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妖嬈 第250章 受傷

作者 ︰ 我吃元寶

章節名︰第20章受傷

陸瑾娘按下心中的慌張,急忙趕去出事的地方。其他人彼此看了眼,也都跟著過去。陸瑾娘面上鎮定,心里頭卻慌的不行,生怕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小丫頭說不清楚,陸瑾娘也沒心思听那小丫頭說,只有親眼看到她才能放心。

到了,很多人圍在一起,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讓開,讓開,側妃來了。」鄧福在前面為陸瑾娘開路。

陸瑾娘急忙上前,頓時那心就涼了。緒哥兒滿頭的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婷姐兒趴在旁邊哭,誰都不準靠近。陸瑾娘手都在哆嗦,渾身戰栗。不會的,一定會沒事的。緒哥兒那麼好,怎麼可能就出事了。

手哆嗦的不行,幾乎無法查探,那種瀕臨絕望的恐懼撕扯著陸瑾娘的心髒,若是緒哥兒沒了,她也會死的。緒哥兒怎麼可以有事,緒哥兒絕對不能有事。

「側妃莫慌,公子還有氣。」還是鄧福穩重,見陸瑾娘已經慌的失了基本的判斷力,只得先放肆查探。

陸瑾娘一坐在了地上,啜了幾口粗氣,之前那種恐懼幾乎讓她窒息。陸瑾娘伸出手來,還在微微哆嗦,親自查探,果然還有氣。可是看看孩子滿頭滿腦的血,陸瑾娘真的怕了。萬一孩子……她不敢想下去。

「快,將孩子帶回去。」

「側妃不可。公子傷勢不定,萬一婆子們移動的時候加重了傷勢,該如何是好。還是等太醫來了,有太醫守在旁邊,才能確保公子萬無一失。」鄧福急忙阻止。

陸瑾娘無法思考,只是覺著鄧福說的該是對的,鄧福不會害她的孩子。所以她听鄧福的,沖婆子們吼道︰「還不趕緊去請太醫。」

「側妃不用慌,已經派人去請了。」

陸瑾娘搭著鄧福的手,緩慢站起來,月兌上的大氅,蓋在孩子身上。無論如何,不能讓孩子受了傷還要挨凍。今日多虧了鄧福在,若非有鄧福在,依著六神無主的陸瑾娘,還不知道事情會怎麼樣。

陸瑾娘只覺眼前發黑,心中的恐懼沒有消失半分。努力睜開眼楮,看著所有人,最後盯著婷姐兒,「婷姐兒,告訴娘親,究竟怎麼回事?緒哥兒怎麼會滿頭的血?」

婷姐兒一直在哭,在自責,在懺悔。陸瑾娘來了,她也不敢上前,她害怕陸瑾娘會怪她,會罵她,會說她沒帶好弟弟,害的弟弟受傷。見陸瑾娘問起她來,婷姐兒哇的一聲,哭的更加厲害。一抽一抽的說道︰「娘親,是女兒沒看好弟弟。讓弟弟從假山上摔下來。」

摔下來!看著那假山,陸瑾娘眼前又是一黑。「究竟怎麼回事,怎麼會跑到假山上去?又怎麼會摔下來。」

婷姐兒哭著說道︰「弟弟說要捉迷藏,我沒答應。他說要爬到假山上去,說是站在假山上就能看到遠處的亭子。女兒來不及阻止,他就上去了。我在下面叫他下來,可是他沒有。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弟弟就摔下來了。」

「什麼叫做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是緒哥兒自己沒站穩摔下來的嗎?」陸瑾娘厲聲質問。

婷姐兒也說不上來,「弟弟站的很穩的,只是突然間,他叫了一聲,就摔了下來。女兒在下面什麼都沒看到。女兒也不知道弟弟為何會摔下來。」

鄧福在陸瑾娘耳邊小聲說道︰「奴才去假山里頭查看一番,還請側妃約束一下周圍的人。」

陸瑾娘點頭,如今冷靜下來。越想越蹊蹺,她不相信是孩子自己沒站穩才會摔下來的。她更傾向于這是有人做下的陰謀,是有人暗中謀害她的孩子。陸瑾娘猛地回頭,盯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趕來的劉庶妃等人。

劉庶妃等人紛紛皺眉,「陸側妃,你這麼看我們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懷疑是我們做下的不成?」

陸瑾娘咬牙切齒,「是不是,等查過後自然清楚。最好不是你們,誰若是敢對我的孩子動手,我定會加倍奉還。」這些人里面究竟有沒有凶手,究竟是誰害了她的孩子。此刻,陸瑾娘看誰都像是凶手。

溫姨娘怯怯的說道︰「陸側妃,我先聲明,我可沒做過。再說了,說不定是孩子自己沒站穩,才會摔下來的。」

陸瑾娘冷眼看著,誰都有嫌疑,誰都有可能。

林庶妃也在一旁附和道︰「溫姨娘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就連三姑娘都說了是六公子自己摔下來的。咱們都知道陸側妃關心則亂,可是也不能胡亂冤枉人,對不對。」

陸瑾娘冷笑一聲,「我自然不會冤枉人,但是若是真有人敢下毒手害我的孩子,我說過我定會加倍奉還,讓凶手後悔做下這件事情。」

太醫被人拉扯著急急忙忙的趕來,陸瑾娘顧不得其他,趕緊盯著太醫。「太醫,你快看看我孩子,看看可否要緊?」

「陸側妃別慌,老夫這就診治。」

陸瑾娘焦急的等待著,鄧福無聲無息的來到陸瑾娘身邊。陸瑾娘正要開口詢問,鄧福急忙打了個手勢,讓陸瑾娘不要出聲。又示意陸瑾娘他有發現,但是不方便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

陸瑾娘蹙眉,心知鄧福這麼做定有道理,故此也沒堅持。

太醫診治完畢,並且在孩子額頭上的傷口上敷藥。陸瑾娘焦急的問道,「太醫,孩子怎麼樣?可要緊?」

太醫一邊忙活,一邊說道︰「公子福大命大,從高處摔下來,幸好沒摔在尖銳石頭上。只是頭上破了兩個洞,等老夫用藥,很快就會沒事的。」

「那為什麼孩子一直昏迷不醒?」

「側妃放心,公子沒有大礙,都是外傷。等到晚上差不多就能醒來。」

「那現在能移動孩子嗎?」陸瑾娘擔心的問道。

太醫點頭,「將公子帶回屋里吧。他身上還有些擦傷,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不過還是需要小心點。孩子太小,莫弄痛了他。」

陸瑾娘擦掉眼角落下的眼淚,趕緊吩咐人動作。擔架抬了過來,在太醫的指導下,非常小心的緒哥兒放在了擔架上,抬回蘭馨院。陸瑾娘跟在後面,看了眼劉庶妃等人,「你們好自為之,總歸此事不查個水落石出,本側妃定不會罷休。」

鄧福沒有跟上來,陸瑾娘心知鄧福定是去暗中查探,只盼著鄧福果真能查到一點東西出來。

緒哥兒從假山上摔下來,雖然沒有要命的大礙,但是頭上破了兩個洞,也足夠嚇人。齊氏第一時間就派了人過來看望,送上大堆名貴藥材,並且說一定會嚴查此事,一定要查明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

陸瑾娘沒心思應酬,只讓桂嬤嬤出面,將來人打發走了。接著其他人都紛紛派人上門來送禮,陸瑾娘一概不見。

守在床邊,看著孩子被紗布包起來的頭,小臉蛋煞白煞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手上,腿上,身上多處擦傷。尤其是腿上有處傷痕,雖然沒傷到筋骨,但是著實嚇人,皮都掉了,血淋淋的肉在外面,看得陸瑾娘心痛不已。好在沒有性命之憂,若是孩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陸瑾娘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此刻,陸瑾娘特別理解當年世子過世,齊氏的瘋狂行徑。若是緒哥兒沒了,她真的會瘋的。

婷姐兒怯生生的站在門口,巴巴的望著陸瑾娘,又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緒哥兒。

陸瑾娘板著臉,朝婷姐兒招手,「進來。」

婷姐兒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到陸瑾娘身邊,不管不顧的就給陸瑾娘跪下來。「女兒沒看好弟弟,娘親責罰女兒吧。」

「行了,起來。這件事情你是有責任。你的責任在于沒能阻攔緒哥兒爬上假山。明知道他小,調皮,就不該帶他到危險的地方去。」

哇的一聲,婷姐兒哭了出來,撲在陸瑾娘的懷里,「娘親,是女兒害了弟弟。你罰我吧。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讓弟弟去假山了。我該跟著他一起上去的,要是我也跟著,弟弟說不定就不會摔下來。」

「乖孩子,這不怪你。你弟弟傷勢也沒大礙。放心吧。」

「可是流了好多血,那血跟本就止不住,女兒都嚇死了。女兒還以為弟弟沒了,女兒都有想死的的心思了。」

「好了,別哭了,此事不怪你,你別自責。」陸瑾娘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實在是那種恐懼的感覺將人折磨的都快瘋了。即便是此刻,陸瑾娘的心里依舊恐懼著,她怕孩子醒不過來,又擔心孩子醒過來後會有什麼後遺癥。畢竟是摔在頭上,那麼兩個洞,看著就嚇人的很。還有身上的傷勢,那麼重,孩子又這麼小,他能承受得了嗎?

五王爺匆匆趕來,「孩子怎麼樣了?」

「王爺!」陸瑾娘泫然欲泣,一副悲痛模樣,「王爺自己看看吧。」

五王爺焦急不已,看到孩子一身的傷,頓時那臉色就沉了下來。「太醫了,叫太醫來,本王要問清楚。」

陸瑾娘沒有阻攔,讓人去將太醫叫來。太醫還是之前的說辭,只說孩子的傷勢看著重,但是真的沒有要命的傷。到晚上就該醒了。

五王爺知道太醫的本事,听了太醫的話,這才放下一半的心,囑咐太醫好生照顧緒哥兒,這才將太醫打發出去。

「究竟怎麼回事?」五王爺滿臉怒火,那火氣直接沖陸瑾娘而來。

陸瑾娘擦干眼淚,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期間婷姐兒也插了幾句話。說到最後,陸瑾娘說道︰「王爺放心,妾已經讓人去查探現場。若只是意外就罷了,若是有人處心積慮的謀害我的孩子,還請王爺替我,替緒哥兒做主。」

「你放心,本王自然要做主。顧忠,你派人去仔細查探,一定要將此事查清楚。有人竟然敢謀害本王的兒子,本王定不會姑息。」

顧忠領命而去。

五王爺怒火正旺,不能輕易消火,將伺候緒哥兒的丫頭婆子全部叫來,所有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緒哥兒一出事,她們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之前陸瑾娘全部的心思都在緒哥兒身上,顧不得這些人。這會五王爺來了,自然不會放過這些伺候的人。

五王爺坐在上首,「本王讓你們伺候在六公子身邊,你們就是這樣伺候的嗎?本王的兒子差點沒了命,該當何罪。」

眾人跪伏,不敢說一句話。

五王爺冷笑,「說,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六公子怎麼會摔下來。」

一個婆子大著膽子將事情說了,就同婷姐兒之前說的那樣。因為沒人跟著緒哥兒爬上假山,故此沒人知道緒哥兒究竟是意外摔下還是有人暗算。

五王爺怒不可歇,「你們這些狗東西,要你們有什麼用。六公子爬上假山,你們就是死,也該跟著上去保護。竟然個個都在下面站著,其心可誅。來人,給本王打,狠狠的打,打死了事。」「王爺饒命啊……」

「奴婢知錯了……」

「側妃,側妃救救我們……」

「打,狠狠的打。」五王爺怒火上頭,哪里會管其他的。只管打。世子的過世讓五王爺痛不欲生,紞哥兒身體三房兩次的犯病,讓五王爺心力交瘁。唯獨緒哥兒足夠聰明用功,身體又好。五王爺對他是抱著希望的。想著自己心目中有希望的孩子差點沒了,五王爺怎麼不後怕。這些狗奴才,不用心當差,害的他的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罰不足以平息一腔怒火。

所有的丫頭和婆子都被拉到院子里,壓在條凳上,一下一下的打了起來。一開始還听見丫頭婆子的哭嚎聲,到最後沒了聲息,只有一灘一灘的血跡,從青石板的縫隙中浸到地下。

陸瑾娘從一開始就沒開口,看著差不多了,這才出面。「王爺,差不多就夠了。若是將這些人都打死了,換上新來的人,未必就合緒哥兒的心意。再說,這些人除了當差不利外,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其中真有那心懷二心的人,妾一定會想辦法揪出來。不管怎麼說,總比全都換了新人要好,也夠安全。還請王爺開恩。」

五王爺板著臉,抬手。行刑的婆子們當即就停了下來。心道陸瑾娘還算有點良心。若是陸瑾娘真的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被打死,自然有很多人會非議,蘭馨院也勢必出現人心不穩定的情況。大家都會想,這次出了事,就直接要了性命,半點舊情都不顧及,那下次誰還敢賣命伺候。反正賣命不賣命,犯了錯就是個死字,自然還是不賣命的好。所謂物傷其類,便是如此。誰都希望自己的主子是個有善心的,能講道理的。陸瑾娘自然不肯自斷臂膀。

五王爺冷冷的對眾人說道︰「陸側妃求情,本王今日就饒你們一命。下次若是誰還敢玩忽職守,不用心辦差,讓公子和姑娘們受傷,那時候就不是打一頓的事情了。本王直接要了你們的命,不僅如此,你們的父母兄弟也統統沒好下場。明白嗎?」

「明白……」眾人就提著一口氣,心中後怕不已。當初真的有要死了的感覺。虧得陸側妃給她們求情。

「行了,來人,將人安置好。」陸瑾娘叫來桂嬤嬤,仔細吩咐了一番,安排給每個被打的人送藥,讓她們安心養傷。並且讓桂嬤嬤轉告,說是她相信她們都是忠心為主的,只希望她們不要心生怨氣。若是有人經此一事,不願意在蘭馨院當差,她自然放了她們,絕不勉強。

「側妃慈悲。」桂嬤嬤也很不好受,跟著一起擔驚受怕。「有側妃這番心意,她們都是知道好歹的,等養好了傷勢,定會回來繼續伺候哥兒。側妃,這些丫頭都是奴婢教出來的,奴婢相信她們絕對不會背主,還請側妃明鑒。」

「嬤嬤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讓人查清楚。我也是相信她們的忠心,不過該查的還是要查,嬤嬤說是不是。」

桂嬤嬤也知道道理如此,不敢再多說,只能應承下來。

陸瑾娘看著桂嬤嬤的背影,無論這些人忠心也好,有二心也罷,為了以防萬一,必須查明白這些人的清白,陸瑾娘才能讓她們回來繼續伺候緒哥兒。反正這段時間,她們也正好養傷。另外婷姐兒身邊伺候的人也要好好梳理一番,萬萬不能留下隱患。

鄧福回來,瞧他那樣子定是有話要說,同樣陸瑾娘也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害了緒哥兒。

陸瑾娘看了眼五王爺,才對鄧福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王爺也派了人去調查,兩廂結合,定能查一個水落石出。」

鄧福恭敬頷首,「啟稟王爺,側妃,奴才在假山周圍走了幾圈,發現了幾個陌生的腳印。瞧著大小,該是一個男子。」

「果真?」陸瑾娘猛地站起來,「這麼說來,緒哥兒果真是被人推下去的?」

五王爺拉著陸瑾娘的手,「瑾娘稍安勿躁,听鄧福說完。」

「啟稟王爺,側妃,奴才另外還有發現,假山上面有處濕滑的地方,上面長了青苔。奴才就是在這青苔上發現了一點痕跡,青苔邊緣被人碾壓了一塊。奴才推測,或許那人退下去的時候,太過著急,故此才會留下痕跡。」

陸瑾娘頓時就哭了起來,「王爺,你也听到了。緒哥兒分明是被人退下去的。請王爺為緒哥兒做主。」

「放心,本王定會將此事調查清楚。」

陸瑾娘點點頭,「王爺,緒哥兒爬上假山不過是臨時起意,妾也問過婷姐兒這孩子,緒哥兒上去沒過多久就摔了下來。可見那暗中下手的人一直就在附近徘徊,一直在伺機行動。很顯然,緒哥兒一爬上假山,那人也就跟著爬了上去,然後將緒哥兒退了下去。可憐緒哥兒,還這麼小,就要受這麼大的罪,還不知醒來後會是什麼情況。王爺,此事絕對不能姑息,求王爺做主。」

五王爺拉起陸瑾娘,鄭重說道︰「你放心,此事本王定會為你做主,不會讓緒哥兒白白受苦。無論是誰,只要敢暗害本王的孩子,本王定不會姑息。」

陸瑾娘流著淚,深情的望著五王爺,「妾相信王爺,相信王爺一定會給緒哥兒一個說法。妾心里頭一直揪著,一想到萬一緒哥兒留下什麼後遺癥,妾這心里頭就跟刀刮似得。王爺,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幕後之人揪出來。」

「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失望的。」

陸瑾娘重重的點頭,事情到了這個階段,剩下的只能指望五王爺。只盼著這一次五王爺能夠說到做到,真的能為緒哥兒出頭。

時間已經到了半夜,陸瑾娘還守在床前,太醫就在隔壁休息,以便隨時為緒哥兒診治。陸瑾娘慌的不行,怎麼還沒醒過來,明明說了今晚會醒來的。陸瑾娘讓人去將太醫請來。

丫頭剛要出去,鄧福就叫道︰「側妃,哥兒的手好像動了下。」

「真的嗎?」陸瑾娘緊張的看著,「緒哥兒,緒哥兒,娘親在這里。」

緒哥兒表情突然變得痛苦起來,可是人還沒有醒過來,陸瑾娘怕的要死,太醫一來,趕緊讓開位置讓太醫診治。太醫施針,陸瑾娘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緒哥兒逐漸平靜下來,可是眼楮卻一直沒有睜開過,陸瑾娘慌了,急忙問道︰「太醫,孩子如何?不是說今晚會醒來嗎?」

「側妃不用擔心,剛才公子是有醒來,只是傷勢嚴重,疼痛難忍。老夫用針灸讓哥兒再次入睡。等一會,老夫就給公子換藥,明日早上再換藥。」

「那孩子究竟什麼時候能真正醒來?」陸瑾娘緊張的問道。

太醫估算了一下時間,「這一次要等到明日一早。側妃放心吧,公子的傷勢看著嚴重,其實並無內傷。」

陸瑾娘如何能放心,打算今晚就守在這里。鄧福勸解,「側妃還是去休息吧。等到明日哥兒醒來,側妃才有精力照顧哥兒。今晚不如就讓奴才在這里伺候,若是有什麼情況,奴才立即通知側妃。」

陸瑾娘揉揉眉心,緊張了一天,她的確疲憊到極點。可是她真的放心不下。「鄧福,讓人搬一張榻進來,今晚我就歇在這屋里。什麼時候緒哥兒醒來,我再離開不遲。」

鄧福沒有再勸,看的出來陸瑾娘打定了主意。故此鄧福當即就出去安排。

床榻,褥子,被面都準備好了,陸瑾娘躺上去,只覺著困倦難耐,可是又強撐著,怕睡著了會有事情發生,不能及時反應過來。鄧福在旁邊小聲說道︰「側妃安心睡吧,有奴才盯著,出不了事情的。」

「那就辛苦你了。」陸瑾娘疲憊至極,很快睡著。

次日早上,緒哥兒果真如太醫預料的那樣,準時醒了過來。只是緒哥兒一醒來,就開始叫痛,小臉蛋痛得都扭曲了。陸瑾娘心痛不已,太醫說可以止痛,只是止痛的藥對孩子會有影響,故此不建議給孩子用止痛藥。

陸瑾娘痛如刀絞,恨不得以身代之。為了緒哥兒的將來,陸瑾娘只能狠心不用止痛藥,讓緒哥兒強忍著。緒哥兒不停的呼痛,陸瑾娘就只能一次次的安慰。到後來,緒哥兒沒了力氣叫嚷,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一抽一抽的,看著可憐的很。

到了換藥的時候,緒哥兒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呼痛,不得不好幾個人一起按著他,免得亂動踫到傷口。即便如此,緒哥兒也是出了一身的汗。陸瑾娘親自拿了熱毛巾給緒哥兒擦汗,又小心的給緒哥兒喝水。

擦干孩子額頭上完好地方的汗水,陸瑾娘小聲的問道︰「緒哥兒,痛的話就叫出來,叫出來就沒那麼難受了。」

緒哥兒眼楮濕潤,很是可憐的模樣,「娘親,兒子不痛了,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痛。娘親不要傷心,兒子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陸瑾娘痛苦點頭,強忍著淚水。「緒哥兒真勇敢,說的沒錯,你很快就能好起來的。」輕輕的撫模孩子的小臉頰,聲音嘶啞的問道︰「緒哥兒,告訴娘親,究竟是誰將你推下去的?」

緒哥兒一臉痛苦,「兒子不知道,兒子當時站在石頭上,突然覺著背後被人推了一下,接著就摔了下去,一直到現在。」

陸瑾娘心中暗恨,想讓她們母子不好過的人,無非就是那幾個。「告訴娘親,那推你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力氣是不是很大?」

「嗯,力氣好大。兒子一下子就摔下去了。兒子也不知道是女的還是男的,反正比嬤嬤們的力氣還要大。」

毋庸置疑,肯定是一個男人將緒哥兒推了下去。見緒哥兒又痛又疲憊,陸瑾娘趕緊說道︰「好了,咱們不去想了。你快睡下,等睡醒後傷口就沒那麼痛了。」

「嗯,兒子這就睡覺。」緒哥兒閉上眼楮,沒一會就睡著了。

陸瑾娘囑咐丫頭好生照看,出來後找到鄧福,「如何?王爺那里可有了消息?可有查出來究竟是誰動的手?」

鄧福搖頭,「還不曾查到。不過已經鎖定了範圍。昨日那個時候,進出的園子的人都有數,又是男的,該是很好查的。無非就是在園子里做活的小廝或者護衛。側妃不用擔心,想來很快就會有了消息。」

陸瑾娘皺眉,一臉疲憊,「鄧福,你說究竟會是說對緒哥兒下此毒手。」

「奴才不敢亂說。」

陸瑾娘長嘆一聲,「我原本猜測會是喜樂堂的那位開始動手了,畢竟在這王府,說到調動人手,她是最方便的。可是後來一想,又覺著不太可能。那位連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沒下手,沒道理先對緒哥兒動手。至于其他幾個人,都有動手的嫌疑。昨日大家在一起,她們很容易就能知道兩個孩子的行蹤。而且動手的人混在其中,很難被人發現。不管如何,如今只盼望王爺那里能早點差清楚事情真相。」

「側妃還需放寬心,事情總會解決的。好在緒哥兒福大命大,除了一些外傷外,並沒有別的嚴重的傷勢。」鄧福勸解道。

陸瑾娘苦笑一聲,「如今這王府真是處處危機。以前是我要防備別人,怕別人害了自己。如今依舊要防備別人,怕別人害了兩個孩子。這樣的日子不知何時才會是個頭。」

「側妃總有出頭的一天的。等哥兒長大了,分封出去,側妃跟著哥兒,那時候才是側妃享福的時候。」

陸瑾娘搖頭苦笑,「想那麼遠做什麼?等到哪天改天換日,這王府眾人還能不能保存都是個問題。至于分封,我是不抱希望的。」皇位爭斗,成王敗寇,失敗了只有死路一條。到那時候五王爺都死了,緒哥兒區區一個庶子,哪里有資格分封。連求情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苟且過活。更別想著做什麼老封君的好事。能活的有點尊嚴就算不錯了。

鄧福何嘗不知道,他從宮里面出來,見過的爭斗不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絕對沒有讓失敗者活下去的道理。又想到陸瑾娘所謀劃的事情,鄧福壓低聲音說道︰「側妃還該放寬心,有竇將軍還有五王爺,事情未必不能成。只要事情成了,以後緒哥兒的前程可就不用愁了。」

陸瑾娘笑笑,說的沒錯。只要事情成了,緒哥兒的前程就有可期待的余地。「不說這些,你去幫我盯著,顧忠那里一有消息就回來稟報我知道。」

「奴才遵命。」

顧忠低眉順眼的站在下首,五王爺冷哼一聲,很是不滿。「人死了?」

「回稟王爺,正是。奴才查到昨日進過園子的人,查到在外院當差的李護衛身上。等奴才帶著人去拿人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尸體都已經僵硬,估計昨晚就已經自我了結。」顧忠小心的說道。

五王爺皺眉,「你確定是自殺?」

「奴才檢查了,屋里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也沒有第二個人出現的痕跡。酒水里面沒有查到毒藥,但是在他喝酒的酒杯里面卻檢查到毒藥。想來毒藥是直接放在就被里面的。」

五王爺冷哼一聲,「蠢材!」

顧忠的頭越發的低了,不敢吭聲。

五王爺問道︰「可有查清楚這個人的背後究竟是誰,和哪些人有聯系。」

「奴才已經查清楚了,這人父母早已過世,一直沒有娶親,平日里也沒什麼特別親近的人,一直都是一個人過。奴才問了周圍的人,包括和他一起當差的人,並沒有發現他有反常的舉動。要說唯一的反常,就是昨日臨時請假離開,然後再也沒回去,直到奴才帶人在他的屋里找到他。奴才搜查了他的屋里,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連值錢的東西都沒找到。」

五王爺十分不滿,「照著你這麼說,這個人無緣無故的就要謀害本王的兒子?」

「奴才無用,奴才已經派人去查了,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查,挖地三尺,查他祖宗八代也要將他的幕後之人查出來。」

「奴才遵命。」

齊氏輕輕放下茶杯,看著眼前的佟有賢,問道︰「人果真死了?」

「不敢欺瞞王妃,人的確死了。听說顧公公帶著人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死了許久。有可能是事發當天晚上就死了。」

齊氏冷冷一笑,「死的倒是時候。顧忠那里可有查出什麼沒有?」

「不曾查出來,不過听說王爺讓顧公公繼續查下去,務必查出幕後之人。」

齊氏听到,嘲諷一笑,「既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還不怕人查,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怕接下來查來查去也查不出個名堂來。」

佟有賢一臉擔憂,「查出來倒是好。奴才就是擔心萬一查不出來,王爺懷疑到咱們喜樂堂可怎麼辦。」

「放肆!」

「奴才知罪。」

齊是惱怒異常,「本王妃行得正,不怕被人查。沒做過難道誰還敢污蔑本王妃不成。王爺不是不講理的人,無憑無據的,王爺也不會平白的冤枉本王妃。」

「王妃說的是。奴才以為若是王妃在王爺面前表態一番,或許能讓王爺更放心一些。」佟有賢小心翼翼的,生怕齊氏又要發火。

齊是皺眉,「暫時不用,先看看情況再說。」

「奴才曉得,奴才這就下去盯著。」

陸瑾娘面容嚴肅,心里頭如狂風暴雨一般。五王爺握著陸瑾娘的手,「瑾娘放心,此事本王一定會查到底。一定會給緒哥兒一個交代。」

陸瑾娘嘲諷一笑,交代?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交代的。查下去,只怕也是白費功夫。陸瑾娘收斂心思,臉上露出悲戚之色,「多謝王爺。有王爺這句話,妾就放心了。緒哥兒今日醒來,一直在叫痛,看著孩子這麼小就要受這麼大的罪,妾心里頭難過的不行。恨不得將那凶手千刀萬剮。」

「你放心,不管是誰,本王都不會姑息。」

陸瑾娘心中充滿仇恨,人都死了,已經不能確定究竟誰才是幕後之人。難道就讓緒哥兒白白受這番苦,陸瑾娘如何能甘心。可是她也明白,此時絕對不能強硬逼迫五王爺,那樣做只會讓五王爺心生反感,那之前的所有的優勢都會化為烏有。

陸瑾娘依偎在五王爺的懷里,柔弱的說道︰「王爺,妾很害怕。妾怕有一天緒哥兒突然就沒有了。妾怕有一天,緒哥兒躺在床上,再也不會睜開眼來看我一眼,叫我一聲娘親。王爺,我怕。」

五王爺摟著陸瑾娘,輕輕的拍著,「別怕,任何事情都有本王頂著。你放心,本王已經打算好了,挑選一個忠誠可靠,武藝高強的人在緒哥兒身邊伺候,以保緒哥兒的安全。」

「多謝王爺。緒哥兒的安危就全靠王爺了。」

「干嘛同本王客氣,緒哥兒是你的孩子,也是本王的兒子。緒哥兒出事,本王同樣擔心。本王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妾相信王爺。」陸瑾娘垂下眼簾,掩飾眼中的怒火仇恨,總有一天她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為孩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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