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線,讓我有些不舒服。沒有大火,沒有濃煙,這里是……醫院。我得救了?
「額……」頭好痛。
我剛剛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好像夢見了我和他的過去。
「你醒了?」孟秋儒輕扶我的額頭︰「終于退燒了。」他長出了口氣︰「有沒有覺得那里不舒服?」
「歐陽希仁呢?」我虛弱的問他。
「他還沒醒,不過……不用擔心。」孟秋儒笑笑。
我隱約覺得不對,強忍著疼痛想要下床。孟秋儒忙站起身制止我︰「你剛醒,不能隨便走動。有什麼事我幫你做。」
「我要去看他。」我堅持要下床。
孟秋儒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說道︰「好吧,我去推輪椅。」
歐陽希仁住在加護病房里,他傷勢的比我嚴重。由于頭部受到的撞擊,所以一直沒有醒。醫生說,今天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度過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離開歐陽希仁的病房,我遇到了李暮莎,她比上次見面時,消瘦不少。
「可以單獨說兩句嗎?」李暮莎看看我,又瞟了眼孟秋儒。
「你去病房等我。」我抬頭對孟秋儒說。
孟秋儒對我點了點頭。
李暮莎推著我來到醫院的樹林︰干枯的樹枝,清冷的空氣,蒼白的天空,和醫院里壓抑的氛圍相得益彰。
「出事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我們一起吃飯,喝咖啡,一回旅館,然後,我親眼看他沖進了火里。」李暮莎一句一句說著,她說話的語氣,仿佛在自言自語︰「原來是為了救你。」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當時沒在旅館里,他是自己跑進…為什麼……他不是最恨我的……
「你的命還真硬,周圍的人一個一個的死,而你卻怎麼都不死。先是你的哥哥,然後是你養父、養母,今天晚上會不會是……他……」
「別說了!」我大聲的吼道。
「我說的全是事實!不是嗎?」李暮莎開心的笑道。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手掌用力滑動輪椅,我只想盡快離開面前的女人。
李暮莎卻不肯放過我︰「你听著,如果歐陽希死了,你就是凶手,你親手把他送進地獄,你是個徹徹底底的殺人犯。」
听不到,听不到,歐陽希仁不會死,我怎麼可能殺死他,我要去病房,去證實他還活著。
身後李暮莎的笑聲越來越大……
黑漆的病房里,死亡一樣的沉寂。坐在他床前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楮一直盯著牆上的時鐘。
幾點了……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黑,為什麼……我看不到時鐘上的時間了。
「終于找到你了,你怎麼在這里。」孟秋儒蹲在我身前,溫柔的說︰「別擔心,你哥會沒事的。」
「過了今晚就沒事了吧?」我沒有放棄,依然試圖看到時鐘上指針指向的數字。
「恩。」孟秋儒站起身,把我摟進懷里。
我覺得眼楮里有什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