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紅樓的倒掉 053 得遇良師

作者 ︰ 喝壺好茶嘎山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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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最後的犯了個筆誤,現將隨園改成壽芝園。)

要說這壽芝園之行,其實對于林如海這樣的官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不過今年新上任的江南省學政巡查本省,至揚州府,揚州府當地官員借壽芝園宴請于他而已。

其實,學政這樣的官,還真是有點兒不尷不尬的。雖說是一省有三台,巡撫,巡按,學政,都是三品的官,可巡撫管的一省治理民生行政,巡按官著的是刑事,而學政管不著當地這些庶務,這官勢,根本不夠瞧的。可要說學政不算個什麼東西吧,他好歹也三品,管著一省科考,這一省當期的秀才,都可以算是他的學生,而且,還有每年的歲考呢,況大戶人家讀書的多,都要敬著他些,最是清貴不過。

所以這學政訓巡查到揚州,揚州官員也給個面子,弄出這檔子事情來。

這事,也算是官場應酬,那些官員也都攜家屬參合,更有那些家里有讀書的孩子的,都想著把孩子拎到學政面前露露臉。

以往這種應酬,林如海只不過是漏個臉而已。今次,林如海也準備帶著林靖去,不光帶著林靖,還讓林靖給白瑞捎個信兒,邀請他一起同往,做個伴兒。

听林如海這樣吩咐,林靖有些吃驚。雖然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表現出來,而且林靖也確實做得很好,可在林如海面前還是稚女敕的,並且,林如海在說出那話之前就就盯著林靖呢。

就听見林如海笑了聲,然後溫聲說道︰「你這孩子,在自己老子跟前,還有什麼問不得的?」林如海也沒真等林靖發問,就道,「你畢竟與別人不同,又不在外頭多有交際。那樣的場合,我也不能時時看著。我雖不喜你同他走得太近。不過,他對你還是挺照應的。我就算再不喜他,也總不能因自己這點子不喜,明知是對你有利的事情而不去做了。」

林靖听得心頭一熱,倒是對自己心中的那些戒備羞愧起來,忙躬身肅立,「謝謝爹爹。」

林如海擺擺手,自顧自的又埋首在桌上公務中了。而林靖見如此,也不出聲了,靜悄悄地走至自己那張略小的書桌邊,攤開薛濤,給白瑞寫起信來。

屋外的日頭斜斜地照了進來,透著窗欞,被分割成一縷縷的,柔和的光暈照著這屋子里的一大一小,漫出股子淡淡的溫馨,讓人忍不住沉醉。只是,日後終有人明白,這境意看著雖然很好,卻實在難以入畫。

如此的邀請,白家當然是不會拒絕的。那個胖胖的白大爺白子端,隔日還親自來了一遭,對林如海和林靖表示了感謝。

那一日的壽芝園,來的人並不算太多。揚州官兒雖然不少,但有頭有臉的也就是那麼幾個。林如海一行到得不算早,確切說,應該算是很晚的,倒數第二名,除了那朱學政外,就數他來得晚了。官大一級壓死人,就是這麼回事。林如海也是三品,又是監察這揚州鼎鼎要緊的鹽道,若非因為是地主,他得比那朱學政到得還晚。

不過就算這樣,那朱學政也不敢月兌大,跟著林如海是個腳踫腳。

見了面,自然禮讓一番。那朱學政看著林如海身邊的兩個少年,更是笑眯了眼,還未等他開口詢問,自有那有眼色的馬上介紹了,「那位小公子,就是林大人的愛子,咱們揚州素來有名的小神童。那位年長的,就是揚州白氏第五子。」

那人並沒說白瑞跟林府的關系,畢竟有些不上台面。只是,只要稍微有心,總會明了的。果然,朱學政听了只是點頭,並未詫異一個鄉紳之子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還讓這兩人上前來,稍微考較了兩句,爾後對林如海拱了拱手道︰「林大人果然是個有福的,這兩孩子,聰達明慧,不錯,不錯。」

這個一「不錯」,林靖等人今年的歲考就跑不了個優等了。花花轎子人人抬,馬上就有一干夸獎之語不要錢的兜頭傾瀉下來,听得林靖真想笑,他們口中那個如此敏而好學得感天動地的人,真的是自己和白瑞?

一起子人說說笑笑的逛了會兒,就落座了。因是款待學政,就免不了叫自家子弟上來表現一番。這朱學政也不免出題考較一番,而後,有夸獎的也有勉勵的。這其中,自然是林靖拔了頭籌。當然這到底是實是虛,就不足道也。

朱學政捋著幾根胡須,連連點頭。就听見有好事者出言道︰「今日如此多良才美玉就在跟前,朱大人,難道您沒動了收徒的心思?」

雖然這只要開了考,考過的生員,都要尊朱學政一聲座師,但這到底與那師徒不盡相同。

朱學政一听,倒是點點頭,「倒真是有些見獵心喜。」

這朱學政出自翰林院,之前也深有名聲,他這話一出,好幾個小公子臉上都有些雀躍,就是那些素來淡然地,也不禁緊緊地盯著朱學政。

林靖對這個話題時不感興趣的,只是瞟了瞟身邊的白瑞。這位表兄臉上還是那麼平和,但從那緊握著茶盞的手,卻可以看出一二來。

此時,又听得有一人道︰「哈哈,這還不簡單?我來做個成人之美之事。」遂站起身,沖著林如海這邊拱了拱手,才轉頭笑著對朱學政道︰「這林公子自不必說了。只是如此美玉,早已拜了師了,說來那位先生,也是鼎鼎大名的,就是那白鹿洞書院的鐘先生。不過,」此人稍微頓了頓,繼續道︰

「這白公子的資質也是極好的,又肯刻苦,且白氏一族是揚州大族,不驕不奢,素有賢名。來來來,朱大人,我說的這位,可好?」

那人說到林靖時,朱學政就要點頭,可沒想到已是拜師了的,只能生生忍住。不過,忍是忍住了,但等听見是鐘先生,也跟著動容了,只是拿眼來回細看林靖。那視線,林靖覺得都有如實質了。

當听人推薦白瑞時,朱學政略一沉吟,而後又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下白瑞,視線,又不著痕跡的在林靖白瑞之間往來了幾下,才哈哈笑了起來,先是感謝那人推薦得好,又沖著林如海道︰「林大人,您看?」

林如海也笑了,「朱大人這下可是問錯人了,這事兒,還得瑞兒自己個兒拿主意。」只是話雖然如此,這滿臉的笑容,可見其心情愉悅。

被點名了的白瑞再也坐不住了,馬上站了起來,先是對林如海作了個大揖,而後又到那推薦之人身前又是個大揖。最後,走至朱學政跟前,也不等人拿墊子,就跪了下去,「蹦蹦蹦」,三個頭,師父已經叫出口來了。

朱學政哈哈大笑,忙扶起白瑞,連連點頭,又說道,改日設了相安,行了那拜師之禮。至時,請大家來觀禮。

在場之人連連轟動,只說是恭喜大人。就算有那麼些希望落空了的,也只是按下了心思,跟著眾人叫好,又跟著眾人恭喜。

林靖雖然也在笑,可是沒有笑得那麼的燦爛。她是緊跟著林如海身邊的,又對拜師之事不感興趣,所以,在先前眾人緊張的等著朱學政挑人時,她卻看見林老爹對那跳出來說牽線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也對林老爹微微點了點頭,才站出來那麼些事情的。

朱學政收了揚州白家五子為徒,也算是這場游樂中的正事。接下來大家隨意走動時,林如海看出白瑞為難,溫聲說道︰「我是累了,要在這兒多坐會兒。你師父才來這壽芝園,你陪著他逛逛去。」

白瑞大喜,只是並沒有就走,反而遲疑的看了看林靖。不等白瑞說出什麼來,林如海沖著白瑞道︰「靖兒在這兒陪著我就可,你自去吧。你才拜了師父,自然要跟師父多親近些才好。」

白瑞笑嘻嘻的走了,林靖心中的古怪卻怎麼也抹不去。

正在思量時,有個人過來給林如海作揖,明晃晃的巴結,晃得林靖頭疼。這人,就是剛剛提議朱學政收徒之人。

看著那獻媚的笑容,林靖覺得後背緊了緊,那些雞皮疙瘩都站起操了。再一想到,林如海先前當著眾人稱呼白瑞為「瑞兒」,以示他對白瑞的看重以及滿意,可其實,林如海對白瑞根本沒那麼待見,有時候連眼神都欠奉。

林靖越想越覺得今兒這個事情有趣。所以說,其實是林老爹做了局,一力促成了這拜師之事?

只是,林老爹這是為什麼呢?

林靖想不明白。只是,想起那日林如海溫和的說話,「在自己老子跟前,還有什麼問不得的」,就想著去問問林如海。

不過,話到嘴邊了,還是被林靖狠狠的咽了下去。林如海現在對她是好,這些好,已經沖淡了林靖腦中先頭幾年完全無視自己的記憶了。但,林靖並不是林如海真正的兒女,那穿越之初就死死刻在林靖骨子上、心底里、靈魂上的警戒,還是讓她死死的閉住了嘴。

(謝謝頭大的人同學、斯赫同學的粉票,鞠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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