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妃惹不起 覺得親近

作者 ︰ 葉初陽

暗影斜斜的看著他,心里很不服氣,要不是王妃擋著,他肯定能一拳拿下。但礙于自己實在有些理虧,只好黑著臉跟在慕舒身後。

經過一條石子甬道,暗影就看到了靈尋草,正是那日他看到的綠葉藍花的植物。葉鞘松弛,邊緣有密綿的縴毛,葉片扁平,呈長三角狀狹披針形。中間夾有瓦藍色米粒大小的花朵,顏色並不扎眼,卻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于是伸手便要去摘,被慕舒攔下,「這草有劇毒,就算是模到也會手心生瘡,流膿不止。」

「那怎麼辦?」

「我來。」慕舒微微探身,徒手摘起一棵放入手中的巾帕中,包裹好遞給他。看見他眼中的驚奇,便解釋道,「從小師父就給我吃各種草藥,早就練就了百毒不侵的體質,所以靈尋草對我無礙。」

「多謝慕公子。剛才多有得罪,請包涵。我們即刻就下山。」暗影很少向人道謝,更別提認錯了。但他是習武之人,性格直爽,若不是深仇大恨,斷不會記仇,反倒是慕舒的為人讓他有些欽佩。

「無妨。只是夏姑娘的肩膀受傷厲害,騎馬太顛簸,怕是今日不能回去了。」

「我知道。」暗影沉聲,他喜歡慕舒的性格,說話不拐彎抹角,很對他的脾性,「可是夏丞相危在旦夕,她肯定不願留在這兒。」

慕舒听說過黑火斷命散,深知此毒的厲害,「怕是你們現在回去,丞相大人也會因失血過多不治身亡。」

「丞相身上的毒箭已被我家主子拔出,血也止住了。目前只等解藥。」暗影對外從不稱凌陌翊為王爺,以免惹的不必要的麻煩。

慕舒久居山中,自然不知道丞相家的女兒就是當朝七王妃,也對暗影的主子不感興趣。略一挑眉,「哦?止住了?」

他听師父講過這種失傳已久的毒藥,中毒之人血流不止,直到枯竭而死,且三日後渾身青紫十分駭人。什麼時候有了能止血的藥?

「嗯,是一般的止血藥方。原先是沒用的,可拔過箭後不知為何突然就止住了。」

慕舒輕撫下巴,莫不是師父記錯了?

「太陽快要落山了,兩位今晚就先住在這里吧。明日我送你們一輛馬車,少了些顛簸,姑娘肩膀和腳踝上的傷抹了藥後經過一晚就會無礙,未時即可抵達丞相府。」

「多謝慕公子,叨擾了。」暗影抱拳拜謝。

夜涼如水。

夏飛飛披了件薄衫,坐在花園旁的方形竹架上看天空。一彎新月高高掛在墨藍色的天空,清澈如水的光輝普照著大地。星星倒是不多,零零散散的點綴著,一閃一閃,像頑皮的孩童眨著眼楮。

她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說我們現在看見的這片星空,其實是億萬年以前的星星們悠遠的投影,光從那些遙遠的星球上出發,變成這個浪漫夜晚的一部分,而那些星星本身,卻可能已經不在了。

如果她回不去了,那她在這里老去,消失幾億幾億年後,爸爸媽媽會不會看到自己的影子呢?

「怎麼不睡啊?」一聲溫和的嗓音打破了寧靜。

夏飛飛扭頭,是慕舒。她笑了笑,「我還不困,在想事情呢。」

「煩心事嗎?要不然講出來,我幫你出出主意。」慕舒下了台階,也在架子上坐了下來。

夏飛飛笑著搖搖頭,「一些瑣事罷了。你呢,怎麼沒睡?」

她的側臉很好看,清新月兌俗,月光下宛如一朵綻放的睡蓮。慕舒看的呆了,他自小就生活在這里,除了必要的下山采購一些生活用品外幾乎都呆在山上。很少接觸女子,尤其是這麼漂亮有個性的女子。

「嗯?」見他不應答,夏飛飛再次問道。

「咳咳……」慕舒輕咳兩聲掩飾尷尬,紅著臉低下了頭,「呃……我晚上有散步的習慣,還有……嗯,空氣很好不是嗎?」

「對啊。哦,我差點忘了說,真的很感謝你送靈尋草給我們,這是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說著,夏飛飛便從腰間解下荷包,里面是她帶來的銀子。

她雖然知道慕舒生活在山林里,對錢財這些身外之物應該沒什麼興趣。可別人畢竟幫了自己大忙,如果一點心意都沒有未免說不過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慕舒推開荷包,面色有些冷漠,「我給你靈尋草並不是為了銀子,你這樣做實在讓我失望。」

夏飛飛低頭,「我只是想感謝你……你救了爹爹,就是幫了我大忙。」

慕舒心口一緊,她委屈的表情像一把匕首插入了心窩,酸酸澀澀的疼。不知為何,這個女孩總給他一種親切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

伸手模了模她的頭,「是你的禮貌和孝心打動了我。」

「可是……對了,這個!」夏飛飛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躍而起,從脖子上取下一枚很漂亮的玉墜,放在托在手上遞給慕舒,「這個是我在古董店里淘來的,也不貴,你總可以收下吧。我叫夏飛飛,如果有事幫忙的話直接拿著它找我,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那是一個翡翠墜子,質地一般,但是圖案卻很別致,是一只活靈活現的小兔子,就像它的主人一樣充滿靈氣和活力。

這是夏飛飛未出嫁前買的,特別喜歡,一直佩戴在身上。

慕舒微笑,接過略帶體溫的玉墜放在手里把玩,「好可愛的小玉兔,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

皎潔的月光,如墨的天幕。兩個俊秀的人兒坐在一天說笑,這一刻宛若一幅唯美的畫面,定格成永恆。

翌日清晨。

夏飛飛抹了藥後肩膀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甚至可以輕輕的抬高一些。兩人坐上慕舒備好的馬車,道過謝後,一路飛馳向京城奔去。

未時三刻,兩人到達丞相府,此時的府內已是哭聲一片,門匾上甚至已經掛上了白花和白障。

春曉頭上簪著白花,紅腫著眼楮正在府門前的石獅上掛白障,看見夏飛飛後立馬撲了上去,「小姐,你可回來了!」

「怎麼回事?」夏飛飛眉頭一緊,難道阿寶的血沒有抑制住毒素,爹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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