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暈厥的安柏寧救出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那個瘦個子綁匪聯系好買家,回來與酒醉要醒不醒的胖子急急抱了安柏寧和安然去交貨,才剛從出租車出來,就被一群黑衣勁裝男子包圍里。
「你膽子可真大。」冷酷低沉的男聲響起,密實的人群立馬開出一個口子。
胖子還沒來得及拿肉票當人質,雙手便被子彈射中,他猝然痛呼,「啊~,安昊,你有種就殺了我。」
他被人按在地上,安昊完全忽視了他,直接過去抱起自己的孩子,「叫醫生。」
看到滿身血跡的兒子,沒有半點生氣的躺在那里,安昊什麼心都沒有,所有一切都不重要。他已然失魂,失去焦距的雙瞳僅剩一人。他只想快點將孩子抱在懷里,暖暖他親親他。
「安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胖子知道自己今後的處境,極盡癲狂。
把柏寧小心翼翼放在車後座,安昊進車前,道︰「阿朗,怎樣才能讓我最滿意,你看著辦。」
男人聲線沙啞,並沒帶多大情緒,卻無端使人後背冒出層層冷汗。
讓所有人恐怖的是他死寂隱忍的臉。
此後,H市再也沒人見過胖子,連同他的遠方親人,好似世上就沒有過他走一遭的絲絲痕跡。可明白大哥心思的阿朗哪能那麼簡單一刀解決他,只是當胖子只剩最後一口氣時,他認為那才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他,終于解月兌了。
三日後,H市某醫院。
醫生宣布安柏寧月兌離了危險期,不過,還需觀察一個星期。這其實都不是安昊在意的,他靠著牆,額頭用力抵著冰冷的牆壁。
他的寶貝就在里面,可他不能進去。
「不要打我,我害怕,不要打我。爸爸救命。」
他攥緊拳頭,醫生是在醫他,他不能心軟,不得心軟。
「放開,唔,嗚嗚。」
「爸爸,爸爸……」柏寧的聲線越加淒厲。
「 」,安昊推門進去,吼,「你們都出去。」
「可是……」
「他不願意就不願意,出去,給我都出去。」安昊摟住一臉淚痕還在不停掙扎的兒子,「寶貝,爸爸在這里,在這里。」
小柏寧並不太清醒,在熟悉的氣息瞬間縈繞而上時,他慢慢安靜下來。少刻,柏寧睜開淚眼迷蒙的水靈靈眸子,軟軟出聲,「爸爸?」
由于他大幅度的動作,血倒流入滴管,安昊趕緊拔掉針孔。模著兒子手背手腕大大小小的針孔,他心疼不已,「對不起,是爸爸的錯。」
柏寧往父親懷里躲,听著強有力的心跳,他才感覺到安全,「爸爸,我疼。」
「乖,哪里疼?」
小柏寧沒接話,不一會兒,「爸爸,好疼。」
安昊忙將他側翻過身,只見柏寧閉著眼楮,眉間緊皺成道道川紋,好似無比痛苦。他無意識呢喃,「爸爸,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