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妖嬈 第216章 鬼胎

作者 ︰ 我吃元寶

章節名︰第26章鬼胎

杏兒進來稟報,「側妃,夏美人求見。」

陸瑾娘正在看單子,單子上是準備給荔枝同櫻桃的嫁妝。為了方便攜帶,都是一些貴重卻不佔地方的東西。陸瑾娘蹙眉,有點意外夏美人竟然會這個時候過來。五王爺情況不明,宮中一日緊張過一日,京城里人人自危。短短數天,已經有好幾百人被投入牢獄。死的人更是數以百計。只要到大街上走走,就能看到眾人臉上的驚慌之色。尤其是看到當兵的出來的時候,那更是家家關門閉戶,就怕倒霉到自己家。

荔枝征求陸瑾娘的意見,「側妃,要不奴婢去將夏美人打發走。」

陸瑾娘抬手制止,「請她進來,我今日倒是想見見她。」

夏美人今日打扮的倒是素淨,全身上下也沒幾件首飾。進了來,見了陸瑾娘,恭敬行禮,「妾見過陸側妃,給陸側妃請安。」

「夏美人今日倒是多禮,請坐下說話。荔枝,奉茶。」

夏美人一臉怯怯的坐下,「冒昧來見側妃,還請側妃見諒。」

陸瑾娘客氣的笑笑,「不要緊。夏美人今日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究竟有什麼事情。」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側妃。妾今日過來,厚顏求側妃一件事情,還請側妃成全。」

陸瑾娘似笑非笑的看著夏美人,「求我成全,也要看看夏美人你究竟求的是什麼事情。對嗎?」

「側妃教訓的是,是妾莽撞了。」夏美人略顯緊張無措,攥著手絹,薄唇輕啟,「陸側妃,我想去秀樂堂。請側妃幫忙。」

夏美人眼楮都在發亮,直直的看著陸瑾娘。

陸瑾娘挑眉,「去秀樂堂?你想做什麼?」陸瑾娘饒有興趣的問道。

「林氏那個賤人,我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夏美人咬牙切齒,可見恨意濤濤,早就深入骨髓,不死不休。「妾听說那林氏賤人最近很是不好,不是噩夢就是夢游。瞧她那樣子,又懷著身孕,能夠支撐到現在真是她命大。不過妾就不相信她的運氣真的永遠都這麼好。她如今正是關鍵的時刻,只需要有人輕輕的推一把,我就不信她那肚子里的孩子還能保住。哈哈,我倒是要看看那林賤人到時候會是個什麼嘴臉。」

陸瑾娘先是皺眉,接著又是一笑,「夏氏,你該知道王爺明令你不準踏入秀樂堂。而且你還抱著這樣的心思,這可是謀害人命,一個不好就是一尸兩命。夏氏,你可想好呢?」

「妾早就想的清清楚楚。妾進入不了秀樂堂,就對付不了那林氏賤人。但是妾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氏賤人生下兒子。妾整日里寢食難安,就是賠上妾的性命,妾也要那林氏賤人跟著一起陪葬。求陸側妃成全。妾相信陸側妃也是願意看到那林氏賤人倒霉的。」

陸瑾娘面無表情,「要說這意願,我想王妃那里更是樂見其成。為何夏美人不去找王妃,卻來找我。若是不出事就罷了,但是出了事情,等王爺回來,你夏美人爛命一條是無所謂。而我可不能同你一樣無所謂。這個風險太大,我可不敢承擔。我看夏美人還是去找王妃來的好。」

夏美人低著頭,輕聲說道︰「陸側妃何必妄自菲薄。」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陸瑾娘,「王妃如今對我的態度是不管不問,像我這樣已經沒了用處的人,不如死了的好。還能省下一個人的供奉。可是我怎麼可能甘心就此去死。我要活著,只要那林賤人還活著一天,我就要活著。陸側妃,我知道你本事大,別的人我求不上,只有陸側妃你能幫我。我相信王爺那里,側妃定有辦法混過去。即便王爺真的要追究責任,側妃放心,此事我一力承擔,絕對不會連累到側妃。」

「你這話說給別人听還行,我是不相信的。」陸瑾娘笑笑,「此事我無能為力,夏美人還是就此離去的好。」

夏美人沒想到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陸瑾娘竟然還會拒絕她。「陸側妃不想報仇嗎,不想看到那個林賤人倒霉嗎?等那林氏生下兒子,陸側妃覺著自己還能在王爺跟前爭寵嗎?到時候那林氏定會將陸側妃視為最大的敵人。陸側妃就算不為我,也該為你自己的將來著想。求陸側妃成全。」

「你倒是很會蠱惑人心。」陸瑾娘笑笑,「不過我的仇已經報了。林氏從側妃降到庶妃,依著她的高傲,只怕當初就氣的吐了血。如今我只需靜靜的看著,就有像你這樣的人跳出來對付她。你說這樣的情況下,我又何必摻合進去。」

「陸側妃說的是。我來之前還當陸側妃是個敢做的人,卻不想陸側妃如此守成。陸側妃就不想想,容那林氏生下孩子,將來咱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陸瑾娘不為所動,「夏美人你不必再多說。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你的。所以你還是走吧,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陸側妃了。告辭、」

「荔枝送客。」

荔枝送客回來,「側妃,那夏美人莫非是瘋了不成?」

「她沒瘋,她厲害的很了。」陸瑾娘笑笑,「那林氏懷孕七八個月了,如今正是關鍵的時候。雖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從只言片語中也能听出來那林氏的情況很不好。人都瘦的月兌了形。一個沒有養分供養孩子的母親,你說會是個什麼情況?得不到養分的孩子又會成為什麼樣子?其實就林氏這情況,能夠撐到現在,足夠讓人驚訝。不過能撐到現在,未必就能撐過生孩子的那關。夏美人她的確是著急了點。不過她也是不願意去賭。林氏的孩子,無論生還是死,都是五五之數。我可以等,夏美人卻無法接受。」

說到這里陸瑾娘笑了起來,「還是咱們王妃沉得住氣,一直沒什麼動靜。不過王妃如為王爺的事情憂心,我看也是分不出什麼精力來處置林氏。但是等到機會上門,王妃是定然不會放過的。荔枝,派人去喜樂堂看看。若是王妃在喜樂堂,我這會就去拜見。」

「側妃?」荔枝疑惑,「側妃這是要做什麼?奴婢擔心。」

「放心,不過是點小事而已,順手而為,也好讓大家心里頭安心。」

陸瑾娘不甚在意,王爺不在,很多事情借此機會行事,真是再好不過。

陸瑾娘帶著人來到喜樂堂,齊氏正等著她。陸瑾娘盈盈拜倒,「妾給王妃請安。王妃這些日子太過辛苦,王妃也該保重身子才是。王爺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不會有事的。」

「借你吉言。陸氏,坐下說話吧。」齊氏指了指下首的椅子。

陸瑾娘謝過,端坐一旁。「王妃,妾今日過來,是為了點小事叨嘮王妃。妾身邊的丫頭荔枝同櫻桃年紀都大了,也該到了出門子的時候。妾前些日子給她們各自相看了一門親事,親事也定了下來。如今京城氣氛緊張,不過妾想著如今已經快到年底,無論如何這個年總是要過的。就想讓兩個丫頭回去備嫁,請王妃準許。」

齊氏一臉疲憊,點點頭,「前些日子听人說了,你倒是會為下面的丫頭考慮。此事本王妃準了。陸氏,你今日過來,不可能為了這麼點小事,說吧,究竟所為何事。」

「什麼都瞞不過王妃。啟稟王妃,就在之前夏美人來找妾,讓妾給她行個方便,打算去秀樂堂走一趟。看看林氏如今的狀況。妾听說那林氏如今很是不好,吃不好睡不下。若是換了別人,只怕那孩子早就沒了。林氏能夠撐到現在實屬不易,的確是該有人去看看。只是妾人微言輕,當初還被王爺教訓過,妾不敢出這個頭,卻覺著夏美人的提議不錯,故此來征求王妃。不如王妃給句話,也好成全了夏美人。」

陸瑾娘侃侃而談,一番話說的很是真誠。

齊氏听罷頓時笑了起來,好一個陸瑾娘,這是想要拉她下水啊。齊氏淡淡的說道︰「夏氏此人與林氏有過節,讓她去看望林氏,這不是給林氏惹禍嘛。萬一出了點事情,誰能負責?」

陸瑾娘笑笑,「林氏的情況,其實大家心里頭都很清楚。能夠撐到現在,不過靠著那口氣。這口氣泄了,自然什麼也都沒了。就是太醫也會如此說,不是嗎?」

「陸氏,本王妃怎可授人于柄。此事不用再說。」

陸瑾娘笑著搖頭,「王妃誤會妾的意思了。妾不過是想為大家分憂,今日過來也只是稟報丫頭出門子的事情。至于什麼林氏,什麼夏美人,妾是半個字也沒說過。王妃自然也沒听過。妾的事情說完了,妾也該告辭。王妃好生歇息,妾就不打擾了。」

齊氏頓時笑了起來,「這話說的不錯。柯媽媽送陸氏出門。」

「奴婢遵旨。」

陸瑾娘同齊氏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轉瞬間兩人便達成了默契。

半夜,夏美人所在的香榭苑被人從里面打開,屋里出來幾個人,全都披著深色斗篷,行走在王府內院。

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香很熟,唯獨秀樂堂,在半夜的時候鬧了起來,接著就傳來一聲聲呼救聲,幾乎響切雲霄。

陸瑾娘翻了個身,天還沒亮,可是陸瑾娘已經沒了睡意。蘭馨院很安靜,跟過去無數個早晨一樣,幾乎听不到響動。陸瑾娘翻身起床,披上衣服開門走了出去,始終沒弄出動靜,守夜的丫頭依舊在熟睡。以為自己是最早的,沒想到一開門就見鄧福已經穿戴整齊等在門外。

陸瑾娘挑眉,「陪我走走吧。」

「奴才遵命。」

在院子里走了兩圈,陸瑾娘停留在一顆桂花樹下面。陸瑾娘笑著說道︰「今年的桂花糕倒是好吃的很,只是太少了。想拿點去送人,都有點送不出手。」

「禮輕情意重,側妃的一番心意,別人都能感受得到。」鄧福一板一眼的說著。

陸瑾娘輕微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王爺被關在宮中快半個月了吧。」

「今兒正好半個月。」

陸瑾娘微蹙眉頭,「你說王爺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如今外面看著已經恢復了秩序。宮里面卻是混亂不堪,每日里都有人因為各種原因死去。那地方已經成了一個人頭的收個地。」鄧福的語氣中,有著深深的厭惡和恐懼。

陸瑾娘回頭看了眼鄧福,「你已經從那里出來了,所以這一次,你是安全的。還有我早就說過,想要得到權勢,注定是要踏著別人的尸體和鮮血走上去。無一例外。」伸出手,這雙手真的有那麼好看嗎?可是這樣柔弱的一雙手,已經開始變得髒污,變得污穢,已經開始染上了血腥。

鄧福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恐懼不安,「側妃,秀樂堂那邊已經折騰了一個晚上。」

「很好。折騰去吧。我想王妃那里也是盼著早點得知消息的。」

「側妃說的是。」

兩個人突然止住話音,齊齊朝著王府大門的方向看過去。可是似乎什麼動靜也沒有。兩人面面相覷,「剛才可是那邊傳來聲音?」

「猛地听了那麼一下,奴才也不敢確定。」鄧福恭敬的說道︰「側妃,要不奴才這就去看看。」

「好,快去快回。」

陸瑾娘捂住心口,莫名的有點緊張。這究竟是怎麼呢?

杏兒急急忙忙的從屋里跑出來,「側妃今兒怎麼起的這麼早。奴婢睡得太死,沒察覺到動靜,請側妃責罰。」

陸瑾娘笑笑,擺擺手,不甚在意的說道︰「不罰你,是我不願意吵醒你們。這些日子你們也辛苦了。荔枝同櫻桃一走,我身邊的事情可都要交給你們來做了。」

「這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伺候側妃更衣。」

「好。」陸瑾娘望了眼王府大門的方向,重重院落,什麼都看不到,听不到。只是那一聲尖銳短促的聲音不是錯覺。希望不要有事情發生。

洗漱過後,用了早飯。正好鄧福從外面急忙趕了回來,湊在陸瑾娘耳邊悄聲說著話。陸瑾娘听後是又驚又喜,「果真,王爺果真回來呢?怎麼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有早上那聲響動可有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鄧福壓低了聲音說道︰「啟稟側妃,王爺回來的消息暫時沒有傳開。奴才听說如今只有五王爺,四王爺還有六王爺從宮里面回來了,據說,據說明日還要進宮。具體的奴才也不知道。至于早上那聲響動,那些人都是三緘其口,奴才沒能問出來。但是奴才分明看到大門口有一灘血跡。下人們正在清掃痕跡。」

死人了,對嗎?陸瑾娘緊張起來,「王爺回來,我這就去給王爺請安。」

「側妃不要著急,王爺回府的消息還沒傳開。奴才猜測,王爺回府,怕是有什麼事情。」

陸瑾娘很焦急,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以至于根本忘記了秀樂堂還有個林庶妃,這會正掙扎在生死線上。

「用力,用力,庶妃用力,孩子就要出來了……」

林氏昏昏沉沉的,似乎只剩下一口氣,一點知覺。只覺著渾身上下都在造反,月復部讓她痛得死去活來。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才七個多月,怎麼可以生孩子。孩子生下來豈不是沒命了。她不要生孩子,她要留下孩子。

「庶妃用力,對,就是這樣用力。庶妃可不能睡過去,孩子還需要庶妃……」

林氏拼命的搖頭,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怎麼會這麼痛,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看到頭了,看到頭了,庶妃用力啊……」

頭?這是要生出來了嗎?林氏不知從哪里來了力氣,無論如何,她都要生下孩子。這是她的孩子。這是她的命根子。

「出來了,出來了……啊……這,這是怪胎……不,這,這是鬼胎……天啦,該怎麼辦……」

鬼胎?怪胎?她們究竟是在說些什麼。林氏覺著突然輕松下來,可是人卻在那一瞬間,喪失了所有的力氣一樣。連說話都顯得極為虛弱。「給,給我看看。將孩子抱給我看看。」

「庶妃,庶妃,奴婢……」

「快點給我看看……」即便虛弱無力,林氏的氣勢也能秒殺了這些穩婆。

穩婆不敢不听從,顧不得林氏的身體還在出血,將孩子放在了林氏的眼前。

「啊,拿開,拿開,這不是我的孩子,滾開,你們將我的孩子還給我,啊……」

林氏生了個怪胎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王府傳開。夏美人听後,大笑,笑的是樂不可支。活該,真是報應,天大的報應。連孩子是男是女也不關心了,光是怪胎就注定了這個孩子的命運。

齊氏得知消息後,沒有笑,甚至沒有任何表情。

柯媽媽緊張起來,「王妃,這事是好事吧。」

「怪胎?這算好事嗎?」齊氏冷冷一笑,「想想如今是什麼時候,林氏生下怪胎,不光是林氏的事情,更是王府的事情。」

柯媽媽這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有點理解不了齊氏的意思。

齊氏皺眉,「你說會不會是那個藥的緣故?」

「王妃的意思是?」柯媽媽驚了起來,「那藥,那藥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不會?」齊氏表情陰狠,「若非那藥,又如何解釋林氏生下怪胎?不行,本王妃要親自去看一眼。還有王爺那里只怕也得了消息,咱們不能讓秀樂堂的人得到機會。」

「奴婢听王妃的。」

陸瑾娘很不明白,怪胎?究竟是什麼樣的怪胎,讓大家如此議論。那林氏怎麼會生下怪胎?這事情太過奇怪了。「走,隨本側妃去秀樂堂看看,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怪胎,將人嚇成這個樣子。」

秀樂堂外面已經圍著不少人,陸瑾娘示意下人上前領路。

走上台階,回頭一看,陸瑾娘突然停下腳步。五王爺來了,五王爺竟然也來了。

陸瑾娘上前,盈盈拜倒,「妾見過王爺。這些日子沒能見到王爺,妾心里頭一直擔心著。今日見王爺好好的,妾就放心了。」

五王爺親手扶起陸瑾娘,「瑾娘瘦了。」

「王爺也瘦了。」

顧忠吩咐小順子將圍觀的人全都趕走,都成什麼樣子了,還有點規矩嗎。

陸瑾娘眼中含著淚水,「王爺回來,大家就找到主心骨了。」

五王爺無甚表情,「瑾娘既然是來看望林氏的,那就隨本王一起進去吧。」

「好,妾听王爺的。」

不同了,明顯不同了。這半個月對于五王爺來說,就如煉獄一般,涅般重生,真的不同了。陸瑾娘跟在後面,心生無限感慨。跟在後面,望著五王爺的背影,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

齊氏已經到來,見到五王爺的那一刻,也是止不住的激動。「王爺來了就好,如此妾身也有了主心骨。那孩子王爺看看吧,妾身也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

看著齊氏憂心的表情,陸瑾娘心中有不安。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連齊氏都難住了。

孩子已經從產房抱了出來,齊氏抬手,婆子會意。打開包裹孩子的布包,一個跟小貓一般大的孩子出現在眾人眼前。陸瑾娘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叫了出來。這個孩子,這還是孩子嗎?只有一條腿,一只胳膊,關鍵的是孩子的頭後面,貌似還有一張臉。可是那張臉卻沒有五官,只有形狀。

陸瑾娘心中恐懼,這,林氏怎麼會什下這樣的孩子來。

動了,那孩子動了,竟然還是活著的。陸瑾娘閉上眼楮,真的難以接受一個孩子長成這樣。心中又是害怕好奇又是惡心。

齊氏揮揮手,婆子趕緊將孩子用布包包起來,不敢將孩子露出來將人嚇著。

只見五王爺輕微的皺了下眉頭,自始至終,並沒有別的表情。齊氏嘆氣,「真是作孽,也不知是咱們王府的劫數,還是那林氏作孽太多,這孩子竟然會如此。妾身這麼多年,當真是頭一次看到。這孩子生成這樣,卻還能活著,可見也是個有命數的。王爺,此事究竟該如何處置,還請王爺拿個主意才好。否則妾身可就真的為難了。」

五王爺冷冷的看著那個包裹著孩子的布包,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林氏懷孕七月,早產,胎兒落地便亡。如此處置就行。」

陸瑾娘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出來,乖乖的站在一邊。

齊氏點點頭,「妾身也是這麼想的,這個孩子只能如此處置。」

五王爺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凶,很是厭惡的盯著那個布包,吩咐道︰「這里太過污穢,讓人好生打掃。王府人多事雜,王妃辛苦一下,好生整頓一番。今日林氏生子一事,到此為止。本王不想再听到任何的一輪聲。還有那兩個穩婆,王妃自己拿主意。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王爺這番話一出口,先前那婆子就跪在了地上,「求王爺王妃饒命,求王爺王妃饒命。奴婢會管好自己的嘴巴,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五王爺厭惡的看了眼,「這人是王妃的人,王妃自己拿主意。至于秀樂堂,好生清理一番。」

「妾身遵命,妾身一定不會辜負王爺的囑托。」

齊氏暗自得意一笑,囂張跋扈貌美如花的林氏,最後也只能落入這個下場。真正是大快人心。兩年來,真是受夠了那林氏。如今這副模樣,才真正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齊氏手一揮,眼色一使,婆子們自然心領神會,急忙將那孩子帶出去,免得污了各位主子的眼。

屋里就剩下齊氏,還有陸瑾娘以及五王爺。五王爺也沒坐下,就那麼站著說話,「今日本王回來的事情,你們知道就行。今日休整一番,明日本王就要進宮辦差。王府內,好生整頓一番。」

「妾身遵命。不知皇上身體如何?王爺進宮辦差,可有危險?」

五王爺眼楮一眯,精光閃爍,「父皇的身體在太醫的調養下,慢慢的在康復。王妃不必擔心。今兒一早,皇上還讓人傳口諭,讓國公爺進宮。」

「家父進宮?」齊氏頓時被嚇住,「王爺,家父此去可有危險?」

「王妃不必擔憂,危險沒有,不過畢竟國公爺年紀大了,怕是也要受一番罪。」

齊氏憂心如焚,恨不得現在就回娘家看一眼。「王爺說笑了,家父哪里還是什麼國公爺,能讓人稱呼一聲齊將軍也算是不錯了。」

「王妃不必憂心,如今京城形勢不明,王妃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外面的事情自有本王處置。」

「妾身听王爺的。只是辦差的事情?」齊氏好奇的問道,這個時候能辦的差究竟是什麼差呢?

陸瑾娘也豎起耳朵去听,只听王爺說道︰「巫蠱之案,必須嚴查。本王奉命,協同四哥,連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並禁軍一起查明此案,定要讓狼子野心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陸瑾娘頓時就緊張了起來。這個架勢,分明就是要興一場大獄。接下來的日子,不知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為這個案子,家破人亡?還有韓盛,一定要想辦法將韓盛給弄進去。否則就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只听五王爺繼續說道︰「這些事情你們听著就是,也別隨便議論。王府的人都給管好,沒有手令不能外出。發現有人私自外出,直接打死了事。」

陸瑾娘打了個寒戰,五王爺剛才看她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是在警告她,還是在懷疑她,亦或是兩者皆有。或者說是她多心了,五王爺什麼意思都沒有。陸瑾娘不敢再深想下去,越想越覺著恐懼。

「該說的本王都說了,你們都好自為之。就此散了,如此污穢之地,真正讓人作嘔。」

五王爺率先離去,齊氏同陸瑾娘走在後面。

齊氏出門,將事情一一吩咐下去。吩咐完了事情後,才同陸瑾娘平走在一起,小聲的說起話來。

「真正沒想到,林氏竟然生了這麼一個鬼胎出來,當真將人嚇得夠嗆。王爺也算仁慈,如此也沒說一句對林氏的處罰。換做別家王府,就林氏這樣的,早該處死了事,免得壞了王府的風水。」

陸瑾娘臉色有點沉重,「王妃,不知王爺是否會懷疑。」

「你怕了嗎?」齊氏似笑非笑的看著陸瑾娘,「之前你可不是這麼個樣子。再說此事也算不到你頭上,你怕什麼?那林氏生下個那樣的玩意,哼,王爺沒有賜死她,留著她的命,還留著她的位份品級,真正是顧念了以前的情分。若非如此,本王妃早就讓人一碗藥給林氏灌下去。」

陸瑾娘皺眉,「王妃說的是。只是奇怪為何林氏會生下這樣的孩子,莫非真的作孽太多。」

齊氏冷冷一笑,「不是作孽太多,又是什麼?林氏敢對夏氏下那樣的毒手,夏氏是日日詛咒。林氏有這個結果也不奇怪。」

若是詛咒真的有用,她都詛咒了韓家千百遍,也沒能擋住韓家的繁榮。不見衰敗,只見興旺發達。莫非她同夏氏是不一樣的人,連詛咒的功效也跟著變了。陸瑾娘搖頭,她才不相信什麼詛咒。或許就是林氏命該如此。

「陸氏,今日種種,都是大家樂意看到的。本王妃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節外生枝,又鬧出是非來。還有,幫本王王妃看好夏氏。」

陸瑾娘望著齊氏,「王妃又是在擔心什麼?夏氏嗎?對于王妃來說,不就跟個螞蟻似得。」

「有時候螞蟻的想法也是很重要的。」齊氏冷冷一笑,帶著人離去。

陸瑾娘望著齊氏的背影,她有種不安感,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發酵中,可是她卻想不出一個頭緒來。

深夜,秀樂堂猶如一個死去的院落,不見半點燈火。所有人都疲憊的睡去。今日發生的一切,足夠讓她們記住一輩子。不過是短短的一天,秀樂堂就從天堂掉入了地獄,如果以前算是天堂的話。短短幾個時辰之內,秀樂堂伺候的丫頭就少了一半。如今人人自危,連大氣都不敢出。即便是入睡了,眉頭還深深的皺著。

最寬敞的那間臥房內,林氏正躺在床上。借著幽幽月光,她看見了床前站著的人。

「你……是誰……」林氏懷孕遭罪,生產遭罪,如今還保持著清醒,只能說一句年輕就是好。年輕就有本錢,本錢就是那具還算健康的身體。

「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想報仇嗎?」嘶啞的嗓音,分不清男女。

「你究竟是誰?」林氏激動起來,「你究竟想做什麼。」

來人桀桀怪笑,在這深夜里,顯得尤為恐怖。林氏不怕,她只要知道她還有沒有翻身的可能。

「知道如今宮里面在鬧什麼嗎?」

「巫蠱之案。」林氏奇怪,接著恍然大悟,「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中了詛咒。」

「桀桀……」來人再次怪笑出聲,「否則你以為你為何會生出那樣的鬼胎來,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閉嘴,你給我閉嘴,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人吃了,定是這樣的。那絕對不是我的孩子。我沒懷孕,我沒生子……」林氏激動的語無倫次,其形癲狂之極。

來人再次笑了起來,「沒用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你生下一個怪胎。想報仇嗎?想知道誰害了你嗎?想知道為何你懷孕的時候總是做噩夢嗎?」

「誰,究竟是誰?夏氏,陸氏還是王妃?究竟是誰害了我。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好,我來告訴你該怎麼報仇。」

「快,快告訴我。哈哈,賤人,我會讓你們都死無葬身之地的……我一定會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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