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妖嬈 第300章 滅口

作者 ︰ 我吃元寶

靈堂內,大家都在哭靈。朝臣們輪換著來,命婦們同樣也是如此。國孝期間,誰也不能輕松。陸瑾娘稍微動了動,腿部已經沒了知覺,膝蓋針扎的痛。眾目睽睽之下,想要偷懶都不行。看著前面的齊皇後,似乎一直都沒動過,陸瑾娘挑眉,齊皇後是有真的悲傷嗎?或許是吧,沒了太後,齊皇後失了一大助力。如此一來,她的處境可就越發的不妙了。但是齊皇後的平靜,讓陸瑾娘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齊皇後為何能做到如此平靜?她有什麼底氣?是不是又在計劃著什麼事情?總之陸瑾娘不相信齊皇後真的在修身養性。

兩個時辰過去,接下來總算可以休息一會。陸瑾娘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若非有鄧福扶著,她自己根本站不起來。

站起來後,一抬頭正好同齊皇後對上。

齊皇後是真的平靜,看著陸瑾娘,微微點頭,態度既不孤傲,也不落魄,就是那麼平靜的點點頭然後離去。

陸瑾娘怔愣,這太不真實了。

鄧福小聲提醒,「娘娘,回去休息吧。命婦們該來哭靈了。」

陸瑾娘點點頭,的確,她不能站在這里擋住大家。她們這些宮妃哭完了,就該輪到朝廷命婦了。總之兩個時辰兩個時辰的輪換,誰也別想輕松。即便是七老八十的老封君們,也不能幸免。至于朝臣們則是隔壁大殿內守靈,也是輪換著來。畢竟大家體力有限,朝中還需要人做事。

走出大殿,被寒風一吹,打了個寒顫。今年的冬天可真冷。朝隔壁看了眼,正好看到九王爺率先走了出來。對方也看到了陸瑾娘,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又很快避開。跟在九王爺身後出來的是竇猛,陸瑾娘一愣,竇猛還是老樣子,這幾天辛苦下來,人人都不成樣子,邋遢的很,偏偏竇猛還跟平常一樣,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陸瑾娘很快轉移開視線,這會遇見竇猛也不算奇怪。

鄧福小聲提醒陸瑾娘,「娘娘,陸府的人來了。」

陸瑾娘朝命婦們看去,果然秦氏還有胡氏都在里面。兩人身上都有誥命,哭靈這差事,她們兩人自然也是逃不掉的。秦氏和這胡氏也跟著看了過來。陸瑾娘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來,同兩位打打招呼。不過幸好及時醒悟,這個時候可不能笑,否則可就說不清楚了。陸瑾娘只是同兩人點點頭,然後帶著人離去。

乾德帝在寧壽宮走動著,這里處處都充滿了呂太後的氣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此言果真沒說錯。呂太後的過世,讓乾德帝瞬間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樣,心中慌亂悲慟。寧壽宮的人這會都在靈堂守著,寧壽宮內安靜的只听見他自己的腳步聲。乾德帝走到平常坐的位置上坐下,在這個位置一抬眼就能看到呂太後。他還記得過去的種種,記得呂太後對他數次苦口婆心的勸解。輕撫椅子扶手,光滑順溜,這是呂太後長期撫模留下來的痕跡。如今他的手放在上面,似乎還能感受到呂太後的溫暖。

乾德帝走出大殿,來到後院,這里同樣很安靜,安靜的心發慌。所以當听到一陣女子的哭泣聲的時候,本能感到了一絲恐懼和憤怒。「誰在里面,給朕滾出來。」

顧忠走上前,就要掀開花叢。

從花叢中走出來一個宮婢,穿著孝服,一身素白,眼楮紅腫,顯然是哭了許久。

乾德帝看著這個人,尤其是那一身孝,心中生出幾分柔軟來,阻止了顧忠的質問,而是親自問道︰「你是誰?你在這里做什麼?誰準你進來的?」

「奴婢陳沫兒,奴婢就在寧壽宮當差。太後過世,奴婢心里頭難過,故此才會躲在這里。奴婢不知道會沖撞了皇上,請皇上恕罪。」陳沫兒磕頭,頭已經埋在了地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好看的惹人心動。

乾德帝心中更加柔軟,「抬起頭來,讓朕看看。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啟稟皇上,奴婢原本在御花園做灑掃,後來遇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見奴婢還算本分,做事也算勤勉,故此就讓奴婢到寧壽宮來當差。皇上沒見過奴婢,奴婢卻是見過的。奴婢在茶水房當差,有一次送茶的姐姐身子不舒服,奴婢代勞,故此見過一面。太後過世,奴婢一想到太後的慈愛,想到太後對奴婢的恩典,奴婢悲痛欲絕,恨不得跟著太後去了。奴婢悲痛難忍,不知道皇上會過來,一時間失了儀態,請皇上見諒。」

「你很好。」乾德帝嘆息一聲,對這陳沫兒生出幾分憐惜之意。這是個有心的丫頭,知道感恩。「如今太後沒了,你可有去處?」乾德帝難得如此溫柔的同一個丫頭說話。

陳沫兒低著頭,輕輕搖頭,「奴婢不曾有去處。還需要等上面的管事們安排。」

「既然如此,那你就到朕的思政殿伺候吧。朕看你是個有心人,可不要讓朕失望。」

陳沫兒呆呆的,似乎被這意外之喜打蒙了,「皇上,奴婢真的可以去思政殿伺候嗎?」眼中閃著驚喜還有一分不知所措。面上卻露出悲痛之色,好似全心全意在位呂太後的過世而傷心。

乾德帝點頭,「金口玉言,自然不容反悔。莫非你不想去。」

「不,奴婢想去,奴婢想去。奴婢謝過皇上的恩典。皇上放心吧,奴婢一定用心當差,不會丟了皇上的臉面的。」

乾德帝心里頭有幾分好受,「行了,以後不要在這里面哭泣。去靈堂守靈吧。等太後出殯後,就去思政殿。有什麼事情找顧忠幫忙就行了。」

陳沫兒滿口答應,

離開之前,顧忠很有深意的盯著跪在地上的陳沫兒看了眼。心道還真是個會鑽營的人,難得啊,這樣的機會也被她抓住了。不知道此人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以後思政殿怕是又要多一個妖魔鬼怪。

呂太後過世,要說最為惶恐莫過于呂家。因為呂太後在世的時候最為照顧齊皇後,故此呂家首先就找了齊皇後,要同齊皇後結成聯盟,尋求齊皇後的支持。雖然明知道齊皇後如今的處境很不好,但是呂家沒有別的選擇。

從靈堂出來,齊皇後在後堂休息。佟有賢進來,悄聲稟報,說是呂家族長夫人這會在外面求見,問齊皇後要不要見。

齊皇後嘲諷一笑,很明顯齊皇後是看不上呂家人的。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去,告訴呂夫人,這會見面怕是不合適。若是礙著皇上的眼,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等太後出殯後,再見面不遲。另外告訴呂夫人,最近最好老實本分一點,萬一皇上要找茬,本宮可是愛莫能助。」

佟有賢有些猶豫,「皇後娘娘,萬一呂家人心生不滿該如何是好?」

齊皇後笑了起來,「本宮稀罕嗎?呂家人就是秋後的螞蚱,本宮同他們結盟,才真是蠢的很。」

佟有賢算是明白了齊皇後的心意,這是分明沒將呂家的橄欖枝放在眼里。點頭答應下來,「奴才遵旨,奴才這就出去將人打發走了。」

呂家人很氣憤,齊皇後的話說的冠冕堂皇,其實說白了齊皇後就是在過河拆橋。這呂太後尸骨未寒,齊皇後就開始放棄呂家,這讓呂家人十分不滿,更為呂太後過去處處維護齊皇後的事情感到不值得。這分明就是養了個白眼狼出來。

可是呂家現在也沒辦法對齊皇後做什麼。乾德帝對呂家不滿,處處打壓,呂家人如今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不少呂家人都盼著,呂嬪能夠早點有孕,只要呂嬪生下皇子,呂家就有翻身的可能性。可是偏偏過去這麼多年一點動靜都沒有。如今呂太後過世,宮里面也要守孝,如此一來呂嬪懷孕生子的可能性又要往後推遲。

秦氏和胡氏哭靈完畢,中途休息的時候,被陸瑾娘身邊的人請到了瑤華宮。

三人見面,先是一陣寒暄。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個個都憔悴的很,顯然都沒能休息好。

陸瑾娘讓秦氏和胡氏抓緊時間在她這里休整一會,好歹也能恢復一點精力。秦氏年齡大了,說了幾句話,也沒矯情,跟著宮女下去休息。留下胡氏同陸瑾娘說話。

「大嫂可還受得住?」陸瑾娘關心的問道。

胡氏點頭,「多謝娘娘關心。臣妾還受得住。」

「如今府中還好嗎?」陸瑾娘問道。

胡氏暗嘆一聲,「娘娘,臣妾也不敢隱瞞。今年冬天太冷,老太太怕是熬不過去。」

陸瑾娘心頭一頓,緊張起來,陸老太太快不行了嗎?果然這個冬天對許多老年人來說都很難熬。「真的嗎?大夫怎麼說?」

胡氏說道︰「老太太年齡大了,已經是七十幾的高壽。大夫說老太太隨時都有可能去,讓咱們準備好後事。如今老太太每天多半的時間都睡著,大家都很擔心,會不會有一天老太太睡著睡著就沒了。」

陸瑾娘心中悲傷,「老太太最是慈愛不過,還記得小時候,在老太太身邊陪著,那時候過的可真快活。沒想到一轉眼就過了這麼多年,本宮真正不孝,數年來竟然也沒找個機會回去見見老太太。」

「娘娘還需放寬心。這人生老病死都是不可避免的。再說了,老太太也是高壽,真的去了,那也是喜喪。」胡氏安慰道。

陸瑾娘嘆息點頭,「你說的對,本宮該放寬心才是。本宮見太太精神不好,這些日子就需要你多加照顧了。還有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同本宮說,本宮盡力滿足。」

「多謝娘娘好意,臣妾都記住了。」頓了頓,胡氏又繼續說道︰「入冬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二老爺同陸可昱鬧了一場,鬧得很是厲害。起因是什麼,二嬸也沒說。後來陸可昱將二老爺身邊的兩個小妾給變賣了。二老爺氣的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剛好了一點,天氣又冷下來,就這樣二老爺就病了。到現在還沒好。」

陸瑾娘沒什麼反應,、陸長春這回也是活該。南邊的那些小妾姨娘庶子庶女沒帶到京城,但是陸長春並不甘心寂寞,又在京城賣了兩個丫頭伺候。被陸可昱變賣也是活該。「二叔這人私生活著實有點不太講究,反正這也是二房的家事,大嫂就別管了。」

「娘娘說的是,臣妾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二老爺留在南邊的那些庶子庶女年齡都大了,差不多都到了說親的年紀。南邊來信,瞧著意思是想進京。二老爺倒是心動了,二嬸不答應,陸可昱那里也是反對的。說是那些人敢進京,他就敢將那些人趕出去。丟臉也無所謂。」

陸瑾娘一听,心中好笑,陸可昱這人的性子有時候還真是讓人恨得咬牙。「此事本宮以為陸可昱該有對策的,大嫂關注一下就行。對了,陸可昱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麼?本宮前些日子讓他過來說話,竟然數次都沒空。本宮看他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大家。」

胡氏搖頭,「此事臣妾倒是不知。平日里倒是沒見到他有什麼心事。要說毛病,就是這人愛出門喝酒。有時候還連著還幾天不回家。」

陸瑾娘皺眉,大內侍衛的排班,陸瑾娘是清楚的。陸可昱並不需要連著幾天都在宮里,除非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發生。莫非陸可昱真的有什麼事情瞞著大家,不在家的時間就是在外面忙著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嗎?

陸瑾娘心道,看來很有必要同陸可昱談一談了。

到了哭靈的時間,陸瑾娘再次來到靈堂內,跪在地上,拿著手絹擦著眼楮,很快眼淚就下來了。靈堂內,嗚嗚哭泣聲,抽泣聲,聲聲入耳。每個人都哭的那麼真切那麼誠心,可是這里面究竟有幾個人真心在為呂太後的過世哭泣,只怕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陸瑾娘朝後頭瞥了眼,幾個位份低的嬪妃,擠眉弄眼的,沒個正行。陸瑾娘皺眉,即便心中對呂太後的過世沒什麼感覺,也不該在靈堂內做出這番樣子來。陸瑾娘叫來小順子,小聲吩咐了一聲,很快那幾個擠眉弄眼的人的就被請了出去。

自始至終這事都沒鬧出什麼動靜來,倒是齊皇後回頭很有深意的看了眼陸瑾娘。「陸貴妃倒是有心了。」

「臣妾打理後宮,不敢有絲毫懈怠。皇後娘娘身體不適,臣妾也不敢拿這種事情來煩娘娘。若是娘娘覺著臣妾有做的不合適的地方,請指正。」陸瑾娘恭恭敬敬的,別管心里頭怎麼想,只上規矩上是挑不出一點錯的。

齊皇後冷哼一聲,「本宮哪里有資格指正。本宮如今還要仰仗陸貴妃。」

陸瑾娘低著頭,說道︰「娘娘說笑了,若非娘娘身邊的柯嬤嬤幫忙,臣妾可就抓瞎了。」

齊皇後冷哼一聲,「柯嬤嬤這人好用吧?」

陸瑾娘點頭說道︰「自然是好用的。娘娘親自教出來的人,若是不好用,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齊皇後十分厭惡的瞥了眼陸瑾娘,又是一聲冷哼,然後再也不理會陸瑾娘。

陸瑾娘暗皺眉頭,她總覺著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齊皇後的態度實在是有點讓人玩味。

突然隔壁靈堂傳來一聲 當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掉落了地上。接著就傳來乾德帝怒斥聲,「不忠不孝,豬狗不如的東西,都給朕滾出去。」

陸瑾娘的心提了起來,乾德帝這是在沖誰發火?照著時間算,這會在靈堂內的人都是皇家宗室。莫非是乾德帝想要趁機對幾位王爺下手嗎?陸瑾娘抬頭想看,可是什麼都看不到。只听到隔壁傳來各種噪雜聲,一時間竟然听不清楚那些人究竟說了些什麼。

乾德帝指著九王爺和四王爺大罵,簡直是將兩人當做死人一樣。九王爺和四王爺臉色慘白,死死的捏緊了拳頭。這是要動手了嗎?忍了這麼多年,太後一過世,乾德帝就忍不下去了嗎?

「還跪在這里干什麼?你們是巴不得朕的母後過世吧。滾,這里不需要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乾德帝提起燭台,就要朝九王爺和四王爺扔去。

顧忠死死的抓著乾德帝的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里是靈堂,太後她老人家可看著的。皇上要處置誰,等事情完了再說不遲。」因為有顧忠的阻攔,那燭台才沒有砸出去。

乾德帝滿腔怒火,對兩位王爺說道︰「滾,朕不想在這里見到你們。」

九王爺和四王爺很是無措,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能說,說多錯多。乾德帝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收拾兩人,那麼不管他們想出什麼法子來化解,乾德帝都有理由處置他們。不如就這麼安靜的離去。兩位王爺站起來,紛紛低著頭,一臉愧疚懺悔的模樣。只是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怨毒之色。乾德帝要秋後算賬,他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靈堂內安靜的落針可聞,人人自危。皇帝也太著急了一點,太後這才過世幾天,皇帝就要對兩位王爺開刀,就沒想到宗室們會怎麼想,朝堂會怎麼想嗎?當真是皇位穩固了,所以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和史書的評價了嗎?

很明顯這一腔怒火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次日,乾德帝下旨申斥兩位王爺。等到頭七過後,乾德帝再次下旨申斥,這一次的言辭比第一次又嚴苛了許多,將兩位王爺說成豬狗不如的東西。全朝嘩然。有些話嘴巴上可以說,但是卻不能寫成文字。乾德帝這是半點顧忌都沒有了。

緊接著乾德帝下旨奪兩位王爺的親王爵位,紛紛貶為郡王。所有人知道這只是開始,郡王絕對不是終點,就是不知道乾德帝究竟打算做到什麼程度。一時間九王府和四王府都成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陸瑾娘走在御花園,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累了一天,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瑤華宮。

走過小橋,到了假山,轉過假山,一座小巧的宮殿就在假山後面。鄧福推開門,陸瑾娘悄聲進去。這里面依舊打掃得很干淨,就是沒有一點人氣。

鄧福守在門口,以防萬一。陸瑾娘獨自走進去,就看到竇猛站在台階上,臉上掛著笑正在等著她。

陸瑾娘也笑了起來,好久不見,竇猛你好嗎?陸瑾娘在自己的心里頭問著對方。

竇猛伸出手來,握住陸瑾娘的手,「我很擔心你不會來。」

陸瑾娘輕笑出聲,「這個時候你來見我,就不怕被人發現嗎?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和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怕是都會沒命。」

「不怕。他抓不住我們的。你放心,外面我都安排好了。」

陸瑾娘眨眨眼,「你如今可不是禁軍統領,禁軍的人可未必會听你的。至于大內侍衛,這些年都換了好些人。你確定你都安排好了嗎?」

「當然。」竇猛笑著,他就喜歡陸瑾娘這個樣子,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在他面前隱瞞內心的真實想法。

竇猛拉著陸瑾娘走進里屋,兩人挨著坐下。竇猛緊緊的摟抱著陸瑾娘,在她臉上,嘴唇上,仿佛用盡所有力氣的去親吻,每一下都包含著深沉的感情。陸瑾娘閉著眼楮,她在享受這一刻。這樣的溫情,這樣的暖意,讓人心都跟著化了。

不過在關鍵時刻,陸瑾娘還是擋住了竇猛的手,「不行,絕對不行。」

竇猛眼中是壓抑著的**,目光深沉的望著對方,「為什麼不行。這里不會有人來。」

「不行,我說了不行就不行。地方不對,時間不對,竇猛你別逼我。太後剛剛過世,如今大家還在孝期,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在逼我犯罪。」陸瑾娘有點語無倫次,她在恐懼,可是一方面她又在渴望,渴望這個男人帶來的溫暖,帶來的信心和勇氣。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她不想真的推開竇猛,卻又不想竇猛有更進一步。

竇猛一臉憋屈,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這會怕都不會好過的。努力冷靜下來,竇猛伸出手來重新握住陸瑾娘的手,「好,今日我什麼都不做。你坐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陸瑾娘重新坐在竇猛的身邊,依偎在竇猛的懷里。「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皇上的疑心越來越重了。之前因為九王爺的事情,皇上已經在疑心我,竇猛,以後我們不能再見面了,我很擔心。尤其是齊皇後那里,我很擔心她是不是在計劃著什麼事情。」

竇猛冷哼一聲,「老五過河拆橋,實在是讓人不堪。你與老九的事情,本就是他一手搞出來的,如今他有什麼資格疑心你。」

「他現在是皇帝,就憑這一點,他就可以疑心我,甚至讓我死。竇猛,現在不比當初,你絕對不能亂來。」

竇猛狂傲一笑,「你放心,我自然不會亂來。」一來就是一擊斃命,絕對不會給乾德帝反擊的機會。竇猛心中如此想著。但是這些沒必要讓陸瑾娘知道,陸瑾娘還是做一個小女人會比較好。「至于齊皇後那里,你不必擔心。我會讓人盯著她那里的。」

陸瑾娘有些感慨的說道︰「皇上如今的性子越發難以捉模了,我很意外他竟然會如此迫不及待的對九王爺還有四王爺動手。」

竇猛嗤笑一聲,「這有什麼意外。做了皇帝的人都是這麼個德行。老四和老九這一回也是趕上了,不過老五暫時不會要了兩人的性命。最多就是折辱一下,讓兩人渾身難受。」

陸瑾娘狐疑的看著竇猛,「你怎麼知道?」

「你不管我為何知道,總之那兩人性命無憂。另外,以後的日子你要越加小心一點。最好是按兵不動。」竇猛鄭重說道。

陸瑾娘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你听我的沒錯。」

陸瑾娘苦笑一聲,說道︰「那不可能。我同齊氏之間是不死不休,她不會放過我,我也不能讓她好過。若是按兵不動的話,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白費功夫。所以我不能答應你。」

竇猛皺眉,「行,你可以對齊氏動手,但是朝堂上面還有宮外面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我會幫你。」

陸瑾娘很清楚,竇猛的老毛病犯了,這人是不是又在隱瞞什麼?陸瑾娘不想問,問了竇猛也不會告訴她。「好,這一點我可以答應你。」

說完了正事,陸瑾娘這問起竇念的情況,「孩子好嗎?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了,怪想念的。」

「他很好,文武雙全,你為我生了個好兒子。他對你的印象很好,很喜歡你。」

「真的嗎?」陸瑾娘欣喜異常,「他真的喜歡我?沒有討厭我?」

「當然是真的。」竇猛笑著說道。

陸瑾娘心中歡喜無比,「你說有一天告訴他真相,他會恨我嗎?會不會一輩子都不見我?」

「不會。」竇猛無比篤定的說道。

陸瑾娘卻不相信,「你怎麼肯定他不會恨我?他若是知道自己的親娘就是宮里的陸貴妃,只怕會深受打擊。他的母親是一個不守婦道的人,他會怎麼想?他一定會覺著是個恥辱的。」陸瑾娘低著頭,神情有些悲哀,對于竇念認不認她的問題,陸瑾娘全是悲觀的想法。

竇猛板著臉說道︰「他敢!他若是敢不認你,敢以你為恥辱的話,我定要打死他。」

陸瑾娘笑了起來,「行了,他只是個孩子,你何必苛責。這件事情本就是我們的錯,不是嗎?是我們犯下的錯,不該讓他來承受的。只要他過的好,認不認都沒關系。再說了,現在你也不能將真相告訴他。這會讓他很困擾的。我只盼著他這輩子都能順順利利,不會吃任何苦頭。竇郎,你一定要看好他,不要讓他有任何危險。」

「放心吧,他身邊一直都有人,不會有事的。倒是你,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

陸瑾娘苦笑,「如今有誰不憔悴?太後過世,皇帝哀痛,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就怕一個不合適,礙著皇帝的眼。就連齊皇後,如今不也安靜下來,絲毫不敢繼續鬧騰下去。也就是你,才能如此平靜。」

竇猛笑了起來,挑起陸瑾娘的臉,輕輕的吻上,「若是有機會,可願意同我一起離開。」

陸瑾娘微微垂眸,笑道︰「同樣的話,你問過許多次,而我的答案同以前一樣,沒可能的。竇猛,我們不可能放邊的一切,義無反顧的離開。這樣的問題,求你不要再問了,好嗎?」

竇猛笑了起來,笑中有幾分苦澀,「好吧,我不問你。」那我只做,做到你不能反抗,只能依從。

陸瑾娘此刻很平靜,依偎在竇猛的懷里,緊緊的摟抱著竇猛的腰,蹭了蹭,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來。「今日我們見面,著實危險。但是我並不後悔。能有片刻的溫暖,我已經滿足。」

可是我不滿足。竇猛冷笑一聲,是的,他永遠不是滿足于現在。手上用力,勒緊了陸瑾娘。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他無法再等下去。或許他該加快了。

陸瑾娘閉上眼楮,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這是這是煩悶後宮生活中難得的一次放松。可是時間過的太快,快到好似剛剛見面,馬上就要分開。陸瑾娘推開竇猛,雙手捧起竇猛的臉頰,語氣低沉的說道︰「竇郎,今日我很開心,可是你不能再來這里了,太過危險。」

「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陸瑾娘笑了,「我相信你,可是我還是會擔心。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竇郎,你好好保重。」

竇猛拉住陸瑾娘的手,「再坐一坐。」

「不了,我必須盡早趕回去。」

竇猛搖頭一笑,「好吧,我不為難你。你是知道的,我總是舍不得為難你。不過你要保重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好,我會保重自己的。」

陸瑾娘出了宮殿,過了假山,走過小橋,轉道朝瑤華宮走去。卻不知這一幕已經被人看到。等陸瑾娘走遠了,就有人悄悄的往假山後面的宮殿走去。這里是一座無人居住的冷宮,為何陸貴妃會來這里?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嗎?推開門,里面竟然有火光?更驚人的是大殿內很干淨,一點都不像傳聞中那樣是個鬧鬼的地方。來人很緊張,他意識到他肯定是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難道這就是陸貴妃的秘密嗎?這回是陸貴妃是逃不了了。

啊——一聲短促的驚呼,來人的聲音被堵在了嘴里。從脖頸內噴濺出鮮血,灑在了牆面上。牆面上的影子,在來人身後還站著一個人,那人一手捂住來人的嘴巴,一手持著匕首,狠狠的從來人的脖頸處劃過。很快來人沒了氣息,身體軟軟的倒下。

竇猛從里面走出來,看了眼地上已經氣絕的人,冷著臉說道︰「手段太過血腥,將這里打掃干淨才準走。另外查一查這人的身份,看看究竟是誰派來的。」

「屬下遵命。陸貴妃那里需不需要再多派一點人手?。」

竇猛嗯了聲,沒有表態,盯著地上的尸體看了幾眼,說道︰「之前她說齊皇後有些奇怪,看來她的感覺還真沒錯。你確定一下,這人是不是鳳儀宮派來的。若是的話,第一時間稟報我,不得耽誤。」

「屬下遵命。侯爺可要先行一步,屬下好將此處收拾干淨。」

竇猛點點頭,跨過地上的尸體,很快離開了這座宮殿。

陸瑾娘走在御花園內,面上已經冷靜下來,帶著不變的悲哀之意。心里頭卻還在回想之前同竇猛見面的情形。拐角,走過去,就能見到瑤華宮。

「誰,誰在前面,裝神弄鬼的,給本宮出來。」陸瑾娘眯起眼楮,死死的盯著前面的花叢。

一個人從花叢中站起來,陸瑾娘皺眉,「緒哥兒,你怎麼會在這里?躲起來作甚?」

周王殿下對上陸瑾娘的目光,竟然會有點心虛,「母妃,兒子在等母妃回來。遠遠的看到有人來,沒認出來是母妃,所以兒子才會躲起來。」

陸瑾娘有點懷疑,緒哥兒從來不做這樣的事情。不過陸瑾娘還是決定相信緒緒哥兒的說辭,伸出手來,「過來,同母妃一起回去。」

周王走出花叢,牽住陸瑾娘的手,低著頭往前走。似乎有許多的心事,又好似他僅僅只是因為太累,所以狀態不好。

「母妃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兒子等了好一會。」

陸瑾娘笑道︰「路上走的慢,加上母妃有些心事,所以想在外面先冷靜冷靜。」

周王偏著頭看著陸瑾娘,「母妃,兒子一輩子都會對母妃好的,兒子一輩子都會相信母妃。」

陸瑾娘停下腳步,很是疑惑的看著周王,「你怎麼了?無緣無故的怎麼說起這樣的話?」

周王撇過頭,仿佛是害羞了。「沒什麼,兒子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就說了。」

陸瑾娘笑了起來,擁抱了一下,高興的說道︰「有你這話,母妃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不過你也別想太多。上次听你父皇上,很可能下個月你們就要開始上朝歷練,屆時你肯定很忙,母妃想要見你一面可就沒這麼方便了。屆時你用心當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別想,知道嗎?」

「兒子知道。母妃也要好好的,兒子不想母妃有不好的。」周王似乎是話中有話。

陸瑾娘滿月復疑問,卻又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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