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 661棄子

作者 ︰ 梅果

安元志坐在上官勇書房的窗台上看著窗外的庭院,跟上官勇說︰「我老子在姐夫你的書房外,讓人種了不少花,開春之後,這外面就不會看著光禿禿的了。」

上官勇坐在書桌後面喝著酒,酒壺旁邊還放著一碟油爆花生。

「又他媽的下雨,」安元志又跟上官勇抱怨︰「京都再也沒有江南好。」

上官勇一口酒入喉後,扭頭看了安元志一眼,道︰「你坐在那里不冷嗎?」

「剛喝了酒,我這會兒正熱呢,」安元志說了一句。

上官勇說︰「雲妍公主怎麼樣了?」

「這種時候你提那個女人做什麼?」安元志露出了一臉的苦相,道︰「她老子娘都不問她,你問她做什麼?」

上官勇低頭又喝了一口酒。

安元志又等了一會兒,看上官勇沒再開口了,跳下了窗台,跑到了上官勇的跟前,抓了一把花生米送進嘴里,說︰「姐夫,我發現你這人還真是話少。」

上官勇抬頭看看安元志,說︰「你想听我說什麼?」

安元志把嘴里的花生米咽了下去,說︰「我明天要是被抓了,我老子就不認我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上官勇說︰「你不是一向不在乎安家的嗎?」

安元志把裝花生米的碟子拿在了自己的手里,點了點頭,說︰「也對,姓不姓安對我來說無所謂。不過姐夫,你不覺得太師大人這麼做,太沒有人情味了嗎?」

上官勇道︰「他不能為了你一個人,把整個家族送上死路,你不要太在意這事了,這不也是你自己同意的嗎?」

「家族,」安元志冷笑了一聲,說︰「他這一輩子就賣給這個家了,這一次我不會失手,不過日後安家,我是真的不會再過問了。」

「只要你好,安家日後就不會出事,」上官勇說道︰「你是太師的親子,你要怎麼不過問安家的事?」

安元志一粒接一粒地往嘴里扔著花生米,說︰「我們還是想想明天的事吧。」

「你去休息吧,」上官勇放下了酒杯道。

安元志說︰「我睡不著。」

「你要跟平寧一般大,我還能哄你睡覺,」上官勇難得有了一次幽默感,看著安元志道︰「不要再想著安家的事了,太師這麼做,你也不能說他做錯了。」

安元志說︰「姐夫,我發現你不喜歡吃花生。」

上官勇搖了搖頭,道︰「你沙場也上過了,應該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你越是應該好好休息。如果王襄的府里,真的像你姐姐說的那樣,藏著五殿下手下的高手,我們不是穩贏的。」

「不能贏,那我們就只能死了,」安元志道︰「我會把那些人都殺干淨的。姐夫,你天亮之後就回營里去,我的事,跟姐夫你無關。」

上官勇嘆氣,「你不想連累我,怎麼就不能對太師大度一些呢?」

「姐夫是家人,安家,」安元志把空了的碟子往書桌案上一放,道︰「關我個屁事。我去休息了,姐夫也早點休息。」

「我明天會跟在聖上身邊,」上官勇跟安元志道︰「算是伴駕吧。」

安元志皺眉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明天何炎一家也要處死,」上官勇道︰「你去洗澡的時候,宮里來了聖旨。」

「聖上要觀刑?」

上官勇點頭,「所以你們明天一定要盡快把事情做完,聖上觀刑,御林軍和大內侍衛都會隨行,你們時間拖得越久,我怕會壞事。」

「大內侍衛那里不是有韓約嗎?」安元志說道。

「韓約一向是守著內廷的,」上官勇道︰「不出意外,明天跟著聖上一起出宮的,會是蘇養直和他的手下。」

安元志敲一下桌案,說︰「知道了,我們不戀戰就是。」

「人一定要殺干淨,」上官勇道︰「活下來的人,會被五殿下抓做人證,要是聖上相信你們送進王襄府里不是追逃犯,而是殺人的,這對我們後患無窮。」

安元志點點頭,「知道了,明天那府里雞犬不留。」

「去休息吧,」上官勇跟安元志道︰「小心一些。」

安元志在上官勇的面前把胸膛一挺,說︰「小的得令,將軍。」

上官勇總算是被安元志弄得笑了起來,沖安元志道︰「快滾吧。」

安元志笑著走了出去,只是出了書房的門後,一張精致的臉馬上就變得冰冷一片了。廊外大雨如注,把之前還堆積著的雪全都沖刷盡了,鋪著青磚的地上,已經積聚起了雨水,地勢低的地方更是有了水窪,安元志看著雨水落到積水上濺起的水花,漸漸地看入了神。

當安太師跟安元志提議,要在金鑾殿前演那出戲的時候,安元志一口便答應了。當著白承澤的面演這出戲,可以讓白承澤沒有防備地進他姐姐設下的局,可是安元志也知道,這是他的父親為了安氏家族留下的一條後路,他再一次成了安家的棄子,如果他失手被擒,安家不會為他做任何事,也不會因為他而受到連累。

「真是無情呢,」安元志自言自語了一句。

範舟打著傘,手里還拿著一把傘,從院外走了進來,站在廊外的台階下,跟安元志說︰「少爺,我們回客房去吧。」

安元志回頭,通過虛掩著的窗,他看見上官勇坐在書桌後面,目光定定地看著桌上的燭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爺?」範舟又喊了安元志一聲。

安元志嘆一口氣,從範舟的手里接過雨傘,走進了雨中。

五王府的桃枝園里,白承澤站在臥房門外,看著站在門里迎他的康春淺。今晚的康春淺把自己仔細地打扮過了,妝容精細,衣衫很薄,將誘人的身段完全勾勒了出來。

「爺,」康春淺望著白承澤一笑,道︰「請進吧。」

白承澤站在門前沒有動,說︰「你急著找我?」

康春淺看白承澤不進屋,便自己從屋里走了出來,跟白承澤一起站在門前,道︰「白管家來過了。」

白承澤說︰「事情你都知道了,還要找我做什麼?」

「既然安錦繡已經知道安元志他們要冒險,為何今晚她沒有動作?」康春淺問白承澤道︰「還是說,爺的人看漏了為安錦繡報信的人?」

「康氏,」白承澤道︰「不是只有你的那些手下才是有用的。」

康春淺說︰「那就是安錦繡沒有動作了?」

白承澤道︰「他們不會明天就動手,她有什麼必要著急?」

「夜長夢多,」康春淺道︰「憑著安錦繡的性子,她怎麼會遇事不做?」

「安元志不過是她的族人,」白承澤故意道︰「你不用操這個心。」

「可是安元志是安家諸公子中,手中唯一握有兵權的人,」康春淺道︰「一直以來她都很看重這個安家庶子,這一次她怎麼會這樣無動于衷?」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白承澤問道。

康春淺看著白承澤道︰「妾身只是想提醒爺,事有不對,爺還是小心為妙。」

白承澤道︰「哪里不對?」

「太師他們會不會在跟爺演戲?」康春淺道︰「乍一看今天的這出戲,是太師勸不動安元志,為了不讓安家被安元志連累,迫不得已做出的棄車保帥之舉,可是,爺,這會不會是他們為了讓爺相信,他們一定會沖進王襄府中行凶,而演得一出戲呢?」

白承澤眉頭一蹙。

「安錦繡不派人出宮報信,這事就是反常,」康春淺道︰「俗話說的好,反常必妖。」

「袁義出事之後,她不會輕易再派人出宮,」白承澤道︰「若是出來的人被活捉,她會有性命之憂。」

「安元志不值得她冒險嗎?」康春淺道︰「安錦繡在後宮這些年,連一個肯為她送死的人都沒有養出來?被抓之後,自我了斷,安錦繡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白承澤看向廊外的雨,陷入沉思。

「爺也許會想,安錦繡會在這幾天派人出宮,」康春淺又往白承澤的身邊走近了幾步,小聲道︰「可是妾身覺得,她若今天不派人出宮,那就說明,安錦繡從來就沒有這個打算,殺王襄對他們來說,也許只是一計。」

「什麼計?」白承澤問道。

「妾身猜不到安元志他們要怎麼下手,但妾身想安錦繡一定有了安排,」康春淺道︰「能讓安元志他們全身而退的安排。」

「這不可能,」白承澤冷聲道。

「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妾身望爺對事不要太篤定,」康春淺笑道︰「妾身還是那句話,反常必妖。」

白承澤說︰「你想我怎麼做?」

「把安排在王襄府中的人撤出來吧,」康春淺說道︰「妾身不在乎王家人的命,不過那些兄弟,妾身不能讓他們白白送死。」

白承澤一笑,說︰「兄弟?」

「他們若不是妾身的兄弟,他們又何苦將性命交到妾身的手上?」康春淺反問白承澤道。

「爺,」白登這時帶著幾個人,抬著一個用布裹了全身的死人,跑進了桃枝園里。

「他是誰?」白承澤看著被放在了院中地上的人,問白登道。

「御林軍,」白登站在廊下淋著雨,跟白承澤稟道︰「為安妃娘娘往衛國侯府送口信的。」

康春淺道︰「他怎麼死了?」

站在白登身後的一個人道︰「爺,屬下們活捉了他,只是在離府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這個人就毒發身亡了。」

白登跑過去,掀開了蓋在這個人臉上的布,這個人的鼻孔外有血,嘴唇發黑,一看就是中毒而死。

「你們沒有審他?」白承澤問道。

「安妃娘娘讓他跟衛國侯說兩個字,」為首的這人道︰「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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