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賢妻 第十八章 誤闖閨房?(精彩!)

作者 ︰ 佳若飛雪

外面冰天雪地,而馬車內卻是旖旎無限!元熙貪戀地吻著靜依的唇舌,手臂也不自覺地越收越緊,恨不能將靜依揉進他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靜依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是元熙一吻她,她的大腦就會有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似乎是缺氧一般,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靜依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元熙才不舍地放開了她。看著靜依那紅的欲滴出血來的雙頰,元熙低低一笑。

靜依的臉更紅了,白了他一眼,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元熙聞言卻是笑得更歡了!「依依,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很像潑婦呢!」

「潑婦?」靜依一愣,隨即眼淚流轉,顧盼生輝,把元熙看得都有些呆了。「元熙,我不想做潑婦,只想做妒婦,永遠不許你親近別的女人!身為尊貴的王爺,你可後悔?」

元熙看著靜依這嬌俏可人的模樣,幽深的眸子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茫。「依依,我就是喜歡你做妒婦!所以,永遠不要想著將我推給別人!現在,你還確定要我配合你演那出戲嗎?」

靜依嗔了他一眼,坐好後,「為何不確定?反正也是假的,再說了,你倒是想著一親美人芳澤,可是也得看本王妃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嗯,有道理!既然不能親別的美人兒,那就親本王自己的王妃吧!」說著,元熙作勢又要親向她。靜依一急,叫道︰「別鬧了!待會兒就要到王府了。再讓人家看見!」

元熙輕笑了兩聲,攬了靜依入懷,「對了,元熙,那印章可是放回去了?」

「嗯,我辦事,你放心!再等幾日,咱們便可以收網了。」元熙說著,那眼楮里再無剛才的嬉笑之色,已是冰封一片了。

兩日後,平王府。

何嬤嬤在一座涼亭里對坐著練字的靜依道︰「王妃,這里涼,您還是到屋里去練字吧。」

「不了。何嬤嬤,我不是說了這外面的空氣好!沒事,我待會兒還要在這兒作幅畫呢!」

「王妃,您這樣,待會兒王爺看到了,定是會責怪奴婢等伺候不周的。」

靜依被何嬤嬤煩的沒法子了,將筆擱下道︰「罷了,不練了。」

何嬤嬤看靜依停了筆,「王妃,這燕窩粥再不喝就涼了。您現在不練字,就趕緊趁熱喝了吧。」

靜依無奈地轉頭看了何嬤嬤一眼,「您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那燕窩粥給王爺送去吧。他午膳用得不多,怕是現在也有些餓了。」

「王妃,王爺那份兒,奴婢已經派人送過去了。這碗是您的,這可是王爺親自交待的,必須看著您一滴不剩地喝了,否則,他就要親自來監督您了。」

靜依輕嘆了一聲,而一旁守著的海棠和司畫等人卻是偷笑了起來。靜依白了她們幾人一眼,接過何嬤嬤遞過來的燕窩粥,一口一口地喝了。靜依將碗交給何嬤嬤,斜睨了她一眼道︰「何嬤嬤,你確定是我自候府帶過來的陪嫁?不是元熙派到我身邊的細作?」

海棠等人听了,笑得更是歡了,甚至是輕輕地笑出了聲!

而何嬤嬤則是唇角上揚道︰「回王妃的話,奴婢是您的陪嫁嬤嬤。可是王爺也是奴婢的主子,再說了,王爺這般地在意您,不也正是奴婢們樂意看到的嗎?」

靜依搖了搖頭,道︰「這個元熙,真不知道是給你們灌了什麼**湯了,竟是都幫著他說話!」

海棠笑道︰「瞧您說的!要不是王爺這般地在意您,奴婢們哪里會听他的吩咐,怎麼著也得是先緊著王妃的話听才是!只是王妃您總是這般地對自己不在意,要不是昨兒個您沒用午膳,王爺哪里會命奴婢們看著您用燕窩?」

「就是呀!」何嬤嬤也趕緊道︰「王妃,王爺這也是擔心您的身子!昨兒中午王爺沒回來用午膳,您就說什麼也不想吃,王爺晚上知道了,自然是要責怪您的。」

「王妃您自己還是神醫的徒弟呢,怎麼自己卻是這樣不注意一些養生之道呢。」

靜依听了,挑了下眉,道︰「好了好了!不過就是一碗燕窩粥,瞧你們這一群要討伐我的樣子!好似我犯了什麼大錯一般!」

靜依話沒說完,便瞧見司琴急匆匆地過來了。

「啟稟王妃,晴天公子回來了。」

靜依一听,立時就起了身,道︰「在何處?何時回來的?都平安嗎?」

「回王妃,半個時辰前回府的。回府後,便都去梳洗整理了,怕過了寒氣給您。人都一個不少的回來了,不過好像阿不受了些輕傷。」

「阿不受傷了?」靜依一驚,「好端端地難不成是遇到劫匪了?」

「回王妃,屬下不知。是王爺命屬下來請您到前廳的。」

「好。這就去!」說著,靜依便急急忙忙地出了亭子,向院門口走去。海棠等人忙拿了手爐跟著,「王妃,您慢些,拿上手爐!」

靜依到了前廳,晴天和元熙都在。

「晴天哥哥?一路上可還順利嗎?我听說阿不受傷了,你呢?有沒有受傷?」靜依急道。

元熙的眉眼間閃過一絲不悅,輕拉了靜依的手,帶她坐下道︰「別急!人不是回來了。有什麼話慢慢說。」說完,接過海棠手中的手爐,「瞧你,手這樣冰,還讓海棠拿著手爐追著你跑,你自己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嗎?」

靜依這才想起海棠一直在後面跟著自己跑,訕笑道︰「那個,我這不是听說晴天哥哥回來了,著急嗎?」說完,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元熙一眼,見他臉上仍是一片和煦,並沒有生氣,才放下心來。

其實,她哪里知道這個狡猾地元熙剛才就是刻意這般說給晴天听的。靜依沒注意到,可是元熙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晴天眼中的關懷之色並不亞于自己!

元熙意有所指地看了晴天一眼,而晴天與元熙的眼神踫撞過後,便別過頭去。元熙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你們是師兄妹又如何?我才是她光明正大的夫君!

靜依沒有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的一些別扭,問道︰「晴天哥哥,我剛剛听司琴說阿不受傷了,如何受得傷?」

晴天輕咳了一下嗓子道︰「沒事!我們爬山時,他不小心被樹枝掛了一下,小傷!我已經為他包扎過了。再有兩天,就無礙了。」

靜依點點頭,「這次出去如何?一切可還順利?」

晴天看了元熙一眼,才將桌子上的一個鼓鼓的包袱打開,道︰「你來看看這個。這個被當地的人們叫做-錦雞兒‘,你可知道此物?」

靜依細細一看,又驚又喜,「天哪!竟然是檸條!怎麼會這麼好運氣?你是在哪里找到這個的?」

元熙和晴天都是一驚,「你認識這個?」

靜依點點頭,「這個叫檸條,有的地方也叫錦雞兒,是水土保持和固沙造林的重要樹種之一!這種植物耐旱、耐寒、耐高溫,是干旱草原、荒漠草原地帶的旱生灌叢。在流動沙地和固定、半固定沙地也能生長。這種植物是一種深根性樹種,它的側根根系向四周水平方向延伸,縱橫交錯,固沙能力很強。種植在平秋縣是再合適不過了!」

元熙有些似懂非懂道︰「流動沙地?固定沙地?」

靜依一愣,這才想起,自己說了一些現代的專業術詞,他們這些古人哪里听得懂!「別說那個了。這種檸條不怕沙埋,沙子越埋,分枝越多,生長越旺,固沙能力就越強!而且它的壽命很長,一般可生長幾十年,有的可達百年以上。晴天哥哥,這次的治沙,你算是立了一件大功了!」

晴天找到這種植物時,也听當地的老百姓說起過這種東西極易存活,大部分長在沙地或者是荒地中。可是他沒想到極少出門的靜依竟是對這些東西如此的了解!不得不說,這靜依還真是學識淵博呀!

靜依一見晴天找到了這種檸條,欣喜不已,忙吩咐道︰「海棠,快去準備筆墨紙硯!」說完,轉頭看向晴天,「那其它的植物你可曾見到了?」

晴天點點頭,「見到了。有的本就長在那沙地上,只是數量不多。」

「這倒是不怕,只要有這種東西,咱們總有法子,讓它繁植的越來越多!元熙,這下,咱們封城治理就容易得多了。」

元熙點點頭,看向晴天,「辛苦你了!本王代封城的百姓多謝你了。」這一次,元熙的態度誠懇,並無身為王爺的傲氣。晴天當著靜依的面兒,也只是點了點頭。

「王妃,您要的東西拿來了。」海棠說著,邊命人收拾了一下桌子,邊鋪好了宣紙。

靜依到了桌前,提笑在紙上寫寫畫畫的,不一會兒,便繪出了一張簡易的植被圖。

「待來年開春,咱們便開始建防護林。這里,最外圍,咱們要大量的種植檸條、胡揚、還有白刺或者是沙棘。這里可以種植的密集一些,也可以起到抵御風沙的作用。」靜依指著紙上最上面的地方,然後又稍稍下移道︰「這里便是第二道防護了,咱們要在這里大量的種植沙柳、紅柳和梭梭。種植不易太密集,要能輕松的有人通過。因為與紅柳還有梭梭伴生的,還有一種藥材肉蓯蓉,咱們總是不能浪費了。另外,這梭梭的女敕枝也可以適當的采集,這可是駱駝賴以度冬、春的好飼料。」

說到這里,靜依眼中的興奮之色越來越濃。「再來便是第三道防護了。這就需要元熙利用你手中的一些權勢了,咱們要將這第三層防護分為三個區域。每十畝寬為一個區域。每個區域里都在大量的栽種樹木。這第三層對樹木的要求就沒有那麼多了,主要是可以抗旱就可以了。」

元熙看著興奮不已的靜依,不解道︰「依依,這里為何要分成三區域?」

「因為咱們要考慮到當地百姓要砍樹呀!比如︰砍柴、建房子、打家具等等。這樣咱們每隔五年,讓當地的百姓便換一個區域,如此往復。這樣一來,這些樹木才不至于被漫無目的地亂砍。這三道防護缺一不可,萬一哪些百姓只守著一處地方砍,使這防護出現了漏洞,那咱們就白忙活了。」

「依依,這說起來簡單,可是實際操作起來,只怕是太難了。首先說這人力,就得需要大批的民工。咱們到哪兒去找?再來,這樹就算是種上了,也不見得就一定會活呀?」

靜依淡淡一笑,看向元熙道︰「元熙,這人力的問題,只怕你心里也已經有了底了吧?」

晴天不解,也看向了元熙。

元熙輕輕一笑,那眸子清亮無比,看向靜依時,那眼楮中的神采簡直就跟當初大婚時一般!「依依真是聰明,只怕你是早就想到了這一層了吧?」說完,轉頭對晴天道︰「人力方面,你不用擔心。這封城外面,華陽山腳下的難民可是不少,大都是從平秋縣來的。等來年開春,咱們正好讓他們還回自己的家鄉協同當地的官府一起種植防護林。咱們只需要提供米糧就成了。」

晴天一愣,「可是這米糧也不是小數目呀!這麼多的人,又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事兒!」

靜依笑道︰「元熙,你的那個愛將夏和,還沒有回來麼?這回可是要大大的倚仗他了。」

元熙點點頭,「我明白。差不多再過兩日應該就回來了吧。你放心吧,耽誤不了咱們的大事兒!」

「只靠夏和還是不夠,咱們得想法子讓封城的這些富豪們也得捐出些米糧來。」

「依依,這封城外,可是有好幾家都設了粥棚,你再讓他們捐糧,只怕他們未必肯哪!」

靜依眨眨眼道︰「元熙,你可是這封城之主,別說你沒法子!」

元熙苦笑了一聲,輕搖了搖頭道︰「法子麼?倒也不是沒有。只是,還要你這個王妃配合才成!」

「快說說,什麼法子?」

元熙瞥了晴天一眼,道︰「咱們上次從白府搜出來的那米糧並未登記在府冊上。眼下剛進臘月,我想著,再過幾日,辦個臘八宴,到時將這封城所有的豪紳都請過來。就以籌措軍糧為由,想辦法讓他們都出點兒血。」

靜依點點頭,「嗯,這個法子好!若是有人質疑先前的儲備軍糧,咱們就往那個死去的白石身上推,反正人已經死了,他們還能去問他不成?」

晴天這才听了個明白,這二人這是合計著想讓封城的所有有錢人都為平秋縣的防護林出一份兒力呢!

「也好。接下來就又有的忙了,所有的銀錢、糧食、種子什麼的,都得想法子在春天以前都備上,並且保管好才是。」元熙說完,看向了晴天,「晴天公子,本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晴天公子不要拒絕。」

「王爺有話不妨直言!」

「晴天公子這這些東西較為熟悉,而且這里面不是還有依依所說的什麼珍貴的藥材?所以本王想著請晴天公子暫時擔任侍御史一職,主司籌建防護林一事,還請晴天公子不要推托。」

元熙說完,便直直地看著晴天,而晴天也是眼楮一眨不眨地與元熙平視!按說這晴天身為一介草民,如此行為已是大不敬之罪了!可是元熙卻是不為所動,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晴天的眸子中晦暗不明,他看向元熙的眼神里分明就藏了一股埋怨之色!不錯,就是埋怨!晴天心里跟隨明鏡兒似的,這個平王,讓他負責籌措防護林之事,哪里是真的只是因為他懂這些?這偌大的一個封城還找不到幾個熟識樹木之人嗎?他分明就是不想讓自己留在這平王府里,而是想著讓自己遠赴平秋縣,遠離靜依!

晴天心中暗自惱恨,可是當著靜依的面兒,看著她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他也不忍心讓她失望!只是,也絕不會如了那平王的意就是了!

晴天心中打好算盤,冷聲道︰「也好!如此,也不枉我來封城一行了。」

靜依听了,滿心歡喜,「晴天哥哥,你說的可是真的?有你負責,我也放心多了。」

晴天點點頭,「依依,這防護林是你的主意,以後,我還是少不了要來麻煩你,請你指教呢。」說完,挑釁地看了元熙一眼。

靜依笑道︰「這是自然!就是你不來麻煩我,我也想著要多听你說說這平秋縣的事呢。」說完,略一思索,轉頭看向元熙道︰「要不,等來年開春,我與晴天哥哥一起到平秋縣吧。這樣,我也放心些,咱們的進度也許還能快些。」

「不行!」元熙不待她說完,便直接給否定了。而一旁的晴天則是滿臉笑意的看向了元熙,那臉上的神情分明就是在笑他,活該!自作自受!

「為什麼不行?」靜依不解道。

元熙輕咳了一聲,才道︰「依依,你好歹也是本王的王妃,怎麼能跟其它男子到平秋縣?再說了,這王府內,還有封城也是有一大堆的事兒要你忙呢。你哪里離得開身?」

靜依一想也是!這偌大個王府就只有她自己一個女主人,這王府的後院兒,總不能沒個人來打理吧。再說了,元熙剛到封城,很多關節還是要靠她與一些官夫人來溝通打點呢。

靜依輕嘆了一聲,「好吧。我就不去了。不過有時間了,你要陪我一起到平秋縣去看看。」

「放心,只要閑下來,我一定會陪你去。」

靜依點了點頭,但仍是難掩臉上的失望之色。元熙看了是既心疼,又無奈!總不能一心軟,便真的讓她去平秋縣吧?若是只是這防護林倒也罷了,可問題是還有一個晴天呢!他可是不放心依依與晴天兩個獨處呢!依依本來對情愛之事,就不太明白,自己好不容易才等的這小王妃剛開始開竅兒,就讓她與晴天共處?怎麼可能?那晴天看依依的眼神,分明就是大灰狼看小白兔的眼神,自己要是答應了,非得後悔死不可!

事情就這樣簡單的先訂下了。而元熙也是在次日便公布了晴天的任命!雖然引起了不少的反對之聲,可是有付相和岳相,這一文一武的支持,再多的反對聲浪,也是無用。

這日,靜依在花廳吩咐完了一些瑣事,便問道︰「海棠呢?怎麼今日沒見她?」

柳杏兒道︰「回王妃,海棠姐的孩子病了,她昨晚上照顧了孩子一夜,又怕自己將病氣過給了王妃,所以便到何嬤嬤那兒告了假!」

「病了?可嚴重?有沒有請府醫看過?」

「回王妃,看過了。已是沒有大礙了。」

靜依听了,仍是有些不放心,「這樣吧,反正現在也無事。咱們便到前院兒去瞧瞧。」

「是!」

幾人起了身,剛出花廳,便遇到了司琴,「啟稟王妃,宋府遞了貼子,說是晚上要請王爺與您過府飲宴。」

「哦?是宋浩的府上?」

「回王妃,正是。」

「這個宋浩還真是有意思,自己的夫人那般的苛待他的庶子女,他竟然可以無事作罷!甚至還為她開月兌,說是查清楚了,是下面的管事嬤嬤貪了銀子,才故意如此。哼!這樣的謊話也就是騙騙小孩子罷了。這樣的人還請咱們主子飲宴?哼!定是沒安好心!」柳杏兒不屑道。

「你呀,就是這張嘴不饒人!」靜依用手指點了她一下,道︰「你是我身邊的人,以後說話切不可再這樣的沒有分寸。萬一讓有心人听了去,豈不是讓人捉了把柄?」

柳杏兒一吐舌頭,「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要真的記下才好!莫要讓人捉了你的短處。」司琴道︰「你是王妃身邊兒的人,捉到你的短處,便是捉到了王妃的短處,你可明白?」

柳杏兒這才面上一緊,恭敬道︰「是!多謝司琴侍衛長的教誨!」

靜依看她如此,知她定是想明白了,滿意地點了頭,「司琴,你可知他們還請了什麼人?」

「听說還請了彭江達彭大人夫婦。」

「彭江達?封城的城守尉呢。看來,這宋浩是想著借今晚向王爺示好了。」靜依輕輕一笑,「也許,咱們王爺的桃花開了呢。」

「呃?」柳杏兒沒听明白,只是有些不解地看向王妃。而對面的司琴則是嘴角抽了抽,王妃沒事兒吧?自家王爺被人惦記了,怎麼王妃沒有生氣呢?

「行了,我知道了。咱們先去看看海棠母子吧。柳杏兒,讓司琴跟著我去就得了。你到庫房去看看還有沒有燕窩之類的,給海棠送過去。對了,我記得她的兒子好像是特別喜歡吃櫻桃酥,你順便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若是沒有,便到外面去買上兩盒給她一並送過去。」

「是!奴婢這就去。」柳杏兒說完,便折向了文華院,看王妃的小庫房里還有沒有燕窩。

而司琴則是對這個主子更為的刮目相看了!不過就是一個奴婢的兒子生了病,竟然還給她送燕窩?這燕窩哪里是普通人家能吃得起的?這哪兒是吃燕窩呀,那就是在吃銀子哪!可是這位主子呢,竟然是毫無心疼之意,不但如此,還要讓柳杏兒刻意到外面去給海棠的兒子買核桃酥!倒不是說這東西多貴,只是主子整日里這樣繁忙,竟然還記得一個小孩子的喜好,著實是用了心的!可見這主子,是真心的待下人好,不似有的人,只是為了搏個仁善的名聲罷了。

靜依看了一趟海棠母子,給她兒子把了脈,確實是沒什麼大礙了,這才放心。又囑咐海棠多歇兩日,好生照看孩子,這才回到了文化院。

「何嬤嬤,再有幾日便是臘八了。王爺吩咐要辦臘八宴,這東西可都備齊了?」

「回王妃,東西已全是備妥了,貼子也都寫好了。明日便都送出去。」

「嗯,這臘八宴可是王爺到了封城後第一次大宴賓客,可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是!王妃放心。奴婢等都盡心地盯著呢。」

「王妃,時候不早了,您要不要先更了衣,直接到前院兒去等王爺?」

靜依想了想,「也好。那就先更衣吧。」

靜依重新換了衣裳,梳了頭,戴了一套玉飾的頭面。白玉的梅花簪,還有一支大婚前元熙特意命人打造送她的玉鳳步搖!這支步搖可是整支都是采用了上好的翡翠打磨而成,先不說這翡翠價值幾何,就單單是這手工,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想的!靜依在銅鏡中照了照,滿意地點了點頭,端莊秀麗,而不失貴氣清雅,和宋夫人和彭夫人這樣的官夫人在一起飲宴,這樣的打扮最合適不過了。

柳杏兒拿了大麾給靜依披上,靜依到了前廳,元熙還沒從書房出來,便轉身直接去了書房。

「王爺,你可是想好了?這樣一來,咱們的動靜是不是太大了?」岳正陽問道。

「動靜大才好!若是動靜小了,只怕他們還以為本王是個懦弱無能的呢!」

「懦弱無能?拜托,你才來封城幾天就直接擼了一個文相。現在的封城,誰還敢小看您?」

「不過是一個白石而已,還不足以震攝這些官吏!本王要的,是完全的掌控,而不是可能撐控,你可明白?」

「王爺,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這樣一來,咱們可就沒有退路了。」

「退路?」元熙直直地看向岳正陽,「正陽,本王自出生至今,何時有過退路?」

岳正陽一滯,卻也沒有說話。這位主兒的心里可是藏了數不盡的委屈!自己現在提這個,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意念一轉,「那個,您今晚真要帶小王妃一起去宋府赴宴?」

「自然!」

「那個宋浩和彭江達只怕是沒那麼簡單。你可是要小心些!還有你的小王妃,最好是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放心吧,本王心中有數。」

話落,便听到了有人掀簾子進來了。

「依依,你怎麼來了?」

「給王妃請安。」岳正陽施禮道。

「岳世子不必多禮。」靜依笑道︰「天色已是差不多了,咱們既是去赴宴,也不能太遲了,所以便過來看看你是否忙完了。」

「已經無事了,走吧。」說完,對岳正陽使了個眼色。岳正陽便告退了。

「依依今日的妝扮真好看!書卷氣很濃!」元熙笑道。

「這玉飾還是當初你送的。你這是在夸我會打扮,還是在夸你自己眼光好,選了這樣好的首飾?」

「自然是你長的好看。依依就是什麼首飾也不戴,也是令那些庸脂俗粉黯然失色!」

「好了,另再夸我了。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遲了。」

二人到了宋府時,彭江達的馬車已經到了。二人下了馬車,見宋氏和彭氏夫婦都出來相迎了。

「快快免禮吧。宋大人,王妃命人略備了薄禮,還請笑納。」元熙笑道。

「王妃客氣了。王爺王妃快請。」

席間,這宋浩與彭江達也是沒有多說什麼政務,想是有內眷在,多有不便吧。這男女兩席,中間隔了一道屏風。靜依卻是有些不解,既是向元熙示好,現在卻又是礙于內眷在場,不便多言,這不是太過矛盾了嗎?

宋夫人在靜依的左側,訕笑道︰「上次王妃駕臨,卻是讓王妃看了府上的笑話。都是臣妾管教不嚴,竟是有惡奴欺主之事發生了!好在老爺英明,查明了此事。還了臣妾清白是小,處置了那欺上瞞下的惡奴才是正經。」

「是呀!本王妃也是覺得奇怪。宋夫人在封城的聲譽,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怎會做出如此有違婦德之事?想來,也定是哪個惡奴勢大,才會令宋夫人蒙上了不白之冤吧。」

彭夫人看了宋夫人一眼,道︰「王妃說的極是。這宋夫人的人品那是極好的,怎會做出這種事!還好宋大人英明,及早處置了那惡奴。也免得污了宋夫人的清譽。」

「今日的菜品倒是色相味俱全,可見宋夫人也是用了心的。」

「王妃謬贊了。不知可還合您的口味?若不是合,臣妾便命人重做就是。」

「不必如此麻煩。這菜品已是極好!怎麼不見宋小姐?」

宋夫人一愣,笑道︰「嬌兒身體不適,偶感風寒,在屋內靜養呢。」

「原來如此。這冬日里,女兒家最是容易受涼了。還請宋夫人代為問候了。」

「豈敢!王妃言重了。」宋夫人忙低頭道。

靜依淡笑著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只是端起了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

正在此時,便听那邊席間的宋浩道︰「王爺,臣偶然得了一幅字,想請王爺給品評一番,您看?」

「哦?是何人所作啊?」

「回王爺,這字就掛在臣的內書房,不若就請王爺移駕內書房,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也好!在這里飲了會子酒,也是有些悶了,正好出去透透氣!」

「是!王爺請!」

接下來,靜依和眾位夫人也都起身,並福了身道︰「恭送王爺。」

「不必多禮,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出去走走。」元熙說完,看向宋浩道︰「宋大人,前面帶路吧。」

直到再也听不見幾人的腳步聲,靜依才低了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怎麼?這就要開始了麼?宋浩,我倒是要看看這一次,你又能翻出什麼花兒來?

而宋夫人則是轉頭看了身邊的嬤嬤一眼,那嬤嬤沖她點了點頭,這宋夫人眼角的笑意那是藏也藏不住了!

不多時,便見一位丫環模樣的人急急忙忙跑進來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的閨房里。」說到這兒,便是聰明的看了靜依一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兒!

宋夫人佯怒道︰「哪里來的丫環,怎麼這般不懂規矩?沒看到平王妃在這兒嗎?還不退下去!」

一旁的彭夫人卻阻攔道︰「慢著!宋夫人,你急什麼。看這丫頭這樣慌張,又是提及了你府上的小姐。你不是說宋小姐抱病嗎?莫不是病的厲害了?你總要細問上一問才好。再說了,事關令千金的身體,王妃也是不會介意的。您說是嗎?王妃殿下。」

靜依面上微笑,心中卻是月復誹道,怎麼?來演雙簧給我看了?「彭夫人言之有理,宋夫人還是問仔細了吧。別再是宋小姐真有什麼不好,再給耽擱了。」

宋夫人一心想著自己的計劃,也沒想著這平王妃話中的一些忌諱,冷聲問道︰「還不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丫環一看宋夫人問了,便神色慌張道︰「回夫人,奴婢本是在小姐的外間伺候的,剛服侍了小姐睡下,正想著要不要也睡下時,便見一身穿華服的男子闖了進來,而且滿身的酒氣,直奔小姐的寢室去了。奴婢被推到了一旁,後來奴婢,奴婢听那人自稱本王,也不敢再多加阻攔,所以,便急著來稟報夫人了。」

「什麼?自稱本王?」宋夫人故意大聲尖叫道,「什麼人這般大膽,敢冒充王爺!」

而她身旁的嬤嬤道︰「夫人,這王爺剛才不是和老爺一同去了內書房,別是出來醒酒,迷了路,走錯了方向?」

宋夫人一听,忙吩咐道︰「快去看看王爺在不在老爺的內書房?」說完,看向了平王妃,見這平王妃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本王妃且問你,你可認識王爺?」

那丫環一听,看了宋夫人一眼,道︰「回王妃,奴婢不認識。」

「哦!不認識呀,那怎麼那人一自稱是本王,你就認定了他是王爺嗎?否則,為何不大聲喊叫,你們小姐院子里,也是沒有伺候的嗎?」

「回王妃,小的是想叫來著,可是那人一身華服,且自稱本王。奴婢想著,今日是老爺宴請王爺的日子,莫不是王爺喝多了,所以才誤闖進了小姐的院子。為了王爺和小姐的聲譽,奴婢才沒敢聲張。」

「哦?」靜依卻是冷聲道︰「為了王爺和你們小姐的聲譽?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你們小姐既已歇下了,難不成院子卻是不上鎖的?專程等著王爺闖進去的?」

這宋夫人一听,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這小王妃還真是個難纏的主兒!竟然不是先想著去看看是不是平王進了嬌兒的寢室,反而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王妃這話是何意?難不成這嬌兒是刻意等著王爺的不成?再說了,這丫環也不過是為了王爺和臣妾女兒的清譽著想,哪里做錯了?王妃為何要如此為難于她?」

彭夫人則是一臉憂色道︰「這,王妃,臣妾知道這王爺進了宋小姐的寢室的確是不妥,說不定是王爺喝醉了呢!王妃,依臣妾看,您還是先消消火,還是到宋小姐的院子里看一看罷。」

靜依心中冷笑不已,怎麼?以為自己是因為生氣這王爺被宋嬌給迷上了嗎?這兩人也太心急了些吧?「二位夫人現在說這話只怕是為時尚早吧。這丫環並不認識王爺,再來這派去內書房看的人也還沒回來,這闖進了宋小姐閨房的,到底是不是王爺,還尚未可知呢。」

宋夫人一听,眼中閃過一道暗茫,哼!小丫頭片子!你就嘴硬吧,我看待會兒派去的人回來了,你怎麼說?我女兒一旦進了王府,成了側妃,你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哼!王爺正值青春,卻是守著一個尚未及笈的小王妃,不能行魚水之歡,宋嬌若是進了府,還不得是最得王爺寵愛的一個?正妃?哼!沒了王爺的寵愛,正妃又如何?真以為這身分就可以庇佑你無事了不成?

這時,外面進來一名丫環道︰「回王妃,夫人,已經看過了,王爺並不在內書房。老爺也正要找王爺呢。」

這宋夫人一听,臉上頓現了一股得意之色,那眸子中的笑意,竟是不再掩藏,而是直直地看向了平王妃!「王妃,您看,現在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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