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以後的每一天,自己的生活里總會多出一個人的影子,給曉軒無微不至的照顧,無論是在什麼地方,只要曉軒需要的時候,他總會出現在第一時間。
想過要把沙漠變成藍色的海洋,不是不可能,只是時間的問題。
俊熙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接受自己。
卻在一個早晨,曉軒來到辦公室的時候,俊熙還沒有到。同事們悄悄地聚在一起談話,一不小心被曉軒听到。
「唉,你們不知道吧,裴俊熙是咱老總的兒子。」
「哎呀,真的啊,長得那麼帥,又那麼有錢,不知道有對象了沒。」
「喂,想什麼呢,本小姐還單身呢。」
「你們都別想了,他早被別人勾搭上了。」
「誰啊誰啊」
「還能有誰,整天進進出出,自己沒長眼楮啊。」說著還喵了一眼曉軒的辦公桌。
以後的話,曉軒听不下去,更無法再去接受。
頭好像糊上了一層紙,有些發蒙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眼前的水滴不由自主的涌上眼眶,滴滴答答落在潔白的地板上。
濺起的水花四處分散,流離著破碎的回憶。
兩道痕跡退卻了臉上的裝飾,再也無法遮飾內心的悲傷。
一股股化成了傷痛,流成了河,堆成了沙,更殘缺了一份夢里的歡笑。
一轉身,跑出了那個充滿恐懼與委屈點的房間,哭泣著,奔跑著,整個空氣都散發出澀澀的味道。最後,整棟樓都沉浸在股股的憂傷里。
該跑向哪兒,又能奔向哪兒,曉軒沖出了公司,一個人走在繁華的大街上。
陽光下的城市依舊,可終究哪兒才是自己的歸宿,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躲在這城市的某個角落,回憶著被風吹散的曾經,漸漸地散失著水分。
那風聲像在哭泣,湊出的哀鳴,似一份憂傷,是一份憂傷。
(74)
教室里的空氣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便漸漸地有些干燥起來。
校園里的教室都一樣,班與班之間並沒有差別。
總有一種改不了的習慣,一股股飯菜的味道總會在一天的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方在這塊巴掌大的地方擴散開來,發散到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就連頭蒙在衣服里也逃不掉這種熟悉的讓人有些作嘔的味道。
一種什麼樣的味道,總之每家每戶做飯時肯定是做不出的,就連高級飯店的廚師想要做出這「香飄四溢,五味俱全」的味道也著實困難。
眼前蒙了一層霧,透過霧里看著教室的一切,像極了處在仙境里的神仙,飄飄欲仙的感覺總會從腦袋里浮想聯翩。可剛把蒙頭的衣服拿開,那層霧便迎面撲來。
接下來的便是一個使之漸慣的動作。
一把推開窗戶,把頭伸出窗外,然後大大的吸上一口氣。
說不上來惡臭,但那種味道確實無法形容。
若是從外面走進教室呢,又該是怎樣的一幅美景。
總會有人扇扇眼前的空氣,很不情願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接著便是一頭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努力掩住跟外界通氣的那個氣孔,然後進入那永無休止的運算。
雖說這樣已是很累,但從此作始養成習慣後便有些茫然的面對這小世界里發生的一切。
有些蒼白的世界,忙碌著一群為命運而奮戰的所謂的那些青少年。
在翻來覆去的書海題山里漸漸的忘記了這時間怎樣去運轉的腳步,悄悄然的聲音從心跳跳動的分秒里流進血液,然後從血紅的隧道里散發到體表,接著成了一股煙,化作一團霧,消失在這空氣里,就少了一個叫做時間的東西。
又叫做流年,便是逝去的青春。
把青春放在沙漏里,細數著每一粒落下的顆粒,可任憑怎麼去計算,終究計算不出沙礫的多少。而這時間總會在那一個地點讓流動的聲音靜止。
于是,在計算里青春離去,只剩一杯沙礫。
想把時間埋葬在這里,未曾想已被時間埋葬。
毫無意義的青春長辭與己,便已然沒有了重頭計算的日子。
青春又將安放何處?哪里會是青春的歸宿。
青春刮過的風將樹上的綠葉吹老。從那時起,便已然得知該怎樣去留意這時間。
風起的聲音很大,將枯葉從枝椏上連根拔起卷到空中。
在紛飛繁目的飛舞里這世界成了一片黃色。
隨著最後一片落葉捶地的聲音。
整個校園便干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