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覺得自己是瘋了,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腦海里總是會出現一雙幽深如潭的眸子,帶著淡淡的笑意。舒銚鴀
舒暖有些郁悶的翻著身子,將臉埋進枕頭里,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想,不要想,睡覺,睡覺……
「噢!啊!」
舒暖懊惱的踢騰了一下腿,踫到了膝蓋上的傷,她哀叫一聲,不敢再亂動了,拿起床上的被褥把自己整個包起來。
蕭寒回到公寓,也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端著一杯水來到窗前,想到那個女人生氣羞惱眼楮圓睜的模樣,不自覺的揚起來唇。
今晚上可謂是他們相處以來,最為平和的一次了,沒有爭吵。
茶幾上手機響了,蕭寒拿起來,看了一眼,接通。
「你好……哦,是嗎?這合適嗎?……好,明天我有空,可以過去一趟……客氣了,是我的榮幸……再見。」
蕭寒掛斷電話,嘴角邊帶著一抹笑,幽深的眸子似是也因為那抹笑顯得亮起來。
一大早,于默剛到辦公室,一杯茶還沒有喝一半,項南就吹著口哨進辦公室了,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于默看了他一眼,笑道︰「瞧你那得意樣兒,哥夸你了?」
項南把自己甩到沙發上,長腿唰的交疊著放到茶幾上,枕著胳膊,笑著對于默搖搖頭。
「沒有。不過,早晚的事。」
于默端著茶走過來,在小沙發上坐下。
「昨晚上做了什麼好事?」
項南挑挑眉,神神秘秘的問︰「猜我們昨晚上遇到誰了?」
于默想也沒想的道︰「舒小姐?」
項南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二哥,你怎麼知道?」
一杯茶喝盡,于默放下茶杯,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這有什麼難的,你這麼得意無非就是做了讓哥開心的事,現在除了舒小姐,誰還能讓哥的臉色好看點?」
項南恍然的點點頭,笑道︰「二哥就是二哥!」暖舒不出了。
「好了別藏著掖著了,說吧,你又搗鼓了什麼事?」
項南便繪聲繪色的說了起來,听完,于默點點頭,問︰「舒小姐沒有給哥臉色看?」
項南搖搖頭,「沒有。二哥,你是沒看哥看暖姐那神情啊,那真是,真是……」
項南皺眉想了一會兒,道︰「溫柔得滴水。」
「暖姐,暖姐,你叫得倒是順口!」
莫言走進來,看了項南一眼,語氣涼涼的道。
項南對他沒好氣的話不理睬,哼了一聲,道︰「還有更順口的呢,你要不要听听?嫂子,嫂子。」
莫言拿起文件朝他砸下去,項南快速的閃開。
「好了,別鬧了,每天就要掐上一架,你們不煩,我可煩了。都出去吧,開始工作了。」
項南看了看時間,嘀咕道︰「都這點兒了,會議時間都到了,哥怎麼還不來?不會是興奮過頭夜里失眠了,所以起不來了?」
項南的話剛落,蕭寒的電話就打來了。
「哥今天有事不來了。一會兒我要去見兩個客戶,莫言,會議就由你主持了。」
昨天夜里睡得不好,舒暖起來的時候,眼楮下面有兩片青痕,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她拿出很少用的撲粉,拍了拍臉和眼圈,覺得色澤不再那麼難看了,才走出去。舒暖到辦公室博物館的時候,岳翔已經等到了,正在仔細的檢查物什。
「不用擔心了,我昨天已經檢查三遍了,一個不漏,完好無缺。」
岳翔回頭看了看她一身休閑的打扮,笑道︰「我以為今天你會穿得正式一點。」
舒暖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只顧著臉呢,都忘記衣服這回事兒了,現在這個點兒,又不可能回去去換。
舒暖有些窘迫的皺起眉頭,「師兄怎麼辦?」
岳翔安慰的朝他笑笑︰「沒關系,都是學校的領導,他們不會計較的!」
「會不會太失禮了?」
「那你就盡量多呈現笑容,讓他們知道你的誠心。」
舒暖要一一講解館里存放的物品的特性和歷史發展進程,因為是第一次接手這樣的工作,即便知識點已經爛熟于心了,舒暖還是有些緊張,生怕到時出了什麼差錯,自己丟人不算什麼,重要的是還給教授的臉抹了黑。
岳翔看到幾輛車停下來,回頭朝舒暖笑笑︰「別擔心,有我呢。」
舒暖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微笑著走出去。舒暖本來笑得挺自然的,但是每個領導下車都會朝她上下打量一番,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甚至那目光停留的時間也很短暫,但是舒暖還是感覺到了他們的不滿意,她臉上的笑已經開始便得僵硬起來。
岳翔撞了一下,問︰「你這是哭呢還是笑呢?校長來了!」
舒暖迅速的揉了揉臉,然後綻放笑容,可是在看到從另一側走下來的男人,她臉上的笑又一點點的凝住了。
蕭寒看著那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微微勾唇,她的頭發松松的綁著,白色中長款針織衫,米色修身小腳褲,白色休閑單鞋,這身打扮,如果再戴頂帽子,就可以當導游了。
「蕭總,請!」
校長客氣的把蕭總請過來,說︰「這兩位蕭總應該都不陌生。」
蕭寒伸手和岳翔握手後,轉向舒暖。「舒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舒暖已經回過神來了,在心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伸出手。
她的手只觸了一下蕭寒的手,便快速的收了回去,放在背後。
看來對上次的握手還心有余悸!
校長笑呵呵的道︰「蕭總于百忙之中抽空前來,舒老師,一定要好好變現啊!」
舒暖干巴巴的咧咧嘴,點點頭。
舒暖一一為大家做著文物的介紹,她的眼楮看看這個領導,看看那個領導,要麼就是看物件,就是不落在蕭寒的身上,即便她沒有看蕭寒,但是卻明顯感到他的兩道視線緊緊的追隨著她。她告訴自己不受影響,可是不行,他的存在感太強烈,那兩道視線太粘人,她的聲音慢慢的就變得顫抖起來,流利的話也開始磕巴起來,音調也低了下去。
「對不起,我沒有听清,舒小姐能否再說一遍?」
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介紹,舒暖一愣,下意識的看過去,怒火蹭的一下子就在心里燃著了,她發誓她看到他眼眸底處的那一抹笑意,他是故意的!
「蕭總,您站在這里!」校長連忙和蕭寒換了個位置,又轉頭對舒暖道︰「小舒老師,這都是自己人,別緊張!」
他看著舒暖,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我讓舒小姐緊張了?」
舒暖握了握拳頭,笑道︰「既然蕭總沒有听見,那我就再講一遍。」
蕭寒就站在舒暖的身邊,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馨香,似是沐浴樓的氣味又像是洗發露的味道,清清淡淡,很好聞。
蕭寒不由自主的又朝她近了幾步,正好舒暖轉過身來,他比舒暖高,一下子就擋住了她的視線,舒暖甚至連光線都看不到了,而他身上的味道則如同一條蛇般的鑽進她的鼻孔里,舒暖愣了一下,似乎忘了場景,只想著驅逐出纏繞她的味道,伸手對著他的胸膛用力一推,喊道︰「你走開!」
原本幾個領導還在小聲的討論著,舒暖的一聲怒喊過後,都沉默了,眼楮齊刷刷的看著舒暖,無異都是震驚的。
蕭寒不妨她推他,後退了幾步,被岳翔從身後扶住。
岳翔走上去,問︰「暖暖,你做什麼?」
舒暖正一臉怒氣的瞪著蕭寒,听到岳翔的聲音眨了眨眼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頓時一張怒氣橫生的臉瞬間變紅了,滿臉的羞窘之色,再看向蕭寒,他卻是一派輕松的笑。
舒暖心里那個郁悶啊!
「那個……我……」
蕭寒見校長的臉沉著在他開口前連忙道︰「沒關系,我們繼續吧!」
蕭寒說話了,領導也不好說什麼了,繼續進行。
舒暖在講一個明朝的瓷器時,一個喜愛收藏瓷器的領導突然開口道︰「能不能拿下來讓我們模一下,感覺一下?」
「可以。」
舒暖轉身就去拿那個瓷器,可是櫃子有些高,她不得不翹腳,還是不行,她小跳了一下,終于拿到手了,可是在落地的那一瞬間,膝蓋猛的一疼,她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她一害怕,手里的瓷器也月兌落了下去。
「啊!」
舒暖閉上眼楮,等待著落地的瞬間。
事情發生的瞬間,蕭寒快速的出手,一手接住了半空中的瓷器,另一只手則攔住舒暖的腰,無奈他一只胳膊擋不住那沖力,他整個人被舒暖帶著往前傾,在落地前的瞬間,蕭寒用力一翻,墊在舒暖身下。
舒暖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疼痛,睜開眼楮,便看到一條鐵灰色的領帶,舒暖愣了一愣,抬頭,正對上蕭寒的眸子,那雙幽深的眸子似是含著擔憂。
「你沒事吧?」
舒暖連忙坐起來,這才發現他的另一只手里握著瓷器。
眾人被這一連串的驚嚇給震住了,回過神來,連忙把蕭寒和舒暖扶起來。
「蕭總,您沒事吧?」
蕭寒站起來,搖搖頭,「沒事。」
蕭寒把瓷器給舒暖,舒暖愣愣的結果瓷器,校長有些看不過去了,沒好氣的道︰「你至少該說聲謝謝吧!」
岳翔推了她一把,道︰「是啊,要不是蕭總及時出手相助,不禁瓷器會碎,你也會手傷的,快謝謝蕭總。」
舒暖見蕭寒扶著右肩,眉頭皺著,好像很痛的樣子,動作已經先于大腦行動了,走上去,語氣緊張道︰「你受傷了?」14965940
蕭寒一愣,然後搖搖頭,「沒關系。」
舒暖看到他眼楮里笑意,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忙退後一步,心里又是自責有事懊惱的。
參觀完博物館,已經到了中飯的時間,校長已經提前安排好了飯局,結束後便直接去了酒店。舒暖在進房間前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只剩下蕭寒身邊一個位置了,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坐過去。
蕭寒的手就放在桌上,她微微一抬眼便可看到那條綁在手腕間的手鏈,整個席間,舒暖都沒怎麼說話,除非在問到她時,她簡單的答梁局,大部分的時候也是點頭,或是「哦,噢,喔,是」的敷衍。
蕭寒的角度在他低頭喝酒的時候,正好可以完整的看到她,應該是累了,白希的臉上依稀露出一絲倦色,她始終低垂著頭,露出白希的後頸,上面纏繞著幾根細碎的發絲,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像是兩把小扇子一般在眼下投下兩片小小的陰影,時不時的忽閃兩下,當睫毛抬起來,眼皮就折出了一道美麗的雙眼皮,黑色瞳孔露出來,像是浸了水一般的明亮,縴巧的鼻梁,從眉骨間蜿蜒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不高不低,不小不大,嘴唇擦了一點唇彩,透著淡淡的紅,晶晶的量,習慣性的緊抿著,縴細小巧的下巴,好像一使勁就可以碎掉一般,時不時的夾一口菜,更多的時候則是捧著一杯白開水,圓潤粉紅的指尖輕輕一使力就泛絲兒白痕。舒暖想著這個飯局什麼時候能結束時,包里的手機響了,她大喜,趕緊掏出來。
「對不起,我出去接個電話。」說完,不等回答便走出去了。
蕭寒放下餐巾,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舒暖掛斷電話,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容,找到了一份她滿意酬勞又不錯的兼職工作——市博物館的解說員。
「笑得這麼燦爛,小心臉抽筋了。」
舒暖看著前面倚牆而戰的男人,笑容瞬間隱去,瞪了他一眼,沒理他,繼續朝前走。
「大學老師就是這麼對待她的貴賓的嗎?」
舒暖停下來,轉過身來,看著他,問︰「你為什麼會去博物館?」
「當然是去參觀。」
「你騙誰啊!你看那些文物一眼沒有?」
蕭寒挑挑眉︰「我有說我是去參觀文物了嗎?」
舒暖一愣,沉著臉轉身走了。
走了好遠了,她又折了回來,站在離蕭寒兩步遠的地方,皺著眉頭,似是在沉思者什麼,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臉上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堅定。
「蕭寒,你是不是喜歡我?」
蕭寒的眉毛有些訝異的微微挑了挑,似是沒想到她會問,沉吟片刻,他道︰「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這算什麼答案?等于白說!
舒暖的眉毛抖了兩下,看著他,道︰「你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
「如果我回答了,我能得到什麼?」
「你能得到什麼要根據你的回答而定。」
「那在我回答之前我要問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蕭寒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問︰「你對我什麼感覺?」
舒暖想也沒想的回答︰「沒感覺。」
蕭寒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眼楮里隱藏著冰冷的怒火。
「會不會回答得太快了?」
「一點也不快,不論經過多久,我的答案不變,我現在對你沒感覺,以後更不會對你有感覺,若是有了,怕也是憎恨。」
蕭寒黑眸一眯,眸底劃過一星的瑞芒,良久他冷冷一哼︰「因為你心里的陳二哥?」
舒暖一愣,懶得解釋,道︰「你願意這樣認為就這樣認為吧!我已經回答你了,給我你的答案。」
「不是。」
蕭寒說的很快,舒暖愣了一下,忽略心口突起的悶痛,笑了︰「那正好,我們以後就不要再有任何牽扯了。」
「不喜歡並不代表我不想要你。」
舒暖已經轉身了,听了他的話,又轉過來,有些不可理解的看著他︰「你都不喜歡我還要我做什麼?」
「誰說一定喜歡了才能要,有些事不需要感情,只需要配合。」
舒暖的臉冷下去,緊緊凝眉道︰「你的意思是伴?性伴侶?情婦?」
蕭寒站直身子,淡淡道︰「你願意這樣認為也可以。」
舒暖驀地握緊拳頭,憤怒讓她的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她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一步步的走近他,然後一字一句道︰「那你得到的就只有這個!」
話落,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
「想要我當你的情婦?你做白日夢去吧!我找誰也不會找你的!」
舒暖又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蕭寒的右肩在博物館時,就已經受傷了,這下又撞到牆壁上,疼得蕭寒只冒冷汗。
「疼死你,斷了才好!」
舒暖喊完,怒氣沖沖的離開。
蕭寒盯著已經走遠的女人,握緊了拳頭,這個女人!
舒暖沒有回房間,給岳翔打了一通電話,便直接出來了,伸手攔了的士坐上。舒暖是越想越生氣,最後狠狠的甩了一下包包︰「什麼男人啊?自大狂!他以為他是皇帝啊,想要我就給!」司機看了一眼,道︰「小姐和男朋友吵架了?」
「什麼男朋友?朋友都算不上!」
司機笑了︰「既然都算不上朋友,小姐為何還生這麼大的氣?」
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舒暖覺得司機的話非常有理,然後就開始深呼吸平復心情。
舒暖下車給司機錢,司機笑著問︰「小姐心情好些沒?」
舒暖一愣,咧咧嘴︰「好多了!」
才怪!
蕭寒一路陰沉著臉到公司,連帶著周身的空氣都是冷的。
項南正哼著曲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玩游戲,听到門響聲,立即坐起來,不過在見到蕭寒的臉時,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呃,哥,你要喝水嗎?」
項南觀察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
「給我酒!」
項南一愣,趕緊去拿酒。哥一般不喝酒,看來怒火不小!項南害怕怒火會波及到自己,趕緊閃人。
「二哥,出事了!」
于默正在辦公,頭也沒抬的問︰「出什麼事了?」
「哥情不好,這會兒正借酒澆愁呢!」
于默疑惑的抬起頭,「按照你說的,今天哥應該心情不錯啊!」
項南點點頭,「是啊,可是哥現在明明是在生氣啊!」
于默模了模下巴,「難道上午哥又見舒小姐了,兩人之間產生不快?」10nk8。
項南眼楮瞪大︰「是因為暖姐?」
于默點點頭,「我找不到別的原因。」
項南抱頭,哀嚎一聲︰「天啊!我想死!」
蕭寒陰沉的臉一直持續到了晚上還不見好轉,晚飯也沒吃,自下午進了辦公室,就一直埋頭辦公。
于默看看時間,走上去。
「哥,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你們先回去,我一會兒再回去。」
「那我等著你。」
「不用,你們都回去!」
三人不得不出去,莫言哼了一聲對項南道︰「心里還樂呵不?我就知道只要踫上這女人,哥準沒好心情。」
項南反駁︰「哥昨晚上心情就很好。」
「那是你的以為。」
于默不耐煩的打斷兩人︰
「能不能都少說兩句?你們都回去吧,我去紙醉金迷看看。」
「我也去。」
項南跟著于默上車。
蕭寒放下筆,站起來,站在窗前,玻璃映照著他陰沉的臉。
「一點也不快,不論經過多久,我的答案不變,我現在對你沒感覺,以後更不會對你有感覺,若是有了,怕也是憎恨。」
蕭寒仰頭灌了一杯酒,握緊,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拿起外套,轉身離開了。
舒雲參加了學校的一個夜野游活動,舒暖一個人回到家里也沒事,只會胡思亂想,就呆在醫院里,雖然這並未阻止她胡思亂想,她從下午過來,又是擦身,又是按摩的,一直磨蹭到十點才回去。
她走在小區的水泥路上,路兩邊的燈昏黃,將她在背後拖出一條條長長的黑影,形單影只的身影,看上去孤單又寂寞。
她低著頭,走得很慢,一徑的陷入混亂的沉思里,時不時的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聲。
舒暖走著走著,忽然視線里出現一道黑影,她停下,然後抬起頭,看到一個人站在前面。
那人是背對著光的,臉完全隱在陰影里,舒暖什麼都還沒有看清,就覺得一陣風卷過來,然後她的腰就被人緊緊的扣住了。
「救……」
舒暖大驚,張嘴喊叫,一個囫圇音尚未發出,他的嘴就壓了下來。
一股酒味混合著熟悉的男性味道鑽進舒暖的鼻子里,她猛地睜眼,看到一雙亮得嚇人的黑眸。
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