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賢妻 第四十五章 初次斗法!

作者 ︰ 佳若飛雪

靜依輕搖了搖頭,「當時那劉佳人也不過才九歲,竟是有了這等心機?」

「應該不是她,是明王的手段吧。」

「明王?」靜依眼前浮現出在宮中見到的李煜的樣子,微垂了眼簾,那個看起來風光霽月的人,小小年紀便有了這等的齷齪心思?「應該不是明王,是皇後!」

「皇後?」元熙一愣,「她尊貴至此,何需要再跟我這樣一個小小的不受寵的皇子計較?」

「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感覺到是皇後的手段!一直以來,我就感覺皇後似是總是在刻意地針對你!可是這種刻意,卻又是讓旁人很不容易感覺到的!若非是因為我與你早早相識,對你的事情極為關注,怕也是想不到是她的。」

「我還記得你說過,那次你受傷就是皇後派人做的!元熙,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真正對明王有威脅的是晉王,她為什麼不對晉王痛下殺手,反而屢次來找你的麻煩?」

元熙的雙眸一緊,眼中也是泛出了陰冷的目光,「皇後?依依,你說的倒是極有可能。難道是我冤枉了這劉佳人了?」

「哼!你果然還是舍不得美人兒受委屈!」靜依白了他一眼,直看得元熙有些錯愕不已!不是她說是皇後背後動的手腳嗎?也是她說的那劉佳人小小年紀哪里會生出這許多的心思?怎麼現在反倒是成了自己偏向那劉佳人了?

靜依看他有些呆愣,「你呀!即便是皇後動的手腳又如何?你真以為那劉佳人是個不知情的?否則何必將你引至御花園?還那麼巧的被皇上看到?」

元熙轉念一想,苦笑道︰「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地方妨礙到了他們!我不想與他們爭什麼,只求自己能夠平安度日即可!可是他們竟然是一條活路也不肯給我!」

「元熙,這宮里的傾軋歷來如此!你生在皇室,便注定了你要麼成王!要麼成灰!」說到這兒,靜依的話鋒一轉,「我就不信你沒有意識到她們在花廳說的話,是刻意說給你听的!」

「這個,我自是明白,不過,我也只是以為她想借此來向我證明或者是解釋什麼!不然,她還能有什麼目的?」

「發生那件事情以前,她一直對你很好?」

「一般吧。當時覺得挺好的。可是現在想想,也就只是沒有欺負我,不壞而已!」

「哦?為何會差別這麼大?」

「當時在宮里,人人都可以欺負我。後來我得到了母妃的庇佑,日子雖是好過了不少。再沒有宮人敢欺負我,可是還有那些個皇子公主呢!他們身邊再加上一些貴族子弟,哪一個看到我,不是想著痛打我一番,或者是羞辱我一番?就連白敏兒都對我是極為不屑的!可是這個劉佳人倒是從未出言傷過我,只是那件事,卻是比平時別人的羞辱更為讓我心痛!」

「被一個自己以為是好人的人欺騙了,或者說是背叛了,心里的確是不會太好受的。」靜依輕道。

元熙搖搖頭,「你不明白!那件事情,皇上震怒!你知道嗎?他竟然是下令將關在了暴室!」

「暴室?皇宮里也有暴室?」靜依驚道。

元熙苦笑了下,眼中透出的哀傷、絕望,幾欲是將靜依也一並淹沒了!「所謂暴室,你知道嗎?平日里若是有哪位皇子公主犯了錯,也只是進去跪上幾個時辰而已!可是我呢?呵呵!」

元熙的笑聲淒涼而悲苦!「別笑了!元熙,你這樣,我害怕!」靜依輕拉了元熙的手道。

元熙止了聲,笑容卻仍是停在了他的臉上,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嬌小軟弱的女子,骨子里卻是堅強不屈,做事從不服輸的一個倔強的人!他的大手將靜依圈入了懷中,輕道︰「剛才可是嚇倒你了?」

「元熙,到底怎麼了?你在暴室里,到底是經受了什麼委屈了?你說出來,別再憋在心里了。」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進暴室,也是我最後一次被關進暴室!整個屋子里都是昏暗的,沒有陽光,陰沉、恐怖,還有著噬骨的寒意!偌大的一間暴室里,只在一張空桌上,燃了一支紅燭!我進去後,門便被人鎖了。那一剎那,恐慌、害怕,迅速地席卷了我的全身!昏暗中,我感覺到了一雙綠色的眼楮在盯著我,一開始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是不一會兒,我便看到了十幾只綠色的眼楮冒了出來!」

靜依身子一僵,綠色的眼楮?「是狼?」

「對!是狼!總共是有六只!」

靜依的臉嚇的有些變了色,一雙手緊張地纏上了元熙的腰,然後緊緊地揪著元熙的衣服。

元熙感覺到了懷中人兒身體的變化,輕拍了拍她的背,「無事!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兒地抱著你?」

靜依搖著頭,說不出話來,那眼楮一酸,眼淚便像是雨水一般,嘩嘩地流了下來!

元熙听到了靜依的嗚咽聲,心里一急,「你別哭!別哭呀!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我又沒有被那六只狼給吃掉!你怕你什麼?」

元熙越是這樣哄著,靜依越是心疼他!將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和六只凶殘的狼關在一起!這是怎樣的心狠?怎樣的厭惡這個孩子!

不對!突然靜依止了哭聲,看著元熙道︰「不對!你可是一直認為那六只狼是皇上命人放進去的?」

「那暴室一直是由宮中最為精銳的侍衛把守的,不是他,還能是誰?」

「不!也許是皇後呢?」

「皇後?」元熙眯了眼楮,似是在想著這一想法的可能性!「皇後身為後宮之主,倒也不是不可能!」

「一定是她!」靜依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你想想,派人刺殺你的是她!那麼在暴室中的事,也定然是她做的!她就是為了將你置于死地!你想想,當時皇上震怒,是直接下令將你關進暴室的,還是皇後提議的?」

元熙的眼楮一亮,「當時皇上本想著將我拉下去,杖責五十,可是皇後說我年紀尚幼,只怕這身子骨是吃不消的!所以便提議將我關進暴室!依依,你說的不錯,當年的事情應該是皇後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我的命!」

「可是宮里戒備森嚴,若是次日,發現你被狼給,」靜依沒有說完,又道︰「她就不怕皇上下令徹查?你到底還是他的兒子!」

「哼!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她在宮里的人脈極廣,自是早想好了法子!大不了將我的尸體給拖到獸園里,說我私自逃出了暴室,沒想到夜晚太黑,竟是陰差陽錯地進了獸園,才被狼群給吞入了月復中!如此一來,誰還能說什麼?只能說是我這個做兒子的忤逆了皇上的旨意,怨得了誰?」

靜依的心底一寒,「還好咱們現在來了封城,離她遠了,否則,說不定她還會想什麼法子來害我們呢!」

元熙緊緊地擁著靜依,讓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前,「依依,如果剛才不是你提醒,我只怕是還以為當年的事,是皇上的意思呢?」

「你當年就沒有讓人去查?」

「呵呵,當時我萬念俱灰,一心只是以為是皇上看著我礙眼,想起了他死去的寵妃,所以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才泄恨!哪里還會想那麼多!」

靜依將自己的小臉兒在元熙的胸前蹭了蹭,「咱們的麻煩是一個接一個呀!李安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李安昨日已經確定是出了封城,前往苗疆了!」

「苗疆?他與苗疆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關系?他曾說過,幼時便被送往了苗疆,再看他身邊的那些人的身手,應該也是出自苗疆。你說,他與苗疆的王室?」

「放心吧,已經派人去查了。至于司家的那些產業,已是被咱們給奪過來了大半兒!李安這次受了重創,暫時是不會再露面了。我擔心的是,他和苗疆究竟是圖謀什麼?到底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靜依听了,低低一笑,「那寶藏他剛剛到手,咱們便奪了過來。你說他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元熙一挑眉,「罷了,不想了。我們先派人盯著那邊兒,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再做打算就是。眼下,還是要想著怎麼處置這個劉佳人才是。」

靜依坐直身子,離開了他的懷抱,看著他道︰「怎麼?你又不憐香惜玉了?」

元熙的臉一僵,「依依!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就算是以前覺得她好,現在听你這麼一說,也只覺得是以前的她太過做作,不對!是太過虛偽了些!平日里不吭不語的,關鍵時刻只需輕輕一抬手,便險些將我置于死地!」元熙越說臉越冷!到最後,簡直就是一幅咬牙切齒的模樣了!

靜依嘆了一口氣,「她的樣子,可不像是來當小三兒的,確切地說,絕不是純粹地來當小三兒的。」

元熙雖不知道她口口聲聲說的小三兒,是什麼意思,可是听她屢次提到這個詞,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你也看出來了?」

靜依笑道︰「怎麼?你早就知道了?」

「我只知道她來封城,絕沒有那麼簡單,至于究竟是什麼目的,咱們靜觀其變吧。」

靜依點點頭,「眼下也只能是如此了。時候不早了,睡吧。明日還要去濟善堂呢!開張第一日,咱們可得早點兒去!」

「娘子現在不生氣了?」

靜依聞言嗔了他一眼,到床上躺好,不理他了。靜依不理他,可是不是代表元熙會如此作罷!「依依,你大晚上的不在自己的寢室里睡,將為夫也折騰到了這東暖閣。你說,是不是應該補償為夫點兒什麼?」

靜依听到他有些誘惑的聲音,臉一紅,再一看他一臉有些壞壞地笑,便知道他沒打什麼好主意,剛想著翻過身去不理他。可惜了,晚了!

元熙在靜依的唇上肆意地啃咬著,吸吮著,卻是並不深入,只是在她的紅唇上重重地啃噬著!

靜依只覺得自己的嘴唇是被他咬的又癢又疼,想著說話,卻是被堵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元熙低頭看著被自己啃咬的有些紅腫的雙唇,用手指輕輕地在上面摩娑著,「依依,這是你對我不信任的懲罰!再有下次,可就不是這樣簡單了!我可不敢保證,下次會不會直接和你洞房了!」

那有些低沉卻是十分性感的聲音響在了靜依的耳畔,元熙噴灑出來的熱氣,將靜依的耳根、脖頸是都給燻的麻麻的,癢癢的,想反駁他,卻是偏生說不出話來,只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趁著元熙翻身躺下時,自己也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元熙輕輕一笑,長臂一伸,便將靜依擁進了自己的懷里。

靜依的整個後背都緊緊地貼在元熙的胸膛,靜依的臉羞的就像是外面的紅梅一般,听著元熙淺淺的呼吸聲。靜依此時卻是覺得莫名的心安,嘴角向上一扯,眼楮一閉,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而她身後的元熙听到了懷中人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半坐起了身子,抬起了手,將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將她露在外面的小手送入了被中,才再度躺好。

次日,靜依是被外面的一陣爭吵聲給驚醒的。

「怎麼回事?」靜依有些眨眼惺忪道。

海棠忙命人備了熱水等進來,「回王妃,是那位劉小姐的丫環似是與秋雙姑娘發生了什麼爭執。所以吵起來了。」

靜依不悅道︰「這是王府,吵吵嚷嚷地成何體統?」

「是!何嬤嬤已經去外面勸解了。畢竟是劉小姐身邊的人,奴婢們也不好直接苛責。」

靜依淨了臉,似是才想起來道︰「你說是與誰發生爭執了?」

「回王妃,是與無雙姑娘發生了爭執。」

「秋雙,就是淑妃賜下的那個秋雙?」

「是。咱們王府里可不就這一個秋雙嗎?」

靜依坐在了妝台前,任海棠幫她梳著發,「簡單些,我待會兒還要出去。太過繁瑣,反倒是太過張揚了。」

「是!奴婢曉得。」海棠給靜依挽了一個靈蛇髻,上面插了一支金釵,金色的樹葉造型,中間點了一顆碩大的珍珠,圓潤光澤,一看便是珍珠中的極品。

海棠看了看,這發型雖是好看,可是上面的飾物到底是少了些,便又給靜依斜插了一支白色的玉簪,和一支彩蝶雙飛步搖!這才拿了小鏡,讓主子看了。

靜依看了看鏡中的嬌美人兒,頭上的飾品果然是不多,卻是處處透著雍榮華貴之感!特別是選的這支彩蝶雙飛步搖,那七彩的蝴蝶將原來看起來有些單調的發型,憑添了不少的色彩!

靜依笑道︰「還是海棠的手藝好。首飾不多,卻是足矣。」

「王妃謬贊了。您看這耳墜和項鏈?」

「就戴這副珍珠的吧。」

「是!」海棠將那套珍珠的首飾給靜依戴好了。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來到了院中。

「參見王妃,給王妃請安!」

靜依在台上站定,輕道︰「都起來吧!」

「謝王妃殿下!」

眾人起了身,卻是不敢有所動作,只是在各自的原地站了,等著主子訓話。

靜依看到那秋雙的臉上似是有一道紅紅的巴掌印子,臉一沉,眸子里也是蘊起了一肌冰冷之色!「何嬤嬤,到底怎麼回事?」

「回王妃,這劉小姐剛才來到文華院說是來給王妃請安。奴婢們告之了劉小姐說是王妃尚未起身,于是劉小姐便帶了兩名婢女在回廊等候。孰料,秋雙端了茶過來,不小心撞到了劉小姐,所以,雙方便起了爭執!」

靜依看向了那劉佳人道︰「不知劉小姐,可是燙傷了?」

「回王妃的話,臣女無礙,幸好是被臣女身邊的婢女給擋了。」

靜依聞言看了一旁的一個丫環的身上確是有些水漬。「你是怎麼做事的?為何如此不小心?」

「回王妃,奴婢一時大意了。請王妃恕罪!」

靜依卻是揚了眉,嘴角彎起道︰「秋雙,不是本王妃恕不恕罪,你既是得罪了劉小姐,自當是給劉小姐賠罪。」

「是!」秋雙依言沖著劉佳人跪了,「都是奴婢莽撞了,還請劉小姐恕罪。」

劉佳人聞言,忙扶了那秋雙起來,「秋雙姑娘快快起來。你也是無心的,倒是我們有些小題大作了。」

秋雙低著頭,搖了搖,「奴婢無礙,謝小姐不怪罪。」

靜依一臉地關切道︰「秋雙,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何嬤嬤,即便是秋雙不小心摔了茶盞,卻也沒有燙到客人,怎麼你就命人打了她?而且還打的是她的臉?要知道她可是淑妃娘娘賜下來的,若是王爺哪天相中了,想起讓她侍侵來了,如何交待?」

劉佳人听了臉色稍有些不好看,正想著解釋,便听那何嬤嬤道︰「回王妃的話,這秋雙的臉不是奴婢命人打的。奴婢過來時,秋雙的臉上便已經是有了這巴掌印子了。」

何嬤嬤跟了靜依多年了,她話中的意思豈能是不明白,自是順著王妃的話茬兒下去了。

「哦?何嬤嬤,本王妃念在你跟了我多年,自是對你信任有加,才將這後院兒交由你來打理。如今秋雙的臉被打傷了,你卻說不是你命人打的。怎麼,本王妃怎麼不知道這王府里還有第二個平王妃不成?這後院兒的事兒,何時成了旁人做主了?」

何嬤嬤听了卻是低頭不語,唇畔卻是揚起了笑意。

而劉佳人和那秀兒一听到這話時,便明顯地覺出不對了!特別是劉佳人,臉色一白。這平王妃分明就是猜到了這秋雙的臉是被自己的婢女打的吧!可是偏生還是這樣刻意地說,話里話外分明就是指責她們對王妃不敬,居然出手打了平王府的丫環!這要是傳了出去,她劉佳人凶悍的名聲,算是落定了。

「啟稟王妃,這秋雙姑娘的臉是臣女的婢女打的。剛才婢女也是因為關心臣女,所以才情急之下,出手傷人了!」說著,那劉佳人面色氣怒道︰「秀兒!還不快快向秋雙姑娘賠禮!」

秀兒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趕忙對著秋雙福了身道︰「剛才是奴婢冒犯了,還請姑娘莫怪。」

秋雙此時是有些懵了!這平王妃,是想著為自己主持公道?

靜依听了卻是笑道︰「賠禮?劉小姐,你把我平王府當什麼地方了?以為隨便一個阿貓阿狗的都能夠在我平王府里面耀武揚威不成?劉小姐,你也別怪本王妃說的難听。這里是平王府!你們在本王妃的院子里,大吵大鬧,一個小小的婢女居然還動手打了本王妃的人!這要是傳了出去,將本王妃的臉面置于何地?將我平王府的威嚴置于何地?」

靜依的聲音不大,可是這院子里是極靜,她這一番話自是落在了每個人的耳中!

那劉小姐听了,身形一顫,抬起了頭看向站在月台上的蘇靜依,那一刻,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哪里還像是什麼小姑娘,分明就是平王妃!那周身的尊貴氣質渾然天成!那不怒自威的眼神,那高高在上的清華之氣,哪里是容許旁人可以褻瀆的?

劉佳人定了定心神,半晌才吐出一口氣,道︰「是。王妃殿下教訓的是!一切都是臣女御下不嚴,才會犯了大錯!臣女知罪。還請殿下看在臣女的面子上,能從輕發落!」

靜依的眼角含笑,不錯呀!倒是反應快的!「既如此,何嬤嬤,就按王府的規矩辦吧。」

「是!」何嬤嬤說完,轉頭對劉佳人道︰「劉小姐,這位秀兒無故對人出手,且被打的,還是淑妃娘娘賞賜給王爺的美人兒,按照王府的規矩,應是掌嘴二十,以示懲戒!」

那秀兒一听就傻了!掌嘴二十?那她的這張嘴何時才能說出話來?秀兒一急,轉頭看向了劉佳人道︰「小姐!小姐,您替奴婢說句話吧,小姐!」

秀兒見小姐不語,卻是瞟了一眼平王妃,頓時心明,跪下膝行了兩步道︰「王妃殿下寬恕!奴婢知錯了,還請殿下從輕發落!」

那劉佳人這才緩道︰「殿下,臣女自知有錯,這秀兒也是千不該,萬不該對秋雙姑娘動手。只是殿下向來仁厚,愛民如子,若是被人傳了出去,說是您苛待了客人的婢女,總是不好的吧。」

何嬤嬤本來剛想著叫人將秋雙拖下去用刑,听到劉佳人這麼一說,轉頭看向了自家王妃,看看到底是何意思?

靜依嘴角微揚,唇畔的笑意越來越大,逐漸擴大至了整個臉龐,「劉小姐果然是為本王妃考慮呢!倒是辛苦了劉小姐了。不過,這里到底是平王府,捍衛我平王府的尊嚴,可是比本王妃的聲譽要重要的多了。劉小姐,你說是嗎?」

劉佳人被靜依的話一噎,也是不知該如何說了。

靜依沖著何嬤嬤投了一個眼神過去。何嬤嬤馬上吩咐了人將那個叫秀兒的婢女給帶了出去!

劉佳人一看大驚,「王妃這是何意?不就是掌嘴二十嗎?何以要綁了她去?」

靜依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未多加理會,轉身進了屋子。

何嬤嬤解釋道︰「劉小姐,您忘了,這是平王府!按照規矩,這犯了錯的下人,則是要交由府中的刑房來處置的。奴婢等人,是無權親自動手的!而且,這里是文華院,是兩位主子歇息的地方!難不成,劉小姐是想著讓這賤婢在些被行刑,然後污了主子的院子,擾了主子的清靜?再說了,平日里也是常有一些夫人小姐來此給王妃殿下請安的,若是被人給瞧了去,豈不是讓人看了王府的笑話!」

何嬤嬤這番話說的可真是高明至極!一口一個主子的,分明就是暗指你劉佳人在王爺和王妃面前也不過就是個奴才!說的好听些是把你當成了客,說的難听些,你劉佳人有什麼呀?一無官職,二無誥命!不過就是一個官家小姐罷了!在這封城最有權勢的府邸里,算得了什麼?

劉佳人此時是氣悶不已!眼看著身邊的丫環被人給拖了出去,卻是毫無辦法!不過這劉佳人能得皇後看重,也不是個蠢的。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們有錯在先!若不是秀兒出手打了秋雙,也不至于理虧!

劉佳人看了對面的秋雙一眼,秋雙察覺到了一股視線投來,下意識地抬了頭,正好是與劉佳人的視線相撞!

劉佳人的眼中此時哪里還有什麼氣憤?那眼里滿滿的全是警告之色!秋雙與其對視不過一眼,便急急地垂下了頭,然後對著劉佳人施了禮,緩步出了文華院,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

秋雙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還多了一道身影。

劉佳人見自己的丫環已經被拖走,而平王妃則是進了屋子,對自己不理不睬,心中雖惱,可是誰讓人家是平王府!哪里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人?遂轉身在另一名丫環的陪同下,離開了文華院,回了自己住的文新院。

「小姐,秀兒還不知道會被打成什麼樣兒,奴婢有些擔心呢。」

「香兒,你和秀兒跟在我身邊多年了。秀兒是什麼性子你會不知道?也怪她的手太賤了!居然忘了這是平王府,這王府中的人,是咱們能隨便打的嗎?而且好巧不巧的,打的還是淑妃賞下來的人!得虧了這里是封城,這若是在京城,不出半日,便會傳到了淑妃的耳中,屆時,咱們不是等于在打淑妃的臉?」

「小姐說的是。可是,秋雙和奴婢跟在您身邊多年了,何時受過這等的屈辱?」香兒又有些不甘道。

「屈辱?哼!這算什麼?這蘇靜依不過是想著先拿秀兒下手,給我個下馬威罷了!哼!看她一出來便有些懊惱的樣子,定是昨晚我與劉嬤嬤的話,讓她與王爺生了嫌隙了。對咱們來說,這可是個好消息!也許,就會是個機會呢!」

「小姐,您真的想著嫁給平王爺?」香兒有些吃驚道。

劉佳人的眼神一冷,「香兒,看來,你也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分了?什麼話該問,什麼話不該問,都忘了不成?還是,你也想著試試那掌嘴二十是什麼滋味了?」

香兒嚇得立刻跪了,「奴婢說錯話了!還請小姐責罰!」

劉佳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香兒,「哼!以後說話做事都要加上萬倍的小心!千萬別再讓人捉了小辮子去!」

「是!奴婢記下了。」香兒戰戰兢兢地應了,卻仍是跪在原地不敢起來。

劉佳人看到劉嬤嬤掀了簾子進來,冷聲道︰「行了,你退下吧。在門外守著,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是!」香兒這才顫著身子,守到了門外。

「小姐,秀兒回來了。」

「嗯,傷的如何?」

「回小姐,掉了兩顆門牙,嘴巴全都腫了起來了!回來時,滿嘴都是血,慘不忍睹呀!奴婢已經命她回了下人房去休息了。」

「這個秀兒也該讓她吃些苦頭,否則,她永遠都學不乖!」

「是!可是小姐,她到底是您身邊的大丫環,這平王妃,下手也太狠了些,是一點兒面子也沒給您呀!」

「哼!面子?我看她恨不得將我都給打了去!如何會留面子給我?罷了!所幸今天的事兒辦的還算不錯。也算是今兒她的這頓打,沒有白挨!」

「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劉嬤嬤說完,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臉色,緩聲道︰「小姐,奴婢剛才听說,王爺和王妃又一起出府了。」

「哦?呵呵,這個蘇靜依,倒還真是有些手段呢!我原以為經過昨晚一事,他二人多少也是生出了些嫌隙的,卻不想這麼快便合好了?」

「小姐!那邊兒今兒一早就派人來送了信來。約在了‘第一樓’與您見面,您看?」

「知道了。咱們稍後再出府。」

「是,奴婢先去準備。」劉嬤嬤說完,便退了出去。

這劉佳人自京城來到封城,自然是不可能就只有這麼主僕幾人的!除了府上給自己配的護衛,還有皇後親賜的四名宮中侍衛同行。否則這一路上,哪能順順當當地到了封城?

靜依和元熙這邊兒到了濟善堂,由元熙親自主持了這濟善堂的掛牌儀式,然後又是一陣鑼鼓喧天、炮竹震天的動靜兒,靜依才四處看了,又到了後堂去休息片刻。

「夏先生,這濟善堂能夠如此快地便開張,還是要多謝你了。」靜依十分誠懇道。

「殿下客氣了!為王爺和您分憂,是屬下分內之事。」夏和恭敬道。

「夏先生,坐吧。這里沒有外人,不必如此拘束。」

夏和抬眼看了兩位主子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坐了。

「夏先生,以後,可是會常駐封城,不會再輕易地離開了?」

「回殿下,是如此打算的。外面的一些事務,都交由了各地的管事,倒是還算太平。」

「元熙,我真是佩服你的好運氣,怎麼總是能踫上這樣有本事的人?」

元熙淡淡一笑,「你怎麼不說是為夫的人品好,是他們對為夫傾慕不已,所以盡心盡力,甘腦涂地?」

靜依輕笑了兩聲,「你的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這樣自戀的話,你也說的出來!」說完,便又繼續對夏和道︰「夏先生,你命人送過來的那幾張圖,我都看過了。那地方的格局,倒真不是一般的好。總是要想個極好的點子,再大張旗鼓地弄起來。不然,豈不是糟賤了那個好地方?」

「殿下言之有理。那個位置,的確是處于封城的黃金地段!可是那樣大的地方,做酒樓,咱們是用不完,其它的一些賺錢的生意,更是佔不下那樣大的一處地方。屬下這幾日也是正絞盡腦汁,想不出什麼好點子來。」

「不急!既然是好地方,咱們就慢慢想,直到拿出一個好的方案來,咱們再下手準備。眼下,那處地方可是停了?」

「回殿下,已是停了。」

「那便好。先停了,將那處地方放著,時間長了,人們漸漸淡忘了那里曾是一處妓院,對咱們也是只有好處,沒壞處的。最多也不過就是現在少賺一些銀子罷了!」

「是!殿下果然是看的長遠。」夏和再一次對這個小王妃是崇敬有加了!眼楮看的長遠,不會只顧著眼前的那一些蠅頭小利!這樣的人,才配站在主子的旁邊吧。

元熙靜靜地听著二人的一問一答,也不插話,仿佛說的那些事兒都與他無關一樣。

靜依和夏和又商量了一些具體的,便看向元熙,「你怎麼一直不說話?難不成,那些個產業都不是你的?」

元熙咧嘴一笑,「有你們二人把關呢,錯不了!」

靜依卻是笑道︰「可是還在想那書院之事?」

元熙點了點頭,「籌備用的銀兩有了。可是還有一個更棘手的問題。」

「什麼問題?」

「所謂書院,總不能是名不符實,只有房子,沒有書籍、名家吧?」

「這倒是!你不說,我還真是就給忽略了!這書院,總是要有一些藏書才好。可是咱們一時間去哪里找一些古籍呢?」

三人頓時沉默了,這古籍可不同與旁的其它什麼東西!可不是有錢就一定能買來的!再說了,既然是想著建一所書院,自然是想著借著華陽山和華陽寺的名聲,將書院的名聲也給打出去!這樣的話,至少書院內也是應該建一所藏書樓的!這可不是一兩百本古藉就能作數的!

靜依的眸子輕轉,突然眼中一亮,閃過了一抹耀眼的光華!「有辦法了!」

元熙和夏和均是被她的話給驚到了,遂急道︰「什麼辦法?」

靜依的眼波流轉,笑意淺淺,「這個嘛,還要等我們見到三公子才能說!先探探他的口風,他若是有心做,這法子便是極為容易了!若是他無心做,咱們便只能是盡力地說服他了!」

元熙的眼楮一眯,定定地看向了靜依,想著從她的眼神中、笑臉上,看出一絲的痕跡,可惜了,這丫頭卻是掩唇輕笑,還用一種打趣的眼神看向他!擺明了,就是不想告訴他!

無奈,元熙只好命人去請三公子,二人則是乘了馬車去了別院。

馬車上,靜依偎在了元熙的懷里,「王府里就快有好戲看了呢!」

「哦?那個劉佳人出手了?」

「嗯。雖然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不過,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了。估計咱們今天回到王府,便有消息了。」

「這個劉佳人,與白敏兒不同,她在京城的名聲極好。先前似乎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被送到了江南的別莊調養,後來咱們大婚時,才回到了京城。不過,我倒是一直未與其見過。只是最近暗閣將她的動向給我送了過來。我才又對她關注了起來。」

「可有什麼對咱們有利的消息?」

元熙神秘地一笑,「倒還真有一條消息,對咱們是極為有利的!」

「什麼消息?快說來听听?」

元熙一勾唇,臉上露出一種極具魅惑的笑,「娘子,你不打算拿什麼來和為夫交換嗎?」

靜依一愣,想起先前自己在濟善堂說的那些話來,白了他一眼,只好嘆道︰「好吧!那我就拿有關收集書院的藏書的法子來同你交換便是!」

說完,便將自己的法子說了,看著元熙,「怎麼樣?你覺得可行嗎?」

孰料,元熙卻是壞笑道︰「依依呀!為夫的確是說要你拿什麼來和為夫交換,可是沒說是拿這個呀?」

靜依聞言,臉一僵,而元熙的頭則是早已湊了過來!頓時,馬車內再次是旖旎無限了!

而劉佳人此時也正是乘了馬車到了封城最為有名的‘第一樓’!

很快,劉佳人主僕幾人便被引進了一間雅間兒,里面早已是有人在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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