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紅樓的倒掉 172 種因結果

作者 ︰ 喝壺好茶嘎山糊

言多必失,林靖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其實,有時候是很難控制的。

閉著眼楮,細細回想著,當自己忽然嗆住,又說了那麼句讓金錚按著他自己的計劃來時,已經明明白白泄露了些自己的計劃,不,甚至更早,在自己說希望漲價時,就已經很明白了。

林靖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額頭,還是有些慶幸的,自己已經猜出了金錚的立場,所以,現在這樣也不壞,也算是種向他身後之人的剖白吧。只是,這樣的事,還是要引以為戒的,不是次次都是那麼幸運的。而自己身上,又有著最深最要緊的兩樣秘密。

不過,現在有了助力,總會快上一些的。

「可是頭疼得厲害?也不是我要說主子您,您自己個兒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怎麼就能吃上酒了?就算不顧自己的身子,也得顧著點兒別的,總不能讓人說林家大爺父孝未滿就吃酒耍樂吧?這府里有多少人眼楮都盯著您,恨不得咬下塊肉呢。這回沒遇上什麼人,可不見得下回還是這麼運氣好!」伴隨著這些說話的是一雙按在林靖太陽穴上輕揉的手。

林靖听著碧草的嘮叨,笑了,「知道了。」也沒說其實自己很小心的話,現在自己這樣躺著,說出來碧草也不信。

等讓碧草給揉了會兒,林靖才拉下碧草的手,問道︰「銀子都送過去了?讓誰看見了?」

碧草停下手來,幫著林靖整理了下衣裳,嘴里回稟著︰「送過去了,是交給了余信家的手里了,去的時候踫上了趙姨娘跟前的小雀兒,回來的時候,是二太太跟前的王興家的兒媳婦。」

碧草不太明白,這次送銀子。怎麼不讓罄兒幾個交到余信手里,反而讓自己交給那婆子,只是也不太好奇,反正主子怎麼說,她怎麼做就好了。只是,主子說的,要做出小心遮掩行藏、卻又要讓二房的人發現的樣子,做起來還頗有點兒難度。這會兒想起,自己故意讓那小雀兒發現,卻又故作不知的樣子。不由咯咯兒的笑了起來。邊笑,還邊比劃給主子听著,也讓主子樂上一樂。

林靖配合地笑了下,心思卻急轉著。小雀兒?那是趙姨娘的人,估計不會去跟王夫人說,不過有王興家的那個兒媳婦也足夠了。且看,王夫人能等幾天。

自從在揚州林府見過余信夫妻後,林靖就打听過這家人。沒法子,誰讓這家人是自己這身子血緣上的舅家呢。就算林靖自己不在乎。保不準榮國府會做出點兒什麼來呢。那時,林靖的「女乃娘」還在,對這家人家又是咬牙切齒的態度,所以。也很好探听。

等搞明白後,林靖就覺得,自己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表述。原本是得器重的奴才,家里的女兒還被選作了陪嫁丫鬟。卻因為這個不顧家人的女兒爬了姑爺的床被榮國府厭棄了。最後又因為要拉攏那丫鬟的「兒子」,被抬舉著。

其實,在林靖看著。這哪叫示好,這分明是拿捏。若真是心誠,不該是把那家人的賣身契紙都轉給林靖嗎?

不過,那時,林靖也沒做多做想頭,說她冷血也好自私也好,一來,那時林靖自己也是一大堆的事情,根本顧不上這個,二來,她對那家人也沒啥必須的責任感,人家沒在她眼前晃,她記不起來。

可等進了京,住進了榮國福,隔三岔五的就能遇上余信,在這人欣慰的小眼神下,林靖心里終究有些不自在起來。有時候,不免就想得多些起來。佛家也好道家也好,都講究個因果,頂了人家的殼子,就是種了這個因,總要稍微替人家做點兒什麼吧,也算結了這個果。總要想個法子把這家人帶出榮國府這個大泥沼,日後就算榮國府被抄、下人奴婢被發賣,也跟著肉身的娘舅家無關,這算是個善果吧?

只是,林靖自己還在榮國府待著呢,就算跑到老太太跟前要了這些人的身契,護不得他們又如何?反倒是讓人都知道了林靖心存在乎,再弄出些什麼來,那就成了惡果了。還不如不管不問,看著一點兒也不在乎,那些人倒也沒作理會了。

不過,林靖面上雖如此,暗地里,還是讓罄兒等人給余信送些銀子過去,手頭有了銀子,日子自然好過了。當然,林靖也讓人告誡了余信,這事情就余信知道就行了,連余信媳婦都不讓說,省得節外生枝,也囑咐余信,當差就要當得干淨,別因為那些小錢讓人拿捏住。

余信倒是一臉感激,知道這點兒錢財,林家大爺自然不會在乎,所以也沒推辭。只是「不讓人知曉」這個說頭,余信是認為林家大爺恥于言身世,怕人家知道他跟奴僕往來夾纏不清,二話沒說,就賭咒發誓,絕不說與別人听,不管是家里爹娘還是婆娘,都不說。

林靖讓人看了一段時日,余信這人倒還真是沉得住氣,也能守著自己的說話,也就覺得不愧自己偶爾的善心了。

如今,自己要月兌離榮國府,自然也要帶著這家人家。現在還沒到最後挑破,林靖討要這家人,想來也不難,只是,她還要借著做些推力。

林靖就這樣閑散著,算計著,惡毒著,不管怎麼說她都好,反正,若心不存貪念,也就不會著了她的道。

不多久,林靖就听說,跟原著無誤,東府里賈珍就尋到了一位雅號叫山子野的老明公,幾番拜訪請托,終于請得這位出手,為別院籌畫制度。這位老明公名聲甚高,比那周家吳家所請之人名望還大,卻不想被賈家請動了,如此一來,倒是壓了周家吳家一頭,可這些倒是在原著中提起過,林靖也沒做驚訝。

而後,也是一樣,這兩府里商議定了,從東邊一帶,借著東府里花園起,轉至北邊,一共丈量準了,三里半大,蓋造省親別院。

只是,接下來就不一樣了。雖然還是那些地方,這位山子野並未像書中所述,借著兩府舊有竹樹山石以及亭榭欄桿等物,而是重新刻畫,連那舊日引入的那處讓林靖贊嘆之活水,也是挖開擴大,又更曲折了些水道,如此一來,雖然更為精美賞心,可別說節省銀子,反倒更費上不少。

林靖這下心有所疑,曾想去問問那個很拽的大爺,可又作罷了,自己記著便是。

有了樣子圖,規劃了地方,自然開始動工了,所以,這錢也消耗得更快了。

這一日,林靖在小跨院待著沒出去,賈薔來訪了。

等見禮落座後,賈薔也沒說什麼虛應的話,笑著說道︰「表叔,不日我將南下。今兒個過來特意告訴表叔一聲。」

林靖微微瞪大了雙眼,「噢?你要出行?也是為了娘娘的事情?」

賈薔點頭笑道︰「果然是表叔,一听就明白了。你且猜猜,我這是去哪兒?」

林靖在心中翻了翻白眼,「這還要猜?你既然這樣說,那不是去揚州就是去姑蘇,可要我讓我家中的老奴幫襯一下?」

賈薔嘻嘻一笑,沖著林靖翹起大拇指道︰「我這回是下姑蘇。別院里要預備下個小戲班子,這聘請教習,采買女孩子,置辦樂器行頭等事,珍大爺派了我去,還帶領著來管家兩個兒子,還有單聘仁、固修兩個清客相公一同前往。」

林靖微微一皺眉,然挑眉一笑道︰「你既然帶著能干的家下人,還有謀士,也就不用我操心了,自己歷練下也好。」

賈薔這人也笑了,「才剛璉二叔也說了,這個事雖不算甚大,里頭大有藏掖的,看來表叔甚是明白,所以才忙不迭的撇清吧?」

被這種當面戳破,林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在一定範圍內,賈蓉賈薔跟林靖說話甚是爽快,林靖當然也報以爽快。這會兒她就笑著說,「也不光如此,你這個來管家,牽扯到我家舊時一樁公案,還是避些嫌的好。」說著又頓了頓,「是你璉二叔讓你過來的?」

舊年賈敏女乃娘兼陪房賴二一家的事情,賈薔听過一耳朵,只是彼時人小,且這兩府里有遮瞞著,所以也只模糊知道事起賴尚豐采買女孩兒,後又由來升帶回了消息。這時听林靖提起舊事,賈薔勉強才模糊記起,所以哂笑了一下,給了個歉意的眼神。後又听了林靖的問話,才搖頭道︰

「表叔這回可猜錯了,不是璉二叔讓我過來的,我過來,也不是為了拜托你這個地主的。不過,我確實是想要拜托表叔一件事。」

說著,賈薔原來嬉皮笑臉的樣子,竟然就收住了,隨之,人像是沉靜下來,竟然還有些苦意。

林靖也沒作聲,只听賈薔在邊上說著︰「蓉兒跟你說了吧?咱們倆崩了。」

林靖吃了一驚,啊,紅樓中可沒說,這賈薔還有情傷,因愛生痛遠走天涯,不是後來還有個齡官的事情嗎?

賈薔看著林靖這樣,像是猜到了林靖所想,忽又笑了︰「表叔這是想到哪里去了?」(未完待續……)

PS︰Chieh-Ching童鞋你好,謝謝你的平安符~

想要加更的童鞋們真是對不起,好茶現在在努力存文,中旬要出去啪啪走一下,國慶前一天回來,所以為了不開天窗,好茶天天努力!

鞠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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