朵淡雅的小花做點綴.
八王高大的身形顫抖了一下.他知道雲若那日自稱瑤兒就是想起了什麼.但他還是抱有一絲的僥幸.希望她沒有想起太多了.但是今日這番話.卻讓她覺得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雲若.不.應是雲瑤.怕是已經記起全部了.
「父王.還有什麼要跟女兒說嗎.」話里依舊帶著幾分天真.只是那語氣已是讓人悚然.
「沒有了.若兒.若是有什麼要父王做的.知會一聲便是了.」八王搖了搖頭.有些漠然.
「那父王莫忘今日所言.務必要應承女兒的要求.」雲若的話讓八王覺得好像是落入了雲若的什麼圈套.但是卻不敢確定.
「好.父王一定會答應的.」霸王下周乃滿心的愧疚.只得先應下來.
望著八王步履蹣跚的邁回了屋子.無影有些不懂.即使失去了孩子.那也不應該讓原本善良的雲若變成了這幅樣子.究竟是為什麼.「若.」似是想刻意區別和別人的叫法.無影只叫了雲若一個字的名字.
「無影.怎麼了.」看出無影的神情不對.她知道她剛才說的話.無影應是全听到了.雲若不去辯解什麼.只是牽著無影的手.走向小花園.
畢竟是冬日.花園里哪還有什麼盛放的花朵.可是卻是讓無影驚異的發現真的還有那麼一小株花.瓣瓣開放.那麼的鮮艷.奪目.
「知道這是什麼花嗎.」雲若問道.
「似是羅蘭的樣子.但是不應是紫色的嗎.這確實黃色.」無影有些疑問.
「是.這世上極為罕見的羅蘭.名為帝羅蘭.花的身份如同名字般高貴.這也本應該給歷代皇上的.天下只有一株.不過現在它在我這里.是我跟另一個人的約定.但是你知道嗎.皇權可以犧牲很多東西.親情.愛情.信任.全都可以被消磨掉.」雲若牽過無影的另一支手.兩手重疊.
「所以.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去做.我做的事.會讓你不再認識之前的雲若.你甚至會覺得我很毒辣.所以我會再給你這個機會.可以選擇離開.」雲若指了指大門的方向.自從那日封府.就沒人可以不經允許出去了.她要的是絕對的保密.
「我不會走的.」無影把雲若指向遠方的手收回來.堅定地說道.「即使你要我去殺人.篡位.我都會去做.我願意把你所有的罪惡分擔過來.」無影把雲若的手指向他的心髒.「這里只為你跳動.」
「好.那我們就一起邁向應該走的路吧.」無影依偎進無影的懷里.「從今日叫我瑤兒吧.」雲若說了句.她其實習慣依賴.依賴過瑾瑜.依賴過沫凌天.也依賴過木槿.盡管他最依賴的那個人.現在如此的狠心.傷透了她.但她依舊忘不了.只能選個借口來忘記他.
「瑤兒.」無影不知道為什麼雲若要這麼讓他叫她.他只記得那日剛回來時她便是以此稱呼自己的.現在只要給他依賴就夠了.哪怕他只是那個人的影子也足夠了.
「無影.看.彩虹.」雲若指著天邊突然綻放的彩虹.無影抬起頭.倒是愣住了.這連雨都沒下的.哪來的彩虹啊.
「無影.我們該會京城去了.要到先皇誕辰了.」雲若說得極清.但她知道.這不是彩虹.而是信號.告訴她應該回去了.一切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