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成名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是你的心頭肉?你卻舍得拿了去炖湯

作者 ︰ 碧玉橄欖

夾在愛人與父親之間成為磨心,任誰也受不了。

暫定了大致的計劃,常正宇仍留在小套間里,龍在沃則護著蕭珊快快出去,與台長寒暄幾句,然後走了。

回途,鄧和康仔細觀察蕭珊,這個女子仿佛經受歷煉後,從容淡定得一如奧斯卡女主角得獎者般,他根本無法辨得出她現今是喜是悲。

「台長找你談什麼?」鄧和康試探著問。

「閑話家常,拉近彼此的關系,想要我日後多些參與他們電視台的節目而已。」蕭珊的眸光沒有調回,依然看著車窗外美好的風景。

鄧和康料想,從她身上也挖不到什麼,于是不再追問媲。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蕭珊隨劇組轉了好幾個省份,到處宣傳新片。

他們所到之處都有大批的記者追訪。

記者最感興趣的人,當然是蕭珊。

「蕭珊,屠歐御跟屠金河搶奪寶德的經營權,你站在哪一方?」

「屠金河發布屠歐御假死的消息,幕後有什麼貓膩?」

「傳聞屠金河是你親爸爸,因為想阻止你和屠歐御交往,于是想整死屠歐御,是不是啊?」

記者有記者的不依不饒追訪追問,蕭珊皆充耳不聞。

但,鋪開蓋地的連珠炮發新聞,蕭珊沒有聾沒有失明,無可避免地听進耳內看入眼里。

——屠歐御趁著緋色周總罹難內亂之際,成功收購緋色,並整合二十多家大中小公司,組成龐大的新緋色集團公司。

——屠歐御持25%的寶德集團股份,廣發英雄帖,又與寶德眾董事頻頻會晤,力圖在幾日後的董事局會議上,奪取董事長屠金河的經營權。

——屠氏家族內斗升級,傳聞屠氏父子交惡,與助養女蕭珊有關。

——傳聞蕭珊是屠金河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而蕭珊與屠歐御私訂終身,但屠金河不滿屠歐御勢力日益壯大,硬拆這對鴛鴦不成,屠歐御先裝死後逆襲,打了屠金河一個措手不及,寶德經營權將鹿死誰手?懸念在幾天後的董事局會議中以投票方式揭開。

感覺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蕭珊唯有淡著一張小臉,裝作若無其事。

壓力過大,一旦身邊沒有人的陪著,她會突然陷入一種莫名的恐慌里面無法自拔,腦子里也沒有想什麼事情,就是心上一陣陣荒冷緊張。

在外面住酒店,她整宿無法入眠,一程一程地踱來踱去,神經緊繃得似有一只無形鬼手追在後面一樣,逃不掉甩不開。

而回到鏡月湖就更甚,即使屠歐御一周也不曾回來,她仍然不敢不躺到床上裝模作樣睡覺,那種被監視被掌控的感覺加劇了她的焦慮。

有時好不容易睡著了,她夢到的皆是,電視屏幕突然出現屠歐御怒目圓瞪的臉龐,她嚇出一身冷汗,醒來再無法入睡,甚至在看電視的時候,屠歐御的臉會忽然閃現,搞得她快要瘋了。

終是撐不住,她在G市宣傳現場差點暈倒,幸得龍在沃手急眼快的扶住她縴腰。

龍在沃一直有留意她的動靜,知道她真的撐不到逃走那一刻,他拿出早已經為她配好的保胎藥喂她吃了,她才得以撐下去。

出逃的日子定在首映禮那天,正正是寶德董事局會議召開那天,蕭珊默數著日子的來臨……

前夕,蕭珊回到A市,為逃離作最後的準備。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她並不想帶走任何東西。

鄧和康駕車,從機場公路開回鏡月湖,途中,蕭珊的手機響了,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猶豫要不要接,想想,還是接了。

「我是蕭珊,請問哪位?」

「珊珊,是我,賴阿姨。」賴英淡淡的聲音傳來。

「賴阿姨,您好。」蕭珊皺皺眉頭,常正宇的媽媽怎會找她呢?

「我有事找你,麻煩到豪宇的‘綠歌’咖啡廳來。」賴媽極禮貌的發出邀約。

有時候,禮貌代表著疏遠。

蕭珊心中一動,緩聲道︰「好了,我馬上來。」

掛線後攥著手機,蕭珊的眼角余光瞟向駕駛座上鄧和康的後腦勺︰「鄧大哥,請送我去豪宇。」

「珊珊,你需要休息,而且屠總今晚會回來看你,別去了!」鄧和康自是不願意送她過去,況且約她的那個人是常正宇的媽媽!

「長輩叫到,我推不了,如果你覺得麻煩,在這里停車吧。」蕭珊一臉的堅決,水眸定定盯著鄧和康的側臉。

從後視鏡與她目光對上,鄧和康眯了眯眼眸,一言不發地扭轉方向盤,商務車風馳電掣地駛往豪宇。

蕭珊垂眸,悄然將手機放進椅套的兜里,她料想賴英莫名其妙的約她去見面,定是察覺了他們的計劃。

手機裝了竊听器,不能帶去。

到了豪宇,蕭珊淺聲吩咐鄧和康︰「我很快出來,請鄧大哥在此稍候片刻。」

——言下之意,你鄧和康別跟著來了。

鄧和康還沒來得及說話,蕭珊已架了墨鏡下車走進大堂,身影隱沒在樓梯間里。

上了三樓的咖啡廳,侍應生帶著她來到雅間,賴英已先到達候著。

「賴阿姨。」蕭珊輕喚一聲,站在她身邊。

「坐。」賴英沒有看她,只淡淡的朝自己對面一頷首示意。

蕭珊含著一抹淡笑坐下,水眸靜靜凝睇對方。

「正宇並不知道我來找你。」賴英這才從容的抬眸看著蕭珊,她發覺這女孩子越發的淡定端方,于是皺了皺眉,繼續說︰「但我知道你們在計劃什麼。」

輕輕挑眉,蕭珊抑制著來自心髒的微抖,淺然啟唇︰「然後呢?」

「我不打算阻止正宇幫你,你的事我不想關心,只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賴英雍容地靠往椅背上,猶存風韻的臉龐了無表情。

「請說。」蕭珊非常誠懇的吐出兩個字。

一位母親去見一個與自己兒子有感情糾葛的女孩子,要麼贊成他們在一起,要麼棒打鴛鴦。

蕭珊自問她與常正宇不是鴛鴦,這就好辦。

「永遠不要屑想,你能成為常家的媳婦!即使正宇愛你愛得要生要死,我也決不同意。」賴英斬釘截鐵地道出條件來。

頃刻間,蕭珊的雙唇似粉色桃花綻開,美麗的笑容足以傾倒眾生。

她的小身子向前微傾,眼眸晶亮︰「賴阿姨請放心,絕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那抹淒艷的笑落在賴英的眼內時,她眼楮里閃過一絲錯愕。

「記住你說的話,不送。」賴英第一次厲聲對人說話,她從來是個講禮貌的人,不曾對誰說過重話,但這個蕭珊破了她的例。

蕭珊對于賴英的惱羞成怒心感抱歉,她徹頭徹尾不知怎麼就得罪這位貴婦人,盈盈站起身,她小小聲︰「再見,賴阿姨。」

——希望都不再見,這里的一切她期望都忘掉了。

走出大堂門口,恰巧見到鄧和康拿著她的手機想進內,蕭珊蹙了蹙眉問道︰「什麼事?」

「你的手機怎麼掉到椅兜里了?」鄧和康狐疑地盯著她問。

「是嗎?我也不知道。」蕭珊裝模作樣的看看挎在手上的皮包,接過他遞來的手機。

「屠總剛才打電話找你。」鄧和康斂回目光,不動聲色的說道。

「哦,那我打給他。」蕭珊淡聲回應,率先拉開車門坐進去。

——肯定是屠歐御監測到她來了豪宇,不放心之下就打給她了。

蕭珊撥號,听到對方的啞澀聲音之後問︰「听說,你找我?」

「我今晚回去,你在哪里?」屠歐御沉聲道。

「我在豪宇,剛才常正宇的媽媽找我。」蕭珊毫不隱瞞的和盤托出。

「她?找你何事?」屠歐御不禁加重了語音追問。

「還能有什麼,不外是警告我別跟常正宇走近。」蕭珊語帶譏誚的回答。

「無稽!」屠歐御嗤之以鼻,頓了頓,他放柔了嗓音︰「珊珊,累了吧?先回好好休息,等我回來,嗯?」

「好。」蕭珊一口應承。

但是,到了鏡月湖之後,她開始心神不安。

索性走入音樂室彈琴安定心神,只有音樂,才可以療她心傷。

神使鬼差的她又彈起《紅顏自古空余恨》,當初怎麼就做了這樣的曲詞呢?結果,她就人如曲一樣,成了空余恨!!!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打斷了她彈鋼琴,看看來電,屠金河!她一戳屏幕拒接,繼續彈奏。

屠金河似乎學乖了,不再打她電話,因為這幾天她一概不接他的電話。

「叮咚!」短信提示音響了。

蕭珊咬牙切齒的停下手,心上掙扎幾下,終究查看短信內容。

——珊珊,明天為你媽媽和小姨遷墳,請您務必前來拜祭,還有,爸爸對不起你!

緊攥著手機的那只小手指骨都繃得煞白,再怎麼不想見屠金河,她也不能大逆不道到錯過媽媽和小姨的大事。

刪掉短信,她的喉頭躍上一絲苦澀,苦得直想嘔吐。

端坐在琴凳上,發瘋似的彈起琴來,黑白鍵被大力地敲擊,一串鏗鏘有力的音符揚起,她的一頭黑發隨著大動作而跳躍波動。

「珊珊。」一雙強有力的手臂遽然圈住她,制止了她的瘋狂彈奏。

她霍地從無邊的煩躁與焦慮中逃月兌出來,無力地順勢靠往身後那堵熾熱的胸膛內。

小手徒自抖個不停,她後怕,自己近來是怎麼了?竟失控到如斯地步。

屠歐御疼惜地摟得她死緊,他知道她備受壓力,也知道她撐得很不容易,但是,他與她爸爸這場戰爭,必須得分出勝負,別無他路。

「你瘦了,是不是不乖不肯吃飯?」他柔聲逼問,心疼的吻著她耳尖,大手撫娑她本來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臉,如今這兒連顴骨都顯了。

她在他懷里仰起小臉,水眸淡靜如水的凝著他,不言不語。

「飯菜擺好了,我帶你去吃飯。」他毫不費力地抱起她,如珠如寶的呵哄著︰「有你喜歡吃的菜式。」

「……」蕭珊疲憊地將小臉埋進散發著醇烈男性氣息的胸膛里,仍是沒有回應。

來到餐廳,一桌子美食擺放得極好看,只是,蕭珊瞟一眼便興趣缺缺。

屠歐御看出她的無動于衷,干脆抱著她強行喂她。

蕭珊一直很努力的咽下食物,他都遞送到嘴邊了,她不拒絕,全是為了肚里面的孩子著想。

逃離,為著能喘一口新鮮空氣,和孩子生活在沒有爭斗沒有陰謀的地方。

這是她一點卑微希望,不過分吧?!

渾渾噩噩中與屠歐御同浴,他似乎有些受不了她過分的神游,撈起她的身子面對面的放置自己腿上,挑起她的下巴問道︰「珊珊,你在想什麼?心里有什麼委屈,都可以對我說。」

蕭珊眨了眨澀澀的眼瞼,抬起水眸對上他的墨瞳。

真的有什麼委屈都可以對他說?哈哈,真好笑!

她的目光逡巡他的俊臉,男人顯然幾天幾夜不曾好好睡過覺了,微青的堅毅下巴,眼楮雖一如既往的閃耀凌厲光芒,但已經泛起猩紅血絲。

「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她下意識的逸出一句關心話。

女人的語氣雖然輕飄飄不帶任何感情,但仍然深含關心之情,他情不自禁地摟緊她,迫切地吻住她的唇瓣。

蕭珊立刻清醒過來,她剛才說了什麼話?該死的!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守著,我會好好吃飯睡覺,珊珊,你是我的心頭肉。」屠歐御動情地在她耳邊呢喃。

蕭珊的雙唇微抖,眼眸露出一抹絕望。

——怎麼辦?屠歐御,我無法相信你了,說再多的話,也填不了那道你親手挖下的溝壑!

——心頭肉!所以,你舍得拿了去炖湯,然後煎炸!

「珊珊,給我,我要你!」男人發出種馬的急切喘氣聲,大手緊緊掐著她的縴腰。

她冷冷的撇開小臉︰「我累了,睡一覺再說。」

「寶貝,就這一次,我絕不貪心。」他如饑似渴的吻著她不放。

看來,不擺平他,今晚難安!

她公事公辦的攀著他︰「來吧。」

——為保護自己,她近來看了一些孕婦的資料,那里有教導,如果無可避免床.事,那麼女上男下的體.位是一種最好的自我保護。

屠歐御當即一愣,女人的敷衍是那麼明顯,一道無形的隔閡令他心慌。

捧住她的小臉,他遲疑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她挑挑半邊唇皮︰「那好,我不願意。」

說完,起水披上睡袍,丟下屠歐御一個人泡在缸里。

屠歐御死死盯著女人的背影消失于門外,他抿緊薄唇,很不對勁!她的行為很反常!

他趕緊追到臥室里,嬌人兒正立在床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明知道他出來了,頭也不回一下。

咬了咬牙,他強行壓下急躁的情緒,走過來從後圈住她的腰。

感覺男人挑開睡袍的邊襟,撫模她依然平坦的小月復,她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一旋身,她以一雙小手架拒開他與自己的距離,水眸定央央的凝注著他︰「你說,你想怎樣?」

一時語塞,屠歐御咽了咽口水,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好幾個來回,俊臉上掠過一抹痛楚︰「珊珊,我愛你,等這件事平息了,我們結婚。」

結婚?蕭珊睇住他,有些啼笑皆非。

——屠總,別把結婚說得好象一樁恩賜似的!

「說那麼長遠干什麼?你不是想要我嗎?」蕭珊以額抵住他的胸肌,如蘭的氣息羽毛似的撩惹著他。

屠歐御墨眸微閃,下一秒,他竟被女人輕輕推倒在床,柔軀壓上他強健的軀體上,挺翹的臀逗引著他的昂藏。

轟!他理智全失,忘了追問,忘了回答,只追隨感官的快樂方向。

女人變得很妖嬈,很主動,完全主導了他,而他也樂于享受這種暫時的被動。

一場下來,兩人皆大汗淋灕。

蕭珊下意識地模模小月復,抽身下床去浴室沖洗自己。

屠歐御喘息幾口氣,也追著進去。

見男人似意猶未盡的又抱過來,蕭珊水眸一橫︰「今晚真不行了。」

「我只是想抱抱你。」屠歐御微蹙了眉,她的推拒令他悵然若失。

待兩人重新躺回床上,蕭珊習慣性地側臥背對他,他亦一如既然地從後擁著她。

「明天是我祖父忌日,我們倆早起去拜祭一下。」他輕撫她平滑雪女敕的小月復肌膚。

身子抖了抖,蕭珊伸手移開他擱在她小月復上的大力,淡聲道︰「好。」

先不告訴他,明天她會去參加媽媽的遷墳儀式,以免他阻止。

明天,怎那麼多事呢?!

「睡吧,寶貝。」他吻吻她瓷白的後頸。

蕭珊闔上眼瞼,平緩了呼吸,她哪能馬上入睡?可又不能動彈。

倒是他,一會兒工夫就氣息平和墮入夢鄉。

蕭珊輕輕轉過身子,一瞬不瞬的望著這張英俊無儔的臉龐,心上泛起一波.波的酸痛。

——我就要離開了,屠歐御,但願此生不要再見。

——我們都放手吧,何苦互相糾結,互相窒息呢?

***

翌日一大早,屠歐御被手機鬧鈴吵醒,他下意識地收緊臂彎,發現兩手空空,他驚得驟然瞠大雙眼。

蕭珊邁出浴室,她剛洗漱完,小臉上化了個淡妝,以遮蓋微微的憔悴面色。

屠歐御如釋重負地松口氣,啞聲道︰「起那麼早啊?睡得好嗎?」

默默點點頭,蕭珊走去衣櫃挑出一套純黑的絨裙和一件樣式簡樸的黑大衣出來。

「今晚的首映禮,我恐怕不能捧場了。」他略帶歉意地說道。

下午的董事局會議將決定生死,之後要麼關閉再修煉,要麼大開慶祝會。

「明白,你忙你的。」蕭珊忍下一陣揪心疼痛,淺聲回應。

屠歐御赤身下床,走到她身後抱著她,凜烈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寶貝,我此生將傾盡所能,給你最大的幸福。」

蕭珊身形僵住,嘴邊漾起一絲苦笑。

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傷害才對吧?!

——屠總,你省省吧,這句話對別個女人說,或許人家會感激涕零,于我卻再無效!

一個半小時後,蕭珊和屠歐御抵達A市市郊的永久墓園。

冬天,這兒猶顯蒼涼。

青松翠柏雖然常年青綠,但那冷森的陰氣仍是肆無忌憚地侵襲過來。

今天的風特別大,烏雲黑壓壓的似將要變天。

蕭珊下車後,拉拉緊身上的黑大衣,她的小動作落在屠歐御的眼里,他牽過她的小手,緊裹在溫暖的大掌里呵護著。

她沒有半點反應,猶如一具行尸走肉,他牽她往哪里走,她都盲目跟隨。

三輛豪車駛過來,為首的一輛就是惹人矚目的鑽黑勞斯萊斯。

「珊珊。」屠金河迫不及待地降下車窗,大聲喚她的名字。

蕭珊腳步一頓,掙開屠歐御的大手,回過身瞅著屠金河。

屠金河火速下了車,忙不迭的朝她招手︰「過來我這里。」

他此話一出,引爆了兩邊的警覺線。

保鏢們互相護著彼此的主子,屠歐御更是搶上前把蕭珊重新圈進臂膀內,怒目瞠視屠金河。

「今天是祖父的忌日,尊老為先,我們先上去拜過老人家,再辦媽媽和小姨遷墳的事,如何?」蕭珊率先打破僵局。

「你竟然要我去拜祭那個屠赫志?!」屠金河嘶聲質問女兒。

「屠赫志?怎麼不是屠真?」蕭珊皺眉質疑。

「屠赫志是他的原名!在鄉下做盡壞事欠下一屁債跑到城里來投奔我們家,然後才改了名!」屠金河大聲喊話,刻意的曬出屠歐御祖父的「光榮歷史」。

「逝者已逝,再不濟他也還是你的養父。」蕭珊澀澀的勸喻。

屠歐御嘴角抽搐,思疑蕭珊這話是有意說給他听的。

「好吧珊珊,我听你的,不像某些人大逆不道還強詞奪理!」屠金河凌厲的眼神射向屠歐御,鄙夷地撇撇嘴角。

得了理不饒人,屠金河擺出一副家長的臉面,搶先一步上了墓地。

屠氏家族買了整整一行的永久墓穴,卻空空寮寮的葬了幾個人。

蕭珊第一次來,之前她根本沒有資格來拜祭屠氏祖先。

人們口中的屠真,墓碑上卻刻著屠赫志,這明顯是屠金河的杰作,他在屠炳憲夫婦死後,一並改了人家的碑。

屠歐御睜著銳利的眸子望著那碑上的名字,眼瞳上跳躍著血紅的怒火,他吼道︰「馬上幫我換一塊墓碑來!」

「是,BOSS!」身後的賀明宇立刻派人去辦。

「怎麼?你也覺得屠赫志這名字很丟臉?」屠金河挑釁的斜睨著屠歐御。

這小子裝失憶十二年,騙取了他的信任,還拐了他的女兒來家里受苦!末了,竟敢跟他爭奪寶德?

寶德並不是屠赫志奮斗所得,是他父親屠鑫拼死拼活打下的家業好不好?!

「開始拜祭吧!」蕭珊冷冷的打斷他們之間的舌戰。

她先獻上自己那捧花,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恩仇卻遺留人間,問天,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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