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妖嬈 第285章 打擊

作者 ︰ 我吃元寶

忠郡王,安王還有周王,三人跪在思政殿的大殿上。齊皇後就等在外面,焦急不已。一想到安王跪在那地上,齊皇後恨不得自己進去替代安王。只是沒皇帝發話,齊皇後也不敢踏進去一步。

乾德帝並沒有搭理三個人,也沒說要怎麼處置三人,只是讓三個人先跪著。

暖閣內,顧忠伺候在乾德帝身邊。「皇上,三位殿下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

乾德帝閉著眼,嗯了聲。一個時辰又能如何。當得知這三個小子在宴席上鬧出來的事情,乾德帝是怒氣沖天。今兒只是讓三個人跪著,這已經是格外開恩。

顧忠又大著膽子說道︰「皇上,別的倒也罷了,只是安王的身體,怕是經不起。」

乾德帝皺眉,睜眼冷冷的瞥了眼顧忠。顧忠心虛,低著頭,不敢再說話。乾德帝心中很是煩悶,一想到安王的身體,乾德帝就更想發火。猛地站起來,朝外走去,顧忠急忙跟上,不敢有絲毫怠慢。

到了大殿上,乾德帝坐下,冷冷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三個兒子。

三人都知道乾德帝來了,個個低著頭,挺直了背脊,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和疲憊。乾德帝冷哼一聲,讓三人都跟著緊張起來。乾德帝問道︰「跪了這麼久,可有想清楚?」

「兒臣知錯。」三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知錯?嗯?」乾德帝看著三個兒子,一想到他們所做的事情,乾德帝就滿腔怒火。「你們很能干嘛,咱們皇家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這會知道錯了,那在做那些事情之前你們又在想些什麼?你們簡直是放肆,莫非朕平日里對你們太過寬容了,讓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三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乾德帝掃向忠郡王唐方繼,「老二,朕听說你那天很威風啊。打人罵人,好生了不得。你可真是有出息。」

「兒子知錯,請父皇責罰。」忠郡王壓低了頭,聲音怯怯的,這會是真怕了。

「知錯?」乾德帝心中怒火燒的旺盛,順手抄起桌上的硯台就朝忠郡王打去。忠郡王本能的避開,硯台掃過他的額頭,擦著耳朵,落在他的身後。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鮮血很快污了雙眼,他卻不敢伸手去擦。忍不住哆嗦起來,心中後怕不已。死死的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周王和安王也不敢吭聲,兩人如同忠郡王一般,也都死死的低著頭,只盼著皇帝的怒氣能夠消消。

乾德帝冷冷的看著安王,「老四,你很能干啊。」

安王心頭不安,「父皇,兒臣知錯。兒臣當日糊涂,沒想到後面會鬧成那樣,丟了皇家的臉面,都是兒臣的錯。請父皇責罰。」

「你是不是覺著你自己很聰明,又是皇後所出,朕也喜歡你,所以你在外行事就可以肆無忌憚,可以不將自己的兄長放在眼里,任意挑事。你是不是覺著朕憐惜你,所以不會罰你?」

「兒臣不敢,兒臣絕對沒有這麼想。兒臣那日也是一時間糊涂,所以行事有所偏頗,請父皇見諒。」安王全身冒汗,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昏過去一樣。

乾德帝冷冷一笑,「老四,你很聰明,也知道上進,平日里為人處世也讓人稱道,朕對你一直都很滿意。是不是朕對你太過縱容了,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讓你生出自大之心。你是不是覺著,你是嫡子,朕手里的家業,這個江山就一定會交到你手上?嗯?」

「父皇明鑒,兒臣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安王緊張到幾乎虛月兌,若是在皇帝心里頭留下這個印象,那他之前的努力豈不是都成了白費。安王哭了出來,誠心懺悔,砰砰磕頭,「父皇,兒子知錯了,兒臣真的知錯了。」

「夠了!」乾德帝厭煩的看著安王,「你身體不好,本王不罰你板子。將來你好自為之,不要再讓朕失望。」

「兒臣謝過父皇,兒臣一定改正,兒臣再也不做這樣的糊涂事情。」安王喜極而泣,皇帝還是喜歡他的,沒有真正的放棄他。

乾德帝暗嘆一聲,看著安王痛哭流涕的樣子,乾德帝真的看不下去。揮揮手,對他說道︰「行了,男子漢哭什麼哭。朕平日里都是怎麼教導你的。」

「兒臣不哭,兒臣是真知道錯了,多謝父皇寬容。」安王擦干眼淚,心中忽高忽低,幾乎將他折磨垮了。

乾德帝不再理會安王,而是看著周王。周王跪在地上,一直很平靜。既然知道要被罰,他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雖然一樣緊張,還是至少沒有緊張到失態的地步。

乾德帝冷冷的說道︰「老六,朕一直都認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擰得清輕重。可是這一次你讓朕很失望。回去後好好反省,反省明白了,你再來見朕。」

「兒臣遵旨,兒臣讓父皇失望,是兒臣的罪過。兒臣一定會好好反省,爭取讓父皇滿意。」周王平靜的說道。

乾德帝冷哼一聲,對這三個兒子真是失望極了。「老二,你是朕的長子,弟弟們鬧事,你不知道平息事件,只知道一味的爭強斗狠,打人罵人,逞威風。朕真的是恨不得將你……罷了,下去領十板子,回去好好反省。這段時間就不要進宮來見朕,朕不耐煩見到你。」

忠珺王蒼白著一張臉,仿佛天塌地陷。無能為力,只能說道︰「兒臣遵旨。」

「你們三個都給朕滾下去。老四,老六,不要再讓朕失望。」

「兒臣明白。」

三個人一身冷汗退出思政殿。走到外面,被太陽一曬,安王只覺頭暈眼花。齊皇後的問話,他一句都听不到,只看到一張嘴不停的張張合合,接著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後倒了下去。

「殿下昏倒了。」

顧忠急忙出去了解消息,接著又趕緊回來給乾德帝稟報消息。「皇上,四殿下昏倒了。」

乾德帝皺眉,問道︰「另外兩個孩子如何?」

「回稟皇上,二殿下和六殿下都還好,二殿下已經去領罰。」

這讓乾德帝越發的不高興,三個孩子,跪著的時間是一樣的,卻只有老四這小子一出門就昏倒,老二沒事一樣,還能去領罰。老六雖然最小,不過看上去可比老四結實多了。老四這身體也太差了點,乾德帝一想到那破敗的身體,就失望透頂。

「讓太醫好好診治,等老四醒了,你替朕過去看看,囑咐他好生休息,不要多思多想。」乾德帝嘆氣,這孩子就是心思太多。不然他的身體未必就不能治好。

「奴才遵命。」

齊皇後急的直上火,想到安王跪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又被皇帝責罰,如今昏倒,齊皇後心里頭是又擔心又不滿。乾德帝明明知道安王的身體不好,還讓安王跪著,這不是成心的嘛。齊皇後急的在外間走圈圈,恨不得沖進去,代替安王承受身體上的痛苦。

太醫出來,齊皇後沖上前,急忙問道︰「如何,四殿下可有好一點?」

「皇後娘娘放心,下官為殿下用了藥,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不過因為引發舊疾,這一回殿下要在床上躺上半月才行。」

齊皇後白著一張臉,「犯病了?」

「正是。殿下受驚過度,加上身體不適,引發了舊疾。不過皇後娘娘不用擔心,已經沒有危險,只要好好養著,半個月的時間就能下床活動。」

齊皇後陰沉著一張臉,揮揮手,「下去開藥吧,殿下生病期間,你們就守在這里,不可懈怠。」

「下官遵命。」

齊皇後整了整衣衫,走進里間。安王還在昏迷中,不過呼吸平穩,病情果然已經穩定下來。看著安王青紫的嘴唇,蒼白消瘦的臉,齊皇後心疼的不能自已。她的兒子為何這麼命苦,為何要承受這麼多的苦難。這是老天在懲罰她嗎?

手指微微一動,悠悠睜開眼楮,安王望著頭頂,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何會躺在床上。

「紞哥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安王眨了眨眼楮,他全都想起來了,他被皇上斥責,出了大殿門,被太陽一曬,一時間承受不住,就昏倒了過去。安王神色著急,強撐著就要起來,卻不想身體根本不听使喚,只覺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紞哥兒,你這是做什麼?太醫說了,今兒受驚過度,身體承受不住,舊疾復發。這些日子你安心養著就行。」齊皇後輕輕按住安王,不讓他起來。

安王一臉蒼白,幾乎是萬念俱灰,「母後,兒子要去見父皇。」

「你犯什麼糊涂。你如今要緊的是養身子,別的事情都不要去管。听到了嗎?」齊皇後板著臉,語氣卻溫柔的很。

「母後,兒子非去見父皇不可。」

「見了你父皇,你說什麼?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如何去見你父皇。」

安王悲憤欲絕,眼淚劃過臉頰,「母後,兒子在思政殿昏倒,此事父皇一定已經知道了。父皇肯定對兒子失望透頂。母後,讓兒子去見父皇,讓兒子在父皇跟前好好說說,說不定父皇對兒子就不會那麼失望了。」

「你糊涂。不管是你父皇,還是母後,我們對你最大的希望就是養好身體,你知道嗎?紞哥兒,你這麼聰明,難道連這點都看不明白嗎?母後知道你的想法,無非是擔心因為你的身體,讓你父皇失望。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不是著急著去你父皇跟前表現,而是要放寬心,養好身體。你該知道,你是你父皇唯一的嫡子,只要你的身體好起來,那個位置就一定會是你的。所以,你不用去同別人爭搶,你要做的是就是養好身體,讓所有人對你都無可指摘。明白嗎?」齊皇後寒著臉,十分嚴肅的對安王說道。

安王愣了愣,「母後?」

「你當母後糊涂了嗎?這宮里的情形母後看的比誰都明白。你不用做多余的,在這宮里,有母後為你遮風擋雨,外面的人不敢對你動手。而你只需要將身體養好就行了。」齊皇後對安王笑笑,掖了掖被子,「別胡思亂想,安心養著。太醫早都說過了,你需要放寬心,身體總會養好的。」

安王嘆氣一聲,閉上眼楮,心里頭很難受,很無助。在他看來,不是光養好身體就可以的。不過他還是睜開眼楮,對齊皇後笑著,「兒子累母後操心,是兒子的不是。母後放心吧,兒子知道好歹,一定會安心下來好好養身子的。」

「如此才好。不要多想,你父皇那里,母後會去說的。」

安王疲憊的點點頭,很快又沉沉睡去。

齊皇後嘆息一聲,接著目光又變得極為堅定。是她的永遠是她的,屬于她兒子的一切,她一定會緊緊的抓在手里,任何人都不能講屬于他們母子的東西搶走。財富,地位,權利,任何一樣她都不會放手。

周王耷拉著一個頭走進瑤華宮,來到小書房,很干脆的跪在地上。「母妃,兒子錯了。」

陸瑾娘放下手中的筆,冷笑一聲,「真知道錯了?」

「真的,兒子真的知道錯了。」

陸瑾娘問道︰「你父皇是怎麼罰你的?」

周王一臉沮喪,「父皇讓兒子自己反省。將事情想明白了,再去見父皇。」

陸瑾娘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起來吧,在你父皇那里還沒跪夠嗎?」

周王不安的站起來,陸瑾娘重重的放下茶杯,周王的心都跟著跳了起來。陸瑾娘不滿的說道︰「抬起頭來,看看你如今這樣子,像什麼話?本宮的兒子豈能是如此沒有擔當的人。不過是犯了一回錯,天還沒塌下來。這次是個教訓,你吸取了教訓,下次不再犯同樣的錯誤,這就很好。但是本宮希望你,無論是在何種情況下,都不能失了自己的風骨。做事講究圓滑,卻不能失了原則。有錯就改,誠心反悔,如此大善。總之你要記住,你是這個國家的皇子,是天潢貴冑,你的身份你的言行在外面的時候就代表了皇族,代表了皇宮,代表了一種態度。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身份和你的責任。挺起背脊,若是再讓本宮看到你這個樣子,本宮定要罰你。」

「兒子知錯,兒子一定誠心改正。」周王緩緩的挺直了腰背,抬起頭。目光堅毅。

陸瑾娘滿意的點點頭,「如此就很好。你要明白,任何時候你都要保持著你的風度,作為上位者,要有開闊的心胸,對身邊人要恩威並施,對上也既不諂媚也不張狂。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想出一個最合適的解決辦法。明白嗎?」

「兒子明白。」

陸機娘笑笑,沖周王伸伸手。周王走上前,陸瑾娘摟住孩子,「這一次的事情,表面看起來你的過錯並不大,事情是安王挑起來的,又是忠郡王不依不饒的鬧大的。你不過是適逢其會,被牽連進去。但是你沒有及時站出來阻止事情擴大,只是一味的作壁上觀,事後抱著僥幸心理,偷偷隱瞞,如此你父皇才會對你失望。你父皇希望你能做一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人,關鍵時刻能夠站出來穩定局面,而不是這躲在一旁獨善其身。」

周王望著陸瑾娘,「母妃,父皇以前對大哥也是這麼要求的嗎?」

陸瑾娘笑道︰「自然。當初你大哥還在世的時候,你父皇就是這麼要求的。你大哥雖然不是驚才絕艷之人,卻也是皇室子弟中的頭一份。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讀書習武,都可作為表率。只可惜年少夭折,讓你父皇心痛之極。當年你父皇得知世子過世,幾乎是痛不欲生。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母妃懷上了你三姐姐。一個新生命,讓你父皇重新充滿了希望,可是皇後因失子之痛,幾乎……」

說到這里,陸瑾娘自嘲一笑,「這都是許多年前的事情,同你說這些,倒是有些不合適。總之你要記住,你父皇心目中一直是希望你們能夠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你要繼續努力,不要讓你父皇失望。」

周王鄭重點頭,「母妃放心,兒子都記住了。兒子會努力的,不會讓父皇母妃失望。這一次是兒子錯了,兒子一定改正。不過四哥犯病,怕是等他好起來後,他心里面還不痛快,說不定又要找兒子的麻煩。」

「隨他去吧。他越是這樣,離著你父皇的期望越是遙遠。老四這人心思太重,小小年紀,想得太多,身體養不好也怪不得別人。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說他這樣的。」陸瑾娘並不在意唐方紞對周王的挑釁。無非是言語上面佔些便宜,並沒有實質性的危害。陸瑾娘笑笑,這小子太過心急了。皇帝正值壯年,離著那個時候還早的很。安王這麼早早的就挑起爭斗,實為不智。以陸瑾娘看來,如今最要緊的還是求穩。

陸瑾娘又同周王說了會話,教導了一些道理,這才讓孩子退下。

安王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乾德帝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畢竟是他寄予厚望的孩子。冷落了這些日子,想來也是知道好歹了。以後做事知道收斂一點也是好的。

來到端本宮,進了安王所居住的宮殿,齊皇後正好也在。

乾德帝先是看望了安王,囑咐他安心將養身子。安王激動的不能自已,強撐著坐起來,給乾德帝行禮。到後來,臉都漲紅了,額頭上全是汗水。

乾德帝同齊皇後出了臥房,到了外間。乾德帝示意顧忠將人都清理干淨,他有些話要同齊皇後說。正好,齊皇後也有些話不吐不快。

乾德帝暗嘆一聲,「紞哥兒很好,就是心思太重,皇後你多開解開解他,朕不希望他出事。」

齊皇後心中溫暖,皇帝總歸還是關心紞哥兒的。「皇上放心吧,臣妾知道了。這些日子臣妾都有在勸解他,希望他能放寬心。看他身體慢慢好起來,臣妾心中欣喜。只盼著他的身體有一天會真的好起來。」

乾德帝點點頭,「如此甚好。有些話朕來說,對他太重。他心思重,朕也擔心他胡思亂想。等他身體好,皇後你告訴他,讓他安心養身讀書,別的事情都別去管。以後也別再自作聰明。朕不希望他走上歪路。」

齊皇後咬牙,接著又是一笑,「皇上如此關心紞哥兒,臣妾心中感動。皇上放心,這些話臣妾都會帶給他。臣妾也希望他能早點養好身子,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亂想。至于這次的事情,哎,也是這孩子太過要強了點,老二喝了酒雖然混了點,可是紞哥兒不該同老二一般計較。」

乾德帝似笑非笑的看著齊皇後,「皇後要為紞哥兒開月兌,朕無有不準。不過紞哥兒心眼太多,就喜歡仗著聰明耍些小手段,這一點朕著實不喜。他聰明,就該用在正途。安心讀書上進,以後為朕分憂。將手段用在自家兄弟上,像什麼話。簡直是丟人。」

齊皇後心中嘲笑,「皇上教訓的是。只不過臣妾有些不太贊同。」

乾德帝挑眉冷笑,「皇後有什麼話盡管說。」

「皇上,紞哥兒是嫡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只因為身體不好,皇上對他才會不放心。這些年來他用自己的努力來證明他的存在,不過是希望向所有人證明,即便他的身體不行,但是他不比別人差絲毫。這若是皇上早早定下儲君,紞哥兒又何必如此辛苦?以至于不能安心將養身體。皇上的每一次夸獎,他都會興奮不已,在紞哥兒看來,這是皇上對他的肯定。皇上每一次露出失望之色,紞哥兒就會加倍努力,希望下一次能讓皇上滿意。皇上只看到了他仗著聰明對兄弟耍手段,可曾看到他對皇上的孺慕之情,希望得到肯定的迫切之心。關于立太子之事,朝中時有討論。說句大實話,紞哥兒沒想法是不可能的。」

說到這里,齊皇後神情莫名悲戚,「皇上可知道,人人都說皇上遲遲不立太子,就是因為紞哥兒身體太差,難當大任。紞哥兒明明身份才能出身樣樣都好,名正言順的太子人選,可是皇上不表態,人人自然心中有桿稱,就會去想去猜。無非就是因為紞哥兒身體不好,所以本該屬于他的,他卻不能得到。這讓紞哥兒心中如何不憂,也就難怪他心思重。」

乾德帝盯著齊皇後,「皇後這是在怪罪朕嗎?」

「臣妾不敢。臣妾在皇上跟前無所隱瞞,臣妾向來都是坦誠的。這番話也是臣妾也是真心實意,沒有任何矯飾,只是想讓皇上清楚的知道紞哥兒的處境。說他不該仗著聰明對兄弟們耍手段,可是那也是不得已。皇上不能給他的,他只能自己去爭去搶。爭搶不到,只能認輸。爭搶得到,自然可以春風得意。就如皇上當年一樣。」

「你放肆。」乾德帝抬起手,就像一巴掌打過去。最終卻沒有打下。

齊皇後悲戚一笑,「實話總是難听的,臣妾不像別的人只會說些好听的恭維的話,皇上不喜歡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臣妾說的都是事實。難道當年不是這樣子嗎?難道當年咱們不是這樣過來的嗎?為何等輪到了孩子們的時候,皇上就如此苛責?難道是因為皇上當年沒有享受到兄友弟恭,所以就希望孩子們能夠做到皇上當年做不到的嗎?皇上想想,這在皇家可能嗎?這根本不可能。什麼兄友弟恭,在他們的身份地位定下來的那一天,就注定了這不過是個笑話,是個自欺欺人的笑話。對兄弟用手段又能如何,難道那些兄弟對他就沒有用手段嗎?老二當著那麼多的人面打紞哥兒的人,難道紞哥兒還要忍氣吞聲,就為了一個兄友弟恭的名聲不成?那不叫兄友弟恭,那就無能,叫軟弱,會讓所有人都看不起的。」

齊皇後幾乎歇斯底里,想要將過去積累的怨氣全都發泄出來。

皇帝連聲冷笑,「好,好的很。看來皇後對朕是極為不滿啊。」

齊皇後一臉平靜,「皇上,臣妾的心思皇上是再清楚不過的,臣妾也從來就沒隱瞞過。臣妾只希望皇上對孩子們寬容一點,皇上當年做不到的事情怎麼就要求孩子們一定要做到?這分明就是在故意為難孩子們。在這皇宮,處處都有斗爭,處處都有殺機。在這宮里面,即便是如一張白紙一樣的人,最終也會染成黑色。這些皇上明明都很清楚,為何皇上卻要視而不見。孩子們很辛苦,他們都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想法,都想著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可是另外一方面,又是皇上的各種要求,他們左右矛盾。背地里的時候,難免會有表里不一。皇上,你不該對紞哥兒失望,你該為紞哥兒驕傲才是。他身體弱,但是他的心智堅強。當有人欺負到頭上的時候,就該狠狠的反擊,就如皇上當年一樣。臣妾為有這樣的兒子真心驕傲。」

「好,好的很。」乾德帝額頭上青筋直冒,恨不得抽死齊皇後,這樣的話都敢說,看來他平日里對她太仁慈了。「皇後好膽,你指責朕為難孩子,對孩子苛責,指責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指責朕虛偽,表里不一。好的很,看來皇後你果真對朕積累了不少怨氣。朕今日就告訴你,當年朕也是這麼過來的,當年朕在先帝的面前,也是如此戰戰兢兢的過了許多年,同那麼多兄弟,也都這麼過來的。朕能做到,為何朕的兒子就做不到,他們是朕的兒子,朕的要求他們有什麼資格叫苦叫累。你說紞哥兒今日所作所為,學的是朕的當年。朕告訴你,朕當年沒他們那麼愚蠢和自以為是,朕當年也沒有像你一樣愚蠢自以為是的母親。你同紞哥兒好自為之,朕等著看你們表現。」

乾德帝甩袖離去,齊皇後急忙叫住。乾德帝頭也不回,只是說道︰「皇後怕了嗎?剛才你不是振振有詞,連朕也指責嗎?這會你怕什麼?」

「臣妾沒有怕。」齊皇後挺直了腰背,她的眼神很堅定,堅定的告訴乾德帝,她是真的沒怕。「臣妾只想告訴皇上,臣妾不後悔今日所說的一切。臣妾擔心紞哥兒,只是想為紞哥兒在皇上跟前正名。希望皇上能夠給予紞哥兒該有的一切。」

「該有的一切?」乾德帝回頭看著齊皇後,「你可真敢說。該給什麼?就因為他是嫡子,是皇後所出,朕就一定要將這個江山交到他手上嗎?憑什麼?朕今日所擁有的一切,是經歷了那麼多年,豁出命的拼,多次生死邊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朕擁有的一切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更不是先帝從一開始就交到朕的手上的。到了朕的兒子的時候,難道就能例外嗎?就因為他身體不好,就可以不勞而獲嗎?朕告訴你,那不可能。」

齊皇後冷笑一聲,「皇上的意思是指允許皇子們彼此爭斗了。既然許可,為何皇上又要求他們兄友弟恭。」

乾德帝嘲諷一笑,「這一點難道皇後會不明白嗎?朕不相信皇後你會愚蠢到如此地步。至于他們怎麼做,能不能讓朕滿意,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不能讓朕滿意的,朕自然不會給他機會。總之你好自為之。這一次朕不同你計較,但是沒有下一次。再有一次,即便你是皇後,母儀天下,朕一樣不給你留一分臉面。」

乾德帝冷哼一聲,甩袖離去。真是氣死他了。

齊皇後臉色陰沉,就如她之前所說,她並不後悔說了今日的話。至少她並不是沒有收獲的。她已經很清楚乾德帝的想法,乾德帝到如今還沒有立太子的意思,乾德帝還在猶豫,還在考察,還在比較。而對紞哥兒最大的威脅的人,除了忠郡王這個長子外,就是周王這個同樣被乾德帝看重的孩子。

齊皇後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屆時出了什麼事情,皇帝也別想怪罪在她的頭上。將來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皇帝今日種下的因。

 當——臥房內傳來一聲巨響,是有什麼東西被打落在了地上。

齊皇後心神一震,趕緊沖進去。就見安王半邊身子都落在床外面,一臉痛苦的樣子。

齊皇後大驚,「紞哥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到底怎麼回事。母後這就讓人叫太醫過來。」

「別去。」紞哥兒死死的抓著齊皇後的手,目光死死的盯著齊皇後,「母後,你為何,為何要對父皇說那些話。說啊,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你知道不知道,這些話說出來,父皇會連帶著將我也厭棄的。你知道不知道啊!」

「你,你都听到了嗎?」齊皇後一臉緊張。

安王呵呵一笑,「兒子自小有病,只能躺在床上。想要知道外面的事情只能靠听,靠想。兒子的耳力,呵呵,這一點距離,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紞哥兒你別生氣。本宮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啊。」

「究竟什麼才是為我好,母後你知道嗎?」紞哥兒目光凶狠,想要爬起來,可是身體卻不爭氣。「將我赤果果的攤開在父皇面前,就叫做為我好嗎?我不要這樣的好。母後,父皇不同了,父皇已經不是在王府時候的那個人了。他是皇帝,是帝國第一人,他的意思無人能忤逆。我們只能順著父皇的意思來,你怎麼可以同父皇對上。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這樣只會讓父皇厭棄母後,厭棄兒子,你知道不知道?母後,你糊涂啊!」

齊皇後冷著一張臉,顯然怒極。

安王繼續說道︰「母後,父皇有多久沒去鳳儀宮了?父皇有多久沒歇息在鳳儀宮了?母後一味的逞強,父皇他不會喜歡的。父皇他是我們的父皇,他更是一個男人。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強勢的皇後。母後,兒子求你了,求你不要再同父皇說這樣的話。兒子求你不要再給兒子添亂好不好?兒子已經長大了,兒子的事情兒子自己會處理。母後,你就多多修身養性吧。」

「紞哥兒,你就是這麼對待母後的嗎?母後為你殫精竭慮,你就是這樣看待母後的嗎?在你眼里,母後所做的一切都是添亂是不是?你,你太讓母後失望了。」齊皇後異常悲憤,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她的丈夫,她兒子竟然都在嫌棄她。哈哈,她何其悲哀。

安王一臉頹喪,態度卻極為堅決,「母後你不要誤會,兒子沒有那樣的意思。兒子累了,兒子想睡一覺。母後先回去吧。等兒子養好了身體,就去給母後請安。」

「好,好的很。本宮的兒子竟然嫌棄本宮,哈哈,好,本宮這就走。不留在這里礙眼。」齊皇後急匆匆的退出去,她怕再留下來,她會忍不住一巴掌扇到安王的臉上。

安王頹然躺在床上,一身疲憊,深深嘆息。心中悄聲在說,對不起,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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